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文豪有本难念的书 第9章 7.0审判之戒

偏见是负担，它混淆过去，威胁未来，让我们无法掌握当下。（马雅安哲罗）

7.1

“如果我说是，小姐你要怎么办呢？”

在那一瞬间，美月也愣住了，她的本意不是要这样的。

如果可以，她可能开始就采取友好往来的方式，而不是对他的所作所为置之不理，以至于现在对她痛下杀手。

是的，这样下去很危险。

但下一秒，出乎意料的是少年对她的低语。

“无论怎么思考，小姐就只有这一条路选择哦？”太宰治用很是愉悦的口吻字字剖析着残酷的现实，似是察觉到她的苦恼，便继续说道底，

“所以说～和我一起迎接死亡，不好吗？”

这样，我们都不孤单呢

“……”美月愣住，她因为“我们”二字略感意外，可抬眼便撞上了他漆黑一团，密不透风沉寂的眼眸

那里空无一物，又好像厌倦了一切的，黑夜的瞳。

太宰治似乎感受到美月的目光，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怎么，小姐感到很意外吗？”

“死亡，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他的脸看着很不真切，却透露出满足的微笑，

那么——

这个少年，是真的不怕死亡。

他甚至，期待已久。

她终于意识到太宰治，这个少年的危险。

他就像条没有彩色鳞片的金鱼，他悲伤，绝望，无声的叫嚣着，而你却不小心发现了他，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渐渐透明，才深深明白，他自己早已失去与整个世界同频的旋律。

「以梦为鹿，亡与桎梏」死亡将他诱惑，黑暗将他桎梏。但无论怎样，这些本该是她望而却步的理由。

然而她却做出与理智背驰的选择

——狠狠的给了，他一头棒槌。

“说什么蠢话呢，你清醒些！”

“疼疼疼，小姐好狠的心——”

“太宰治，你刚多大啊。”

可她为什么不推开他，反而拉住的叫醒他——不合理大声质问他

“太宰治，你看过这广阔世界的几面？

你看过汪洋大海？闻过漫野花香吗？

拥有过猛烈的狂喜吗，流下过喜极而泣的眼泪吗！”

她语速急促失控，不像平时的自己，突然间很想很想去揭露名为“太宰治”的一角真相，沉默几秒后，她缓慢吐出几个音节，在舌头打转一圈后才肯说出

“…太宰，你在渴望死亡。”但你却清楚知道，这背后你有多渴望死亡，就有多渴望重生……

“不然，凭借你聪明的脑袋，怎么可能死不了？”

她的脑海又浮现出少年的眼睛，那双美丽又溢满不明的哀伤，有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感觉，令她的心上再疼一疼。可现实中的少年，却对她竖起高高的围墙。

太宰没有抬眼，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

“那又如何。”平淡的语调，未曾摸索出多少情绪夹杂在其中。

他背对着月光，面容虚幻。阴霾目光中流淌着暗潮，像一把随时可以刺向她的刀。

随后，“呵”太宰治轻笑一声歪过头，带着些许遗憾的意味，

“本来按照森医生的计划，让小姐死于一场意外——，这样port mafia 家族的更替，就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这是个，很棒的计划吧？”

不可否认，他说的是真的。假设她真死于非命，港口黑手党内部势必会引发动乱，这时如果首领再被暗杀，那家族权利必定落入第三人之手。所以，他要怎么做？

“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毕竟，让小姐活下去，好像会发生——更有趣的事情呢？”

太宰治似笑非笑的声音与海风的盐腥冷冽重合下，让她清醒无比。同时她也发现，那个嬴弱少年的背后，正织裹着一张隐秘，庞大，深不见底的巨网。

他盯住女孩，嘴角翘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我期待着——”

7.2

“哦呀，太宰君，今天出去干什么了呢？”身穿白大褂的森医生偏头微笑着问道。

他看见太宰治推门而进，便知道他已经见过山口美月了。

森鸥外：“事情怎么样了？”

“不顺利呢～”太宰治嘴角上咧开始浮现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展开的微笑“不过嘛，也非常有趣～”

关于如何进一步推进计划中，这是相当重要的一环，森鸥外自然不能放过一丝对他不利的因素，他开口：

“嘛嘛嘛，既然回来了，不如好好讲讲？”

面前的黑发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他看着太宰治换下被海水打湿到翻边的绷带，开始新一圈又一圈的缠绕，

“这么好奇的话，森先生不如～亲自解决？”太宰治又轻缠了一圈的绷带，“说起来，森先生为什么这么执着于大小姐？”

“哦？”

真要说的话，此刻的森鸥外颇感意外，只是内心忽然察觉太宰治原来也有可以称的上情绪的一面。

也正如，森鸥外揣测的那样，他（太宰治）现在是对山口美月本身产生了困惑，她有诸多无法解释的行径，因此更为好奇。

“还有，就是绷带没有了呢～森先生”他不高兴地撇嘴，示意地摆了摆手，

“太宰君，这样可不行”森鸥外走近他，接过残余绷带按压在他的肩膀处，咪起眼“这关乎，我们，未来的选择呢？”

“是吗？”他假笑了一下，“难道不是因为 port mafia 家族成员窥伺首领之位，会再次引发动乱。而你要成功在表面上完成不留痕迹的即位首领，让其他人忌惮你的势力而低头，但要完全解决，还需一枚筹码（我），不是吗？”

“除非，你另有打算（她）”

