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
铁门“咔哒”一声轻响,安全屋内的气压随之微妙地变化了一下。
杰森用靴子顶开门,甫一踏入,整个人还带着寒风的残余气息,肩膀微微松弛下来的瞬间——
“轰”
不是枪声,不是爆破,不是他最熟悉的哥谭犯罪味道,而是一股铺天盖地的辣味,带着几乎物理攻击强度的辣椒蒸汽、辛香料粒子、以及疑似从某个异次元流出的辣油味道的战术灵压,迎面而来,毫不留情地冲进他的五感系统,那气味甚至不是飘过来的,而是直接扇脸的。
“——咳。”他一口气呛住,像被从背后捅了一刀,整个人条件反射地退了半步,五官拧到一起,额角浮出一条静脉。
他眨了眨眼,世界瞬间有点模糊,鼻腔像被铁丝球刷了一遍,喉咙**辣地发疼,像有人拿着辣椒水直接往他脑子里灌了一通,“……Fuck.”
他猛地把头盔摘下来,空气更猛了,像是失去了最后一层屏障,灼热的辣气毫不留情地灌进眼鼻口,瞬间冲破防线。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空气不是弥漫了辣味,空气它本身就是辣的。
不是“辣味很重”,而是整个房间的氧分子已经进化成了辣椒素的战斗型衍生物,每一个呼吸都像在往肺里塞一枚胡椒弹。
杰森下意识地捂住口鼻,肩膀微微抽了一下,喉咙像被生吞了一勺辣酱,一呼一吸都是火辣辣的撕扯感。
——这不是回家,这是误入了墨西哥炼狱分部。
他忍着呛咳,勉强冷静下来,伸手关上门,门缝一合,空气的回流像是把他整个人直接推进了辣气压力锅,空间不大,味道浓缩,辣得简直可以凝结成形,用刀切片卖。
杰森感觉自己的肺在发短信:“再来一下我们就罢工。”
而喉咙正在打退堂鼓:“兄弟你进去我们可不跟了。”
他站在原地,好几秒没动,脑子在辣椒气体中打滑,耳边嗡嗡的像有墨西哥军鼓在敲,然后他眯起眼,到底还是忍不住低声吐出一句:“……What the **,在屋里炼的是哪个等级的战术武器?”
212.
杰森下意识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像系统瞬间宕机了一样。
空气中辣味正炽,像在胃壁上点香,但比那更致命的,是他眼前这一幕:
提亚马特正飘在半空中,白色的裙摆随着漂浮轻轻荡起,像是羽毛一样在**的空气中打着旋,而她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刚刚点燃了全世界的小孩,她一边转圈一边兴奋地晃着脚,灿烂的神情如果能用于发电,怕不是能把哥谭市政厅的电费节约一半。头顶几缕被蒸汽烫卷的发丝贴在脸侧,看起来像刚完成了一次意义非凡的召唤仪式——不过看这辣的程度,也确实是“非凡”呢。
她手里捧着一个饭盒,不是普通的饭盒——是那种上面贴满了爱心贴纸、五角星、猫耳朵形状的小表情的梦幻灾难级便当盒,看起来像是从幼儿园老师的梦里抽出来的一样——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的,但肯定不是安全屋本来有的。
杰森目测了一下那盒子的密封度——辣味就是从那盒子里泄出来的,毫无疑问。
下一秒,她发现他了,提亚马特的眼睛唰地一下亮起来,像是在夜空里突然冒出满天的烟花。
“欢迎回来,杰森!”她冲了上来,动作快得像一颗小型导弹,脸上写满了“快来夸我,快来吃我亲手做的天降奇迹便当”的骄傲和期待,“妈妈给你做了便当哦!”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就像是NASA刚确认她成功把一颗蛋炒饭送上了火星一样,像是取得了什么重大突破一样激动。
杰森站在原地,脸部表情跟不上数据更新,只觉得那盒饭正透着盒盖、透过气流、透进他灵魂里——辣得太有实体感了,简直像是便当盒在以纯精神攻击的方式逼他跪下一样。
213.
