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孤寡老蝠不会梦见罗宾扭蛋机！ 第11章 第三只罗宾

有一说一，杰森说的确实没错。

如果说阿卡姆疯人院是哥谭必打卡的3A级景点，那么小丑就是阿卡姆疯人院里必打卡的3A级景点。一来，这个疯子实在知名度太高，二来，所有人也都好奇这个疯子能在院中被改变成什么样。

别的世界的小丑如何，布鲁斯不太清楚，不过在这里，小丑显然被改造得相当好——他都有大概三分之一丑被改造成杰克·纳皮尔了。在经过了布鲁斯的同意之后，院方已经将他移到了中症区治疗，但配备了24小时的全方位监察，随时防止他的病情出现任何反复情况。

中症区的生活较为朴素，上午吃药，在房间里看电视和报纸，下午可以在一对一看管的情况下在公园之中散步半小时，之后回房继续打针吃药。晚上定期服用安眠药物之后在束缚带的帮助之下入眠，就这样度过朴实无华且枯燥的一天。

他们来时，杰克·纳皮尔恰好便在外面放风。工作人员们便带着他们穿过中症区的病房，前往阿卡姆疯人院中庭的小小花园。一路之上，两侧的病人们在看见布鲁斯之后都像是看见了垂涎已久的美味一般顿时扑了上来，趴在玻璃上，凸出的双眼死死盯着他。污言秽语在舌尖蓄势待发，像是毒液一般，等待着韦恩靠近后向他喷射出去。

“你是来看我的吗，韦恩？看我怎么对着你的脸■■■■然后再把■■对准你的■■■■出去？”

“布鲁斯·韦恩，他就是你的小姘头蝙蝠侠吗？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嘛！”

“哈，我要■■你和蝙蝠侠！你们都会是我的■■的！”

此起彼伏的声音不绝于耳，布鲁斯淡定地从中走过，一边在心底暗暗感慨幸好没有让迪克听到这些。但杰森对于这些语句的厌恶也是显而易见的。在眉头不断皱紧之后，他突然有了动作。

一枚石子猛地飞出，从玻璃墙面上的孔洞精准飞过，在房间中反弹几次之后打在了一个病人的额角上。尖锐的棱角顿时划开了血痕，随后巨大的冲击力让对方直接昏了过去，倒在了自己的鲜血之中。

在看见了这人的遭遇之后，其他病人纷纷静默了一秒。一秒之后，此起彼伏的尖叫声、狂笑声和叫骂声炸开，中症区内部顿时混乱成一团。更多工作人员拿着束缚带和电/击/枪冲了进来，一边把发病的病人绑回床上一边抢救那个重伤的伤员。而杰森却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冲布鲁斯呲牙露出一个笑，森白的牙齿在灯光下显得如同狼的犬齿一般有着尖锐锋芒。

“杰森！”

布鲁斯恼怒地低喝了一声：“再这样发疯，我就直接把你关在这里！”

“我只是在帮你教训一个讨厌的家伙而已，”杰森耸了耸肩，“别这么火大，布鲁斯，想想他有什么资格向你说这些污言秽语？”

“这根本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你不加选择地用暴力解决问题的话，给无论你我带来的都只会是麻烦！”布鲁斯强行将自己的怒火压抑下来些许，语调也平静了几分，“杰森，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是放任自己的情绪随意掌控你的身体，我想这不是蝙蝠侠会交给你的立身之道。”

在他的话语之中，杰森沉默了，脸上的表情像是被抹去一般，连那些常见的戏谑与轻松的神情也全部消失了。片刻之后，他用冷静得出乎寻常的语调答道：“当然，布鲁斯，你说的永远是对的。所以我们可以去看小丑了吗？在看完之后，我会告诉你一切的。”

***

带着自己素未谋面的疯子罗宾去看小丑的感觉真奇妙，有一种带表姐的孩子去逛动物园的奇妙感觉。

因为院方认为让游客，啊不是，探视人员近距离接触放风中的病人太过危险，所以他们只是在玻璃栈桥上远远地看着下方的人群，凭借着背影努力辨认着哪个是小丑。这让布鲁斯感觉他们更像是在逛动物园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如果小丑看见他两天来探望两次的话，肯定会以为他日思夜想旧情难舍的。

不，并不，布鲁斯想，他真正要做的应该是向前看。对于罪恶的仇恨是他的动力，但对于具体的人的憎恨只会让他意气用事。比起恨，他想，自己更应该记住的是曾经的爱与悲伤。这才是真正让他变得更坚韧的淬炼之火，让他在伤痕累累的时刻也能继续走下去。

所以，当他锐利的视线锁定了杰克·纳皮尔的身形时，他的表情已经没有什么波澜了，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个真正的病人，一个素未谋面的正在康复的精神病患者。

