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提亚马特是大家的妈妈 第33章 第三十章

279.

杰森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自己身上的定位器？

他们用的手法，压根就是同一个人教出来的——从植入时的角度、切口深浅、金属材质选择，到掩盖层的结构构造，每一项都是蝙蝠训练体系的标准流程，是布鲁斯亲手制定的“黑标规范”。

也正因为如此，识破它的人，往往就是那个知道该怎么藏、也知道该从哪里找的人。

检查时自然会优先排查自己平时“习惯藏东西的地方”，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式的自查程序，对大多数人而言，这正是弱点所在——但对他们这种从蝙蝠训练里出来的人来说，恰恰是第一道防线。

布鲁斯曾明确下达过禁令：“绝不能从顺手的角度做自查——那是对手预测中的行为路径。”

所以他自己永远用反手角度抽武器、用非惯用手开包、甚至在镜子前训练自己“换向自检”——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在“熟悉”中落入“被熟悉”的陷阱。

而杰森——他从十三岁开始接受的训练，正是这些，所以他发现那个定位器，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286.

信号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厨艺补习班往前不远，一处老旧楼区的拐角，砖墙上剥落的漆层斑驳不堪，边缘还有刚干的雨痕，而那枚小小的定位器，就这么安静地粘在墙体内侧的一道隐蔽缝隙上，边角处理得极为精确，几乎与水泥背景融为一体。

若不是追踪信号刚好在这里断掉，换作任何人路过，哪怕是训练过的特工，也未必能第一时间发现它的存在。

而现在，它就这么被明晃晃地、干净利落地丢在这，像是在朝他们翻一个不动声色的白眼。

迪克站在原地没动，盯着那点红光在追踪器屏幕上闪了两下，然后缓慢熄灭，他沉默几秒，才按下接收器的电源键。

“砰”的一声脆响，城市远处有车子碾过水坑的声音，他像是终于接受现实般地叹了口气。

迪克走上前，戴上塑封手套，小心地从墙面上撕下那枚定位器，轻巧得像是在处理某种遗体残片。以肉眼来看，金属片粘着的边缘干净，没有划痕，没有指印，甚至连呼吸的水雾都未曾沾染。

迪克把定位器装进密封袋，眼神仍然留在那片看似平凡的砖墙上。

训练过，警觉性高，动作利落，连丢弃定位器这种事都能巧妙地引导他们走进一个监控盲区——显然，这人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这不是甩掉尾巴，这是在“选择地点脱身”。

“坏消息，定位器没用了。”迪克低声说着，举起袋子对着阳光，那枚金属小片静静地躺在里面，边缘还沾着一点点墙灰，阳光透过透明袋壁，折射出一圈圈微弱的光晕——像是一场沉默的对抗游戏里，对方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我早就知道你们在看。

“或许这里会有一个好消息？”提姆的声音从通讯耳麦里传出，带着些许轻微的试探。

迪克望着十字路口尽头那片街影，摸了摸下巴试探道：“好消息是——这个人反追踪能力很强，不是普通人，我们找对方向了？”

“能发现这个型号的定位器，而且断得这么干净，要么是受过专业训练，要么……就是真的非常清楚我们会盯上他。”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讽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老熟人级别的应对方式了。”

280.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提姆的声音低了几分，带上一点兴奋的压抑，“我的意思是——他丢定位器的这块墙体。”

迪克一怔，立刻明白过来。他迅速转身，从腰包里抽出扫描装置，对准墙面开始逐层检测。

“你觉得他留下什么了？”他低声问道。

“我不觉得前面都那么专业的家伙，会在这种地方留下这么个大破绽。”提姆的声音从耳麦里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与克制，“显然是故意的。”

迪克微微皱了皱眉：“你意思是……他知道我会找到这里？”

“他太熟悉我们的流程了。”提姆说，“你会查，你也不会止步于此——这不难预测。”

迪克抬起头，望了眼四周的环境——完美的监控盲区，极少人经过的偏僻街角，连灰尘落点都没被打扰几分，他挑了挑眉：“……你怀疑他故意留了什么？”

