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钢铁侠x夜魔侠】洪流 第3章 第 3 章

第三章托尼·斯塔克公爵的外号选择品味

托尼·斯塔克公爵端坐在最高圣裁审判庭那冰冷而坚硬的橡木被告席上，身体姿态符合礼仪要求，面色沉静，甚至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专注。然而，他那双蜜棕色的眼睛深处，却早已失去了焦点，思绪已穿透这穹顶高耸、绘满了肃穆宗教壁画的大厅，飞回了斯塔克庄园那间杂乱却让他安心的书房，缠绕在那些未完成的炼金公式和能量回路手稿之上。

为了完美达成他那位美丽又极其严厉的事务大臣下达的核心指令——主要围绕着两点：不许中途离场、不许与对方发生争吵，他选择了一种极端的内耗方式，往自己的脑袋里塞了一堆复杂的公式和炼金配方，开始疯狂演算。这让对面那位军方代表慷慨激昂、充满指控意味的陈词完美地实现了左耳进、右耳出。若非如此，他实在不敢保证自己会在第几分钟就忍不住揪住对方逻辑里的某个漏洞，开启一场让对方下不来台的嘲讽风暴。

但对方的发言稿实在过于冗长乏味，托尼脑内的计算速度越来越快，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和大量的纸笔来记录迸发的灵感。他在内心对佩珀默默道了声歉：反正只要我把对方怼得无话可说，导致质询提前结束，那就不算我“中途离场”；而只有我单方面输出，对方无法回应，那自然也构不成“吵架”——毕竟缺乏往来互动。

军方代表威尔斯子爵正提高音量，强调着核心诉求：“……因此，我们要求斯塔克公爵必须明确证明，在之前的日落峡谷兽潮防御战中，您及您的公**队，并未使用任何未经联盟注册的炼金师、炼金术或其造物！否则，您的行为将对联盟军事安全构成巨大隐患！”

托尼仿佛刚从沉思中被唤醒，微微抬眼，语气平淡却清晰：“我没有使用。”

威尔斯子爵像是早就等着这句话，立刻咄咄逼人地追问：“那么‘钢铁之刃’呢？众所周知，您是这位神秘炼金师的主要资助者！他出现在战场，难道与您无关？”

托尼慵懒地向后靠了靠，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首先，我的‘被资助者’出现在某个地方，并不意味着是出于我的直接命令。就好比，威尔斯子爵您在工作时间之外出现在‘拉尔科斯俱乐部’，难道也是您的上级给您下达的命令吗？”

旁听席上响起一阵极力压抑的窃笑。威尔斯子爵的脸瞬间涨红了：“这根本是两回事！你们两人同时出现在了最关键的日落峡谷战场！”

“哦？”托尼挑眉，语气依旧轻松，“这同样不意味着我们在这场战争中存在您所暗示的合作关系。您和您的顶头上司珀纳尔斯伯爵据说也曾在拉尔科斯俱乐部一同欣赏过坎纳尔女士的……嗯，‘不着衣物的人体艺术表演’，我相信你们二位也并非是在……某场特定的‘战役’中建立了合作关系，仅仅是恰好在同一时间出现在了同一空间而已。”

低低的哄笑声再次从旁听席蔓延开来。

“你！粗俗！无耻！”威尔斯子爵气得几乎跳脚。审判官不得不重重敲响法槌：“肃静！斯塔克公爵，请您注意言辞，保持圣裁审判庭应有的庄严！”

托尼摊开手，表情显得无比无辜：“审判官阁下，我只是在引用公开报道。引号——‘陆军上校威尔斯子爵本周三被目击出入拉尔科斯俱乐部，据悉陆军中将珀纳尔斯伯爵、路依维柯伯爵等也都是这一京城著名剧场的常客。’——引号结束，《回声报》，公历842年4月3日，第三版。另，引号——‘今日人体舞蹈艺术之花坎纳尔女士降临拉尔科斯俱乐部，必将掀起一轮观舞热潮。’——引号结束。《鹿角报》，同年5月8日，第二版。看，我和子爵阁下一样，都是基于同样公开的信息源，进行同样合理的推测而已。”

威尔斯子爵恼羞成怒，几乎口不择言：“这怎能相提并论！我们那是私人娱乐！而你，你是在拿战争当成生意！你的名号可是‘告死公爵’！难道你真要造成联盟民众的大量死亡才肯罢休吗？”

托尼脸上的慵懒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容我提醒您，子爵阁下。‘告死鸟’的典故源于神话时代末期，传说战神在击败强大敌人后，会派遣他随身的信鸟前往众神之父的殿堂报捷。这只鸟被称为‘宣告敌人死亡的鸟’，简称‘告死’，是胜利与勇武的象征。这与您试图暗示的、源自瘟疫女神的死亡意象完全属于两个神话体系。”他微微前倾身体，目光如炬，“真的，威尔斯子爵，拉尔科斯俱乐部过去两条街就是金亚珀市立图书馆，如果您需要，我很乐意借给您我的高级阅览证。”

