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独眼之王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芥川慈郎捏紧了手中的布料，对询问并不做搭理，只低头往前走去，这使得面前的喰种疑心更盛，抬手就打算阻拦。

“非常抱歉，请您摘下兜帽证明身份。”

“大人，您看这……”

来迎接的侍者在旁边看似打圆场，实则也并未上前阻拦侍。

毕竟如果真的有人类混入喰种的餐厅的话，那他们可就太失责了。

“这是我带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伊森岚说了出来到这里后的第一句话。

他偏头望向那位试图阻拦的喰种，对方朝芥川慈郎伸出的手瞬间僵在原地。

尽管已经销声匿迹了几年，但有不少喰种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不同于平日里清冷但柔和的声线，伊森岚此时嗓音听起来像砂砾上磨过一般，低沉中带着扭曲而轻佻的尾音。

“怎么，你在怀疑我？”

“不、我们只是……”

说话的喰种对上伊森岚的赫眼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虽不是十三区的喰种，但也耳闻对方残虐且阴晴不定的性格。

而且，十三区也同样是共喰最严重的地区。

他敏锐的感觉到伊森岚瞬间泄出的杀意，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直接毫不犹豫的退缩了。

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把命搭上。

伊森岚轻笑了一声，他走到芥川慈郎身边，勾手掀开了对方遮挡容貌的兜帽。

而其下露出的，却是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空白面具。

紧随其后的，随着布料的松解，一阵熟悉的气味也从对方身上飘散而出，那的确是人类的味道，但也不完全是人类的味道。

闻到味道的喰种面色皆是一变。

侍者脸上的笑容也随之一僵，他轻咳了一声，把身段更是放低了几个层级。

“失礼了大人，稍后我们会往您的包厢送上赔礼。”

他余光瞥了眼一旁魂不守舍的喰种，随即转身朝着伊森岚轻轻躬身，示意对方跟随。

伊森岚嗤笑的轻哼了一声，朝身后的芥川慈郎随意的勾了下手指。

芥川慈郎戴好兜帽抬脚迈过面前的喰种，亦步亦趋的扮演着一个没有自我的追随者，在伊森岚趣味的眼神下牵上了对方的尾指。

徒留后面一堆充满了八卦**的喰种望眼欲穿，就连那个被伊森岚威胁的喰种都一脸恍惚。

虽然听闻很多喰种有比较特殊的兴趣，但和人类……不，那个看起来大概是饲子吧。

那个人类身上……甚至还有那位大人的血的味道，看起来相当被对方喜欢的样子。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都噤若寒蝉的把心思都咽回了肚子里。

毕竟他们也不全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如果得罪了对方指不定哪天就得抛尸荒野。

只是一点XP而已，来这里的人又何尝没有一点自己的小情况呢，只是和人类而已，不足为奇。

二楼的包厢是月山习专门为他准备的看台区，侍者带到便礼貌的离场，给他们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本来月山习想邀请他同行，只不过他带着芥川慈郎，不太想和月山习见面，只选在了隔壁的包厢。

芥川慈郎不习惯的扶了下脸上的面具，他望向面无表情的伊森岚，意识到对方现在展现的才真正是属于喰种的那面。

“岚先生……”

伊森岚朝他摇了下头，起身推开看台隔门，邻座的月山习闻声望来。

他带着半月型的面具，将俊秀的面容遮盖大半，比起白日里花枝招展的模样，现在一身白西装的月山习反而多了一份魔魇的美感。

“Guten Abend……希望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岚君。”

“今晚的商品？”

“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伊森岚客套的勾了下唇，算是和人打过招呼，随即在月山习黏着的眼神中回了房间。

月山习摇晃了两下杯中的血酒，放到鼻下轻嗅了嗅。

“人类……吗。”

身为主办方，他自然也得知了门口的那通闹剧。

离拍卖会正式开始还有段时间，伊森岚关上门就把面具随手一丢。

芥川慈郎见状也想摘下面具，却被伊森岚制止了。

“不要摘，别让任何人看见你的脸。”

“好的，我知道了。”

面具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伊森岚能想象到芥川慈郎现在乖巧中带点讨好的表情。

对方在他身边坐下，从伊森岚的角度望去，能看见对方披风下裹着带血绷带的腰腹。

伊森岚大概也知道，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带人出来一趟，外面会传出些什么谣言来。

不过反正他也不在意那些，而且上辈子甚至连他和艾特的关系，都有不怕死的喰种八卦。

芥川慈郎靠在沙发上缓缓舒了一口气，虽然顺利进入了会场，但他实际远不像面上那样平静。

在来的路上，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直到现在才些许缓解。

周围的一切，迎宾的工作人员，引路的侍者，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

——都是喰种。

这是芥川慈郎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喰种。

也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原来喰种也是一个数量庞大的族群，而且就存在于在离他们这么近的地方。

“害怕吗？”

伊森岚抬手拍了拍芥川慈郎的脑袋，到了喰种的地方，他便不会再以人类身份的态度行事。

不过，对方能在遇到突发情况的时候，依然按照原本的剧本行动，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尽管剧本狗血又离谱，奈何喰种里却总是不乏这类奇葩。

芥川慈郎感受着脑袋上的温度摇了摇头，他拉下对方的手放到脸侧，面具下温热的皮肤散发着人类独特的芬芳。

“有岚先生在，我不害怕。”