杰森没动,他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把上,眼神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盆辣椒水,呆滞得一瞬间仿佛灵魂出窍。
辣味从便当盒缝隙中溢出来,像什么非物质杀伤性气体一样一层一层往他脸上拍,一边是鼻子火烧火燎地抗议,一边是大脑试图冷静分析当前状况:
——确认目标:提亚马特。
——确认行为:造饭。
——确认物件:致命。
——确认主观意图:高兴得要命。
——总结结果:……无法应对。
杰森盯着那盒饭,像在盯一颗点了彩色贴纸的手雷——他确实是这么想的,毕竟在这个饭上,他用的是“造”(manufacture)而不是“作”(cook)。
“你做的?”他开口,声音低哑得像被煤灰刮过的砂纸,语气小心翼翼,就像在确认某个案发现场的炸药来源。
“嗯!”提亚马特点头,眼睛一亮,笑得眉眼弯弯,甚至露出两颗小小的尖牙,像个成功在幼儿园放火的小恶魔。
“妈妈照着视频做的,”她语气里带着十足骄傲,像是完成了某种宇宙级成就,“还特别加了你喜欢的辣味!”
——喜欢的辣味。
杰森大脑瞬间开始重启,他愣了半秒,表情从【怀疑人生】→【茫然】→【极度危险的沉默】只差脑袋上没弹出“system error”的红字。
他死死盯着提亚马特,脸上开始出现不可抗拒的理智崩裂痕迹,像是一张玻璃被热油泼上后咔咔龟裂,碎裂前那一瞬的强撑。
“我什么时候,”他声音低下去,一字一句,像是对着审讯室里的录像反复确认罪证一样,“说过我喜欢辣。”
提亚马特歪头思考了一秒,表情纯真得简直不像话,像是在认真分析天气图的小动物。
“虽然你没说过……”她语气诚恳到几乎可以拿去广播剧当正气侧角色范本,眼睛亮亮的,一副“妈妈早就一清二楚”的模样,“但你看起来就很辣。”
说这句话时,她眼神干净得像初雪,语气温柔得像春风,但内容本身,却直接给了杰森一个暴击——“你看起来就很辣。”
杰森整个人像是被电了一下,喉结一哽,差点呛口气。
他脸上浮现出短暂的、极其危险的停顿,那是一种“大脑明知不对却忍不住往奇怪方向思考”的沉默。
——这算什么?撩他?**?
214.
不对,等等。
他猛然回神,强制把刚刚飘过去的旖旎念头从脑子里一巴掌拍死,对象是提亚马特,是那位他刚刚还亲眼看见漂浮在天花板半空、捧着辣味手雷微笑的“妈妈”。
别走偏。
他大脑飞快整理语言包,试图将这句话往最安全的方向理解,但那几个字就像个自动回响的提示音,在他脑子里来回响着:“你、很、辣——”
杰森脸色更黑了,太阳穴跳了一下,他甚至下意识地看了提亚马特一眼,想确认这是不是她在开某种不明玩笑。
结果她看起来一脸认真,眉眼都写着“我说的是正经事,妈妈怎么会骗孩子呢”的无辜。
杰森咬着后槽牙,整个人像是在极限压制某种荒唐念头的爆发,几秒后,他狠狠低头,盯着地板一角,小声骂了一句:“…你到底从哪儿学的这种说法。”
215.
提亚马特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话有多么奇怪,她那句“你看起来就很辣”,说得完全是字面意思,她是真的、认真地、无比诚恳地在表达她对杰森味觉倾向的观察结论,一脸写着“妈妈很懂你哦”的表情。
她只是在陈述一个纯粹的物理世界观察结果,但很可惜——这个世界上最爱误会直球发言的生物,就是人类本身。
只见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语气无比理所当然地补充道:“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会喜欢很辣很辣东西的孩子。”
杰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表情已经从“遭到奇袭”变成了“遭遇战略级武器攻击”,他整个人宛如被一颗情绪重锤精准命中,沉默地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结果这口气直接把空气里的辣味吸进了肺里。
“——咳!”他又呛了一下,眉心狠狠一跳,眼角抽搐。
他的脑子短暂宕机了两秒,试图寻找“这只是普通夸奖”这个解释路径,但完全无法理解。
——什么叫你看起来很辣?我像什么?香辣鸡腿堡人设?哥谭限定唐人街爆辣火锅?
