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shp]分岔路口 第31章 友谊

圣诞假期前的最后两周，一起上课的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五年级生们都发现了黑魔法防御术和魔药学的课程发生了一些变化。

防御术课上沃德教授的笑容像是韦斯莱兄弟的烟花一样日益灿烂——他甚至不再给那些用错了咒语的学生增加额外作业了。

而与之相反，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日益严重的低气压让所有学生都战战兢兢不敢多话——四个学院的分数都在急剧下滑，哪怕斯莱特林也一样。

另一个明显的变化是两位教授对哈利·波特的态度。

英国的救世之星终于成功成为了黑魔法防御术课程上最普通不过的一名学生——他不再像眼中钉、肉中刺一般被单独拎出来追着打了。

而在魔药课上，哈利·波特则成了彻底的隐形人——没有关注、没有嘲讽、没有扣分、也没有补课。

是的，斯内普单方面终止了哈利所有的额外课程和劳动服务，即使哈利站在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门口，美杜莎也只能抱歉地通知他：斯莱特林院长拒绝他进入——除非哈利·蛇佬腔·霍格沃兹众蛇之王承认的朋友·波特本人直接用蛇语对她下命令要求开门。

每天晚上准时到斯内普办公室报到，在门口吃半小时闭门羹再离开——这成为了哈利的新日常。

而围观某知名格兰芬多在院长办公室门口主动罚站，也差点成了一众斯莱特林的新乐趣。

——为什么是差点？

——因为就在某格兰芬多第二次在他们院长办公室门口主动罚站的时候，围观群众中就有出言不逊的高年级喜提“封舌锁喉-飞鸟群群-腿立僵停死”，以及和斯莱特林院长如出一辙的冰冷讽刺：“如果有任何人的贫瘠大脑无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和手脚，我不介意代劳”。

讽刺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个一直被视作格兰芬多代表的男生在那一瞬间造成的压迫感和他们的院长像了有8成！

这真的还是个格兰芬多吗？

围观的斯莱特林们四散而去，从此对格兰芬多的某位黄金男孩闭口不提，至少明面上闭口不提。

依然是吃闭门羹的一个晚上。

背着沉重的书包，拖着更沉重的步伐，揣着更更沉重的心情，哈利·脑门上挂着“心情不好”·波特推开了古代魔文课教室的门。

在芭布林教授的默许下，古代魔文教室已经成为了少部分知情学生的自习室，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学生。

双胞胎在教室东边角落和他们的好友李·乔丹小声讨论着什么，桌子上是一袋子各式各样的恶作剧产品。

西边的角落，他们的小妹妹金妮和她的男友头挨头腿挨腿靠在一起，看起来像在共同读一本书。

前面靠门的地方坐着赫敏，她皱眉看着手里的一沓羊皮纸，表情和语气都像极了他们的院长麦格教授，她正压低声音对身旁茫然不安的纳威说：“不，这不对。紧挨着猎户座的是金牛座，这里你应该标记毕宿五，而不是大犬座的天狼星——哪怕它比毕宿五更亮。”

另一片坐了几个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哈利只认识塞德里克和他的女友秋·张，他们看起来多少都有些紧张。哈利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挥手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而教室最前面，座位和讲台之间的小片空地，就是他们紧张的源头——他红头发的好友和不知怎么混进来的铂金脑袋正举着魔杖对峙，旁边还站了个试图加入帮忙的布雷斯·沙比尼。

“魔杖飞来-速速禁锢-力劲松泄。”哈利抖了抖魔杖尖，他面无表情地向三个男生陈述道：“我借教室的时候向芭布林教授承诺过妥善使用——没有实验、没有争吵，更不可能有决斗。”

说完，他把3根魔杖分别递给他的好友、他的对头和他对头的好友：“如果有下次，我会直接把魔杖交给芭布林教授，我想她会很乐意把你们各自的魔杖交还给各自的院长。”

“不，你不会的，哈利。”罗恩接过魔杖，试探地向自己气场越发强大的好友求证。

“他会的。”赫敏代替哈利给了他们的共同好友一个和煦的笑容：“你要知道，他昨天直接清理一新了乔治和弗雷德的坩埚。”

另一边，羞恼于自己被一个波特震慑住的事实，铂金脑袋用不怀好意的语气对他的好友说：“我要告诉院长，圣人波特正在努力成为学校的新任管理员，费尔奇肯定也会为自己有了继承人而感到高兴的。”

如果忽视他脸颊上的那抹红晕和语气里一丝气急败坏的话，这个不怀好意可能还有一丝可信度。

哈利轻飘飘地瞥了两个斯莱特林一眼，他说：“去告诉他吧，德拉科。最好他能当面来讽刺我。”

德拉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甚至没注意到自己的对头直接喊了他的名字，只扭头看向旁边的好友，无声地问：什么鬼？

沙比尼向下撇了撇嘴，他很小声说：“你前两天晚上都在院长那里劳动服务，错过了波特在院长办公室门口的主动罚站。”

