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北极星和天狼星 第17章 第十七章 神奇的扫帚

今天的气温明显比昨天更低，说话间，嘴里会吐出一团团的白雾。洛娜提着扫帚站在魁地奇球场中央，身体止不住发抖，说不清是太冷了还是紧张。她瞥了眼身边的布兰奇，发现她却神色如常。

“嘿。”洛娜用手指戳向布兰奇。

布兰奇对她使了个疑惑的眼神。

“我好紧张。”她摊开手，“看，我的手一直在颤抖。”

布兰奇勾起唇角，没有说“不要紧张”“这没什么的”之类的话，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拨开糖纸，塞进洛娜的嘴里。

在洛娜骤然放松下来的目光中，她抽出魔杖，施了个巧妙地魔法——那张亮晶晶的玻璃糖纸化作一堆星尘，从布兰奇的指缝间流逝。

“神奇吗？这还是你教我们的。”

她瞧着洛娜的笑容，放回魔杖，轻声道：“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当然。”洛娜发现自己的手不再颤抖，“况且——”

她望向看台，莉莉和詹姆一人一边扯着一条鲜艳的红布，上面用魔法写着“加油小北极星”几个字。西里斯靠着栏杆站着，围着条显眼的姜黄色围巾，正朝她挥手。而海伦和莱拉则坐在不远处，伸长脖子，翘首以盼。

“朋友们也在这里。”她挂着明媚的笑容。

“孩子们。”柏莎·克劳奇握着扫帚走了进来。

人群瞬间安静，小獾们也不再交头接耳，都激动且局促地看向柏莎。

柏莎扫过众人，目光在洛娜的身上停顿了一会。她微不可闻地点点头，露出欣慰的笑容，又很快敛起表情，说话雷厉风行。

“我是赫奇帕奇魁地奇院队的队长，柏莎·克劳奇，相信你们其中有一部分人早就认识过我，就不再过多介绍。等会我会告诉你们选拔规则，必须仔细听清楚了。不然，后果自负。”

洛娜打起精神，不由自主地放缓呼吸。

“我相信你们已经事先看过通知单，这次，院队将选拔两名新的击球手。而参加选拔赛的要求是必须两人一组，大家应该都清楚了。”柏莎顿了顿。

小獾们一齐点头。

“很好。”柏莎指向上空，那里用魔法绘制出复杂的飞行轨迹，而三名老队员早已等候在那儿，“第一回合，个人赛，主要是考察你们的基础飞行技巧。看到那些轨迹了吗？一个颜色一个人。现在，你们飞上空，自己选择走哪条线路。”

她手掌下压，按耐住蠢蠢欲动的小獾们，严肃道：“切记，不要速度过快，不要冲撞他人，更不要害怕和紧张。我和其他队员都会保证你们的安全。好了，来，让我们上去吧。”

洛娜骑上扫帚，这把从她母亲手中继承的扫帚是她最忠诚无言的老朋友。她升到半空，没有过多犹豫，直接选择了离她最近的橙色线路。

“好！”柏莎环视过所有人，朗声道：“飞到起点处！很好，那么，选拔赛第一回合，现在开始！”

‘哔——！’柏莎吹响挂在胸前的小号角。

所有人一齐从起点弹射出去，洛娜不紧不慢地夹在队伍中段的位置。

空中比地上还要冷，北风兜头盖下，而扫帚上让她连躲都没地方躲。

洛娜眯起双眼，试图把整张脸埋进厚实的围巾中。

然后，她双手紧握把端，附身贴在把柄上，全神贯注，以三个连续的、漂亮的摆尾转弯通过了最困难路段，率先完成了第一圈，跃居排行榜第二。

飞行考核需要跑完整两圈，洛娜直起身子，稍微停顿了一会，准备换口气后不停歇地跑完第二圈。此时，耳边不时响起其他参赛选手出局的通报。她并不知道自己位于第几名，不过，这没什么要紧的。她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并深呼吸几次，重新趴回把柄上，默默地想，只要全力以赴，就没有遗憾。