更大的笑声从四周传来，甚至有些贵族女士用扇子掩住了嘴。威尔斯子爵被噎得说不出话。托尼却慢悠悠地站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考究的外套，水晶吊灯的光芒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光彩夺目，又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傲慢。

“不过，我本人倒确实更偏爱另一个不那么吓人的名号——‘不莱梅的保护者’。”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大厅，“以防您也没读到过，那是传说中艺术女神麾下最为精美的圣殿之名。”他转向旁听席，尤其是那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们，微微欠身，“我长期资助联盟公立科学院的音乐、绘画、雕塑以及建筑与室内设计研究。艺术才是文明永恒的瑰宝，不是吗？”

好几位贵族矜持地点头微笑，甚至有人轻轻鼓起掌来。托尼回以优雅的笑容，然后才转回身子，看向面如土色的军方代表，语气重新变得冷硬：“我无意贬低任何手持武器保卫联盟的军人。但恕我直言，子爵阁下，或许您和您的部门，比我这位艺术赞助人，更适合诠释您刚才口中的‘死亡’。”

“斯塔克公爵！”威尔斯子爵几乎是在咆哮了，“你这是在将最高裁判庭的严肃质询变成一场拙劣的儿戏！”

托尼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公爵的尊贵和威严瞬间笼罩了他：“儿戏？那么，我们或许该讨论一些不儿戏的事情——比如，为何由军方秘密研制并严格保管的‘聚变魔法轴’，会出现在日落峡谷战场。这是军方高层的正式命令吗？”

威尔斯子爵的气势瞬间矮了半截，结巴了一下：“我们……我们内部调查显示，是一名实习军官误触了传送术阵所致。那名军官已被严肃处理了。”

“只处理了一个实习军官？”托尼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联盟前线的军队当时面临着聚变魔法轴的毁灭性威胁！他的直接上级呢？训练教官呢？魔法轴调用审批程序的每一个环节负责人呢？我认为此事绝不能如此轻描淡写！我将在议会发起动议，要求成立包括圣骑士团代表在内的独立调查小组，彻查此事。”

“不！不是……”威尔斯子爵慌了神，语无伦次地改口，“后续深入调查发现，是帝国间谍趁机破坏了我们的安保措施，进行了恶意传送！”

托尼的眉头紧紧锁起，显露出真正属于统治者的震怒：“间谍？那就更是军方安保严重失职，涉嫌玩忽职守乃至泄密？这就更不能让你们内部自查了！我将立即联系同样在现场、同样遭受严重威胁的圣骑士团，联名在议会发起对军方相关部门的弹劾动议。”

威尔斯子爵彻底懵了，张大嘴巴站在那里，冷汗涔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审判官看着这场面，无奈地与左右陪审官员低声交谈了几句，最终重重敲下法槌，宣布本次质询结束。

托尼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微微向审判席颔首示意，随即大步流星地走出审判庭。他为这种毫无意义、双方都心知肚明是走形式的过场浪费了宝贵的研究时间而感到无比心烦。

刚走出庄严却压抑的审判庭大门，一道曼妙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娜塔莎·罗曼诺夫正倚在走廊的大理石柱旁，似乎等候多时。

“我代表神盾前来，”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原本是准备作为你方的证人出席，可惜，裁判庭似乎一直没有传召我们。”

托尼挑了挑眉，语气带着惯有的倨傲：“是什么给了你错觉，认为我居然会搞不定里面那些牙齿都快掉光的老古董和他们的提线木偶？”

娜塔莎并不生气，反而向前走近一步，压低了声音：“但这种麻烦不会只有一次，托尼。除非你或者‘钢铁之刃’愿意加入神盾，完成真正的注册。我们可以替你挡掉这些无休止的纠缠。”

托尼的眉毛挑得更高了：“又是什么让你产生了更深的错觉，认为你们神盾都不怕招惹的麻烦，能吓得住一个斯塔克？”

娜塔莎注视着他，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语气也软化了些许：“我们只是想帮你。之前给你霍华德的研究资料，就是我们的诚意。托尼，我们只是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托尼脸上立刻浮现出那种标准的、毫无温度的假笑，足以将一切善意或打探隔绝在外：“这种温情戏码还是留给你们心心念念的宝贝‘钢铁之刃’吧，我实在消受不起。”他侧身做出要离开的姿态，语气轻快却疏离，“说起来，今天地区审判庭还有一场关于他的诉讼，作为他的‘资助人’，我总得去露个脸表示关切。失陪了，罗曼诺夫女士。”

他不等对方回应，便径直朝着走廊另一端走去，将黑寡妇和审判庭的纷扰一并甩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