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沢田纲吉再次醒来的时候,热烈的日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了被子上,虽然快八月了,但由于意大利是地中海气候,待在室内的话,白天并不是很热,这点和日本真的很不一样。
忽略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存在的奇怪声音,沢田纲吉闭着眼睛回忆了一下今天的安排。
嗯,上午除了处理家族事务以外,没有别的安排。守护者们除了正在出任务的云雀学长和回日本看望京子的大哥以外,也都比较清闲。
如果下午学长回来得早的话,或许可以去当地有名的景点游玩一下也说不一定,不过相当讨厌群聚的他估计会拒绝呢。
而原本预计会在五分钟之后,也就是九点整自然醒的沢田纲吉之所以会提前醒来,不是因为光线太过强烈,而是任谁听见枕边人被揪着衣领严刑逼供为什么他们躺在一张床上的动静,都无法继续装睡下去。
“クフフフ,是彭格列邀请我和他一起睡的呢,哦呀哦呀,稍微有点让人困扰呢。”
“嘁,不知死活。”
“你在做梦!十代目怎么可能会邀……请你啊!肯定又是你擅自爬十代目的床!”
“呵呵,我不介意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他挠挠头,干脆直起身来,
“我说……”
“嘭——”Reborn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脚,列恩变化的捷克式手枪也抵着他的脑袋,“蠢纲,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一下。”说到“好好”的时候,他威胁般地加重了语气。
沢田纲吉捂着被踹到的脸颊,“很痛的啊Reborn。”
Reborn手上用力:“呵,我不介意让你再痛一点。”
为了增加可信度,他打开了保险栓,“你还有三秒,蠢纲。”
“3、2……”
“只是骸留宿了一晚而已,况且都是男生,这样有什么问题吗?”沢田纲吉发出来自灵魂的拷问。
看他这副坦荡的样子,Reborn“哼”了一声,跳下床,离开时丢下一句:“最好你一直都是这样。”
沢田纲吉不解地把目光投向狱寺,但对方下意识地避开了,直觉告诉他Reborn和隼人有什么秘密瞒着他,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
听到他这么说,云雀恭弥却并没有被这个答案取悦到,他看着手下的家伙穿着明显不合身的睡衣,特意露出来的内裤边缘还有凤梨的图案,明显是在得意洋洋地挑衅吧。但既然对方这样说了,那他也没必要在这里起冲突。
松开手,云雀恭弥居高临下地和一旁仰头看着他的人对视,“都是男生的话,那我也可以吧。”
不知道话题为什么会歪到这里,沢田纲吉愣了愣,然后在对方越来越冷的注视下,连忙点了点头,答道:“当、当然可以……”
狱寺隼人暗道不妙,他急急打断:“不行!不可以!我不同意!”
无视了叫嚣着的狱寺,云雀恭弥又接着道:“那今晚我要在这里留宿,也是可以的吧。”
“???”就算是沢田纲吉神经再大条,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好了,就是这样。”
自顾自盖棺定论,还嫌弃地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云雀恭弥看了一眼仿佛已经登堂入室,所以显得格外有正宫气势的某只凤梨。
后者不甘示弱地搂住了沢田纲吉的腰,装作没能休息好又受了惊吓的样子,企图博取对方的怜惜,沢田纲吉推了推没推动就随他去了。
六道骸挑衅意味十足地看向云雀恭弥。
“呵。”云雀恭弥冷笑一声,“不过,在这之前,我可能不得不咬杀掉某个碍眼的家伙。”
由于站位能够看清这两个人之间的交锋,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山本武伸手虚拦了一下云雀,低声提醒道:“别在这里。”
云雀恭弥放下双拐,看了沢田纲吉一眼,兀自离开了房间。
鸡飞狗跳的平凡早晨终于落下帷幕,沢田纲吉暗暗松了口气,不过……
推了推还手还放在他腰上的骸,他有些头疼:“真不知道那样挑衅云雀学长有什么好开心的,你最好还是给我适可而止啊,要是打起来,我可不会心软的。”
原来他都知道了啊,六道骸笑:“哦呀,彭格列在担心我吗?就算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跟那家伙握手言和的,除非……”
沢田纲吉在他松手的时候就下床去了浴室洗漱了,进去之前没听到下文,出来之后见他还在卖关子,像是得不到大人关注就不肯好好说话的小孩子一样。
他叹了口气,一边扣着衬衫扣子,一边转过身追问,“除非什么?”
六道骸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并不着急回答。
他看到的,一旁的狱寺隼人明显也看到了,并且在他心爱的十代目脱衣服时,就忍不住一直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等看到对方的手放到腰上,准备换裤子……他才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捂住眼睛赶紧背过身去。
但记起房间里不止自己之后,回过神来他试图捂住也在盯着十代目目不转睛的山本的眼睛。
山本武挠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处,然后又后知后觉地和狱寺试图捂住六道骸的眼睛。
沢田纲吉完全没注意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背对众人弯腰从裤子里抬腿的时候,又追问了一遍,“除非什么?怎么不说了?”
六道骸表示不需要两只忠犬“好心”的帮助了,他别过脸,声音有些低哑:“除非他主动退出……”
至于退出什么,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沢田纲吉:“……我觉得不太可能。”拿起领带,关于如何打领带他学了很久也还是无从下手,他有些苦恼地把它放到一边,“唉,云雀学长对这种事也相当自负,要他放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多问他们谈话的内容,狱寺隼人主动过来替他打好领带,“这样就行了,十代目。”
“谢谢你,隼人。”沢田纲吉笑着朝他道谢。
忍到现在,狱寺隼人终于落荒而逃。
山本武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头发,“那我也……”
但沢田纲吉出声叫住了他,“阿武,等一等,我有话想问你。”临走之前,他制止了准备穿衣服起来的六道骸,体贴道:“继续睡一会儿也没关系,你今天早上才回来,不如先好好休息吧。”
“好。”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六道骸听话地缩回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