暗夜逐光 第4章 传闻

林振栎愣了一下，随即回绝道。

“暂时没这个打算了，谢谢您的关心。”

“要是你什么时候想回去复读就跟我说，学校那边我可以去帮你办手续，毕竟都是我的老同事，办起事来也方便，省的你自己东奔西跑的。”

外婆以前是镇上高中的校长，虽然已经退休，但是依旧热心教育，也看不得优秀的年轻人荒废自己。

“嗯，我再考虑考虑吧。”

林振栎的话点到即止，大家都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吃过饭，林振栎就去了店里。

文羽晗洗了些水果，陪外婆一起吃。

“外婆，这个林振栎，他以前成绩很好吗？”

“是啊，他高考那年，是全区第一名，本来可以读排名很靠前的985，结果他却报考了警官学院。多少有点可惜啊。”

“那他是怎么又回到镇上开咖啡馆的？”

这个问题从文羽晗第一天到小镇上，就有所耳闻，也知道林振栎是个不好惹的人物。

“在学校里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学校就把他劝退了。也不知道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小林不是这么冲动的孩子。”

“他是不是喜欢拳击啊，我那天看后院有他的拳击手套。”

“那也不代表他就一定是喜欢使用暴力的一方，你不知道，他爸爸以前就是警察，后来因公牺牲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小林后来才励志要当警察的。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外婆又感叹了一会儿，这才上楼去休息。

文羽晗对林振栎的事情更加好奇了，忍不住去学校论坛里搜了林振栎的名字，没想到，里面关于他的传闻还挺多。

“林振栎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人帅，篮球打得又好，好多小女生都喜欢他。”

“何止啊，也是学霸，常年霸占全年级第一名，神一般的存在。”

“他真的好高冷啊，放学了耳机一戴，直接就走了，生人勿近，但就是这个样子，好吸引人。”

“不会还有小女生相信他的学霸人设吧，都是被警校劝退的人了，能好到哪儿去，现在天天跟镇上的混混们在一起，昨晚我还看到他去后山飙车呢，迟早得进去。”

文羽晗嘴里吃着林振栎买的西瓜，看着网上关于林振栎的瓜，整个人都被吊起了兴趣。

警察的儿子在警校期间打架被退学？

好割裂啊。

这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看起来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文羽晗从书桌前站起来，来到窗前，放眼看去，村头那个孤零零的咖啡馆，现在对她充满了致命的诱惑力。

说走就走，此时此刻，她迫切地想要喝一杯咖啡。

……

咖啡馆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林振栎几乎条件反射般地脱口而出，“欢迎光临。”

当他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时候，稍稍愣了一下，但随即又开口，“请问想喝什么？”

文羽晗走进去，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来。

“冰美式。”

“好的，稍等。”

文羽晗扫码付款，耳边传来咖啡机的嗡鸣声。

她看向四周，店里装潢很简洁，但是却有着文艺格调，墙上的书架和明信片，以及桌上摆着的鲜花，让文羽晗觉得这家店看起来很舒服，下次如果在家里看书看不进去的时候，她打算把试卷带到这里做，搞不好还能提高效率。

“你的冰美式好了。”

林振栎步步走近，把咖啡放在文羽晗面前。

“你这儿生意好吗，镇上喝咖啡的人多么？”

“不多。”

“那你开店，是为了为什么啊，情怀？”

“不为什么，想开就开了。”

林振栎回答的没有一丝感情。

还真的是生人勿近。

文羽晗想起来下午在论坛看到有人这样评价林振栎。

现在，他看起来好像和中午在家里的时候不太一样，吃午饭那会儿，他看起来彬彬有礼，对长辈也是有问必答，现在真的就是酷哥一个，比冰美式里面的冰块还要冷。

“好无趣哦，你中午那会儿不是挺能说的吗？”

“陪你外婆聊天，是想让她开心点，其实，这应该是你该干的事情吧？”

“什么啊，我平时也没少逗外婆开心啊。”

文羽晗猛吸一口咖啡，太冰了，冰得后脑勺疼。

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喝慢点。”

林振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适，可视线却落在了窗外不远处的街道，有一群人影正在慢慢靠近。

“你该走了。”

“什么，你这是在赶客？”

文羽晗觉得他这样有点莫名其妙。

“是，想想你自己，今天的作业写完了吗，我听你外婆说，你今年高三了吧，又是新转学过来的，适应了吗，对成绩有影响吗，现在还不是玩儿的时候，知道吗？”

“好，我走还不行吗？”