杰克·纳皮尔也确实像个正在康复的精神病人一样。动作有些僵硬，时不时还会突然抽搐，而后像是过敏一样疯狂抓挠自己的脸颊。护工总是小心地试图阻止他，但每每都失败了。杰克还是在使出一切办法揉搓自己的脸——布鲁斯猜测，他一定是把驱小丑剂当做香水喷在了脸上。

而出乎布鲁斯意料的是，杰森在看见小丑这副真正的丑角时也相当平静，脸上仍然是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模样。他没有因为小丑现在看上去很困扰的样子而幸灾乐祸，也没有认为对方还全须全尾的活着就是该死的没有受到惩罚。

他只是静静地站着，像是在看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人。

原本布鲁斯还在防范着他可能做出的什么出格举动，没有想到，看了一会儿之后，杰森却率先转身准备离开：“走吧。”

“你不想见他吗？”

“不了。”

布鲁斯点了点头，带着杰森走出了阿卡姆疯人院。在整个过程之中，他都一言不发，甚至在跨上摩托车后示意布鲁斯骑上来时也是如此。直到马达再次开始轰鸣，杰森才在这噪声之中开口：“我记得我和你提到过，我是死而复生之人。”

布鲁斯点点头，杰森便又接着平静地扔下一个重磅炸弹：“小丑杀了我。他让我和布鲁斯天人两隔。在多年之后，起源墙被打碎，我才有机会从棺木之中爬出来，带着复仇的意志和对过往的思念爬了出来。”

“你复活了？”

布鲁斯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震惊。在真正听见这个消息时，他还是有些无法想象人可以与自然的规律对抗而逆转死生。还有，起源墙又是什么？谁打碎了它？

杰森只是点了点头，回答了布鲁斯最表面的问题：“是的，我复活了，拖着腐烂的身躯如同幽灵一般游荡。后来塔利亚捡到了我，将我带回了刺客联盟，让我在拉撒路池中修复我的身体。然后她培养了我，还告诉了我一些她和布鲁斯之间的往事……”

“等等，”布鲁斯直接打断了他，“刺客联盟……你是说那个捡了你的人叫塔利亚？塔利亚·奥古？”

“是，就是她，对你一口一个‘吾爱’的那位。”

“……没事了。所以拉撒路池又是什么？”

杰森锤了一下摩托车的仪表盘：“你就不能等我一次性说完再问吗？”

“行，你继续。”

“然后我就回到了哥谭打算找老东西叙旧，但还没见到他我就被传送到你这里来了。没了。”

他说完了，布鲁斯却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陷入了沉默之中，一时间心绪五味杂陈。

他一向知道，走上义警的这条道路是极度危险的，就连他自己也三番五次地陷入生命危险之中，瑞秋和哈维也是在几度受到牵连之后死去。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安危，但他所爱的人呢？他能守护这座城市，那么他能守护住他们吗？

他不能。他没能挽留住自己的好友与挚爱，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也没能救下杰森。

犯罪巷中的那个小男孩又在他的心底哭泣了，痛恨着自己的无力无助。布鲁斯的眉头皱得更紧，心绪有些沉重，无法再宁静下去。

而杰森似乎也从静默之中猜到了布鲁斯在想什么，语气忽然变得温和了起来：“呃，别灰心，老头子，至少你做得还不错。你成功‘杀死’了小丑，干得不错。”

布鲁斯挑眉：“怎么说？”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杰森短暂地松开了车把手，双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那个小丑已经死了，被药物、治疗、或者是无聊什么的给杀死了。现在的小丑只是一个叫杰克·纳皮尔的中年男人而已，待在疯人院里百无聊赖地等着度完余生。”

“可即使是这样，已死之人也不会回来。”布鲁斯低声道，“公正的惩罚不是复仇，我也无法将它看做复仇，来让我自己高兴一点。”

“谁说已死之人不能回来呢！我不是回来了吗——虽然好像敲错了门。”杰森大声反驳道，紧接着，摩托车冲进了川流不息的闹市区，周遭的人声也像是在附和他的话语一般热闹了起来。

从阿卡姆疯人院带出的阴森感被他们抛诸脑后，属于人们的欢快气息让布鲁斯都觉得手脚暖和了一些。在一家汉堡店门前，杰森一个甩尾停了下来，吹了声口哨，扶布鲁斯下车。

“来吧，去了阿卡姆那种令人作呕的狂乱与邪恶之地，晚餐可得吃点好吃的才行，而我强烈推荐他们的招牌汉堡！我可以一口气吃三个，当然，你付钱！”

看着油腻腻的招牌上的食物写真，布鲁斯竟然也觉得腹部传来了饥饿的感觉。对于食物的渴望一下子冲淡了许多心底的阴霾，而想到阿福对于廉价热量不赞成的目光，布鲁斯就觉得自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品尝些垃圾食品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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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三只罗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