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幸说的过一阵其实很快,快到泽村还没反应过来,御幸就把行李完全搬干净了。
“御幸前辈为什么走那么急?”泽村呆呆的跪坐在地板上,看着被福冈的软银队选中却还悠闲的住在宿舍的仓持问。
仓持被这样的泽村盯得发毛,一脚给泽村踹得朝向另一个方向。手中的游戏却因为这一分神输掉了本局,气得仓持一手握拳拍进另一只手掌,还拧了拧脖子。
但转过身,注意到泽村仍保持着被踹后的方向,仓持突然没了玩闹的兴致,关了游戏,侧躺在床上看向泽村,“现在已经二月了。”
从御幸说要搬走开始到现在已经三个多月了,这能算急吗?仓持白了泽村一眼,心里暗骂他笨,看不出御幸的口是心非,但到底还是心软的决定旁敲侧击的提醒一下。
“他说要搬走的那天你俩聊什么了?当时有没有反常之处?”
“没说什么啊...就我让他吃药他不吃,后来他问我开不开心,我说开心,就没了。”泽村再一次复盘那天的场景。他觉得那天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他一直都是那样和御幸说话的呀,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点让他一直反复复盘的。
那应该就是御幸的推开。
泽村一开始并没有注意那个动作,可当御幸真的开始搬东西的时候,他才隐约意识到那个推开可能并不只是被他压到了的缘故。
是被他察觉到了吗,泽村下意识摸了摸脸,彷佛那天从额头烧灼过来的体温还留存在皮肤。
那他的推开是因为我给他增加负担了吗?泽村揉了揉心口,他有点难受,不是因为他失恋了,而是他本不想让御幸为了这种事苦恼的。可事实上,自己好像还是没做好,甚至御幸都为此提前离开了青道。
想到这,泽村垂头看向自己的左手,眼圈却偷偷红了。
其实高中两年,他已经知道毕业并不等于永别。就像他和他初中的伙伴还会经常聊天,他们也会来东京看他比赛。可面对御幸,所有说辞通通作废。能再见面又如何,御幸离开了青道,联系他们的唯一纽带就断了。
眼泪猝不及防的落在掌心,泽村连忙握紧手心掩盖住。他没想到甲子园夺冠的那场比赛竟是他们作为搭档的落幕赛。
也没想到,原来夏天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一直注视泽村的仓持注意到泽村低落的情绪,一个打挺坐起身。
“泽村?”
他不知道御幸那天和泽村具体聊了什么,只是凭借直觉认为两个人一定说了什么才会这样,而又猜测泽村并没能和御幸的脑电波对上号才出言提醒。可没想到两个问句竟然让泽村哭了。
“啊。没事。”泽村回过神来,连忙摆手,“只是想到仓持前辈也要搬走了。还有前园前辈、白州前辈、川上前辈...有点舍不得。”
“你是傻瓜吗?”仓持翻身躺倒,举起一本棒球杂志一边阅读一边说,“我们有空就会去看你们比赛的,要是敢随随便便输掉,你就死定了。”
“而且你马上就升高三了,稍微要有点学长的样子了吧。不要总是哭。”话音刚落,一盒纸巾准确的砸在泽村脑门。
“姆姆姆!我可是在舍不得你们诶,你怎么这么绝情!”泽村愤愤的抽出两张纸狠狠搓了把眼睛,气呼呼的跳上床背对着仓持。
仓持目光从杂志上移开一点,绷着嘴角看了会儿泽村起伏的背脊。
他还记得泽村刚来时拘束的模样,刚进宿舍时被他扮鬼吓了一跳后愣神了好久才想起来尖叫,然后第二天被片冈教练教训了一顿失去投手资格,晚上也是这样赌气的面朝着墙一动不动。高一的时候泽村哭的频率还惊人得高,当时前辈们都对这么无厘头的后辈又乐又愁的。
对比之下,现在的泽村虽然依旧爱哭,但个子长高了,皮肤变黑了,体格壮了很多,也逐渐成为了被全队信赖的王牌。当初那个连控球都不会的直球投手现在也经成为了全国有名的变化球投手。
而他大概是最明晰泽村这些潜移默化的变化的人。
甚至,诡异点讲,他甚至可以说是看着泽村一路成长的。所以,要说感情,他也很舍不得泽村、小春这帮后辈。
但前辈,总要在后辈面前端起点架子。就像另一位和他同龄的棒球天才一样,他很少直接说些肯定的话,可现在...
“泽村。”杂志搭在胸口,仓持枕着胳膊喊了声。
“嗯?”泽村动了动肩膀,微微拧过头。
“告别赛的时候,新队伍配合得不错。”
“那当然,我们今年要在甲子园二连冠的!”
“你的球也让我打得很爽。”
“哼哼,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我可是王牌烈焰左投!”
“嗯,王牌,投得很漂亮。”
祝荣纯小天使六一快乐!岁岁安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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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