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自由权杖 第5章 英国文学的重要性

“哈哈，所以说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吗？”

“坦诚相见还不行吗，真是太坏了你们。”赛普特小声抱怨着。

“别算上我，我可什么都没参与呢。”欧文举起双手，无辜的笑起来：“谁也没有你这个家伙坏，我敢保证，鲁尼回去一定一晚上都没睡好觉，想着自己怎么被个小朋友糊弄了。”

说实话，那样的场景实在是很难让人……你懂的，还好瑞恩把我带走了。”当然赛普特省略了一些没必要的细节，比如说他是主动跟吉格斯走的，不过他想欧文是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其实自从爵爷发现以后，大发雷霆，更衣室里已经取消了那项传统，毕竟这听上去实在是有点……嗯，不太尊敬，”欧文笑着向赛普特解释，又问道：“不过你这个想法倒是有趣，对着现在的队友，天呐，你是故意的吗？”

赛普特朝耸耸肩。

当然不是。赛普特心里想着，如果一件事你不希望他发生，那么就一定要有人退让，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是我。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但是他们为什么又？我是说我看德赫亚的时候，他的表情告诉我，他确实有些尴尬。”

“说不定他也经历了这些呢？或许这是一个新的更衣室传统了，一个小玩笑，有时候当看到对方出丑以后你们的关系就会亲密一些，一个共同的小秘密不是吗？”

“可怕的秘密，还好他们拒绝了我。”赛普特想想还是心有余悸，差点就要当场表演了。

欧文拍拍他的肩：“相信我，谁也不希望和队友一同经历这个，想想吧，在场上比赛的时候，给你传球的那个人之前在更衣室对着你**，那绝对会让人脚软的。”

“好吧好吧，还好我机智，所以德赫亚和杨他们可能也是被搞过，只是说不定他们真的照做了，天呐，在一群人的注视中脱裤子吗？”

“拜托别逗我笑，这很尴尬好吗？”

“那么你也一样吗？”赛普特好奇的问欧文。

好像一瞬间周围的其他声音都消失了，欧文沉默了片刻，然后扬起他依旧少年感十足的笑容：“说起来，你喜欢赛马吗？”

真是一点都不突兀的转折。

赛普特一边腹诽，一边朝欧文眨眨眼，贴心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很抱歉，我并不懂。”

“我曾经听过一个很有意思的关于赛马的故事，来自遥远神秘的中国，意思是说打败强者并非靠实力上的对比，而在于策略，好的战术能让你的劣势也发挥到极致，”欧文说着，像是又想到了别的什么，对赛普特笑着说：“当然关于这一点我想你做的很好了，你会很快就融入这支队伍了。”

说的这么深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转移话题。赛普特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开玩笑着说道：“你对我真是充满了自信，我看起来这么深不可测吗？”

“你会成为不可或缺的人，难道你不认同这一点吗？瞧，你有了第一场队内战术练习赛，你马上就会有第二场、第三场，你大可大胆期待一点，毕竟你是如此特别……”欧文一边说，一边笑着朝赛普特眨眼：“特别的帅。”

“你是在调侃我吗欧文先生？”

“我难道说的不是真实的吗，还有不要叫我欧文先生，这让我想起了中学时总是特别严厉又古板的科学老师。”

“好吧欧文。”赛普特从善如流，学着欧文的样子朝他眨眨眼。

“哇哦，”欧文故意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这可真不公平，在吉格斯那里就是瑞恩，我这里就是欧文。”

“瑞恩让我这么称呼的，老实说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叫什么，总不能是瑞恩叔叔吧。”赛普特凑到欧文耳边，促狭的说道。

“哈哈，停！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可千万不能让瑞恩听到，毕竟他可是个老当益壮的家伙，坚决要和二十岁的小伙子为伍。”欧文也同样调侃。

一起在人背后说话真的好爽。

赛普特从善如流的结束这个话题。他真是一个好孩子，为了欧文已经连换两个话题了。

“那么，充分感受了曼联传统，开心吗？”

赛普特撇撇嘴，做了个鬼脸。

实际上他对自己的现状并不那么乐观，他还记得欧文说过的话，也知道等待和坚持的不易。但人有了期待，就会有**，**没有尽头，人的不同在于，**的控制与膨胀。

远古时期的人们困了就睡、饿了就吃，**到来的时候及时满足。而时间久了，这些人都在历史的选择中被淘汰掉了，留下来的那部分人学会了克制，他们开始克制自己的**，为了到达更远的目标，为了得到更大的收获，舍弃一时的快乐来获得长远的满足。

