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向下亲吻 第23章 第 23 章

23.

亚瑟匆匆离开公寓后，霍普独自坐在房间里，四周的寂静像是压在他心头的重担。

霍普的手指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抚摸着，心中波涛汹涌，烦躁不安。“为什么不愿意依靠我？”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而无力。

霍普知道自己对亚瑟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他从出生以来对任何一个人的爱，然而那份情感却被亚瑟心中的阴影所掩盖，令他感到无比焦虑。

霍普心里有一种无力感，他想要保护亚瑟，想要将他从绝望中解救出来，但每当他伸出手，亚瑟总是退缩，仿佛他是一座不可触碰的孤岛。

他为了亚瑟，甚至成为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人——一个包庇者，一个卑鄙者，一个共谋者。

拿起枪击事件的受害者都是他人所认为的“好人”，亚瑟的行为被全哥谭的媒体肆意解读、歪曲，围绕着这件事的舆论犹如狂风暴雨，淹没了他的理智。

每当他走进警局，耳边总是充斥着关于这起案件的窃窃私语和新闻播报的片段。他知道，亚瑟并不是冷血杀手，他只是被逼到绝境的人。霍普知道自己已经迈出了向下的一步，然而，面对持续的社会的舆论压力和他自己的职责，他的内心却陷入了一种难以承受的煎熬。

他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一切的，就像他一直以来在亚瑟，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一样。尽管他已经将母亲送入精神病院，过去的阴影却如同无形的锁链，牢牢缠绕在他的心上。

小时候的虐待让他学会了隐忍，内心的脆弱始终隐藏在他强大的外表之下。每当他面对亚瑟时，那份给予对方的温柔与关怀也成了他对抗内心黑暗的武器，但这种强装出来的温暖有时也显得如此无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霍普的烦躁愈发明显。他的思绪像是被锁住的野兽，咆哮着想要挣脱。亚瑟的拒绝让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挫败感，那种想要温柔呵护，却又无法真正接近的无奈，使他心中的暴力倾向再度蠢蠢欲动。

“我该怎么办？”霍普的声音终于被压抑不住，嘴唇被自己咬出了鲜血。他知道这座城市的黑暗，他知道自己有时也会被那种暴力所吞噬，但他不想让亚瑟见到他那一面。

他要保持冷静，要成为亚瑟心中的那道光，但这种理想的状态让他倍感痛苦。几个月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试图保持冷静，然而此刻，内心的狂躁终于突破了他小心维持的防线。

“我需要药。”霍普喃喃自语，声音几乎被压抑在喉咙里。他站起身，感到一阵眩晕，手掌紧紧握住沙发的边缘，生怕自己会跌倒。

那个熟悉的感觉再度涌上心头——药物的依赖，那些他曾经努力摆脱的阴影。他走向厕所，走到镜子前，凝视着自己的倒影，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他母亲——他年轻时的母亲——那位棕色头发、强势而冷漠的女人。她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屑与嘲讽，仿佛在看着一个永远无法振作的失败者。

霍普惊疑不定的往后退了一步，他控制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你真是个可怜的家伙，霍普，”她的声音低沉而尖锐，仿佛是一根根刺，狠狠刺入他的心底。“永远守护不了你所爱的人，连我都弃你而去。你以为你能留住什么吗？就像你那抛弃了你的父亲，你这辈子都是个废物！”

“闭嘴！”霍普的恐惧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无边的怒火，愤怒的情绪冲破了理智的束缚。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透出。面对这份屈辱，他无法再忍受，冲动的愤怒如火焰般在他体内燃烧。

“给我去死！”霍普怒吼着一拳打在了镜子上，镜子爆碎飞溅出来的裂片划破了他的脸。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镜子旁边的药柜，他的心跳如雷鸣般急促，眼前的药瓶闪烁着不安的光。

他知道，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服药了，但今天的事情让他感到几乎失去理智，他必须要服药。他紧咬牙关，将一颗颗药片倒出，手指微微颤抖。

他的母亲就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他所做的一切，笑声如同寒风刺骨环绕在他的耳边：“看你，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能保护别人？你只会一味逃避，像个懦夫一样躲在阴影里。亚瑟不愿意依靠你，是因为他看穿了你的软弱，明白你根本没有能力给予他任何安全感。”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霍普努力忽视母亲的话语，对自己低声说，声音沙哑，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他知道自己有心理疾病，曾经因为无法承受的压力而陷入绝望，药物是他惟一的救赎。他在心底默念着，告诉自己必须控制住，不要让过去的阴霾占据自己的生活。

霍普将药丸放在舌尖，感受着那微小的颗粒带来的沉重。他将药丸咽下，瞬间感受到了一种渴望的解脱。他的视线渐渐模糊，药效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渗入他的神经，幻影的轮廓开始模糊不清，最后随着他呕吐出的痛苦和愤怒，化作烟雾般逐渐消散。

“霍普，你真是个没用的废物。”他闭上眼睛低声呢喃，声音里透着无奈与绝望。每个字都像是从他心底深处挤压而出，伴随着深重的疲惫。

霍普用力握住洗手台，望向镜子里的自己，那个面色苍白、神情恍惚的男子仿佛是一个陌生人。他厌恶这种脆弱，恨不得将自己击溃。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拼命整理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疲惫。他用冷水拍打脸颊，试图驱散那种令人窒息的神经质。

