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身为女王蜂的我在哥谭建蜂巢 第38章 第 38 章

这颗蓝色星球向艾丽卡靠近了些，她甚至能感受到克拉克的呼吸落在自己的头顶，撩拨起几缕不怎么听话的发丝。

但，或许是他仍有顾虑，克拉克最终还是没有跨过那条早就不甚明晰的界限。

“谢谢你，艾丽卡。”真诚而不坦率的言语，将两人间的欲盖弥彰一笔揭过，也只有克拉克·肯特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瞬内心闪过数种忧虑。

这样的忧虑过去不是没有过，但那时的克拉克·肯特志得意满，刚成为超级英雄的他在一次次救援中发觉自己无所不能，因而这份信心也被天真的青年加入了对爱情的想象中。

哪怕这个世界脆弱如玻璃，爱人生命易逝如掌心蝴蝶，他也有能力和信心守护二者，为所爱建起伊甸园。

但随着艾丽卡站在他面前，让氪星人的心脏每一次为之狂跳时，克拉克·肯特发觉自己错了。

正如他之后也曾经历失败一样，氪星人亦有无能为力之时。

在这个玻璃制成的世界，当幸福轻轻吹响号角，宣告它快要来临时，人间之神却突兀迟疑。

他能托举起整个摇摇欲坠的世界，却无法百分百确保自己能承受艾丽卡这个小小世界的破碎，他的敌人会一并仇视她，他的盟友会视她为制约超人的软肋——他会为她带来危险和无穷尽的麻烦，而艾丽卡还对此一无所知。

如果之前只是怀疑，那么这一刻，如此接近艾丽卡的这一刻，却是真实地打碎了他一次又一次的自我安慰。

克拉克眼神晦涩，连带着周遭的气氛也沉闷起来。

谁知道少女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头。

人类的头发摸起来还挺软乎乎的嘛，艾丽卡一边想着，一边笑起来。

“无论如何，这个愿望会为克拉克一直保留。”

“只要我在，克拉克就可以向我许愿。”

……

“我没有愿望。”蝙蝠侠骑着摩托一路奔驰，从市郊直指阿卡姆疯人院。“这也不会是我许下的愿望。”

无论是布鲁斯·韦恩还是蝙蝠侠，都不会接受阿莱娜的这一份礼物。

哪怕杰森死去的那些日子布鲁斯·韦恩无数次想杀死小丑为他复仇，蝙蝠侠的理智也不会容许自己开下这个坏头——自称审判者掌握他人生死并不会为哥谭这座城市掀开光明的一角。相反，这只会开上一个坏例子，让任何人都觉得自己有资格成为正义的代行者，能随意用自己的规则审判他人。抢劫是死罪，公共场合抽烟是死罪，在冰淇淋上淋番茄酱也是死罪。

那时，罪名就成为了党同伐异的工具，只会让哥谭陷入更深的泥潭。

阿莱娜或许明白这一点，因此她使用了更巧妙的方式——使用大范围幻觉改变了哥谭市所有人的认知，让他们认为小丑死于受害者的反抗，而阿卡姆的那些精神病犯人们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从而不会有任何普通人试图效仿正义执行者。

但究其本质，前后二者并无区别。这也是蝙蝠侠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的原因。

神谕在频道里静默，她知道，这个时候蝙蝠侠并不需要她的建议。

他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而他甚至也很少这么做。通常，蝙蝠侠会和他的内心进行一番讨论，将自己毫不客气地审视批判一番，而一点都不管这样血淋淋的批评在当时的情境下是否过于严苛，换作别人也不会有人做的比他更好。