他深吸了一口气,结果吸进一大团辣椒味的蒸汽,一边咳一边死咬住后槽牙,只觉得理智像被拎着耳朵扔出了脑壳,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终于,在一阵让人毛孔爆炸的沉默之后,低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谁他妈长得像辣味人设啊。”
他说得不大声,但很用力,那种一旦再有人跟着点头,他就要崩溃得直接拔枪的程度。
216.
算了,杰森决定不想再追究这个话题,他根本无法理解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看起来就会喜欢很辣很辣的”?这哪门子判断方式?从头到尾他都没透露过口味偏好,甚至复活后,他对食物这东西的态度都一向是:能吃就行,喜不喜欢无所谓。
而现在,提亚马特站在那里,毫无怀疑地对他说:“你喜欢辣”,用一种温柔得不像话的语气,准确指出了他从没说出口、甚至自己都未察觉的倾向,她不是靠逻辑,也不是靠经验判断,她只是——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
就像是她一直在注视着着他的一切一样——像妈妈包容她的孩子那样。
217.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吃”,还是——“吃”?
杰森盯着那盒便当,表情复杂到像是在看一颗定时炸弹,他现在才真正理解“无解”是什么意思。
这是选择吗?这是放弃挣扎,不是战术判断,也不是生存压力,是精神上的全面兵败。
——该死的。
他根本没有第二个选项。
“我不吃”这种话他确实说得出口,他甚至能用一百种方式翻脸、找借口、直接离场,但问题是——他抬头的那一瞬间,看见她了。
提亚马特正站在那儿,两只手小心地捧着便当盒,像是捧着一颗心,眼睛亮得像两颗小灯泡,神情里写满了“快点尝尝看,妈妈今天有认真学哦”的期待。
那不是谁都能给的表情,那是只有一次的、怕被拒绝又努力信任你的勇敢。
杰森一瞬间没绷住,心口像是被人往下按了一下。
他心里有个声音在挣扎:“别接,不要习惯——她只是路过。”
但另一个声音却更清晰:“你敢不接?”
他低头,再看一眼那盒五彩斑斓的、杀伤力未知的“爱之便当”。
——Fuck.
他知道,他要输了,任谁对上一双那样的眼睛,一双亮晶晶、全心全意为你在努力的眼睛,都会败下阵来。
他咬着牙,像个认命的逃兵,缓缓伸手——去接那盒命运一样的便当。
218.
入口的瞬间,杰森就知道自己完了,不是味蕾准备好了,而是整个人都没准备好,那种辣不是刺激,不是过瘾,是一种带着锋利边缘的疼痛感,像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毫不留情地在舌头上刮了一遍,辣得他脑仁发涨,连耳朵后根都升温了。
“——嘶。”他低低吸了口气,下意识想要退后,但——他已经咬下去了。
生米煮成熟饭,玉子烧进了嘴,就绝不能再吐出来——当年流浪的孩子还是对食物有着别样的重视,至少浪费食物是万万不可的。
杰森死死绷着面部肌肉,像是靠意志力给脸打了止痛针,强行把这口地狱辣度的蛋卷咽了下去。
他的喉咙像被火焰刷了一遍,眼眶也在不受控制地发热,下一秒,一滴生理性泪水悄然滑了下来,他立刻抬手擦掉,动作快到像是在掩饰犯罪证据。
“咳。”他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试图掩盖呼吸的紊乱。
好吃吗?实话说,除了辣,杰森没感觉到任何其他的。
鸡蛋的鲜味?蛋卷的焦香?口感的蓬松?不存在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词在疯狂刷屏:“辣。”
但——应该是好吃的。
对,应该是。
他低头盯着那块蛋卷,神情复杂,像是在看一个来自母亲之爱的火焰审判。
毕竟那辣酱……是他自己选的,他自己从无数款超市货架里,无数次尝试后挑选出的最好吃的辣酱,众所周知——好吧,就是他自己说的——好吃的辣酱,沾鞋底子都好吃。
……现在看来,这句话有点危险。
他吸了口气,又咳了一声,表情已经从“警觉”变成了“遭难”,但就是——不肯松口说一句“太辣了”,他只是低头,语气尽量冷静地来了一句:“……嗯,还行。”
219.