洛娜抬起头，目光如炬。余光中，布兰奇的身影从她的身边急速掠过。她微微一笑，催动了扫帚，如一支利箭划破了阴暗的天空。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姿势愈发潇洒恣意、几个连续摆尾转弯都完成的相当完美。比赛的念头早已被她抛掷脑后，这一刻，她是完全享受在天空自在遨游的感觉。她像一尾重返大海的鱼，以超乎常人的天赋游动。

直到冲过终点线，她亢奋地挥舞手臂，这才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超过了所有人，变成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恭喜你，洛娜。”柏莎浅笑道，她正巧停在洛娜的前方，“看到你，我非常高兴。看来就算我离开了，赫奇帕奇球队的辉煌仍旧有延续的可能。

洛娜挠挠头，红着脸道：“我只是……”

“享受它就对了。”柏莎替她回答：“如果对这项运动报以过分功利的想法，是不可能打出好成绩的。你只需要热爱它，便可以得到无尽的回报。”

几句话的间隙，布兰奇和另一名黑头发的赫奇帕奇女生同时冲过终点线，而其他参赛者也陆陆续续的汇聚过来。

柏莎收起笑容，又变回那副严肃刻板的模样，飞到琼斯身边看了看每个人的用时，不动声色地宣布下一回合的比赛。

“报名人数：10人。第一轮结束后，剩余人数：6人。”柏莎满意地点点头，“还不错，今年大家都很给力。不过——第二回合，考验的不仅是你们的个人素质，还有团队合作能力。我只提醒一次，必须照顾好你的伙伴。”

她举起手，掌心握着四颗黑得发亮的游走球，“你们看到了，这就是游走球。第二回合，也是最后一回合，将进行模拟对抗。我和其他队员们将随意在场内飞行，你们六个人，分成三组，负责保护我们不受游走球击打，并且——需尽力将游走球击向其他三组，而掉下扫帚，就算出局。”

布兰奇覆在洛娜耳边：“注意安全，小心其他人。”

“明白，你也是。”洛娜肃然地颔首。

柏莎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四颗游走球在指尖盘剥。她挑起眉毛，语气虽然平淡，但其间蕴藏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千万不要刻意攻击他人，不然……若是被我发现，可就不仅仅是选不上球队这样简单的后果。”

小獾们齐齐咽口唾沫，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球队队长也是他们的主席。

老成员们已经准备就绪，柏莎一甩手臂，四颗游走球如疯狗般冲向上空，眼看就要击中距离最近的柏莎和琼斯。

洛娜和布兰奇对视一眼，默契地做出行动。她们一同直冲上天，行动轨迹惊人地重合，从侧面看简直像是只有一个人。

两人迅速来到柏莎身旁，洛娜挥舞球棒，将那颗马上最要撞上柏莎的游走球击飞，而布兰奇则在洛娜身后也举起球棒，用力地把游走球往地面打去。同一时间，洛娜掠过琼斯，将靠近她的两颗游走球击退，并借着击球带来的反力迅速后退，干脆利落地截住了从地面反弹回来的球，将其击向最近的小组。

这一连串动作让看台上众人目瞪口呆，特别是詹姆，他愣愣地追寻着洛娜的身影，张大嘴巴，心情复杂道：“梅林……要是洛娜是格兰芬多就好了……”

莉莉骄傲地抬起下巴，“看吧，就说让你不要太嚣张，今年魁地奇比赛的冠军是谁还不一定呢！”

“嘿，你还是不是格兰芬多的学生了？”詹姆气得跳脚。

莉莉难得被噎住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继续高声喊道：“加油——小北极星——你是世界上最棒的击球手！”

回到空中，洛娜和布兰奇笑着击掌，转身投入更加激烈的对抗当中。大家实力都不差，适应了一会后，都开始转变战术，改防守为进攻，试图将更多的游走球击向其他人。

而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另外两组竟然结盟了，使得场上的局势从一对一变为二对一，这对洛娜和布兰奇来说极为不利。

