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锈蚀向日葵 第4章 第 4 章

晨光从阁楼的缝隙渗进来，艾拉已经醒了，正开心地抱着蝙蝠侠玩偶小声哼着走调的广告歌。玩偶的右眼有些歪斜，那是昨晚伊恩偷偷用口水粘的“独眼海盗造型”

“我的蝙蝠侠会飞！”艾拉把玩偶高高举起，差点撞到低矮的天花板。玩偶的披风扫过伊恩的鼻子，男孩打了个喷嚏，却依然死死攥着钥匙扣不松手，仿佛那是某种珍贵的战利品。

帕克坐在床边，指尖轻轻抚过法律百科烫金的书脊。阳光在那行《哥谭刑法典修订版》的烫金字上跳跃。“谢谢了...这些书我想要很久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发亮。里德尔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被子卷成一团：“那你成为**官以后别忘了我和凯莉就行，毕竟我们也算投资人。”他故意拖长音调，模仿着电视里那些装腔作势的银行家。

“投资人要负责买下个季度的法律期刊。”帕克立刻反击，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

靠在门框上的凯莉轻哼一声，扳手在她腰间闪着冷光。艾拉突然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凯莉凯莉！今天我能穿那件红斗篷吗？”

“又不是去参加派对。”凯莉用扳手轻轻点了点艾拉的额头，却在转身时悄悄把挂在门后的红布塞进背包。伊恩敏锐地发现了这个小动作，眼睛顿时亮得像发现了宝藏的探险家。他悄悄把艾拉叫过来对着她的耳朵说了些什么，小姑娘就开心的把红布抽了出来，凯莉也假装没看见的纵容她。

“全家出动？”里德尔撑起上半身，睡翘的头发像某种警惕的动物耳朵，“今天不就是普通卸货吗？”

凯莉的嘴角勾起一个神秘的弧度：“工钱翻倍。”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三个孩子同时竖起耳朵，“而且——我听说某个穿三件套的大人物要来巡视码头。”

艾拉立刻开始原地转圈，红斗篷在她身后飘成一个小漩涡。伊恩则立刻把蝙蝠镖钥匙扣别在裤腰最显眼的位置，还特意调整了三次角度。帕克推了推眼镜，假装不在意地多塞了两支笔进背包。

“韦恩先生会发糖果吗？”艾拉仰着头问，眼睛里盛满期待。

“他最好发支票。”凯莉把一袋面包扔给里德尔，“现在，五分钟后门口集合，迟到的人负责洗今晚的袜子。”

阁楼顿时陷入一片兵荒马乱。伊恩为了找“最配蝙蝠镖”的袜子翻遍了整个衣柜、艾拉的红斗篷不知怎么缠在了吊灯上、帕克则在一堆法律术语中纠结该带哪本笔记本。只有里德尔慢悠悠地嚼着面包，目光却不由自主飘向窗外——韦恩塔的尖顶在晨光中闪闪发亮，像某种遥远的信号灯。

一小时后的哥谭码头，五个风格迥异的身影出现在晨雾中。艾拉的红斗篷在咸湿的海风里猎猎作响，像面叛逆的小旗帜、伊恩的蝙蝠镖钥匙扣别在腰带上最显眼的位置，随着步伐叮当作响、帕克的白衬衫袖口挽得一丝不苟，口袋里还插着支钢笔、凯莉的工装裤上沾着机油，扳手在腰间晃出危险的弧度、而里德尔——他故意把兜帽拉得很低，却控制不住目光频频扫向入口处。

“动作快点！韦恩先生要来视察，别给我搞砸了！”工头的烟头在雾气中明灭，目光扫过这群奇怪的“工人”时明显顿了一下。艾拉立刻挺直腰板，把空箱子推得飞快，斗篷在身后飘成一道红影、伊恩有样学样地学凯莉扛箱子的姿势，结果被箱子带得踉跄两步，钥匙扣啪嗒掉在地上。

“笨蛋。”凯莉单手拎起箱子，另一只手精准地接住下落的钥匙扣。伊恩涨红着脸抢回宝贝，却看见帕克正用学术般的严谨态度码放箱子，每个箱子的间距都分毫不差。

“布鲁斯·韦恩真的会来吗？”艾拉第无数次踮脚张望，红斗篷的系带松开了都没发现。里德尔顺手帮她系好，手指在打结时微微发僵——远处起重机上的工人突然骚动起来，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谁知道呢？”凯莉把最后一个箱子垒成危楼般的造型，“富豪们的行程就像天气预报。”她故意用扳手敲了敲铁架，金属震颤声惊飞一群海鸥，“说变就变。”

帕克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根据统计，韦恩企业高层临时变更行程的概率是67.3%。”他声音平静，但整理领口的动作比平时多了一次。伊恩趁机把蝙蝠镖举高，让它在阳光下反光，像在发送某种信号。

