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应该是在工位前摸鱼吗?记忆还停留在三十岁出头,准备被当成人才输送给社会那会儿。
听说某岛国的IT行业可以躺平,我以当年高考的势头,突击学了一年语言后,拿到了海对岸的offer。
虽然工资直接被砍半,但没有996,每月平均加班20小时,年休120天,第一年就有10天带薪假。
除了系统崩溃时要紧急加班,下班后不用看群聊,双休日收到的邮件也能等到周一再回,简直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明明应该是这样的啊。为什么我现在会在这个和式房间里,变成了一个婴儿!
看着头顶的木梁,又看看泛黄的纸拉门。阳光透过障子洒落在榻榻米上,空气中弥漫着木头和稻草混合的味道。我被裹在柔软的襁褓中,躺在温暖的怀抱里,四周的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
可恶,我的养老生活!!!!
事已至此,也只能接受现实,随遇而安了。
小小的我,努力观察四周。
大人穿着和服,房间也就是普通的和式风格。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低矮的木桌上放了个花瓶,地上散放着几个坐垫,角落还有个柜子。
怎么看怎么普通的古代岛国风格。
现在抱着我的年轻女人大概是母亲,房间里那个成年男性大概率是父亲。仔细看好像还穿着布甲,背后别着刀。在家也要佩刀的世界,只能说前途堪忧。
另一个小孩估计是哥哥,才两三岁,还看不出什么特点。他跪坐在一边,流露出好奇的神情。
我竖起耳朵,用自己那半吊子的日语去听那一大一小在说什么。
只见大人摸了摸孩子的头,“マダラ、彼は君の弟、ひでなる。”
“マダラ?”这个单词听起来好耳熟。我努力回想,啊对了,之前去超市的时候看到过一种叫“マダラ(真鱈)”的鱼。
我迅速打散这个想法:不不不,不可能有人叫鳕鱼的,肯定是同音不同字。
“おとうと”是弟弟,那“ひでなる”就是我了吧。
此时哥哥迈着小短腿走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脸。
我趁机仔细观察他。
黑发黑眼,感觉没什么明显特征。说起来,我自己长什么样还不清楚,但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是黑发黑眼。这样一来,很难判断是穿回了岛国历史,还是落入了哪个小说或动漫世界。
这时,一个男子单膝跪在门前说了什么,父亲拉开门离开了。
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想着:“家庭好像还有点地位?如果真的是历史时期,那可能战国时代吧?不过嘛……那种时候豪族被灭门也是家常便饭,祈祷自己不要抽到下下签吧。”
后来,知道真相的我后悔了。历史上的战国时代也不是不能接受,我只是……不想要这个战国时代啊。
“咻、咻!”
四柄苦无飞掷而出,两柄命中靶心,剩下两柄也勉强上靶。
“哎……”我叹了口气,把苦无拔下来,“这种程度,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还远远不够啊。”
“是谁之前还朝天上丢了两柄。”旁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看向开口的人——我那位温和又总是语气平静的二哥,宇智波静流。他正笑眯眯地走过来,一边掂着自己的苦无。
静哥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初见他,会觉得有点像动画片里的老好人。
实际也的确如此。
上个月,当时几个年幼的族人正在切磋,比试刚开始时还能有分寸,没多久却逐渐升温。
其中一个孩子突然压制住对手,眼看就要朝对方胸口刺下去,动作又快又狠,像是完全忘了这是“训练”。
我正想开口制止,身边的二哥却已经冲了出去。
他几步冲到两人之间,徒手拦下了那柄直刺而下的木刀。
“砰——”一声闷响。
木刀狠狠砸在他前臂上,他整个人被震得一颤,却还是稳稳护住了另一个孩子。
空气顿时凝住了。
那孩子反应过来,吓得脸都白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嗯,我知道,”静流咧了咧嘴,看上去像是安慰,“你只是练得太认真了。”
他说着把手臂垂下。
周围的族人都围了过来,我看着他被打得红肿的胳膊,皮肤已经开始泛青。
我抓狂道:“你不会用苦无挡一下吗?干嘛空手上去!”
他却笑着揉了揉我的脑袋:“来不及了嘛,而且……你看,他们两个都没受伤,不是挺好?”
我一下噎住了。
说实话,有点气他,也有点心疼。
想起这出我又生气了,故意扯道“那是风吹的!”
