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tmte+sg／变形金刚乙女】mer 第4章 /四/

关于武器研发的技术，在战前的塞伯坦姑且算得上机密，尽管战时一切粉饰太平的秩序都被打破了，但这些东西也绝对不是你一个幼生体时期就脱离母星的一无所知的机张口就来的。

奇怪的是你没有对你掌握的这些知识产生丝毫关于来历的疑虑，就如同碳基生来就会呼吸吞咽之类的本能；如同蜜蜂总会将巢筑成六边形——是与生俱来，是理所当然。

尽管你不认为这是值得怀疑的事，但cpu稍一运转便推理出了红蜘蛛的反应缘由。

果不其然，他先整理了一下因数据板掉落碰乱的桌面，然后站定在你躺着的实验台前，蹲下，与你平视。

“可以告诉我，你是怎样知道这些的吗？”他礼貌而耐心地问。

你也知道按逻辑来讲你的表现是不寻常的，于是你反问：“脑模块的深度检查没有告诉你答案吗？”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显得格外愧疚，不过转瞬即逝：“你还有很多事瞒着我们，merman。”

这是他第一次直呼你的名字——尽管这个名字只是几塞日前你的一时兴起。

你意识到他开始怀疑你了，他们信任你是因为带你来的是震荡波，所以你才跳过了种种繁琐的试探与怀疑，但这份可贵的托付并不具有永久性，你应当展示出足够的诚意。

“大概是情感模块缺失吧，你应该检查到了，”你答非所问，“可能是以物易物原理，生来缺失的部分补全了天赋和学习大量知识的时间——在碳基传说中这应该叫‘geis’，或者漫画中的‘咒缚’。”

“不过不重要，你应该检查到了，我没有你们所谓的输出管和接口，更没有孕育舱这样的零件，我没有办法像任何一个塞伯坦人一样进行繁殖活动并生育后代，简而言之，我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不完整的机——一个意外，一个残次品。”

他欲言又止。似乎完全没想到你会这么直接地评价自己，而且这个评价消极得可怕。

“所以不用隐瞒检查结果，我对自己的情况很清楚，也并不觉得这样的机体值得自卑，”你耸了耸肩，今天应该是你话最多的一天，“我反倒要感谢这些残缺换来了庞大的数据库，让我可以快速适应这里并帮助你们。”

红蜘蛛凝视着你，他想到了以你的古怪性格可能知道一切并早已清晰过自我认知，但没想到你能如此的自洽，平和而坦然的芯态反倒透着些诡异。

“你不用这么……”

“我虽然情感模块缺失，但并不是没有人格，”你打断了他，语气平淡地继续陈述，“既然你们选择相信我，我也会忠诚于霸天虎直到你们完成理想或我为你们熄灭余烬。”

他不说话了。

良久，一双手拍上你的头雕。

威震天不知何时来到实验室，他宽大的手掌轻轻摸了摸你的头。

你不清楚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于是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似乎是猜到了你的疑虑，红蜘蛛冲你笑笑：“大人刚才一直在。”

“很高兴你能信任我们，merman。”威震天郑重其事地喊了你的全名，你凝视着他蓝得透彻的光镜，似乎一切都没变，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你的cpu被一种奇妙的东西占据了，那是一种温暖的归属感，是你巡游在锈海的水中与那些液体融为一体的芯安，是你徘徊于地球多年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一个无名小卒何德何能让领袖如此费芯。你想。那些情绪瞬间又烟消云散了，残缺的情感模块如同黑洞，吞噬了你的一切波动。你的思想复而又被平淡与理智代替，冷漠而戏谑的想法重新占据cpu。

有趣，充满希望，理想，值得付出。

“欢迎加入霸天虎。”

如你所愿。

你低下头去，如同中世纪骑士宣誓效忠般执起领袖的手，在关节与指根的连接处礼节性地印上一吻。

“我将献上全部忠诚。”

气氛突然变得庄重而沉默，良久，威震天露出一个故作轻松的笑容：“就像‘geis’一样？”

“很幽默的说法，但不无道理，”你歪了下头，半开玩笑似的接话，“用我的粉身碎骨换取对霸天虎的绝对忠诚。”

“誓约成立。”

骚动的小队近期一直在锈海附近进行任务，于是红蜘蛛把你托付给他们照拂。

你得到了一个坐落于海边的小小的基地，说是基地其实更像一个迷你港口，日常会有小队在这里进行交接工作。你则承担了侦察监督放哨的工作，不算很忙，但非常充实。

傍晚，远处巡逻的小队亮着星星点点的灯光，你的小基地送走了骚动小队的船，你回到基地的水下空间。

你的房间上半部分露出水面，摆满了实验器械和你的能量配额，下半部分浸泡在水中，驾着简陋的临时充电床。

你靠在充电床上整理数据板，顺便在内线里向红蜘蛛汇报研究进度——一些关于锈海中的新元素和材料的测试，能开采到这些材料的有些危险区只有你能过去。

汇报结束，数据板也排列有序地堆放在桌角，你又将乱成一团糟的实验台整理了一下，坐在充电床上亮着光镜。

下不了线。

你游出基地坐在岩石上。

身边传来了不同寻常的动静，一只小型的兽型tf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来嗅了嗅你的手，你抬手躲避了一下，它似有所觉地用头蹭着你的手。

“唔。”你面对这只形似碳基宠物的tf不知该作何反应，却发现岩石另一端出现了一个蓝白相间的机。

光镜捕捉到对方胸甲上的霸天虎标志，你略微放下芯来。

“机器狗，你在做什么，快到我这边来……”他招呼看那只和他配色相同的硅基小动物，然后才注意到了凝视着他的你，“……哦非常抱歉，我没看到你在那里！”

在你沉默的注视下，他站起来跑到你身边坐下，把机器狗抱到腿上。

“初次见面，我是声波，负责情报和联络工作，”他语气活跃地自我介绍，“这是我的伙伴，机器狗，很高兴认识你！”

你注意到他的头上有一条眼熟的碳基织物，于是你选择无视：“名字是merman，初次见面，您好。”

“别那么生疏嘛，毕竟以后都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名叫声波的机拍了拍你的肩甲，“你是新来的水上单位吧，前阵子和震荡波去了趟地球，没有及时回复你的消息——听说你出生在地球？那我们应该很有共同话题……话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锈海？不回去充电吗？”

你一时不知应该说什么，于是你把泡在水中看不太清的尾巴抬起来给他看。

你听见他的换气扇猛得加速，他一把抓住你的手。

“太酷了！你是美人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