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红魔之子 第2章 第一个进球

周末清晨七点，坎通纳家的厨房里飘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艾米莉正在往篮子里装野餐的食物，时不时抬头看看墙上的时钟。

“埃里克，该叫克里斯起床了，”她朝楼上喊道，“不是说好八点出发去海滩吗？”

楼上卧室里，坎通纳正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四岁的克里斯蒂亚诺。小家伙蜷缩在被子里，怀里还抱着那个已经有些磨损的小足球。

“克里斯，”坎通纳轻轻摇了摇儿子的肩膀，“该起床了。”

克里斯蒂亚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父亲站在床边，立刻清醒了几分：“爸爸？今天要训练吗？”

坎通纳忍不住笑了：“不是说好去海滩玩吗？你还说要和诺亚比赛堆沙堡。”

克里斯蒂亚诺一骨碌爬起来，足球从被子里滚落到地上：“诺亚！我忘了！”他跳下床，光着脚就往衣柜跑，“我要穿蓝色短裤！”

“先穿拖鞋，”坎通纳弯腰捡起球，“还有，刷牙洗脸。”

十分钟后，克里斯蒂亚诺咚咚咚地跑下楼，头发乱蓬蓬的，T恤前后穿反了却不自知。他冲到餐桌前，抓起一片面包就往嘴里塞。

艾米莉转身看到他，忍不住笑出声：“宝贝，你的衣服……”

克里斯蒂亚诺低头看了看，一脸茫然：“怎么了？”

坎通纳走过来，帮他把T恤脱下来重新穿好：“这样才对。吃东西慢点，别噎着。”

“可是诺亚在等我们！”克里斯蒂亚诺嘴里塞满面包，含糊不清地说。

“诺亚知道我们要吃完早餐才去，”艾米莉给他倒了杯牛奶，“而且他爸爸昨天出海了，说不定他们还没准备好呢。”

克里斯蒂亚诺一口气喝完牛奶，嘴边留下一圈白印子：“那我们现在能走了吗？”

坎通纳看了看手表：“再等十分钟，让妈妈收拾完东西。”

终于，一家人收拾妥当出门了。克里斯蒂亚诺走在中间，一手牵着父亲，一手牵着母亲，蹦蹦跳跳的像只小兔子。他背着小背包，里面装着他的宝贝足球和泳裤。

转过两个街角，他们来到了诺亚家门前。这是一栋蓝色的两层小楼，门口挂着渔网和浮标。克里斯蒂亚诺松开父母的手，跑上前去敲门：“诺亚！诺亚！我们来了！”

门开了，诺亚的母亲玛丽安·伯纳德出现在门口，她围着围裙，手上还沾着面粉：“早上好，坎通纳一家。诺亚正在楼上换衣服，马上就下来。”

正说着，楼梯上传来咚咚的脚步声。诺亚冲了下来，和克里斯蒂亚诺撞了个满怀。两个小男孩笑成一团。

“我们带了三明治和水果，”艾米莉对玛丽安说，“够大家一起吃的。”

玛丽安擦了擦手：“太好了，我刚烤了些饼干，正好带上。”

大人们忙着装车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和诺亚已经跑到路边玩起了传球游戏。说是传球，其实就是把球踢来踢去，时不时还会踢偏。

“看我这个！”克里斯蒂亚诺用力一脚，球高高飞起，落在了邻居家的院子里。

诺亚叹了口气：“又来了。这周第三次了。”

坎通纳走过来，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轻一点，控制力度。”他走到邻居家门前按了门铃，礼貌地要回了球。

“谢谢爸爸，”克里斯蒂亚诺接过球，小声对诺亚说，“我爸爸最厉害了，什么都能解决。”

诺亚点点头：“我爸爸能修渔船，还能预测天气。”

“我爸爸能踢进好多球！”

“我爸爸能捞好多鱼！”

