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于谎言是人类的通性。
有些人见面,可以做飞机,可以写信,可是有些人见面,只能靠做梦。
拉普兰德进了医院。
这显然是件寻常的事,如果鲁珀不为了完成警局交派的武装任务,她也会因为到港口黑手党楼下锲而不舍地挑衅而被送进医院。
武装侦探社的人大多见怪不怪,不过为了避免武装侦探社再度因为支付职员在公共场所造成的损伤而导致囊内羞涩,再三衡量之下,就连国木田独步也不得不同意每天有一个人去看班这回事,想想拉普兰德那个好像什么都能掏出来的床套,天知道看上去平平无奇,甚至有些凹陷的柔软床布是如何装下两柄剑和一把枪的。
...尽管拉普兰德已经信誓旦旦地发言说这次她只往里面放了千层酥,中岛敦仔细想一想她污迹斑斑的犯错记录,如果要拿国木田的手账本一一列举恐怕至少要像写四十八条择偶标准一般冗长不堪,故而更不敢相信她的夸夸其谈。
——听说现在变成五十八条了。
中岛敦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心想国木田先生说不定到下辈子都找不到心想事成的女性结婚了。
说是每天会安排不同的人来看管这两位危险分子,实际上最多来医院报道的大约只有中岛敦,有的时候留着齐刘海的小姑娘也会跟着来看看,虽然到来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比起忙于学业和谈恋爱的谷崎兄妹,立志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自杀的太宰治等,竟然也能算得上是探病的常客。
乱步先生当然是来不了的。
“世界第一的名侦探每天都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忙。”
且不论他忙着的事情有一半是吃粗点心,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制止他,毕竟武装侦探社所谓的侦探总共就这么一位,俗话说在精不在多,可想而知这世界第一的名侦探在侦探社到底是什么地位了。
更何况名侦探的的确确有超脱凡人的智商,因此做一些办公规则之外的事情也是能够被原谅的了。
国木田独步倒是表现出相当的奉献精神,比起按照他的工作日程战战兢兢地履行任务,能够网开一面甚至退后一步已经称得上出人意料。
尽管大家都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了召集失踪人口前来加班,不得不说,武装侦探社最近的任务确实有些多,需要物理或脑力解决的问题也出现了一个。
比如在梦境中莫名其妙死去这一事。
毕竟谁都不是太宰治,天天嚷着“生而为人,我很抱歉”之类的信条,热衷于给人添各种各样的麻烦。
在他和太宰之前,插手这项任务的是躺在医院却不得安分的鲁珀。
国木田宁可忍受打破他计划的为二宿敌之一,大抵也是因为这个目的。
可惜拉普兰德口风太紧,插科打诨能力又过于高超,往往能够把国木田激得跳脚
——这实在不能责怪国木田独步,毕竟鲁珀太清楚戳到什么样的痛点才会让他生气了。
总之,武装侦探社如今大缺人手,浪费一个劳动力是万万不可取的事,对于年轻的后辈而言,沉重的工作负担更是能减少就减少才好。
反正太宰先生是指望不上了,还不如把握眼前机遇,来把守拉普兰德,至少能够省去一些工作量,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绝对不是因为拉普兰德小姐把这种行为称之为“新双黑共同的话题,港口黑手党的走狗和新上任的看门狗”。
“您为什么不让与谢野医生给您治病呢?”
被强制打断的白狼小姐把脸转过来,她的侧脸是明媚的,可说话实在不讨喜。
“原来敦君很喜欢被解剖吗?”
她用一种感情充沛的语气问。
...明明您是最没有资格这么说的人。每次打架冲在最前头,号称“武装侦探社”前两个字的,不就是您吗?
偏偏说得还有几分道理,想一想由于月下兽而造成的后果,中岛敦信以为然。不过未经世事坎坷的后辈绝不会为此升起同病相惜的怜悯之情,好吧,虽然有一点,但比起已经发生四起未名自杀案件这一大事件,年轻的后辈的神情瞬间凝重起来,准备询问几个相关的问题。
但是拉普兰德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情不自禁地耷拉起眼皮,把头下意识往窗边歪了歪,挺拔的耳廓乖顺地折在脑后,俨然一副困倦的样子。
这已经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了,自鲁珀被送进医院以来,漫长的睡眠就不离不弃地缠上了她。
本人虽然声称是“由于失血过多而引起的暂时嗜睡症”,但是鉴于鲁珀人通常会在话后证实是完全错误的谬论,再联想到最近在梦境中致死的种种案件,中岛敦不由得警惕起来。
然后后者已经继续她驱赶别人,只求一人冷冷清清的征程了,她冷白而没有血色的手背上可怜兮兮地连着滴完的吊瓶,剧烈地哆嗦起来,完全是由于病人的大喊大叫。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
拉普兰德喊人极具特色,在末尾习惯性拖四分之三拍。她的嗓音倒也好听,和她的长相一般惹人注目,就是在茫茫人海中,她那一张高级脸也是十分清晰的。
所以病房门口很快就传来了喧闹声。
“忙着呢,自己弄!”
显然是被麻烦久了,护士小姐的声音带着一股火气。
拉普兰德自讨没趣,耸耸肩——她大概是忘了左胳膊打的石膏了,这一下差点踉跄到地上去,眼明手快的后辈扶了她一把,她很快借力稳住重心,乱蓬蓬的白发在她耳边散开,像一团雪球。
“为什么不自己做呢?”
白狼道完谢又打了几个哈欠,意识倒是很清醒,没回答“今天早上我吃了什么”。
她的回答相当直白不含糊。
“我不会啊。”
中岛敦看了看他年轻的前辈,对方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坦坦荡荡毫不羞耻,两相对视下总是较为厚道的后辈败下阵率先服输。
“我帮你?”
他试探性地问。
“好啊。”
拉普兰德揉了揉眼睛。
等到中岛敦在拉普兰德的指示下找到安安稳稳放在桌上的药瓶,外面再一次喧闹起来。
“没什么...最近医院里有点忙。”
那是怎么个忙法?
猫科动物敏锐的直觉警醒他这件事显然十分重要,鲁珀人含糊的说辞让他警觉起来。
可是还没等他提问,白狼已经稳稳当当地睡着了,她的手从刚开始就攥得很紧。
中岛敦暗地里祈祷几句——这东西肯定一点用都没有,如果有用的话,太宰先生早就祈祷多少回了,但是贸然夺走旁人的东西实在不礼貌,一时之间后辈也只好老老实实像个拉特兰的天使祷告一番。
他小心翼翼地掰开拉普兰德的手指——一张纸条,这个额外的发现让他惊讶不少。
他稳稳地掀开来。
凌乱的字迹描摹同一个人的名字,或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Texas。”
我已经不会说话了。[虚弱]请大家多多关照我。作业好多所以更新是缘更,不过五一的话,大概会摸两次更新。
什么祝天下有情人终成兄妹?明明天下有情人就是兄妹好吧?[胡言乱语]这把综柯南,让侦探们推理去吧我不行。
拉狗出皮肤啦!作业再多也要搞。所以、这篇文的走向,除了过去应该是轻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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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典雅噩兆/梦境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