今天蝙蝠侠的自我批评甚至都外溢到频道里了。不用多说神谕都能看出来，他的心情确实非常、非常不好。

蝙蝠侠心情不好，总有一些罪犯要倒霉。

经过一场肃清，夜晚哥谭的街头甚至没有在蝙蝠侠面前混上眼熟的罪犯，他在去阿卡姆疯人院的路上逮住几个准备砸商店橱窗的小混混，把他们揍了一顿。

在鬼哭狼嚎声中，他将这几个人顺路丢进了哥谭警察局。GCPD今晚也是一整夜不能睡，多处理几个小混混想必也不在话下。

看着阿卡姆疯人院的牌子越来越近，蝙蝠侠跳下车，像个炮弹一样冲进阿卡姆，把所有警卫都吓了一跳。

这里刚死了不少人，正处于戒备时刻。加之不少记者闻风而动，纷纷围在精神病院门口，试图找出点蛛丝马迹写一篇爆款文章，更是让警卫们神经绷紧。

不过鉴于蝙蝠侠在阿卡姆素来的威望和以往的守望相助，在几声通传后，还是将他放进来了。

——或者说，他们根本拦不住这个疯子。

戈登之前就把脑死亡的精神病人名单给了他，以蝙蝠侠对阿卡姆了如指掌的程度，几乎扫一眼，他就能知道谁还活着。

阿卡姆负责人向他急忙忙奔来，出了这档子大事，就连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负责人也觉得一阵一阵发冷汗，直到看见蝙蝠侠的到来才稍微好些。

“我要提审急冻人。”他一来就是这么冷冰冰的命令，负责人哪里敢不从，抓着附近一个警卫就让他去把急冻人弄到审讯室里去。

亚伦·凯许哭丧着脸打开牢门，本着需要和急冻人单方面嘴上战斗几个回合的心里建设，不知道是否是经历变故的原因，维克托倒没有怎么为难他，跟着一起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建立之初在墙面安装有一面单向镜，本意是向囚犯施压以促进审讯进行。谁知道后来关进来的精神病精神一个比一个好，不仅不受审讯室氛围影响，还反过来尝试影响警卫。

这个房间由此宣布废弃，也只有蝙蝠侠来的时候，才会暂时启用。

维克托因为冷冻病而微红的眼睛因为黑色影子的进入而微微睁大，他看上去一点都不怕眼前的哥谭噩梦，说出的话确实非常严谨慎重的。

“我最近没有参与任何犯罪，也没有向任何组织和个人提供由我参与制造的武器，更没有和犯罪组织头目有过接触。”

“你知道哥谭昨天发生了一些事。”在蝙蝠侠的示意下，大门缓缓关上，如果他有需要，阿卡姆疯人院的管理层甚至能为他单独关闭一会里头的监控——虽然他很少这么要求就是了。

“这不是我干的。”

“我知道。”哥谭噩梦看起来似乎有一瞬间疲惫，但维克托再一次眨眼，这似乎又成了一种错觉。“我只需要你告诉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他目光如炬，犹如探照灯一般注视着急冻人，让急冻人感觉自己无处躲藏。“还有，你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现在蝙蝠侠连别人做梦都要管了吗？急冻人心里微微惊讶，虽然有几分不愉快，面上还是配合了对方的审问。

“是做了一个好梦。”说起那个梦，他原本苍白的脸庞露出一点活力。“虽然不记得到底梦到了什么，但是醒来之后心里确实有些高兴。”

“我知道了。”蝙蝠侠看上去不是为着一个梦而来，但他切切实实只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就当急冻人面露疑惑，准备向他发问的时候，蝙蝠侠从审讯室退了出去，并对亚伦·凯许说。“下一个。”

阿卡姆疯人院还活着的罪犯都经历了一场神奇的审问，蝙蝠侠并没有追问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关于小丑死亡的那起案子，甚至对于被小丑胁迫伪装成他呆在阿卡姆监狱的泥脸，他也没有问得更多。

蝙蝠侠只是非常详尽地询问了他们关于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做了好梦还是噩梦，亲民地就像个来慰问的哥谭市长。虽然比之前少了胁迫感，但是几乎所有的阿卡姆犯人都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简直比揍他们一顿还要难受。

终于，当蝙蝠侠准备抽身而去时，最后一个被提审的泥脸发问了。

“蝙蝠侠，你是要去竞选哥谭市长了吗？”

蝙蝠侠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选择步入漆黑的哥谭夜晚，却让这帮人更加确信蝙蝠侠是又有了什么针对他们的阴谋。

“接下来是玛莉亚·鲍尔斯家。”他跨坐上摩托，再次打火。“我需要知道有关她侄女的一切。”