两个小男孩你一言我一语地比较着，直到大人们叫他们上车。

坎通纳家的汽车在前，伯纳德家的旧皮卡在后，两家人向着马赛附近的一处小海滩驶去。克里斯蒂亚诺趴在车窗上，看着沿途的风景飞快后退。

“爸爸，我们下午能踢球吗？”他突然转过头问。

坎通纳从后视镜里看了儿子一眼：“当然，海滩上可以踢。不过要先涂防晒霜，不然会晒伤。”

克里斯蒂亚诺皱了皱鼻子：“防晒霜黏糊糊的……”

“必须涂，”艾米莉转过头来，“上次你没涂，晚上疼得睡不着，还记得吗？”

克里斯蒂亚诺不情不愿地点点头，然后又兴奋起来：“诺亚！我们下午比赛踢球！”

诺亚从后面的座位上探出头：“好啊！不过我要先堆一个超级大的沙堡！”

“那我先踢球，再帮你堆沙堡！”

两个小男孩在后座叽叽喳喳地计划着，大人们相视一笑。汽车沿着海岸线行驶，湛蓝的地中海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上午十点的海滩已经洒满阳光，细软的白沙被晒得微微发烫。克里斯蒂亚诺一下车就迫不及待地脱下凉鞋，光着脚丫在沙滩上跑来跑去，身后留下一串小小的脚印。

“慢点！”艾米莉在后面喊道，“先涂防晒霜！”

坎通纳铺开带来的大毛巾，把遮阳伞固定好。诺亚的父亲雅克·伯纳德从车上搬下冰桶和食物，艾米莉和玛丽安则忙着给两个孩子涂抹防晒霜。

“站好别动，”艾米莉按住扭来扭去的克里斯蒂亚诺，“耳朵后面也要涂到。”

克里斯蒂亚诺做了个鬼脸：“好凉啊！”

诺亚乖乖站着让玛丽安涂防晒霜，眼睛却一直盯着不远处的海浪：“克里斯，等会儿我们去踩水好不好？”

“好啊！”克里斯蒂亚诺刚应声，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父亲，“爸爸，我们什么时候踢球？”

坎通纳正在和雅克摆放野餐的食物，闻言笑了笑：“先让食物消化一下，游泳完再踢。”

两个小男孩立刻冲向海边，在浅水区蹦蹦跳跳，溅起一片水花。坎通纳和雅克坐在遮阳伞下，看着孩子们玩耍。

“克里斯真的很喜欢足球，”雅克喝了口啤酒，“诺亚只对鱼感兴趣。”

坎通纳望着儿子在海浪中嬉戏的身影：“有时候我觉得他好像生来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艾米莉和玛丽安加入了他们，四个人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远处，克里斯蒂亚诺和诺亚已经开始堆沙堡，时不时传来争论声。

“塔要再高一点！”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传来。

“太高会塌的！”诺亚坚持道。

午餐时间，两个小男孩浑身湿漉漉地跑回来，饿狼似的扑向三明治。克里斯蒂亚诺的头发沾满了沙子，T恤湿了一大半。

“慢点吃，”艾米莉用毛巾擦着儿子的头发，“没人跟你抢。”

克里斯蒂亚诺嘴里塞满食物，含糊地问：“爸爸，现在能踢球了吗？”

坎通纳看了看手表：“再休息半小时。刚吃完就跑会肚子疼。”

克里斯蒂亚诺失望地瘪瘪嘴，但还是乖乖坐好，小脚在沙子里划来划去。诺亚已经开始打哈欠，靠在他母亲身上昏昏欲睡。

半小时后，坎通纳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子：“好了，谁要踢球？”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跳起来：“我！”他跑去拿来了自己的足球，小心翼翼地擦掉上面的沙子。

诺亚揉揉眼睛：“我可以当守门员。”

坎通纳在沙滩上找了块相对平坦的地方，用两根树枝插在沙子里当球门。“规则很简单，”他蹲下来对两个孩子说，“把球踢进对方门里就得一分。”

克里斯蒂亚诺认真地点头，把球放在自己面前：“我先开球！”