赛普特知道，人类的进化之路给他指明，付出与收获的正比关系。

但若是**轻易地受人控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沉迷其中。按照人类嗜甜的本质，当得到第一块糖之后，就想要第二块第三块，甚至想要透支获得。

于是在获得第一次队内训练后，赛普特开始有些蠢蠢欲动，恨不得立刻得到他以后应得的位置，恨不得能立刻上场为曼联摧城拔寨，恨不得在球场上奔跑享受震耳欲聋的呐喊，恨不得享受摸不着边际的虚荣。

“我开始有些等不及了迈克尔，等待真是磨人。”赛普特右手一撑，坐在了窗台上，双腿微微离地，他不经心的晃着，眼神低垂。

“等待其实是个情感中立的词，你没必要赋予它太多负面含义，成熟一点，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听到欧文的话，赛普特扯扯嘴角，委屈巴巴的说：“可是等待里有惶恐不安，又有激动期待，他们反复炙烤着我，让我痛苦，让我快乐。”

欧文走过来，倚着窗台笑着看他不说话。

“等待真是让人失去自信，你是怎么度过漫长的等待时光的？”

“等待啊，那是人的一生都在做的事，”欧文笑了笑：“大概是习惯吧，习惯让我这样在等待中度过。”

欧文被这个令人期待又疲惫的词语拖入了沉思，他回忆起了自己的整个职业生涯，他曾是球队的关键先生，被主教练当做最重要的一张牌，他曾踢满整场比赛享受球迷的欢呼与荣耀，他也曾满身伤痕，羸弱又易碎，坐在替补席上隐藏自己的失落与无奈，在无数人的期待中蹉跎等待。他等来了期待，也等来了失望。这段轰轰烈烈又归于平淡的职业生涯就如同人生一个短暂的缩影，寥寥几笔，尽是等待的痕迹。猛然回过头来他也会想，是啊，他是怎么度过这漫长的等待时光的。

而如今，一个平常的午后，短暂的小雨之后有太阳暖洋洋的透过大片玻璃窗洒在身上，他能够坦然地回忆过往，然后轻描淡写的为这位充满未来的小朋友答疑解惑。那段疯狂的充满希望的时光与那些灰暗的看不到尽头的岁月，似乎都变得遥远单薄，走过的路都会成为人生的一个个印记，刻在记忆里，它们或许不会疼痛，但会一直在那里。欧文曾以为他会嫉妒这样一个注定荣耀的孩子，然而现在，他却愿意尽己所能的想要帮助他，他仿佛透过这个孩子的身影看到了自己辉煌的过去和众人期待的未来。

“不过习惯并不只会让人失去自信，还会让人坚定无畏。”你会变得冷静，学会克制，懂得放弃。

“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不要过早的挥霍你所拥有的东西，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人的经历、成长、爆发或者归于平淡，都顺理成章的不可思议。有的人高开低走，有的人逐步登顶，有的人挥霍才华，有的人大器晚成，都逃不过天赋一词。而天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上帝赋予财富时从来不是慷慨的。

赛普特还记得他曾经为眼前这位大帅哥的每一次触球而屏息，众人期待下带来奇迹，如今却能面对面和他聊些自己微不足道的烦恼。他曾经快的像风，燃的像火，让人疯狂又充满希望，好像天生就带着魔力，任何人都无法阻挡。然后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他突然停下来了，背着过往的辉煌开始慢慢走接下来的路。就如一瞬间，按下了暂停键，故事结束了。在他32岁或者更早的时刻，他突然褪去了青涩、减去了张扬，变得成熟稳重，过去就像梦一场，好多人还在梦里，他却兀自醒来。

“你瞧赛普特，一切都很奇妙，我在青年队的时候经常被队里的天才们挤到板凳上，而当我升到一线队，我却成了主力。人生的机遇或早或晚，你只要抓住它，别在意等待。”欧文的视线落在远处无法确定的地方，目光有回忆中带着的恍惚，赛普特坐在他身边，并未出声打扰，欧文说着，露出柔和又开心的笑容：“在我小的时候，我就受到了一些球探的关注，我的父亲相信我会有超越他的成就。但是当我十四岁进入列特舒尔足球学校后，我又矮又瘦，一直被那些评判我的教练们诟病，后来，我等来了拉什，他说我应该是一个前锋，我来到了利物浦，在那里开启了我最初的职业生涯。”