工头的对讲机沙沙响起时，里德尔正盯着自己掌心被箱角划出的红痕。

"韦恩先生到哪儿了？”

“延迟了，他还在韦恩大厦。”

“啧，通知工人，工钱照发，但别指望见到人了。”

这几个孩子听到全都泄了气。艾拉的斗篷瞬间耷拉下来像朵枯萎的花。伊恩泄愤似的踢了脚箱子，却被反作用力疼得龇牙咧嘴。帕克摘下眼镜慢慢擦拭，这个动作通常意味着他在思考复杂的问题。凯莉嗤笑一声，扳手却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里德尔注意到这是她烦躁时的小动作。

“走吧。”里德尔突然开口，声音比想象中沙哑。他最后望了眼韦恩塔的方向，玻璃幕墙反射的阳光刺痛眼睛。凯莉的扳手不轻不重地撞了下他的肩膀，而艾拉的红斗篷悄悄缠上了他的手腕。

一阵抱怨后大家又都去忙了。

卸完货的五个身影风风火火冲进老城区的二手电器店，门口的铃铛被撞得叮当作响。店主是个秃顶的老头，正用螺丝刀敲打着一台老式显示器，头也不抬地说：“你们之前预定的这玩意儿能开机就谢天谢地了，别指望——”

“能上网就行。”凯莉把沾着鱼腥味的钞票拍在玻璃柜台上，三张纸币像扇子般展开。伊恩趁机把脸贴在展示柜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晕开一团白雾。

店主眯起眼睛扫视这群人：帕克怀里抱着精装法律书，艾拉的红斗篷上还沾着码头区的铁锈，里德尔站在最后排，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怀表的裂纹。

“学生？”店主突然指向帕克，指甲缝里卡着陈年污垢，便宜二十块。”

帕克推眼镜的动作像在法庭上出示证据：“2013年产的TN面板，可视角度不足160度。”他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一道狰狞的划痕，“W键失灵，触控板——”

店主刚想开口反驳

“哐当！”

凯莉的扳手正好砸在地上，惊得店主后退半步。艾拉趁机踮脚按了下F12键，老旧的键盘发出垂死般的咔嗒声。

“......再送你们个鼠标。”店主掏出手帕擦汗，突然发现里德尔不知何时站在了柜台前。少年沉默地盯着他，绿眼睛在阴影里像某种夜行动物。

交易达成时，伊恩正试图把蝙蝠镖钥匙扣插进电脑的USB接口。帕克突然轻呼一声——硬盘里竟存着完整的韦恩企业财报分析，文档修改日期显示就在上周。

“咱们运气不错，这台电脑没有被格式化，嗯，其他的问题凯丽都能修。”帕克的声音罕见地带着雀跃，镜片反射着屏幕蓝光。艾拉立刻把红斗篷罩在显示器上：“这是我们的秘密宝藏！”

他们抱着战利品出门时，街角电视墙突然爆发出欢呼声。布鲁斯·韦恩标志性的微笑占满整个屏幕，他身后正是他们刚离开的3号码头。

“哈！”凯莉的扳手在空中划出嘲讽的弧线，“我们刚走他就来了”

艾拉的手突然缠住了里德尔的手臂。少年盯着屏幕上转播的韦恩企业Logo，后颈的位置开始隐隐作痛。

“他们错过了”

帕克若有所思地看了眼突然静默的里德尔，把法律书塞进了电脑包夹层。

伊恩把蝙蝠镖举到镜头前，金属表面倒映着五张神色各异的脸。电视里的布鲁斯正在说：“......会持续改善工人福利......”而他们站在霓虹灯照不到的阴影里，像一组被刻意剪掉的胶片画面。

今天的突发事件太多了，回家的路上里德尔整个人都不好，但至少有电脑了，他可以把自己的身份查一查。

回到家，他们全部围在电脑前，像是举行某种秘密仪式。艾拉趴在里德尔腿上，伊恩靠着凯莉，帕克负责操作键盘。

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他们脸上，老旧的风扇嗡嗡作响。

“试试这个。”帕克点开浏览器，输入“哥谭失踪儿童 4.15”。

加载图标转了很久，大家都以为这台老东西报废了，在他们快失望的时候

“叮”的一声，加载成功弹出了一条新闻，他们欢呼起来“哦，太棒了！这东西没坏”

新闻内容是：“五年前，小丑在ACE化工厂引起了爆炸事故中，导致多名儿童受害者失踪……”

里德尔的后颈又开始刺痛，

凯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扳手放在了桌上，艾拉打了个哈欠，伊恩已经抱着蝙蝠镖睡着了。

帕克看了看大家合上电脑：“明天再查吧。”