玛莉亚·鲍尔斯就和传言一样因为身体不适而静养在家，让自己的侄女代替自己参与各类公共活动，甚至有意让她成为下一个接班人。

但是当蝙蝠侠避开鲍尔斯家的种种仆从，直接找到玛莉亚·鲍尔斯时，这位女士的健康状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

她躺在床上流着口水，哪怕有女仆时不时进来为她擦拭更换，一会不留神的功夫也容易打湿衣领。

见着有人进来，这位夫人不复清凉的眼睛恢复了几分神采，她干枯的手伸向铃铛，像是要唤仆人进来赶走这个陌生人，谁知蝙蝠侠先一步拿走了她的铃铛。

“玛莉亚女士，”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什么恶意，“我来只是想向您了解一些事情。”

玛莉亚·鲍尔斯躺在床上，因为他的话而惊恐不已，像是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这位女士惊恐地伸出自己的手指，仿佛要挡住从自己面前经过的鬼魅邪祟。

“蝙蝠侠……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放过我……让我死了吧。”

他皱起眉，并不知道这无端恐惧的由来，侦探的直觉却察觉到了另一番不对劲。

蝙蝠侠暂且忍耐，为自己解释道，“我想了解一些关于阿莱娜·鲍尔斯的事。”

提起这个名字，玛莉亚·鲍尔斯更是惊惧，如果说之前见到蝙蝠侠像是见了鬼，那么现在，玛莉亚女士就是看见了正熊熊燃烧的活地狱。

“魔鬼！恶魔！怪物！”她突然有了力气，用拉风箱般的声音咒骂着那个在外人眼中很是亲厚的侄女，“当初……就该让这小贱种死在学校里，是我给了她机会，让她能和别人一样，成为……为我们服务。”

玛莉亚喘了很大一口气，像是陷在了回忆里，“她偏偏跑了……她怎么敢！”

说到这里，玛莉亚·鲍尔斯的记忆错乱起来，她嘟嘟囔囔，东一头西一头，“等到她回来，我以为是想用另一种方式报答，怪物……一头怪物进了我们家。”

哪怕她说的再混乱，蝙蝠侠也将阿莱娜·鲍尔斯的人生经历梳理了出来。双亲离世，亲人的仇恨和利用，那阴暗沉闷的童年光是打开一点缝隙，就叫人已经看见看见里头的破败与腐烂，更遑论在那里头呆了数年的阿莱娜。

尽管知道一面之词并不能当作完全证据，他的心还是为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抽搐了一下。

已经很久没和人交流了，之前玛莉亚·鲍尔斯只是觉得她的意识上下浮沉，怎么努力却还是回不到身体里，就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人摆弄。昨天晚上她突然醒来，仿佛做了一场彷徨大梦，连带着脑子也一起搞坏了。

担心再次回到那种混沌无光的可怕状态，已经有些神智不清的玛莉亚将希望放在了她从前的敌人身上，她伸出干枯的手攥住蝙蝠斗篷的一个角落，胡言乱语地哀求道。

“黑披风……我从前干了很多坏事，你快点惩罚我，杀了我，让我解脱吧。”见他纹丝不动，玛莉亚口不择言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秘密？”

“布鲁斯·韦恩，你以为……真的能瞒过所有人？”玛莉亚一点都不在乎自己说了什么惊天之语，又给蝙蝠侠造成了怎样的心灵冲击，她一心求死，看着对方凝重的表情，笑得呛了起来。

“咳、咳、咳、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你恐怕保不住你的秘密了。”

就在他想尽可能风清云淡地将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撇开关系时，一声落地轻响引发了他的警觉。

娜诺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窗台上，她一只手揭开窗帘，另一只手原本抱着个什么东西，现在空空如也。不过再怎么奇怪的动作，也比不上她此时此刻的表情来的精彩。

原本充斥着厌世感的一张脸现在简直是个可以三等均分的饼状图，观察细微如蝙蝠侠，已经读到了她的三分震惊三分愤怒和三分惊恐。

“你你你你。”娜诺整个人表情崩坏。原来一直以来，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

超：我害怕我的爱会伤害到她

蝙：我说了她很可疑，并不普通

超：你觉得我能保护好艾丽卡吗？

蝙：……（没救了，告辞）

更新啦嘿嘿

我想死你们了！（冯巩语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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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