“今天没风。”
“……你怎么这么爱拆自己弟弟的台。”
静流笑了笑,站到我身边,“我来陪你练一会吧。你手腕力道还是不够,看我的。”他把苦无一一甩出,几乎瞬间命中靶心。
“啧——”我砸了下嘴,“不过如此,没有斑哥厉害。”
“你啊。”他揉揉我头发,“别光嘴上硬,来,我教你。”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耐心地纠正我的手法和站姿。我们俩轮流掷苦无,有时我投偏了,他会帮我分析原因;我投中了,他就轻轻地笑着鼓掌鼓励。整个训练过程比起严肃,更像是在一起玩闹。
过了一阵子,阳光越发刺眼,我已经出了一头汗。
“休息一下吧。”二哥拍拍我的肩,“反正斑哥还没回来。”
我立刻点头如捣蒜,“正合我意!走,去那边乘凉。”
我们两个偷偷摸摸地躲到树荫底下,靠着树干坐下。我抱着水壶灌了一大口,顺便把手里的苦无全丢出去:“藏好,假装练过。”
“你这,别太过了”静流哭笑不得。
“我想就这样一直闲到最后啊……为什么五岁就要出任务,这不是逼死孩子吗。”我一边擦汗,一边往旁边靠了靠。
“静哥,除了成为忍者之外,你思考过其他想做的事吗?”
他愣了一下,随即轻声笑了笑,“要是能换个和平的地方,也许我会考虑做点别的……不过现在我挺满足的。”
我抬头看着他,半真半假的语气中多了点认真,“你这样的人不该出生在这个时代。”
“你明明比我还小。”他无奈地看着我,“话说的却总像个小老头。”
“咱们等斑哥回来,一起去吃饭吧,我今天想吃烤鱼。”
“你就知道吃。”
“不管发生什么都是要吃饭的,哥哥。”
说话间,我们就这样靠着树干并肩坐着,偶尔你一句我一句,天南海北地扯着,不知不觉间竟有些昏昏欲睡。
直到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你们两个,谁准你们在这儿睡大觉了?”
我瞬间坐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二哥也差点被吓得打翻水壶。
只见不远处,斑正站在树荫边,手里还拎着武器,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眉毛轻轻挑起。
“斑哥你来了?辛苦了辛苦了——”
“刚结束训练,路过来看看你俩。刚好看到某人把苦无塞进草丛,还以为遭遇敌袭了呢。”
我僵住,“不是,哥哥你听我说——”
斑走近两步,一手拎起我,一手拍了拍我二哥的肩,语气淡淡地说:“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两个在这偷懒,就别想晚上吃饭了。”
静流连忙陪笑:“我们刚刚才训练完,正准备回家——”
“加训两个时辰,回去之后我要检查。”斑哥微微一笑,“带着他,一起。”
我瘫在斑的臂弯里,看着天,怀疑人生。
“……老天爷你听到了吗,我只想当个摆烂的孩子啊……”
完成加训之后,一回家我就瘫在榻榻米上。
整整半天的训练,肌肉像被拆了重组,脑子也是浆糊一团。
连手都懒得抬一下,只能用脚尖踢掉鞋子,脸朝下摊成一只死海参。
斑不在,可能是和父亲在谈话吧。
正当我闭着眼思考人生时,屋外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孩童的喊叫。
“秀成哥——!”
炼迈着小短腿,从走廊中小跑进房间,静流跟在他后面,喊着让他走慢点,小心别摔倒。
我则累得完全不想起身,只是翻了个身,看着他蹦哒进来。
心里默默想:弟弟,你也就这一年快乐时光了。
不过既然来了,总不能不理,勉强打起精神逗他几句。炼一开始咯咯笑得开心,结果不小心戳中了某个逆鳞,我刚想收手,他已经撇起嘴,眼圈一红。
我不好意思地错开和静流的对视,她起身哄炼,我小声说了句对不起,也试着去安慰他。
不知道是哪里不合他心意,炼哭得更凶了。
直到一个虚弱的女声响起:“我来吧,辛苦你们两个了。”
在死亡率居高不下的世界,延续的最好方法就是多生。
爷爷肯定不止父亲一个孩子,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叔叔或婶婶,也就是说活到成年的只有父亲田岛一人。
斑,静流和我都只相隔一岁。我出生两年后,宇智波炼出生了。
很快,母亲又怀孕了,连续多次生育非常损害身体。其实在怀老五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出母亲变的有些虚弱。
这段时间其实是父亲拜托大长老家的静子婶婶帮忙照顾我们。
母亲熟练地抱起炼,不一会儿他就破涕为笑。
静流接过炼,母亲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慢慢走近,她把我们三个都搂进怀里,温柔地说:
“你们看,这是你们未来的弟弟,或者妹妹。爸爸这次出任务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是男孩就叫泉奈,女孩就叫奈奈子。”
她说了很多话,大多是关于未来的。
仿佛,她无法参与我们的未来,于是提前说给我们听。
第一次啊,第一次
然后解释一下三十岁社畜精神上为什么比不过四岁的斑
比不过斑爷不是很正常吗?
开玩笑啊,其实就是他的身体负担不了他的精神,所以会更加敏感,大了就好了。
不过话说来了,在宇智波里,这算好事吗?算,算吗[菜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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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