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谁此刻孤独 第7章 暗道

“实际上我经常笑的，”德斯缇妮一个打挺从地上站起来，“只是我们之前还不太熟。”

“也是，”布雷纳讪笑，用还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挠挠头，“不过现在我们算是了吗？”

“不知道。”她摇摇头，非常实诚地回答，“毕竟我没有什么朋友。”

更多的时候，都是冷眼多于热情，伪善甚于真诚。

“那我就单方面宣布我们是朋友了？”布雷纳冲她露出一个灿烂阳光的微笑，“很高兴认识你，D。”

德斯缇妮鬼鬼祟祟地从医疗室出来之后，还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就多了一个朋友，自己居然还同意了？

大概就和她认为最高领袖就叫“克拉克·肯特”一样无厘头。

德斯缇妮揉揉头发，决心还是不要想这么多没根据的事情了。

“你今天去看她了？”神奇女侠从传送门走出，扯过一旁干净的白毛巾擦拭掉脸上的血污，卸下战争的戒备后，此时的她倒是显得几分柔和。

“嗯。”超人没有否认，作为最高领袖，他的一举一动在这几个核心成员面前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不容置喙。

“我现在还是认为这是他的阴谋。”戴安娜明显从之前的种种事件中学到了教训，不再对超人的决策提出异议。

她只是说出自己的观点罢了。

“就算德斯缇妮混血的另外一个种族再如何神奇，我相信他们仍然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或许这依然是蝙蝠侠的一个阴谋，”时隔多日，戴安娜发现自己能把那个背叛者的名字说出来了，“你并非不知道他在一开始就针对我们所有人制定了计划……”

超人一直看着瞭望塔幕墙外，等戴安娜说完自己的想法才缓缓转身。

背后的星光仿佛亘古不变，从这一位近乎永恒的人身后照来，人间之神淡漠地收回眼神，仿佛早就知道世界最后都会化为尘埃，所以觉得一切都无关紧要。

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并非全然无情。

“如果德斯缇妮一开始就没有死去呢？”

他那时连尸体也没有见到，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死去的卢瑟、整个正义联盟方向的转变、民众的官网，当整个世界的聚光灯都照向他的时候，即使并没有准备好，超人还是要轻装上阵。

有些时候很难顾及家人，甚至还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在德斯缇妮的葬礼上他难得推掉公务现身，带着一束蓝星花的超人换了白色的制服，比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显得哀伤。

他们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德斯缇妮无法接受他的过度保护，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她在战场上比以往更加激进，冲锋在前与外星入侵者战斗，在硝烟散尽清点战场的时候，德斯缇妮消失了。

没有人觉得她还活着，就连最谨慎小心的蝙蝠侠也不得不承认，像德斯缇妮这样的体质应当很难在太空中生存——不是指身体的孱弱，而是心灵的脆弱。

□□的衰亡会持续很久，灵魂的溃败却是一时之间，尽管正义联盟的成员多次搜寻，大家都还是抱有了同样的想法。

她的生命就像流星一样消逝了。

“爱上一朵娇弱的玫瑰是痛苦的，”在葬礼上，戴安娜搭上超人的肩膀宽慰，“或许这对你们彼此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蝙蝠侠却一如既往的沉默，他呆在最边缘的位置，无声地守望一切。

直到超人走近，黑暗骑士才阴沉开口。

“或许你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

这个论断太过荒谬，如果让在场的所有成员听到，他们恐怕不会认同。

或许是整个气氛太过悲伤，超人连一句辩解也没有，只是在最后把花放下，和穿着黑色肃穆的玛莎拥抱了一下，和蝙蝠侠擦肩而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起分歧，自然也不是最后一次。

德斯缇妮不知道还有人在纠结生或死这种哲学问题，她现在需要愁的大概只有过段时间的考核和奇奇怪怪的最高领袖。

躺在床上惆怅了半天，始终没能睡着的某人果断地选择放弃睡眠，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爬下床，装作一副找厕所的样子溜出了寝室。

虽然监控数量密集，终归有无法看到的地方，德斯缇妮在绕过好几个转弯后便贴紧墙壁行走，成功避开了监控的视线。

她准备再去垃圾场看一看。

那场超人来过之后这里便进行了一场大清扫，那些混在废弃物里面的物资被系数带走，作为证据被封存起来。

当然，德斯缇妮对这些并不知情，她隐约猜到了对方下一步会怎么做，现在回到案发现场，只是一点点直觉在起作用。

整个垃圾场都变成了一片平坦的空地，德斯缇妮一点也不担心自己还穿着毛茸茸的兔子拖鞋，径直走了上去，打开之前摸来的微型手电筒就开始研究土壤。

之前她在这看书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土壤被扒拉开的颜色和表层的颜色不一致，一开始还以为是工作人员撒上的，现在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手指与泥土亲密接触，带来的摩擦感很容易被忽略，大概用不了五分钟，德斯缇妮就用她堪比兔子的刨土速度制造了一个奇迹。

一扇一平方米黑铁暗门从土中显现，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拉环，德斯缇妮几乎没有废什么力气就扯开了它。

像是通往另外一个世界的通道，德斯缇妮猜测这大概是某种用来通讯的暗道，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就顺着壁上的梯子往下爬，顺便带上了那扇门。

像是无数次梦境里经历过的一样，在走到梯子截断处的德斯缇妮果断松开了手，任凭自己在黑暗中坠落。

没有从前的记忆也没有什么不好，风声在她的耳边吹动，德斯缇妮如是想。

至少她不再害怕了。

甚至还能前往更多所不知晓的地方。

就算前方是地狱。

“检测到有人进入了通道，”反叛军成员操控着识别系统，对着蝙蝠侠汇报，“并非我们的内部成员，是否采取措施？”

蝙蝠侠看着跌入水潭，最后湿漉漉爬上来的德斯缇妮，沉默了半秒。

“不用。”

“好的。”

“给她临时的内部权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