“嘿，这不行吧！”布兰奇抗议道。

那个在第一回合跟她一同冲过终点线的黑发女生耸耸肩，对她露出颇为恶劣的笑容，“规则没说不允许结队，要论的话，只能说你们运气太差。”

“你——”布兰奇一瞬间怒火中烧，因此，她没注意到有两颗游走球正高速飞向她。那速度之快，把空气都摩擦的劈里啪啦地闪着火光。

“小心！”洛娜来不及挥棒，只得用身体挡住游走球，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嘎吱’声，洛娜闷哼地松开手，从扫帚上滑落，而浓黑的鲜血则缓慢地从她的嘴角溢出。

布兰奇心凉了半截，迅速调转方向朝洛娜俯冲。柏莎和老成员们则紧随其后，大家的目光都十分忧虑和害怕。因为，洛娜距离地面实在太近了！

“妈妈……”

洛娜感觉自己像是浮在一团云里，模糊的视线里，那把灰扑扑的扫帚上突然多出一道背影，是她日日夜夜都想再见到的人。

“我好想你……妈妈。”洛娜喃喃道，艰难地张开手掌，想要抓住那道虚无缥缈的人影。

布兰奇眉头紧皱，嘴唇紧抿。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超过了她平日里所尝试过的最快速度。她伸出手，就要摸到洛娜的指尖，可还是晚了一点。

她闭上眼，不愿去看底下过于惨烈的景象。

“梅林！这是真的吗！”背后传来柏莎震惊的叫声，布兰奇心脏一滞，深吸口气，才能痛苦地睁开眼。可眼前的场景，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柄略显破旧的扫帚把洛娜稳稳地接住了，它带着洛娜缓缓下降，直到女孩被早早赶到的西里斯抱进怀中，它才‘哐当’掉在地上。

朋友们将洛娜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布兰奇和柏莎落到地面上时，已经挤不进去了。

柏莎弯腰捡起那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扫帚，惊叹道：“这简直不可思议！按理来说，失去主人的扫帚不可能自主飞行，更别说像它一样如此精准地接住洛娜。”

“确实……不可思议。”布兰奇怔怔道。

此时，琼斯和成员们也带着其他参赛者落到地面，她面色不虞地领着如鹌鹑般的小獾们来到柏莎身旁，提醒道：“选拔结果还没公布。”

西里斯阴狠地瞥了眼始作俑者，沉声道：“抱歉，我要先带她去医疗室。”

“去吧，照顾好她，男孩。”柏莎并未多说，对于此事，她感到既愧疚又丢脸。等到西里斯一众人带着洛娜离开，她看向剩下的几个小獾，冷然道：“我真是没想到——赫奇帕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中几个小獾被吓得瑟瑟发抖，他们刚才也是下意识地去追洛娜了，此刻也都是后怕不已：“我-我们没想到会这样，正常来说，这两球都是可以接住的，我们——”

柏莎轻叹一声，“我知道，你们先回去吧。丽莎和布兰奇留下来。”

“你们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柏莎厉声问道。

布兰奇懊悔地点点头，“不应该冲动。如果不是我——洛娜也不会——”

丽莎踌躇了一会，不情不愿道：“我不该激怒她……但这也是符合规定的，只能说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

布兰奇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再次上涌，她揪住丽莎的衣领，怒吼道：“你不知道！你还敢说你不知道！”她指向刚刚洛娜掉下来的位置，“如果不是洛娜运气好，她现在说不定——魁地奇比赛不是没死过人！”

“我——”丽莎仍旧不服。

柏莎分开两人，轻声道：“我也有责任，是我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当然。”她看过布兰奇，又看向丽莎，皱眉道：“我会将这件事告诉院长，如果院长觉得有必要的话，说不定还会跟校长汇报。”

“不……”丽莎脸色一白。

“这是很严重的问题，我希望大家都能诚实面对。”柏莎吩咐琼斯收拾残局，而自己则领着两人往城堡走去，“我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我们一起去找院长，希望大家都能说出自己看到的事实。”

布兰奇点点头，目光则忧虑地望向医疗室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