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 think you know the story.
你认为你知道整个故事...
夜空。
一座三层木屋悬浮在黑暗中,每层都由整块原木拼接而成,像魔方被扭了三折。
血液滴在古卷上,迅速蔓延,古埃及的祭祀者正往地下埋葬陶罐,再一闪,带着羽毛头饰的玛雅祭祀手上提着死者的内脏。血液游离,落到青铜祭器上,画中的女人双手合十平直放在胸前。
她在祈祷。
向谁?
影影绰绰的烛光从带着尖帽长袍的祭师闪过,落在焦距现实光影的一栋美国大楼里。
“Help!”鲜血喷溅,滴滴答答落在墨绿色的书壳上。
《苏联经济结构》。
“真是可惜。”黑暗中,背景中的人点亮打火机,“这是一本好书。”
*
“Andrew怎样?希腊语中勇敢的意思。”两层小楼,Hotch检查着手中的安装图,将婴儿床的扶栏安上。
房间内,灯光稍暗但十分温馨。
“Dutch呢?”妻子拿着圣经再次发问,她的手又翻动着,看向一旁的字典。
“叫Donald怎么样?”粉色宽松的上衣露出一个圆润的弧度,Hotch低头盯着,放松地坐到床沿,“不...”他回道,抬手从妻子的怀里夺走‘取名大全’。
“Charles怎么样?”Hotch道,他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这个美好画面。
*
传真机滋滋作响,吐出一张写着Missing(失踪人口)的黑白传单。
传单上是五个年轻人。有金发碧眼的黛娜,肌肉健硕的白人男性柯特,带着眼镜文质彬彬的黑人乔什,棕发温柔的安娜,拿着烟枪的矮个子艾格,以及一位黑发黑瞳的亚裔男性。
“23岁的Charles Xie,他本科毕业于伊利诺伊大学香槟分校,在离开公寓去吃午餐前,他的手机收到了一封带有延时发作病毒的邮件,杀手的病毒在他的邮箱里留下了这个。”穿着行政黑西服的Hotch将传单传递给BAU(行为分析小组)成员。
Gideon按下播放键,“羔羊已穿过大门,进入屠宰场。他们还没意识到即将发生的事情有多么恐怖。他们什么也听不进去。愚蠢至极。干掉他们,让他们的愚昧和罪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让他们沐浴在血腥的···”
“从录音的象征意义来说,unsub(未知嫌犯)正在描述一场献祭。流血,献祭,杀戮,而我们的受害者则是祭品。从祭品的选择来看,他并没有任何的种族偏好。白人,黑人,拉丁裔都在他的选择范围内。所有的受害者都是二十出头的大学生,乔什是橄榄球队成员,柯特经常去健身房,他们都不属于常见的受害者。未知嫌犯往往不会在初次作案时选取如此有挑战性的猎物。”Reid道,这位只有24岁的年轻探员已经拥有了数学、工程学和化学的博士学位,以及心理学和哲学的学士学位。
“这绝不是unsub的第一次作案。”Morgen下定论道,“嫌犯对自己非常自信,有能力制服六个成人。”
“他肯定有帮手,又或者他使用了特殊手段——用枪胁迫或□□,凶手不会选择正面应对我们的受害者。”金发美女**(Jennifer Jareau 简称) 将更多的资料放到桌上,“案件发生在伊利诺伊州香槟市,是以厄巴纳-香槟两个郡(county)共同组成的双子星城市。当地的校警在失踪案4天后才上报到匡提科(华盛顿,FBI总部)寻求BAU的帮助。”
“绝大多数的绑架案受害者都会在最初的24小时被害,是什么让香槟市警察认为六名受害人仍然存活?”Hotch问道,“每年都有上万计的失踪案,这或许只是大学生郊游意外失联,为什么他们如此的坚定?”
“你没有提到亚裔对吗?”Gideon转头看向Reid,“白人,黑人,拉丁裔...我们拿到的当地历年的失踪案里并没有亚裔对吗?”
“从统计数据讲,UIUC(伊利诺伊香槟分校)有超过11500名国际学生,其中几千名来自东亚国家。尤其是中国,印度和韩国。如果不明嫌犯没有种族偏好,那么亚裔列在其中是很正常的,这是个统计学概率问题。”Reid说道,“这确实很奇怪,我们拿到的群体失踪报告里没有一例有亚裔,或许是他们对兄弟会、姐妹会的参与参与率更低——考虑到他们是国际学生。”
“又或者是他们不符合不明嫌犯的偏好。”
*-*
查尔斯尝试解开束缚住自己的绳索,他偏头向外看去,一辆白色的房车巴士正驶进,正对着红色的加油箱。
他环视四周,这是个半废弃的油站,自己正靠在一个柜子下。
屏息,房门吱呀打开,有在房间内走动的脚步声。
“你不请自来?”