伊森岚眼神暗了一瞬。

兀然升起的食欲被他尽数压下，伴随着开幕的预告，四周霎时间陷入一片昏暗，伊森岚张了下口，最终只是沉默的抽回了手。

舞台的灯光倏然亮起，滑稽的演出作为前菜，逗得观众哈哈大笑，好像和人类世界的剧目也并无两样。

芥川慈郎好奇的望着舞台，他观察在到这里的几乎所有人都带着面具，也包括舞台上的表演人员和主持人。

但他敏锐的察觉到，戴面具与其说是用于掩盖身份，不如说是一种象征和信号。

在这里，没有面具的就是猎物。

“欢迎各位尊贵的客人光临「餐厅」！”

舞台上西装革履的喰种，戴着奇特的像乌鸦一样的面具，一双猩红的赫眼在面具后若隐若现。

“我是担当本次主持工作的「无脸」。”

无脸？

芥川慈郎没有喰种那样优秀的视力，但也能看清舞台上的人，他对喰种的代号一直有些好奇。

“岚先生，喰种都有代号名吗？是自己起的名字吗？”

“基本上，活动比较频繁的喰种都有自己的代号。”

伊森岚并没有避讳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他望向舞台上的喰种，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一部分由来源于外部，CCG或是别的喰种，以面具亦或者是赫子的形态为特征命名。”

另一部分喰种会自己给自己取代号，然后再将其通过各种途径出去，就像犯罪者宣扬自己的作品一般。

这样做唯一的好处就是避免被起奇怪的名字。

伊森岚虽然并不太在意这些，也不得不承认这样做的人很有先见之明，或许自我意识过强，但总好过尴尬。

毕竟他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发言权。

果不其然，提起这个，芥川慈郎眨了眨眼，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

“岚先生的代号是「欺诈师」吧，但是岚先生的面具也好像并没有相关的元素，这个的由来是？”

“……”

伊森岚闻言叹了口气。

原本艾特给他起的名字是「羽蛇」，来源于他的羽赫和鳞赫的形态，也是艾特对他喜爱的证明。

而他现在被大众所熟知的代号名，实际是他半赫者时期四处发疯时留下的黑历史。

他半赫者形态时遮盖样貌的骨骼面具的模样，和欺诈师这一职位名称给人的印象类似，所以……

只能说好在某个组织垄断了「小丑」这个代号。

尽管他也时常因为代号的缘故，会被不知情的人误以为是小丑组织的人。

但他也不太好和一无所知的芥川慈郎解释这些，只能模糊的说是和自己喰种的特殊形态有些关系。

芥川慈郎也贴心的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默默的记了下来。

舞台上激昂的开场白仍在继续。

“大家！想必大家也有耳闻，「白鸽」的搜查愈渐频繁，「餐厅」也是在这样严峻的情况下，力求为各位尊贵的客人提供最完美的服务——因此！”

喰种面具下嘴角的笑容逐渐扬起。

“本次的拍卖会，我们将不再现场提供食材处理，购买了商品的客人，也请不要在会场内处理或是食用。”

此话一出，会场内瞬间一片哗然。

喰种餐厅从来没有如此先例，而原本的卖点也是「商品」的现场购买和处理，表演价值甚至多过商品本身。

面对众多的不满，主持的喰种仍旧处变不惊的模样，他未持话筒的那只手向一侧展开，轻柔的语调安抚般吐露。

“这也是，为了确保大家的安全。”

这般意义不明的语句自然激起了更大的不满，一位在下方看台区的男性喰种站起身，朝着舞台大吼道。

“什么安全！我可是花了钱的，想怎么处置商品是我的自由！”

哎呀……

被邀请来当主持人的呗在心底摇了摇头。

他身为工作人员自然是知道一些内幕，这些要求当然也是「餐厅」那边提出的。

只是。

数条鳞赫骤然从上方看台蹿出，直朝说话的喰种袭来。

在周遭刺耳的尖叫声中，人群惊恐的后退远离了事发地。

跌坐在地的喰种惊魂不定的处在赫子构成的牢笼之中，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颤抖的唇却无法吐露出半个字句。

只因以他现在的视角，恰巧能看见从包厢走出来的那人，同时也是身侧赫子的所有者。

伊森岚撑着头靠在栏杆上，未戴面具的面容暴露无余，他嘴角挂着兴味弧度瞥向下方的喰种。

“自由？”

这两个字被他拖长了音，又像在舌尖碾碎了才出口，带着讥讽的笑意。

锁链般的鳞赫从地面拔出，用锋利的尾端轻轻挑起了对方的下巴，如死亡邀请一般令人颤栗。

“现在如何处置你，也是我的自由不是吗。”

看着吓得快要尿裤子的男人，呗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

虽然知道这次有麻烦的人物来了，但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不愧是月山习的「神秘嘉宾」，确实对得起这个称号。

“非常抱歉，请不要在会场内发生争执！”

伊森岚本意也不是杀死对方，给个警告杀鸡儆猴就足够，不过，他也不太喜欢被人阻止或者打断。

男人刚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却感觉到脖子一凉。

“——”

伊森岚收回赫子望了眼台上的呗，对方平静的和他回望，甚至无奈的朝他摊了一下手。

「别增加我的工作量啊，岚。」

隔着面具对方自然看不见这句无声的唇语。

呗不由的感叹最近没脑子的喰种真是越来越多了，顺带算计着结束后去多要点报酬。

反正月山习的话，肯定愿意为对方的「一点小任性」买单。

想起来这篇其实有个废弃的旧稿，设定剧情也跟这本两模两样。

在那篇的设定里呗和伊森差不多算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一样的感觉（虽然这么总结也感觉哪里不太对

现在仅仅是会互相警戒的关系，感觉有点微妙的唏嘘。

但是感觉跟呗关系亲密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x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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