正确，他说的几乎与他所想并无太大差别。本是以太宰治作为关键性的一步，为了首领之位，他确实大费周章。不惜卖出异能特务科安插的卧底，并做出「除掉山口美月」这个打算，但现在看来，这个因素也许会影响到全局？

“倒是敏锐。”森鸥外低低笑了一下，给予认可，又强调他“希望太宰君的判断不会出错～”

太宰又笑了。

俩人就这样不动声色结束掉话题，各自便处理各自的事情去了。

7.3

另一边，美月并不轻松，她把首领屋内橡木桌上零散的信件一一整理。

这是关于即将来临的「五大干部会议」，其中涉及不少的势力范围。

「有人动过信件，而且不止一波人！」

「本来就设有特定单双排序，现在信件数目排序错后一位，以及这支笔...」

除去对家势均力敌的高濑会以及欧洲异能部的成员有这个可能性外，还有谁想借此插一手？

这让她想起一桩事儿，若有所思地看着这支原产意大利的黑碳钢笔Rem，特殊标识的R正是哈里奇蒙拉家族的旗下标志，可这又能代表什么？

“它”在指向谁？暗示什么？

美月一边转动笔一边思考问题，不管从哪个方面哪股势力来看，都是冲着五大干部会议来的……

她突然‘啪’放下手中笔，马上拆了敬启小野律秀郎的信封，

「据上层人士透露，提供武器最优资源的是高濑会，但由于我方组织能力不足，并与敌方组织多次发生矛盾激化，

家族内部已经开始分裂为三股势力明争暗斗，而最近一次关于医疗药物运输情报遭到泄露，但由于地下不明势力介入，引发不小争议问题…结果，已经引起军方关注同异能特务科多方面警告……

种种迹象表明，家族内部还有潜伏的卧底，但！眼下最大的问题，是首领有危险！」

7.4

时隔两天，首领病情加重，终于传唤了美月上前。

“我可爱的孩子美月，上前来…”

“是，父亲大人”

“啊…啊，美月，你知道吗？

大家都不听话，你最听话…，你去…杀掉…那些不听话的人…全部杀掉！全部！咳咳…咳……”

麻红色的欧式大床上，老人只占据了四分之一，干瘪下垂的皮肤更凸显他狰狞可怖，疯狂的神态注定他不会有多‘清醒’。

美月没有作答，要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没救了。

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走进一高一低的身影。

“哦呀，大小姐也在”

“贵安，森医生。我想，这次还是要麻烦您，照看一下父亲大人”

“太客气了，大小姐。鄙人不才，但，还算是个医生，首领，就请放心交于我治疗！”

看似完美无缺的回答，却让美月起了不少疑心，怎么会这么巧？

她认真万分观察着面前这个三十刚出头却依然风度，面容和善的男人。

“噗，（森）医生的治疗方法，我可不敢恭维”太宰治的玩笑话里又有多少可信任的地方？他在暗示些什么？

“太宰君！玩笑也要注意分寸！”森欧外出言训斥。

太宰面带微笑看着一切，只不过稍比之前弧度大了些。

对于她来讲，要面对一个太宰治已经很令人头疼了，再要面对一个拥有相同本质的人，更是令人心累。

与其看他们相互之间试探演戏，还不如一走了之，毕竟，她只是来最后确认首领的身体健康，所以“那就拜托了，医生。”

她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阿拉啦，太宰君估计是被讨厌了。”

“如若论讨厌的程度，我远不及您呢，医～生～”

森欧外看着年近十岁的少年，带着大人不合时宜的面具，嗓音却还没来的及蜕变，突然笑了。

“你还差的很远呢，太宰治。

好了，玩笑话就趁早结束吧，让我们正式开始吧。”

7.5

美月回到书房，就见到等候她已久的田中英光。

“大小姐！终于，找到您了！

真是的，这个时期就不要再瞎跑了！

暗杀者随时可能会出现，大小姐不在我身边，

我怕我保护不了您！”

“嘛嘛，英光先生。别担心，我这不没事么。”美月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对了，上次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报告，一切如您所料的那样，港口黑手党内部已经分崩，主体经济也已经出现不同程度的问题，而且我怀疑内部混入了政府的间谍，现在各种迹象表明我们港口黑手党离坍塌只是时间问题了…”

“时间问题么…果然…”美月若有所思地用着一个指头敲打着桌角，眼神放空瞟向右边窗户，看着余晖落日的黄昏，继续说道：“或许毁灭不是一件坏事…”

“大小姐！”

“英光先生，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美月小姐琥珀色的眼眸里溢满了金色的碎片，非常温暖亦让人感动」

“——是重生。”她如此说道

“它就像是硬币的正反面，连接着过去与未来，承载着毁灭与新生，

所以，我们无法完全掌握当下，但世界总是在痛苦中焕然一新。”

美月笑了笑，似乎陷入回忆而让脸上的笑容有了些悲伤的味道。根本不像她这个年纪少女该有的表情，让人虚幻的抓不住。

随即，美月不明含意地告诉他：“夜晚时分最重要的界线——黄昏，我就交给你了，田中英光。”

“马上夜晚降临，黑手党的时间到了”说完，便表示他可以下去开始巡查守卫工作了。

下篇预告：

“太宰君，可以出来了。”

白色衬衫的苍白少年，缓步走来。

“首领已经暴病身亡。他留下遗言，要传位于我——

你，就是人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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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7.0审判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