“不是怀疑。”提姆顿了一下，语气冷静，“是某种程度上的……回应。”

“哦——”迪克语气拉长，带着些调侃，“我们家在哥谭大学副修犯罪心理学的高材生，开始实战演练了是吧？”

“我是认真在分析。”提姆的语气没变，冰冷而专注，“你也该认真一点。”

“我很认真啊，”迪克站起身，把摄像头对准角落墙面，“你瞧我发现了什么？”

画面晃了一下，随即定格在一面灰白剥落的水泥墙上——那是一张用炭笔草草画上的笑脸，弧线歪斜，一只眼睛涂得过重，嘴角向上咧着，看起来像是小丑，却又不那么像。

“……一个小丑笑脸？”通讯那头，提姆声音顿了一拍，像是被打断了思路，有些茫然地眨了下眼，“该说不说，这人画的没有小丑好看啊。”

他语气漫不经心，哥谭人这该死的松弛感，他甚至有心情给这玩意打分，末了还补了一句：“也不够疯。”

“这人很讨厌小丑。”迪克轻哼了一声，站在原地，眯着眼重新打量那副笑脸的线条比例，他盯着那只“刻意加重”的眼睛看了几秒，缓缓开口，语调有些古怪的冷淡，“但是为了恶心我们，他居然愿意忍着恶心。”

“哦，怎么看出来的？”提姆挑了下眉，“这也是那什么鬼的直觉？”

他刻意在“直觉”两个字上加了重音，像是在敲打某种非理性推理的迷信行为，语气里写满了“我就知道你又开始胡扯”。

“你别管，你就说是不是吧？”迪克耷拉着肩，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态度，语气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无奈，“你自己都说这人懂我们流程，懂得让你动脑子，那我靠点直觉怎么了？”

“你要是非得往这上面靠，也不是不行。”提姆耸耸肩，语调松弛却不失锋利，“毕竟犯罪心理学本就是试图用总结出来的行为，来解释复杂的人心的某种——以偏概全、概率化、模式化的倾向。”

281.

他顿了顿，像是在复述某本教科书的原话：“‘当人类行为重复时，便不再是偶然，而是轨迹。’——这话B是不是也说过？”

“他说过的话多了去了。”迪克哼了一声，语气懒洋洋，“他还说过‘你不能用常理分析疯子’，结果回过头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把哥谭每个疯子的行为模式做成PPT，还打了脚注，分了颜色。”

“对。”提姆立刻接上，语调平稳得仿佛在背词，“红色是暴力倾向，黄色是传播性精神病，紫色是‘个人原因不明但需单独观察’。”

“……你连颜色都记得住？”迪克挑眉。

“那是你没看到我笔记本上贴的便签。”提姆耸耸肩，“他还要求我每两周更新一遍。”

“可怕。”迪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们家这教育方式，已经不能用严厉来形容了，是战争训练。”

提姆点头：“精准应激模拟型家庭环境教育体系。”

“你还起了个学名。”迪克轻笑，“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

“那当然。”提姆平静道，“布鲁斯是疯子里的人类学家，你是人类学家手下的田野试验个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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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是不是在说我有病？”迪克突然反应过来了。

“没有，我只是说——你越来越像他了。”提姆回得很快，像是早准备好的台词。

这句话让迪克安静了三秒钟，然后他低声骂了一句：“……Fuck。”

那是种从喉咙里滚出来的情绪，不是气恼，也不是羞恼，是一种被精准戳穿后只能无奈接受的疲惫。

他知道提姆说的是对的，近几年他越来越会盯着别人出入细节了，越来越能在其他人说一个字的时候听出藏在后头没说的话了。他开始习惯不说情绪，只调阅行动报告，看眼神、看站姿、看谁坐在哪个位置、说话时习惯按哪根手指。

他甚至开始会在会议结束后，回放监控看某人有没有握紧拳头、有没有不自觉看向出口。

这都是布鲁斯干的事。

而现在，他也在干。

283..

