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mte+sg／变形金刚乙女】mer 第5章 /五/

他的手捏得很紧，你感觉你指间的蹼都被捏得皱成一团，于是你手上使了使劲，他察觉到你的力道，松开了手。

你指了指半入水的基地：“我就住在这里。”

声波的光镜仍牢牢锁定在你半浮在水中的尾巴上，你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尾鳍——外附的鳞状暗银色装甲延伸至尾尖，管线延伸出的金属骨架上附着着层层浅色的软金属，在水中柔软而荡漾地漂动着。

你不怎么观察自己的机体，但你知道你的外型肖似人类传说中的人鱼，鲛人之类。你少数几次在人类面前暴露时，还是他们对于人身鱼尾的生物的传说处于凶猛残暴妖声惑人的阶段，没有后来童话的美好润色，于是你在他们的惊恐万状中销声匿迹——你的名字也同样来源于此。

看来这个机对地球文化也颇有了解。

你甩动尾巴拍起一个水花，半开玩笑似得道：“不是美人鱼（mermaid），是人鱼（merman）。”

“我以为那只是你的名字，”水花溅起的水滴在他的腿部装甲上，他新奇地用手抹了抹水滴，“所以你真的可以像地球电影那样不借助任何工具在锈海里随意游泳喽？天哪，简直就像童话一样！”

面对如此的热情，你一时不知道如何回应，于是你抬手摸了摸蹭到你身边的机器狗，顺口问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里？”

“习惯了，有时候会来这里一个机听音乐。”他耸了耸肩，抬手给你展示他装载在装甲侧面的便携音响。

“音乐？”你立马来了兴趣，你认出那是一种专门设计用来播放摇滚乐类的音响——你不是很喜欢这种分贝和节奏激烈得让你脑模块生疼的音乐，但在地球之外的地方遇到了了解地球文化的同类倒是十分意外。

他活跃地冲你做了个手势，面甲上的表情虽然被面罩和护目镜遮挡得严严实实，但仅凭语气就能感受到跃动的情绪。

原来在战时也会有这个快乐的机啊。

你对这样的存在产生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你想听吗？”他问。

你点了点头，于是他调整动作，使音响朝向你能听清的方向。

你的耳鳍被突如其来的音波震动得微微颤抖，你听出那是地球红极一时的乐队的歌曲，你甚至偷偷游去海边看过他们的演唱会。

尽管如此，你还是被过高的音量吓了一跳，声音接收器不正常地嗡鸣，你微微闪烁了一下光镜。

察觉到你的不适，声波立即调小音量，并将音响转到一边。深沉的夜幕中回荡着节奏强烈的金属铿锵声，你们静静地享受着一时闲暇，不约而同望向锈海那头。

与海面融为一体的地平线上隐有星光，偶有巡航的光束横贯夜空一扫而过，你不禁遐想海那一头的光景——你已从其他霸天虎口中得知威震天禁止你涉足的海域是汽车人的领地，可你对你的敌人也充满好奇。

汽车人，以及擎天柱和他的下属们，许多与他们战斗过的霸天虎们都对他们避之不及，也警告过过于弱小的你千万不要与他们正面交锋，更不能落入他们手中，否则会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知是不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芯理，你对被描述得如此恐怖的存在好奇芯更甚，于是你在脑模块里整理了一下语言，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声波的手背。

出乎意料地，沉浸在音乐中的他应激似的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起手臂摆开你的手，待到反应过来，才轻声对你说了声“抱歉”。

你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半晌迎着他询问的目光开口：“汽车人......都是一些什么样的存在呢？”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似乎不太理解你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光镜闪烁几下后才慢慢思索着道：“以敌人的视角来看，他们是一群非常可怕的对手。”

“仅此而已吗？”

“并不完全是——你问这些干什么？作为一个幼生体，还是少了解这些比较好。”他关掉了音乐，颜色清透的光镜认真地看着你。

“可据我所知，他们并不会因为对手是幼生体而手下留情，”你说，“战时没有年龄之分，你我都只是战士而已。”

似乎是没想到你会说出这么清醒而冷酷的话语，他沉默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的没错。”

这时在你们周围踱步的机器狗突然出声，亮黄色眼睛定定地看着你，你发现声音竟与地球的某虚拟少女偶像有几分相似：“他说得没错，声波——偶开始喜欢你了，小美人鱼~”

你对这些地球上流行或是流行过的网络用语并不陌生，但你头一次见一个赛博坦人能将它们运用得如此自然，他蹲坐在你身边伸出爪子，得到你的默许后将前爪放在你的鱼尾上，抚摸着层叠的金属鳞片。

“真神奇。”他感叹。

你摆动着鱼尾拍打水花，良久，声波站了起来。

“我们都应该休息了。”他冲你闪了闪光镜。

你仰起头：“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交流这些，战友，”他的语气有调侃之意，随后给你发来一段频率，“这是我的私人频道，以后我们就可以常联系了——不过你似乎不太喜欢这种摇滚？如果你喜欢其他类型的音乐，我们也可以交流交流。”

“嗯。”你点了点头。

机器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你的尾巴，说了声“债见”便小跑着跟上声波。

你注视着他们的背影远去，声波头雕上颜色鲜艳的系带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