每一次击打都像是在为自己的脆弱而感到羞耻，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告诉自己，作为与亚瑟两人关系中的主导者，他需要坚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逼近崩溃的边缘，却又无可奈何地继续前行。

“今天你必须能撑过去。”他在心中默念，逼迫自己重整旗鼓。霍普深吸一口气，心中暗自发誓，即使痛苦如潮水般涌来，他也绝不会让自己轻易屈服。他的手指紧紧握住手腕，感觉到那扭曲的痛苦，提醒着自己，必须保持清醒，走出这个噩梦般的晨曦。

刺耳的铃声突然响起，把霍普从近乎自虐般的苦楚中唤醒。这是上班的铃声，即使他有着这么糟糕的早晨，但哥谭警局的工作依然不会放过他。

霍普摇摇晃晃地收拾了一下自己，试图将混乱的情绪压回心底，走出公寓时，外面的空气刺骨，仿佛瞬间将他从沉重的思绪中拉回现实。他的心脏也随之收紧，感受到一阵窒息的紧迫感。

霍普感到周围的喧闹如潮水般涌来，在药物的作用下，车流与行人的声音交织成一曲无情的交响乐，轰隆作响，仿佛每一个音符都在挑战他的理智。身边的人们匆匆而过，面孔模糊不清，似乎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生活，而他却被困在这片黑暗与痛苦之中。

他会撑过去的，霍普咬着牙，他会撑过去的。

24.

亚瑟走在街道上，夜风拂过他的脸庞，带着丝丝凉意。哥谭的灯光在远处闪烁，但他的眼前一片模糊，脑海里还在回响着霍普那温柔而坚定的声音。

他的手仍然微微发抖，霍普的温暖握住他的手时，那种安全感还未完全散去，然而，这也正是他心中最可怕的东西——那种他不敢触碰的、柔软的依赖。

走回公寓的路上，亚瑟反复在脑中重演刚才的对话。他的脚步有些踉跄，仿佛每一步都更加沉重。

他清楚地知道，霍普是他唯一的光，唯一可以救赎他的人。但他不能。他的病症，精神的碎片，妈妈的影子，所有的一切都将他拖进了深渊。

他不配拥有那样的爱。他想离开霍普，远远地离开，免得自己把这份干净、温暖的感情也污染成和他一样的病态。

回到公寓时，亚瑟站在门口，握着冰冷的门把手，内心充满了动摇。妈妈在里面等他，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唯一不能抛弃的责任。

即使在知道母亲故意拿水壶烫伤他，用言语咒骂他的爱人霍普，他控制不住反抗妈妈之后，他终究还是回来了。

亚瑟的童年被无数次的疼痛与恐惧撕扯，他只能模糊地记得那些阴暗的场景。妈妈的男朋友每次发怒时，都会将他打得遍体鳞伤，冷漠的拳头带来的不仅是身体上的创伤，更是心灵深处的阴影。每当他被拷在暖气片上时，妈妈却在一旁低声安慰，嘴里念叨着：“亚瑟，我爱你。”

妈妈爱着他，他也····爱着妈妈。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他们要互相扶持着在这寒冷的哥谭市走下去——理应如此，应当如此。

屋内透露出的气味像往常一样发霉而沉闷，压得他头晕目眩。他最终还是推开了门。

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床边小灯微弱的光亮映照出妈妈的身影。她依旧躺在那张破旧的椅子上，仿佛是等待了很久。

亚瑟站在门口，盯着她的影子。他的心猛然紧缩起来。他本应该和她在一起，照顾她。可为什么霍普的话还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那种他不曾想象过的未来——一个没有病痛、没有恐惧的未来。

“亚瑟……”妈妈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压抑的虚弱，仿佛每个字都费尽力气。

亚瑟抬起头，迈步走向妈妈。他的动作机械而迟缓，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有霍普的笑容，有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一夜，也有他自己在黑暗中崩溃的瞬间。他感到自己的精神再度开始分裂，理智和混乱在拉扯。

“妈，我回来了。”他说，声音干涩，双眼失焦。

妈妈没有再回应，只是轻轻叹息了一声。亚瑟坐到她身边，感受到她那双干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提醒他，自己始终不能逃离这个世界。他的心口一阵刺痛，妈妈的触碰让他感到窒息，而霍普的触碰……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个笑声，那个走出霍普家门时他听到的笑声。那是谁的声音？是他自己的？还是另一个他？亚瑟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

“亚瑟，你一直都会在这儿，对吗？”妈妈的声音变得微弱，仿佛在确认他不会离开。她没有提起前一晚的争吵，亚瑟也没有。

亚瑟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守护她、守护自己不再崩溃。

他低声对自己说：“我不会离开。”但心里，霍普的影子始终挥之不去。

然而，妈妈的存在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压迫着他的胸口，让他难以喘息。他感到一种无形的束缚，既是责任也是惩罚，仿佛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提醒他：你是无法逃避的。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Happy,你永远是我的最重要的Happy。”妈妈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

“我……”他喃喃自语，试图将心中的感受化为语言，但一切都如同被压抑在喉咙里，难以发出声响。

“什么？”妈妈锐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似乎想要揭开他内心的秘密。

“没……没什么。”他低下头，试图掩饰内心的恐慌与不安。

“记住，我需要你。”妈妈的手握得更紧。

“我会努力的。”亚瑟终于挤出一句话。

妈妈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仿佛她的掌控力又一次得到了确认。“你知道吗，Happy？只有我能保护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我一样理解你。”

作者：沧桑，我要把哥谭烧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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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