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门扉后,万晴跟在纽特的身后,踏进了一处森林样的地区,他像是很清楚地知道那条黑龙在哪里,直接果断地带着万晴往西北方向走去。
而和黑龙汇合后,两方的交涉也十分地顺利。
在走出手提箱,看着哈罗金帮纽特把红龙也收进手提箱内,万晴心想,果然,没有神奇动物能拒绝纽特。
“收收你那对纽特先生充满慈爱的眼神,”走到她身边的哈罗金低声对万晴提醒道。
“其实,如果你想的话,这样的眼神也能……”万晴跃跃欲试地道。
完全猜得出万晴接下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有营养的话后,哈罗金平静地打断她道,“我拒绝,别让我忍不住向你发起决斗对决。”
万晴把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她谴责地看向哈罗金,心想,还是身为獾獾的纽特性格更可爱一点。
纽特安顿好红龙拉纳后,又从手提箱里钻出来。
他钻出来的时候,魔杖被他叼在嘴里,这让万晴注意到了纽特手里的小玻璃瓶,像是他和哈罗金灌给黑龙的药剂瓶“小号版”。
纽特把手里的魔药递给万晴,再次把魔杖拿在手里,万晴端详着手里的玻璃瓶,听见纽特说道,“这是可以用来镇痛的莫拉特鼠汁,是加工过滤好的,我看你的脸色一直都很苍白,虽然没法解决你身上的问题,但我觉得,你这段时间应该暂时会需要它。”
确实正无时无刻受诅咒折磨,浑身不得劲的万晴,感激地道,“太感谢了你了,纽特先生。”
虽说上次买的止疼药还有剩的,但抠抠索索的万晴也不希望,自己因为一个不知道会持续多久的诅咒,而浪费大量的药品资源。
被感谢的纽特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也该感谢你帮忙我和他们沟通。要不是你,我想说服他们,带他们走,肯定要花不少功夫。”
站在万晴身侧的哈罗金眼皮都没抬,一连对万晴手里的瓶子甩了好几个魔咒,“药没问题,直接用就行。”
万晴看着在一旁表情有些无措的纽特,面向哈罗金的眼神更加谴责,就差没把“人家怎么会害我”,“你倒是看看这是谁给的啊”和“检测魔咒就非得当着他面放吗?咱们私下来不行吗?”——
万晴就差没把这三句话写在脸上了,她有些歉意地对纽特笑笑,却也不敢对哈罗金的行为提出异议。
梅林啊,她是怕自己真被哈罗金用决斗给制裁了。
万晴打开瓶塞,正犹豫要不要把魔药一下子倒进嘴里时,哈罗金叹了口气,提醒道,“这个药药效很强,这一瓶够你半个月的用药量了。”
一旁的纽特也点头道,“哈罗金先生说得没错,不过,如果你觉得少剂量不管用的话,可以适当的多服用一点。”
“哦哦,好的,”差点把半个月的药一口灌完的万晴内心汗颜,面上只是镇定地抿了一小口。
她喝完还看了眼哈罗金,像是再问,医生,我喝这么多没有问题吧?
在一旁将一切受在眼底的纽特眨了眨眼,他看看万晴和哈罗金,主动问道,“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万晴惨淡地笑了笑,“大概是在附近找找那个施咒的家伙,或者找找有什么解咒的线索吧。”、
哈罗金也接道,“我们最开始遇到的那两个属于这个盗猎团伙的巫师,提到他们在这附近和什么人做交易,我认为,诅咒万晴的人很有可能是和他们合作的那批人,所以我们打算从附近着手调查。”
纽特抿着嘴,眉头也紧皱着,他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吗?”
“恐怕不……”
“可以,”万晴拉住哈罗金,对纽特道,“您是担心有其他的神奇动物被抓住,或是他们这些盗猎者有别的据点吧?”