“Fuck-”
年老者口中嚼着烟草,说话有些含糊不清,厉色地用眼神将来者赶出门。
我们只是想买些汽油...油泵还能用吗...That whore?...你侮辱了我的朋友...我想我们油够了去程。
隔着玻璃,模糊不清的交谈声,查尔斯知道年轻人们正在与加油站的老板起争执,最终没有选择加油离去,而他手里的破铁片已经足够切断绳索。
“回程,才是你们应该担心的...” 门外的老人看着远去的巴士说道,他打开手机开始向人汇报,“放心,羔羊顺利...”他突然眉头一皱,响起这次事件里的唯一变数,径直打开房门。
原本用绳索束缚住的亚裔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剩下断掉的2截绳子,而一块锋利的铁片。这不科学,老人转头看向屋里唯一的铁制品,一个罐头,起码有5 feet (60英尺)远。
“我们恐怕得多杀一个人。”
“Why? Mordecai, what’s happening?(为什么,莫迪凯,怎么了?)”
“We got trespassing (我们有个访客).”莫迪凯挂断电话,吐出嚼烟。
*-*
森林里雾气弥漫,查尔斯往前走去,他看向自己的手表,上面不断跳动的红点显示他正在靠近目标。
突然,他的脚步受阻。
不是石头或是树木阻碍,而是地上粘稠的液体。
是血,查尔斯下蹲查看。
血液已成凝胶状,放在手背不会有丝毫的滑动,这起码超过15分钟。目前的血泊从树影延伸到他到脚下,起码有两三米远。正常成人的血量在4200到4800毫升,查尔斯不认为有人会在这样的出血量下仍能存活。
果然,当他往前踏了2步,就看见一具无头的女尸正躺在苔藓上。她的右手被刀钉在地上,身体翻转呈现逃离的动作,只是背部贯穿伤刺穿了大动脉,让她已扭曲的姿势面朝下倒下。
查尔斯翻转尸体的小臂,果不其然看到了上面的一只女士手表。手表侧边刻着D·H。
“Diana Howard(黛娜·霍华德)。”
查尔斯看向远处,灯光隐约树林的尽头传来,一同而来的还有尖叫声。
仪式还是开始了,一旦开始便不可结束。查尔斯突然有预感,这次GCPD给他的并不是一个好差事,他突然有了种股票跌到半路抄底被套牢的预感。
但曾经能够在众多杀人案件、撒旦祭祀中顺利存活,入诡异事件如回家的绝妙灵异事件平衡大师,甚至代表着华国部门在美国查案的古老神灵怎么能够就此停止。不然,难道就要让此灵异事件蔓延,把整个镇子都搅得天翻地覆。
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妖怪有些惋惜得看着远方的灯光,仿佛文明社会传来的那么一丝人性现在真的照亮了他似的。
或许是真的良心发现,他按耐住自己身上快要沸腾起来的血液,决定快一点的朝那里遛弯过去。这一次一定要拿回更多属于自己的古卷和古书,然后彻底地跑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看上几个月半年的,没有人可以叨扰到自己。
远处传来的美味的血腥气息,就像母亲放在勺子上的甜汤圆,明明可以朝自己的嘴飞来,却要装作小飞机,来引诱孩童变得贪嘴。实在可恶,活了万年的神明加快脚步,甜美的气味就像Dunkin Donuts店里的甜甜圈,让人想咬上一口。
树林的尽头是一座小屋,仅有一层楼高,像每一个深山老林里的度假屋一样——它看上去不太像是正常人会来的。但我们的主角们总是会有千奇百怪的合理原因,“你要和我一起去我表哥在深山的度假屋吗?”
啊~每一个故事都是这样开始的,知道他开始变得恐怖起来。
砰,砰!
没有犹豫,查尔斯向前走去,径直打开门。
银色的物件闪过他的眼前,噗呲,尖刀划开得皮肤,人类的鲜血从里面涌出。只是背景似乎还有奇怪的窃窃私语声,忘掉,忘掉,忘掉。皮肤下涌动的不只是鲜血,窸窸窣窣地,几个长着肉管子的眼睛从里面伸出,贴到查尔斯的脸上。
不喜欢他。触手上的眼睛表达着这个意思。
这是一副怎样的奇观。
如果只是简单的连环杀手,肯定早就被吓丢了魂。就算不是,面对着面前伤口会深处触手的类人,也会冷汗淋漓。
但可惜的是,查尔斯面前站的并不是人类。
动作木讷的‘凶手’伤口出伸出一只蛆,落在地上。形似丧尸的凶手收回自己的刀,有些疑惑的低头,只可惜它的脑子并不具备思考的功能。等他想要再一次举起刀,抬头却看见深红色的喉咙和...
咔嚓,咔嚓...
似乎是骨骼在绞动,血液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查尔斯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上面正印着甜甜圈连锁店的名字。
“太甜了。”他评价道,“我还是不喜欢美国的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