“可是爵爷什么也没说。”

“他不需要说，赛普特，他将你带到卡灵顿，以后还会将带你到老特拉福德，他不需要说话，他的所做已经告诉你了。”欧文如同一个平静的看透世事长者，温和的安抚急躁的青年。

“或许吧，我只要等待，等待。”赛普特调皮的朝欧文耸耸肩，满不在乎的吐了吐舌头。欧文看着他的模样，用拳轻轻打了下他的肩膀。

“我无法给你更多的意见和帮助，赛普特，你看，”欧文指了指透过玻璃窗能看到更远的左前方球场，青年队的队内训练还在进行，那些在场上奔跑的少年不久前还是赛普特的队友：“你已经比你曾经的队友快很多了，这意味着你在球场上有非凡的能力，或许你自己还没有注意到，但你至少要相信老板的眼光。当然你也不需要太着急，当你真正站到球场上，那就会变成你的战场，你需要迅速成长，这条路会比你更急切，所有人都会推着你往前走，你将没有停下来的机会。所以在这之前，你一定要更努力一点，或许你面对的未来，比别人更远呢？”

赛普特看了看青年队的球场，又回头看着欧文，他突然觉得等待或许某些时刻真的是美好的。他在孤独的训练中等到了一位真正的前辈，在自我怀疑中等到了前辈的安抚，在茫然前路时等到了前辈的鼓励。人与人之间的际遇难以捉摸，可能在某一个时间的分叉点，一个选择会引发新的平行故事，宇宙广袤，有无数的分支世界充斥，而他选择了等待，他得到了最好的世界。

赛普特想，我确实是特别的，至少我足够幸运。

“快点好起来吧，迈克尔，我想我们一起踢球一定有很多惊喜。”赛普特拍拍欧文的肩膀，满怀期待。

欧文转过身子看向突然开心的赛普特，轻轻挑眉笑了笑，缓缓吐出一口气，却像一声无奈的叹息。

那个时候的赛普特目光灼灼，等待的未来让他心生期待。

而后来他才知道，开始和结束是一个完美的闭合环，我们用一种等待的方式将两者连接。

曼联的不胜魔咒终于被打破，队里也有了轻松的气氛，就像是一口闷气狠狠地抒发了出去，就像平时依旧玩笑打闹稀松平常，却隐隐觉得压抑不放松，现在却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接着一场客场小胜，鲁尼提议大家一起去放松一下，就在今天晚上，据说他准备了丰富的聚会内容。

至于有多丰富嘛，已婚男人的丰富其实不值得期待，赛普特深以为然。只是鲁尼强烈建议，以带赛普特见识成人生活为名叫上了他，但以费迪南德为首的其他人都识破了过气球星鲁尼想拿鲜嫩小帅哥赛普特吸引小姑娘的诡计。

“听我说赛普特，那个地方在大学教学楼之间，是很多大学生光顾的地方，有很多漂亮的学生妹。”鲁尼表示他只是为赛普特创造更多的机会，绝不是为一己私利，毕竟他可是个有家有口的人。

“可是我本来就经常看到啊。”赛普特无所谓的歪歪脑袋，碧绿的眼眸无辜的眨了眨，感觉鲁尼说的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那可不一样，赛普特，大学生可不是那中学妹能比得了的。”

“我是说，我也经常见到大学生的啊，毕竟我还在上学呢。”

场面顿时有点安静，赛普特和鲁尼俩人大眼瞪小眼，直到鲁尼先忍不住：“所以你现在念什么书？”

“大学啊，不过在伦敦，我现在有点后悔这个选择了，离的太远真的很麻烦。”其他人更是一脸震惊的瞪着眼看他，毕竟长时间训练比赛让很多球员都无暇顾及学业，有的人连中学文凭都没有呢。当然也确实有些球员选择退役后到大学深造学习，但那是退役后，更何况赛普特的年龄，看起来就像是跳级生。