文羽晗最受不了有人在自己面前这样说教，站起身来就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刺激到林振栎了，现在搞得他这样反问自己。

文羽晗气鼓鼓地推门离开，门内的林振栎看着从另一条路上过来的几个人，不禁松了口气。

“栎哥，昨晚你可真帅啊，真给弟兄们长脸。”

黄毛推门进来，还不忘凑到林振栎身边轻声道，“刚才从这边出去的那个妞儿看起来不错啊，好像是最近才来镇上的。”

林振栎的脸一下子冷了下来，“你最好离她远点。”

黄毛一副了然的模样，“懂了哥，放心，这点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

另一边的寸头说道，“哥，晚上我们喝酒，一起呗，力哥刚好过来。”

林振栎听到那个名字，心中警铃大作，随即道，“好，难得见到力哥一回，我会过去的。”

说完，林振栎看了看消失在道路尽头的女孩，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她走掉了。

……

晚上的酒局散了，林振栎看着人群散去，自己才默默地往回走。

他脑子里梳理着今晚接触到的一些线索，走得有些慢。

路过小吃店，炒面的味道飘过来，他才想起，今晚光顾着喝酒了，晚饭都还没吃。

拐了个弯，林振栎朝着陈记小吃店门口走去，却不经意间，看到了那一抹粉色长发的娇俏身影。

她还穿着白天时的那条短裤，露出修长的双腿，小腿上有两三个红红的鼓起来的蚊子包，看着有些突兀。

“叔叔，你炒的炒面最好吃了。”

陈思琦今天去和乐队彩排了，不在店里，文羽晗就决定把炒面打包带回去吃。

“还是晗晗嘴巴甜，我们家那个臭丫头呀，一天到晚就知道嫌弃我，你看，晚上也不来帮忙，我都快忙死了。”

正忙着炒面的中年男人，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说道。

“我这可是大实话，您的手艺就是好，不然也不会生意这么好呀，你看，都是回头客来吃东西的。”

文羽晗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糯糯，一边说着，还一边忙着撑开打包盒。

“老板，来份肉丝炒面。”

略带低沉的男声在文羽晗耳边响起，她抬头一看，果然是林振栎。

“好，稍等会儿。”

老板把文羽晗那份炒面倒进打包盒。

文羽晗心里还在想着今天下午在咖啡店里，林振栎赶她走的情形，没有再多看他一眼，直接和陈爸说了再见，就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过冰粉摊子，她顺便打包了一份冰粉。

依旧是轻车熟路地从后门进，没想到，在门口竟然碰上了从另一边回来的林振栎。

文羽晗本想着快走两步，先一步进去，可是还没等她走近大门，后面巷子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几个人。

“哟，这不是我们栎哥吗，你可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想要见你一面，还挺难的，不到你家门口堵着你，都不行。”

为首的一个寸头男人，上前一步，说道。

文羽晗心里想骂人，外婆真的看人准吗，明明说找个人合租，能比一个人独居安全点，现在看来 ，好像也没安全到哪儿去，反而是增加了危险因素。

林振栎冷眼看了看那几个人，再看看文羽晗，看来这一次她是不能避开了，那几个人很显然也看到了文羽晗。

“看来你最近混的不错啊，这妞儿身材真好……”

寸头**的目光在文羽晗身上上下打量，让文羽晗感觉一阵恶心，她正想开口输出，林振栎却先一步动了手。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林振栎一把擒住寸头的下巴，咔吧一声，他的下颌被摘了勾。

“闭上你那张臭嘴，不会说话就不要张开。”

寸头吃痛蹲下身，身后那几人也不敢动弹。

“啊，林……林振栎，你对我……干了什么。”

“你们还愣着干嘛，上啊。”

寸头不肯轻易吃瘪，对身后的人叫道。

林振栎上去一脚将他踹翻，身后几人抄了棒球棍就要上前。

“你们几个长没长眼睛，赶在我家门口闹事，要打架都给我滚远点，你们还不知道齐所是我叔叔吧，刚才电话我可是打过了，等下人来了把你们都抓进去蹲几天，好好凉快凉快。”

文羽晗踢了一脚地上的空易拉罐，清脆的声响划过夜空。

几个人都是在附近街上混的，自然知道派出所所长姓齐。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默，身后那几个混混不敢上前，看了看寸头。

“看什么看，我都疼死了，赶紧带我上医院啊。”

几个人把寸头扶起来，一溜烟儿跑掉了。

院门口瞬间恢复了平静。

“你这一天天的，认识的都是什么人啊。”

文羽晗后背挺得很直，但是身上的裙子却早已被汗水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