万晴又对哈罗金道,“要是我们中途又遇上了有被抓的神奇动物的巫师据点,有纽特先生在,总比咱们两个看着受伤的动物干瞪眼好,对吧?”
“而且,这个营地里的盗猎者团伙肯定还有其他成员,像是他们在试图制服黑龙时,喊的那个她,辛拉雅,貌似就一直没有再次出现,”万晴看着被哈罗金绑在帐篷里,堆成一团的盗猎者,说道。
“不过,纽特先生,我恐怕要事先说明几点。”万晴平静地道。
“第一,恐怕你先前也注意到了,之前在营地里,有几只活动的亡灵,那是我控制的亡灵生物。”
纽特握着魔杖的手有一瞬间地紧绷,像是要瞬间施展什么魔咒一样,但却被他自己抑制住了。
万晴按住哈罗金举起魔杖的那只胳膊,继续道。
“第二,诅咒我的恐怕也是一位亡灵法师。因为,我当时中招时,是被一只属于尸体的手抓住的。这一点恐怕当时带我脱离进一步危险的您,也应该注意到了。”
“虽然我也是一个亡灵法师,说有些话,可能在您眼里有些好笑,但那个诅咒我的人绝对非常阴险恶毒,您与我们同行绝对会有危险。”
万晴等了两秒,发现纽特没有扭头就走的想法后,才道,“最后一点,虽然我可以和绝大部分神奇动物沟通,甚至掌握了亡灵魔法,但我需要事先声明的一点是,我本人接触魔法不足一年,而在接触魔法前,我是个十足的麻瓜。”
纽特没有说话,但哈罗金有些忍不住了,他道,“你之前都是和同行的人这么沟通的吗?”
哈罗金看着万晴“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样的?”的表情,不可置信地闭了闭眼,念叨道,“梅林啊,你竟然没有被你同行的人坑过吗?他们是怎么接受你的胡言乱语和过度真诚的?”
万晴耸肩,无所谓地道,“因为我知道我应该对谁真诚,也知道谁能接受我的胡言乱语。”
“虽然这么说,有些背后评价别人的嫌疑,但哈罗金先生,我曾遇到的同行者,除却妄图救世的救世者小队,就只剩下一群嘴硬心软的菩萨。”
“他们干着最狠的事,说着自己最无情的话,但却总是心软地对后来者伸出援手,我的师傅、师兄,他们都是这样的人。”
“而实际上,其实,在我眼里,您和纽特先生,是救世和菩萨这两者都占了的,”万晴补充着说道,“另外,我如此坦诚,也是因为,面对朋友和伙伴,我不希望自己用谎言来蒙蔽他们,那与我的行事标准不服。”
哈罗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如果你去了霍格沃茨,不是会被分到格兰芬多,就是会成为一个赫奇帕奇。”
“或许吧,”万晴看着一旁面露沉思、消化信息的纽特,开着玩笑道,“但其实,我当年测了好几遍,测的不是斯莱特林,就是格兰芬多。两者五五开吧。”
“我其实很想去赫奇帕奇,但我貌似没有那个资格……”
纽特摇头道,“赫奇帕奇不会拒绝任何一个想来赫奇帕奇的学生。”
“不过,为什么要说测了好几遍?”纽特不解地问道。
“因为我没上过霍格沃茨,而我所提的分院只是一套用来判断我分院倾向的问卷。就是回答一些问题,用你的答案和理念来决定你会去哪个学院,”万晴笑着解释道,“很麻瓜的方式。”
哈罗金平静地道,“可这并不能决定你真的就是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了。”
万晴点头道,“是啊,连分院帽都很难能决定。”
纽特听着他们两人的话,纠结片刻,还是把自己心里的问题问出,“虽然在你表达自己对火龙保护区的看法,和喝魔药时,我就隐隐意识到你对魔法界接触不多了,但是,你是怎么接触和学习的亡灵魔法这样的黑魔法的呢?”