比赛开始了。说是比赛，其实更像是坎通纳在教两个孩子基本的踢球方法。克里斯蒂亚诺全神贯注地盯着球，小脸因为专注而皱成一团。他用力踢出一脚，球歪歪扭扭地滚向诺亚把守的“球门”。

诺亚扑向球，但动作慢了一步，球从他身边滚了过去。

“进球啦！”克里斯蒂亚诺欢呼着跳起来，冲向父亲，“爸爸！我进球了！”

坎通纳一把抱起儿子，转了个圈：“干得好！这是你的第一个正式进球！”

克里斯蒂亚诺搂着父亲的脖子，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我还能进更多！”

“当然可以，“坎通纳把他放下来，“不过现在轮到诺亚进攻了。”

游戏继续着，克里斯蒂亚诺越来越投入，甚至开始模仿父亲在电视上的动作。有一次他尝试用脚后跟传球，结果摔了个屁股蹲儿，但立刻爬起来继续跑。

太阳渐渐西斜，两个小男孩都累得气喘吁吁。克里斯蒂亚诺的小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头发被汗水打湿贴在额头上。

“最后一球，”坎通纳宣布，“然后我们该收拾东西回家了。”

克里斯蒂亚诺深吸一口气，把球放在沙滩上，后退几步。他盯着诺亚把守的小球门，突然助跑，用力踢出一脚。球划过一道弧线，越过诺亚的头顶，稳稳地落在“球门”后面。

“哇！”诺亚睁大眼睛，“这个好厉害！”

克里斯蒂亚诺转身看向父亲，眼睛里闪着光：“爸爸！你看到了吗？”

坎通纳走过去，蹲下来平视儿子：“看到了，这是个漂亮的弧线球。”他轻轻擦掉儿子脸上的沙子，“不过……”

“不过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紧张地问。

“不过真正的球员比赛结束后要和对手握手，”坎通纳指了指诺亚，“去和你的朋友握个手吧。”

克里斯蒂亚诺跑向诺亚，伸出小手：“谢谢你和我踢球。”

诺亚握住他的手，咧嘴一笑：“你踢得真好。下次我们去码头踢，那里地面更平。”

两个小男孩的对话被大人们的笑声打断。雅克拍了拍坎通纳的肩膀：“看来我们马赛要出个小球星了。”

坎通纳看着儿子兴高采烈的样子，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走过去帮艾米莉收拾野餐的东西，时不时抬头看看在浅水区最后玩一会儿的两个孩子。

“他今天真开心，”艾米莉把空瓶子装进袋子，“你应该多带他出来玩。”

坎通纳点点头：“等赛季结束我就有时间了。下周末还可以再来。”

收拾完东西，两家人准备离开海滩。克里斯蒂亚诺抱着他的足球，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他们踢球的场地。

“爸爸，”他拽了拽坎通纳的衣角，“我以后能每天都踢球吗？”

坎通纳把儿子抱起来：“等你再大一点，可以参加少年队的训练。”

“真的吗？”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亮了起来，“像你一样？”

“像你一样，”坎通纳纠正道，“你会成为独一无二的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坎通纳。”

克里斯蒂亚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脑袋靠在父亲肩上。太阳渐渐沉入海平面，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回程的汽车里，克里斯蒂亚诺在后座昏昏欲睡，怀里还抱着那个沾满沙子的足球。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但嘴里还在嘟囔着今天的进球。

“爸爸……我进了……两个球……”

坎通纳从后视镜里看着儿子，轻声说：“睡吧，到家叫你。”

艾米莉转过头，轻轻把克里斯蒂亚诺歪向一边的脑袋扶正，让他靠得更舒服些。“他今天玩得太疯了，”她小声说，“不过很开心。”

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坎通纳小心翼翼地把熟睡的儿子抱出来，尽量不惊醒他。克里斯蒂亚诺在父亲怀里动了动，小手仍然紧紧抓着足球。

“我来放洗澡水，”艾米莉轻声说，“他这一身沙子得上床可不行。”

坎通纳抱着儿子上楼，来到浴室。克里斯蒂亚诺被放进温水里时才迷迷糊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到家了？”