“那是院长应我爸爸要求给我辅导！不是劳动服务！”德拉科仿佛被冒犯般地小声喊道，他的两颊更红了。

已经在赫敏另一边坐下的哈利再次向他们投去目光。

明明是一个淡漠的、轻飘飘的注视，却让两个斯莱特林都觉得心头一紧，仿佛被什么大型肉食动物紧盯的压迫感笼罩全身。

你确定要在这里待着？——沙比尼用眼神无声问。

我必须在这待着。——德拉科轻轻点了点头。

他们在格兰芬多三人组附近找了个空一些的位置坐下。

这是一个让德拉科·马尔福不愿意向好友提及的故事。

从暑假的翻倒巷事件开始，他就天天被母亲耳提面命安全问题，他母亲甚至要求父亲动用私人关系找了他们院长，请求院长在学校里能尽可能照顾自己的安全，并能给自己一些训练——那时候他还没意识到问题，甚至一度为自己临危不惧、顺利脱身的表现沾沾自喜，觉得母亲有点小题大做。

他的院长给他开了份长度惊人的书单，但他在辅导课上的表现显然并不让院长满意——他绝不承认他的院长是非常不满。

然后他获得了全年的禁闭，斯莱特林独一份的，全霍格沃兹的第二人——这个时候他依然没有把这些事情串联起来。

再然后他跟着同样被关禁闭的两个格兰芬多一起从一场有预谋的绑架和追杀中死里逃生，这次遭遇让他充分意识到自己和某人的差距，以及某人在他的院长那里偷摸接受了一年多辅导的事实——并且，他终于猜出来那个在严厉的院长面前把他比成了“鱼目”的“珠玉”是谁了。

最最可怕的是，昨晚他的院长在检查完他的学习进度后板着脸告知他：除去在院长办公室劳动服务or补课的日子，其他时间的晚上他都需要去古代魔文教室“学会遵守学生的本分”——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被波特轻松缴械并失去抵抗能力的刚才。

“你得承认，波特确实有一套。”沙比尼看着不远处的几个格兰芬多小声说，“前天晚上七年级的布拉顿嘲笑他像无家可归的狗一样，被波特利落击倒了。封舌锁喉-飞鸟群群-腿立僵停死，好些女生议论说波特‘酷毙了’。”

“布拉顿本来就没什么脑子。”德拉科有些恼火地说，他感觉自己因为禁闭失去了太多消息，“而且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说。”

沙比尼露出一个难以言说的表情：“你不在现场，不知道波特当时有多像院长发怒的样子……况且这种丢人丢到格兰芬多面前的事，当然没人愿意多说。”

他继续中肯地说：“而且，布拉顿虽然没脑子，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喜欢决斗，他在这方面算是个好手。显然，波特比他高出不止一个段位。”

他的好友气鼓鼓地鼓起了脸。

沙比尼有些好笑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提醒：“德拉科，我以为你留在这里是有原因的？”

“你知道……？我是说，你不介意？”小铂金有些忐忑地问他的好友。

“你要知道，我有6任继父，其中一半出自格兰芬多，包括现在这个。”黑皮男孩露出了他白得发光的牙齿，“况且，刚才波特喊了你的名字，他叫你德拉科，而不是马尔福。”

“干得漂亮，哈利。”纳威对坐下来的哈利做了个“棒极了”的手势。

赫敏瞥了眼跟着哈利坐下来的罗恩：“如果你早一点过来，三个大傻子就不会僵持那么久了。”

“怎么你也这么说，那是马尔福！”罗恩小声蛐蛐：“谁知道他过来是想要干什么。”

“哦，红白势不两立。我知道，二年级暑假就知道了。”赫敏撇了撇嘴，“比起关心马尔福要做什么，你更应该关心你的O.W.L.，好好打算下你能拿几门证书，几个O。”

哈利轻轻笑了起来，他喜欢自己的友人们。

罗恩嘴上抱怨得再厉害也绝不会主动攻击“不怀好意的马尔福”，而赫敏虽然总刺罗恩的痛处但每次考试前最着急紧张想办法帮他们提分的就是她，还有平时默不作声但关键时刻总会给到支持的纳威——除了他始终没有放弃找哈利请教实战这点。

“说到O.W.L.，我其实觉得纳威的主意很不错，哈利。”罗恩停下转笔的手，他难得严肃地对自己的好友说：“赫敏说得也对，无论如何，我至少得拿个O吧，哪怕只有一个。”

“我盘算过了，黑魔法防御术是最有可能拿O的。”他注视着哈利的眼睛：“但我需要你的帮助。准确说，我、纳威、甚至赫敏，我们都需要你的帮助。”

哈利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这次会是罗恩提起这个话茬。他求助地看向赫敏，但棕发的女巫肯定了罗恩的想法，并且认真地说：“不止是课程和O.W.L.，想想你上次和纳威、马尔福一起遇到的事，万一下次就是我们呢？哈利，我们需要自保能力。”

“你们可以找教授，沃德教授很厉害。”哈利试图拒绝，他并不认为自己具有代替教授来教导学生的能力。

“沃德教授很厉害，但他太厉害、经验太丰富了。”纳威艰难地说，他的脸因为自己的想象而泛起一层青白，“他看我们就和斯内普教授看我一样。”

“但你不同，你了解我们。”他诚恳地看着哈利，眼中充满了期待。

“你知道初学者会犯这样那样的毛病。”罗恩补充。

“而你也知道我们可能会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赫敏摊了摊手：“并且，你最近的时间看起来充裕了很多。”

哈利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用来拒绝的理由。

“加上我们，我和沙比尼。”

两个斯莱特林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们后排，德拉科绷着脸，他说：“请加上我们，哈利，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