“啊……”杰森放下叉子,动作自然得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路人面前解释天气,“我先去换衣服……”
说完也没等回应,起身就朝卧室走去,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像个训练有素的战术兵在完成一场“战略性撤退”。
这不是逃避,这绝对不是逃避。
杰森·陶德在心里反复强调。
这是战术性的拖延,是合理的判断,是在高压情绪环境下的自我调节操作,任何心理分析师都会认同他的选择。绝对不会被归类为“跑路”。
他走进卧室,门还没关上,就开始磨磨唧唧地脱外套,动作比平时慢了三倍,像是每脱一件衣服都在给自己争取一点冷静时间。
然后是战术腰带。他很认真地把每个卡槽里的零件一一卸下,子弹匣、震撼弹、备用追踪器……
拆完之后还逐个擦了擦,最后整齐地摆在柜子上,一丝不苟得像是要接受罗宾训练课程的突击检查一样。
其实根本没必要这么讲究,但他就是在拖,不仅是在拖那辣得像地狱洗礼的玉子烧,还有在拖那份眼眶还在发烫、心跳还在不正常跳动的“后遗症”。
他知道自己被投喂了,不仅是身体,还有心,可他实在无法一下子就消化——Fucking hell.,那不是玉子烧,那是一颗爱心炸弹。
杰森低头盯着摆得整整齐齐的武器装备,耳边还萦绕着她那句:“妈妈知道你会饿的哦。”
他牙齿轻轻咬了一下下唇,好像只要够疼,就能把那句话从脑子里赶出去。
他叹了口气,拉开衣柜,翻出一件黑T恤,一边换,一边在心里烦躁地嘀咕:“Shit,搞得好像我在逃婚现场一样。”
220.
哇哦……这是什么,看着像普通甜口的。
杰森叼着叉子,眼神盯着灶台一角那盘颜色漂亮得有点过分的玉子烧,整个人陷入了高度警戒状态。
他原本只是想洗个餐具,顺便清清思路,结果下一秒就撞见了这盘明显“新鲜出炉”的金黄色“罪证”,它安静地躺在那里,表面微微起纹,煎得恰到好处,颜色不是辣椒红,而是——嫩黄,温和,柔软,像是某种刻意降低杀伤力的进阶版。
杰森眯起眼睛,如临大敌,他甚至微微后退半步,像是这玩意儿会爆炸一样。
他沉默盯着那块玉子烧盯了足足十秒,然后突然像个想偷糖的熊孩子一样左右看了看。
——没有提亚马特的影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吃饭乃至门外的可见区域里都四下无人,死寂一片。
好机会。
杰森眼神一变,像是决定铤而走险的特工,动作飞快地叉起一块蛋卷,塞进嘴里时速度快得像拔枪。
……这可是我的安全屋,我这个当屋主的吃点自己厨房的东西——这不天经地义吗?”
他一边咀嚼,一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找借口,态度越想越理直气壮。
再说她又不吃东西,她做的东西本来就是给我的,虽然她都没叫我吃,但我只是提前替她试毒而已……
221.