“嗯，”艾米莉拿起海绵，“抬手。”

克里斯蒂亚诺乖乖配合母亲洗澡，但当他发现自己的足球不在手里时，立刻清醒了几分：“我的球呢？”

“在这里，”坎通纳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已经冲洗干净的足球，“我把它洗干净了。”

克里斯蒂亚诺松了口气，接过湿漉漉的球抱在怀里：“谢谢爸爸。”

洗完澡，换上干净睡衣，克里斯蒂亚诺的精神反而好了起来。他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艾米莉热好的晚餐。

“慢点，”坎通纳提醒道，“没人跟你抢。”

“我饿了嘛，”克里斯蒂亚诺嘴里塞满食物，含糊不清的说，“爸爸，明天还能踢球吗？”

“明天我要训练，”坎通纳说，“不过后天下午可以。”

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亮了起来：“那我能和诺亚一起去公园吗？”

艾米莉和坎通纳交换了一个眼神。“可以，”艾米莉说，“但得先问问诺亚的妈妈。”

吃完饭，克里斯蒂亚诺突然想起什么，跑进客厅打开电视。“爸爸，今天有你的比赛重播吗？”他一边按遥控器一边问。

坎通纳跟着走进来：“应该没有。不过……”他从抽屉里拿出一盘录像带，“这里有上周的比赛。”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坐直了身子，眼睛紧盯着电视屏幕。当坎通纳在画面上出现时，他激动地指着喊道：“是爸爸！”

坎通纳坐在儿子身边，耐心地解释着比赛中的每个动作。克里斯蒂亚诺听得很认真，时不时模仿电视里的动作。

“这个过人动作，”坎通纳按下暂停键，“你看，我先假装往这边，然后突然变向。”

克里斯蒂亚诺跳起来尝试，结果失去平衡摔在了地毯上。但他立刻爬起来：“再来一次！”

就这样，父子俩一个教一个学，直到艾米莉过来提醒该睡觉了。

“再等五分钟，”克里斯蒂亚诺恳求道，“就学最后一个动作！”

“不行，”艾米莉坚定地说，“已经过睡觉时间了。”

克里斯蒂亚诺转向父亲，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坎通纳忍不住笑了：“听妈妈的。明天再继续。”

上楼时，克里斯蒂亚诺突然停下脚步：“爸爸，我能带着球睡觉吗？”

坎通纳看了看那个湿气还没完全干的足球：“今晚不行，球还没干透。明天早上你就能拿到它了。”

出乎意料的是，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吵闹，只是点点头：“好吧。”然后他补充道，“爸爸，我今天真的很开心。”

坎通纳弯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我也是。”

躺在床上，克里斯蒂亚诺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但还是强撑着问：“爸爸，我以后能进很多很多球吗？”

“只要你努力练习，”坎通纳坐在床边，“一定能。”

“我会的，”克里斯蒂亚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会练习……很多次……”

等儿子的呼吸变得均匀深沉，坎通纳轻轻关上台灯，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间。楼下，艾米莉正在收拾客厅。

“睡着了？”她小声问。

坎通纳点点头，脸上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说要努力练习。”

艾米莉笑了：“像他爸爸一样执着。”

坎通纳拿起那个被遗忘在沙发上的足球，用毛巾又仔细擦了一遍，然后轻轻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明天一早他就能看到它了，”他说，“希望他不会太失望今晚不能抱着它睡。”

艾米莉走过来，握住丈夫的手：“你是个好父亲，埃里克。既教他踢球，也教他规矩。”

坎通纳看着窗外的月光，想着儿子今天在沙滩上踢进第一个球时那灿烂的笑容。“我只是希望他快乐，”他轻声说，“如果足球能让他快乐，那我就教他踢得更好。”

楼上，克里斯蒂亚诺翻了个身，在睡梦中露出微笑。他梦见自己穿着和父亲一样的球衣，在满场观众的欢呼声中，踢出了一个漂亮的弧线球。球划过天空，像今天在海滩上那样，稳稳地落进了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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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个进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