提姆那头好像轻轻笑了一下，那种极淡的鼻音从通讯里传过来，一闪而过，像是他也在忍不住对迪克少有的精准直觉表达某种认可，但他没多说，只是语气一转，语调立刻又冷了下来：“不过你的推测我并不是完全反对。”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迪克立刻接了一句，嘴角翘起来，“难得你这个只看结果说话的‘小蝙蝠侠’也会点头认同直觉一回。”

通讯那头顿了一拍，提姆像是在翻白眼，只不过他远在蝙蝠洞，迪克看不到。

“首先，我不是‘小蝙蝠侠’。”他冷淡反驳，“我是版本优化后的迭代型战术处理器。”

“你这是说你自己是升级版？”迪克挑了挑眉，笑意更明显了，“那原版听了不得从天花板跳下来把你掐死？”

“原版已经五年没换战术系统了，我说这话很客观。”提姆不疾不徐地回道，“而且你不也经常在别人背后说他一板一眼、像老古董？”

“那是你在背后说的，我只是附议。”迪克狡辩。

“你还点了个赞。”

“那是手滑。”

“那你手滑的频率还挺高。”提姆淡淡道，“建议体检一下——最好查查是不是神经反射出了问题。”

迪克失笑，摇了摇头：“你小心点，这话要是被布鲁斯听见了，他搞不好不会立刻反驳，但铁定会在下次任务分配里默默让你扫三个月档案。”

“没事，我早习惯了。”提姆淡淡回道，“说起来，他那遗嘱写得比战术计划还复杂，三份版本内容互相打架，我还做了个比对分析。顺便，我那份，大概还在更新日志里排队，估计得等下个季度才写进来。”

“……你也太冷静了吧。”迪克忍不住笑出声，“说真的，要不是你小时候哭着喊我带你飞过，我都怀疑你不是人类了。”

“那是12岁。”提姆冷冷道，“12岁时哭的人不算数，尤其是被你摔了一次之后。”

“喂，我那次明明接住你了。”

“是用脸。”

通讯中又是一阵沉默，然后——两人几乎同时轻笑了一声。

284.

但笑过之后——

“别得意太早。”提姆毫不留情地压了下去，“其次，我只是说——如果那个笑脸是他画的，那很可能不是挑衅，而是心理干预的一部分。”

迪克挑了下眉：“你说的是哪方面的干预？”

“注意力重定向（Attentional Redirection）。”提姆像是在复述课本，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理顺思路，“他利用一个自己极端厌恶的符号，强行诱导我们产生情绪反应，从而操控注意力焦点的转移——这属于典型的象征性暴露（Symbolic Exposure），同时伴随条件反射塑造与认知干扰策略（Cognitive Interference Strategy）。”

“……听着就像是高端一点的精神污染。”迪克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说点人话？我最烦的就是把事讲成公式——搞得像B在主持策略分析大会。”

“他在敲我们的脑袋。”提姆淡淡道，“不光要我们想起他，还要我们按照他设定的方式去推理、去解释，甚至去质疑。”

“而且他很聪明，”提姆接着说，“他知道我们讨厌小丑，也知道我们会忍不住去‘排除干扰’，可问题是，一旦你意识到干扰存在，你就已经走进了他的推理流程。”

迪克低低地骂了一句：“……那就不是线索了，是诅咒。”

这人或者已经沉浸在“精神污染”这种克系的故事里了，竟然还用了诅咒这种词。

提姆轻哼一声：“或者说，是设计精巧的心理陷阱。”

杰没想那么多，一看见蝙蝠出品的监听器，就知道肯定有家里人要跟踪他了，随手画个笑脸，实际上是想嘲讽哥谭那么多疯子，不盯着小丑盯我干嘛的意思

顺便求求了，去收藏一下我的下一本吧，难道大家不想看杰森养崽吗（可怜巴巴

虽然有极乐迪斯科的成分，但很少的，只有崽的设定上有极乐迪斯科的技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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