哈罗金呵呵地,开着玩笑附和道,“那么,万晴小姐,给纽特先生和同样好奇的哈罗金先生,解释一下,你是怎么误入歧途的吧。”
万晴四十五度望了一会儿天,诚实地道,“因为它是我能学得起的唯一的魔法,别的都太贵了。”
她看着瞬间眼神变为理解的同事哈罗金,对仍迷茫的纽特解释道,“学魔咒要魔杖、各种魔咒书、魔法药材,但我很穷,我只能买得起一本魔法笔记,而亡灵魔法也很好上手,没有魔杖也能掌握……”
纽特的表情更加迷茫了。
万晴想了想,还是决定转移话题,转而说道,“话说,我有点饿了,你们呢?要不咱们还是先吃个饭吧?”
哈罗金表示,“我都可以,不过,纽特·斯卡曼德先生,我可以保证她说的话基本属实。现在,您还想和我们同行吗?”
万晴拿出三个肉夹馍,在纽特开口前,分给另外两人,她冷漠地道,“我只有中餐食物储备,如果你们觉得不符合你们英国人口味了,不用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有人对我准备的食物不感兴趣,谢谢。”
“呃,谢,谢谢,”纽特接过肉夹馍,犹豫着对哈罗金说道,“虽然我也不太清楚,但我觉得自己有必要和你们同行。”
“不过,既然万晴小姐是亡灵法师,那哈罗金先生,您为什么,为什么会选择和她待在一起呢?”
哈罗金沉吟片刻,“因为,很新奇吧。说实话,我最开始已经做好了和她打一架的准备……”
吃着肉夹馍的纽特:?
啃着肉夹馍的万晴:?
“但出于某种原因,我隐隐约约意识到,她学亡灵魔法,并不是因为亡灵魔法本身,而很有可能是一些很抽象的原因……”
万晴更加不解了,有人说话很抽象,却说别人抽象,她可不说是谁。
但说实在的,假设这个“某个原因”对应两人见面的“同事相认”的话,那哈罗金到底是遭遇了什么,才会觉得与公司有关的人,都是抽象的傻白甜啊?
哈罗金在两人迷茫的眼神中,平静地道,“换做是你们,遇到几群扎堆的疯子,也会疑惑,是不是跟这些疯子有关的家伙,都精神有点问题。”
但即使哈罗金这么说,纽特也没能理解他的意思,可他还是留下来,想跟哈罗金和万晴找找附近有什么异常,并顺便救助神奇动物。
在试图思考哈罗金遭遇了什么,但最终发现自己的想象力还是太过有限,万晴选择放弃好奇哈罗金过去的经历。
等吃得差不多后,三人再三确认了一遍营地内没有其他受害的神奇动物后,哈罗金暂时离开了一会儿,说是要去联系当地的魔法机构,来安置这群盗猎者。
天色渐黑,营地里升起的柴火噼啪地响,帐篷里残余的魔法,让它的桌子上,陶质的茶壶仍一直以半小时一次的频率,往一旁的茶杯里倒入茶水。
棕褐色的茶水漫溢出杯沿,浸深了木质桌子的大片纹理。
万晴亲眼看着在霍格沃茨之遗里的画面,在她肉眼的视野内上演,她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营地的柴火又噼啪地炸开。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万晴对纽特建议道,“我有办法联系哈罗金,我会和他说去哪里汇合的。”
纽特疑惑地眨眨眼,但还是点头道,“我都可以。”
万晴松了口气,她向左侧那黑漆漆令自己发毛的树林间看去,果断地带着纽特往右边走去。
和哈罗金的聊天框里,她写道,“我想了想,还是不能和官方人员碰上,而营地有些让我不舒服的感觉,我先带纽特离开这里…”
哈罗金:“了解,批准。”
万晴好笑地笑笑,心下却越来越沉重与不安,她有些预感,唔,一种——自己快要倒大霉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