虽然踢球的人都不会在意学历，在球场上踢球谁也不会因为对方学历高而传球给对方，不过还是存在智商偏见的，比如，前锋无脑。关于这个问题鲁尼是一万个不承认的，虽然球队里有个吉格斯存在，不过他的曼彻斯特萨尔福德大学授予的文学硕士学位，是为了表彰他在体育和慈善方面所做出的贡献的。

“这真是不公平，”鲁尼朝龇牙咧嘴的做出一副自认凶狠的表情，两只手掐着赛普特又白又嫩的脸蛋：“看看你自己，小混蛋，上帝对你可真偏心！”

“得了吧韦恩，上帝偏心的可不止他。”

鲁尼顿时得意洋洋：“对对对，没错还有我。”

“好了别暴露你那可怜的智商了，‘前任天才’。”吉格斯从鲁尼的手里解救下来赛普特，赛普特揉揉脸朝他笑。

大英帝星表示不满，不过没人在意。

吉格斯拍拍赛普特的肩：“今天就带你去看看，咱们曼彻斯特的姑娘和伦敦的姑娘到底哪个好。”

“等等你什么意思瑞恩！我决定了，今天一定要展示一下我的风采，老子被上帝偏爱的能力，可不能就这么被个小鬼比下去，毕竟有些事不是靠简单的外表就能解决的！”

瑞恩看着他们的代理蠢队长：“比如说？”

“比如说魅力，男性的魅力，”作为曼联的队长，括号代理，自然会受到球迷的关注，括号包括女球迷，鲁尼说着，有些自得，管他是因为什么呢，总之是个人魅力：“还有一些恰当的令人愉悦的赞美。”

费迪南德决定无视那个一脸得意的胖子，非常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后，转身问赛普特：“我比较好奇你学的什么？”

“英国文学。”

咳咳咳……一时间屋里传来各种咳嗽声。确实有一些球员拥有高学历，有关于法律的、医学的还有经济的，这没什么，毕竟连学物理的都有，但是他们好像第一次听说学英国文学的足球运动员，这听起来就很不协调好吗，再说这个专业到底有什么用，去学怎么看书吗？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专业吗？”不能排除仍然有一些古板传统的家长还在干涉着孩子的选择。

“当然，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专业不是吗，”赛普特看着大家不信服的表情，认真说：“要知道，女生们总是会抱怨男生没有内涵、不懂浪漫，她们喜欢用耳朵来倾听、来判断，如果是缺乏言语表达能力的人往往不会得到太多关注，所以要想让说的话有内涵又浪漫，当然要有文学上的积累。”

赛普特说完很自然的摊手，然后看到一群大老爷们认同的点点头，他们对此深有同感，每次情人节、纪念日、圣诞节、生日，总之大节小节都不能错过的女友、老婆总是抱怨他们的没情趣，天知道他们又出钱又出力为什么还不讨好。听了赛普特的话他们终于找到的症结所在，浪漫啊浪漫！就是要会说啊，就是要甜言蜜语啊！

顿时大家看赛普特的眼光都透着敬佩，这小子看起来是个老手啊，他们似乎找到了另一种学习的榜样。

阿莫斯搂着赛普特的肩，一脸笑容显得很亲切：“嗨赛普特，你一定要推荐我几本书，让我说话的时候有点墨水，可不能被那些姑娘们小瞧了。”

“没问题。”

“最好推荐点诗什么的，要高级一点的那种。”维尔贝克也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这有什么难的，”赛普特很随意的把胳膊搭在维尔贝克的肩上：“放心，我还可以给你推荐一些看起来美观的书籍。”

卡里克也凑过来：“最好有一些在采访中能够用到的典故什么的，显得比较有文化。”

“当然你还可以试一下外国的典故，如果记者一时不知道接不上话，那场面一定很有趣。”

“瞧瞧韦恩，这才叫魅力。”费迪南德右胳膊搭着鲁尼的肩，看着此时被一群人围在中间的赛普特，毫不留情的嘲笑着这位代理队长。

“空洞的魅力，是没有价值的，赛普特，”鲁尼不平：“今天晚上我们就看看是你这个文学男孩更浪漫，还是我，英格兰的希望之星更有魅力。”话刚说完，没等赛普特应战，一群人就完全不顾队长权威上去揍这个大言不惭自称“英格兰希望之星”的家伙。

英格兰希望之星，划掉。

英格兰准预备役巨星，正确。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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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