杰森越吃越慢,因为他发现一件更严重的事——这玩意儿……居然真的不辣。
是甜的,是柔的,是那种小孩子都会喜欢的甜口蛋卷,口感蓬松,带着温度,不咸不腻,恰到好处,他应该是讨厌这种甜腻腻的东西的,但这一刻他竟然还想再吃一块。
杰森咽下那一口的动作非常克制,不像是在吃东西,更像是在吞下一块情绪密度过高的炸弹。
他的喉结滑动得缓慢又艰难,仿佛那一小口玉子烧,不是蛋和糖混合的成品,而是一整段无法消化的柔软——一整段他没准备好面对的“被爱”。
“**……”他低声骂了句,声音含糊得几乎被蛋卷的余温盖过去,像是压在喉咙里的叹息,像是舌尖不愿说出口的软弱。
222.
好巧不巧,就在他艰难咽下那口蛋卷、打算悄悄再夹一块时——
“杰——森!”
一个带着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提亚马特走了进来,裙摆轻轻一摆,头上的角在光下晃了晃,脸上挂着那种“妈妈学到了新的菜谱”的骄傲又期待的笑容。
她一进门就看见杰森叼着叉子,嘴里明显还在咀嚼,表情一脸试图伪装成“我只是站在这里呼吸空气”的尴尬正经,再看看他面前那盘明显被动过的玉子烧——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提亚马特顿时眼睛一亮,像是成就达成一般小声“哇”了一声,声音轻快得像是小孩子玩游戏通关了:“看来妈妈真的做对了,小孩子真的会喜欢吃这种甜口呀!”
她双手合十,感动得像下一秒就要原地变出一条“便当进化之路”的图谱。
而杰森——他像是被闪光弹直接轰脸,整个人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眼神惊恐,手里还拿着作案工具,整张脸写着四个大字:“当场抓包。”
“我——”
他声音都卡了两拍,连咽下的动作都快了一倍,一边用舌头慌乱地把残渣刮干净,一边把叉子拍回盘子,仿佛这样就能把犯罪现场逆转成“合理使用厨房设施”。
然后他爆炸了。
“我没有偷吃!”语气冲得像炸药桶,但声音却炸得有点破音,活像只被吓到的炸毛猫,“我只是——只是站着!空气里有蛋味,我刚好张嘴了,它自己飞进来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杰森急得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一边说,一边侧脸下意识抹了一下嘴角,结果手指刚碰到嘴边,指腹立刻传来微妙的柔软触感:蛋卷渣还在。
他整个人都要裂开了。
223.
提亚马特没有明白杰森为什么反应那么大,她只是站在原地,笑容温柔得像午后的阳光,看着自家孩子嘴角都还挂着蛋渣地炸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眼里满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她是真的开心,不是因为被夸耀,不是因为“成就达成”,而是因为——她做的东西,被杰森吃进去了。
“杰森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哦。”她的声音柔软,像在给某种不可触碰的东西盖上轻薄的绒毯,“出门跑了这么久,一定饿了吧?不够的话……妈妈再做!”
没有在等谁的回应,也不需要感谢,只是“那是妈妈该做的事”的从容。
而杰森——他像被人一拳打在心口,不是疼,而是窒息。
他怔怔地站着,嘴硬已经来不及编台词,连“我不饿”“你太啰嗦了”“我不是喜欢只是吃掉了”这类熟悉的逃避话术都没能蹦出来。
脑子里一团乱麻,嘴角还沾着蛋,一边僵硬地挪动脚步,一边像极了被宠爱暴击的小狗崽。
他不知道哪句话更致命——是“杰森喜欢的话就多吃点哦”,还是“妈妈再做”。
他强迫自己开口想说点什么来把主动权夺回来,但出口的却只有一句低低的、气急败坏的小声骂:“……你太过分了。”
——你太过分了,这么柔软,这么自然,让我一点都招架不住。
我计划先让人都熟悉一下提妈,然后到时候咕哒来帮忙不让哥谭成为特异点的时候,杰就会认为咕哒是坏蛋(没错,咕哒有戏份哦,惊喜吧(撒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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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