窗外，哥谭的雨又开始下了。

电脑合上的声响惊醒了伊恩，男孩揉着眼睛看向窗外。雨点正噼里啪啦地砸在防火梯上，像无数细小的脚步声。艾拉的红斗篷不知何时缠住了桌腿，在漏雨的角落慢慢晕开一片暗红色水渍。

帕克站起身，推了推眼镜："我去拿毛巾。"

他刚迈出一步，楼下突然传来酒瓶爆裂的脆响。所有人瞬间僵住——这是养父回家的信号。

凯莉的扳手无声地滑到掌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里德尔的手指下意识按住了后颈，那里的皮肤在电脑蓝光熄灭后仍隐隐发烫。

“我的...我的玩偶呢？艾拉突然颤声问道，小手在桌面上慌乱地摸索。

众人这才发现，原本放在电脑旁的蝙蝠侠玩偶不见了。伊恩的钥匙扣还攥在手里，但蝙蝠镖的尖角不知何时折断了，断口处闪着不自然的金属光泽。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顺着楼梯爬上来，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咒骂。木门被猛地推开时，养父的身影填满了整个门框。

他的西装外套沾着赌场的烟味，右手握着半瓶波本威士忌，左手却拎着那个消失的蝙蝠玩偶——玩偶的独眼此刻完全脱落，像颗被挖出的玻璃眼球，垂在脏兮兮的线头上晃荡。

“小杂种们”

他喷着酒气晃了晃玩偶，浑浊的眼球扫过房间里的每一个人，“谁允许你们动老子的酒钱买这些垃圾？”

凯莉的扳手抵住了桌沿，金属与木头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帕克把法律书悄悄推向里德尔，书页正好翻到“正当防卫”的章节，烫金的标题在昏暗的灯光下微微闪烁。

艾拉的红斗篷还在滴水，但小姑娘死死咬住了嘴唇没哭出声。伊恩缩在凯莉身后，折断的蝙蝠镖钥匙扣深深扎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里德尔盯着养父手里变形的玩偶，后颈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感。他摸到口袋里的怀表——裂纹不知何时已经蔓延到表盘中央，将"4:15"的时间生生割裂

养父踉跄着向前迈了一步，威士忌的酒液从瓶口洒出来，在地板上洇开一片琥珀色的污渍。他的目光突然锁定在合上的笔记本电脑上。

“这是什么？”他眯起眼睛，“偷来的？”

“我们买的。”凯莉的声音像淬了冰，“用今天码头卸货的工钱，没偷你的。”

“工钱？”养父怪笑一声，突然抡起酒瓶砸向电脑。帕克猛地扑过去用身体挡住，玻璃碎片在他背上炸开，酒液浸透了白衬衫。

艾拉终于哭出了声，红斗篷的一角塞在嘴里，哭声闷闷的，像只受伤的小兽。伊恩的蝙蝠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里德尔的视野边缘开始泛红，后颈的灼烧感顺着脊椎爬上来，像有人在他脑子里点了一把火。他的手伸进口袋，握住了那把灰衣人给的手枪，金属的冰凉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养父踢开挡路的椅子，一把揪住凯莉的衣领：“你们是不是忘了谁养着你们？嗯？”

扳手掉在地上，发出沉重的闷响。

放开她。"

里德尔的声音很轻，却让养父的动作顿了一下。

"什么？"养父转过头，酒气喷在里德尔脸上，"小崽子，你再说一遍？"

里德尔的手在口袋里收紧，枪身的纹路深深印进掌心。他能感觉到怀表在疯狂震动，秒针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帕克慢慢挪到艾拉和伊恩前面，法律书像盾牌一样挡在胸前。凯莉的呼吸变得又轻又缓，她的脚尖悄悄勾住了掉落的扳手。

养父盯着里德尔，突然咧嘴笑了：“怎么？想动手？”他松开凯莉，朝里德尔迈了一步，“来啊，让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了里德尔惨白的脸。他的手放在包里始终没有把枪拿出来。

养父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我就知道。”他转身朝门口走去，"一群没用的废物。”

门被重重摔上时，里德尔的手终于从口袋里抽出来——掌心全是冷汗，但枪还在。

凯莉捡起扳手，轻轻敲了敲水管：“没事了。”她的声音有些发抖，但努力保持着平静。

帕克摘下沾满酒液的眼镜，镜片上全是裂痕。艾拉的红斗篷完全被水浸湿了，颜色深得近乎黑色。伊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他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

里德尔弯腰捡起那个被踩扁的蝙蝠玩偶，眼睛已经完全碎了，只剩下一个空洞的眼眶。窗外，雨声越来越大，盖过了所有人的呼吸声。

作者是那种别人一发评论就拿起笔框框写的（暗示暗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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