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冬日战士饲养手册 第14章 被揭开的潘多拉魔盒

自从史蒂夫那个金发大胸的正义使者在阁楼里进行了一番无效沟通并最终带着满腔困惑与担忧离开后，塔罗的阁楼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种只有她和她的一号收藏品巴基·巴恩斯才能理解的诡异的平静。

巴基依旧是那副对外界不闻不问，只将自己缩在固定墙角的自闭模样。

但塔罗敏锐地察觉到，自从那个名叫史蒂夫的男人出现后，她这个藏品先生的死机状态似乎变得更加频繁了。

他会长时间地发呆，那双漂亮的眼眸会毫无焦距地盯着某处，仿佛灵魂出窍，神游天外。

而且，他做噩梦的频率也明显增加了。

梦中呓语的内容，也从之前那些模糊不清的“任务”、“清除”，多了几个诸如“史蒂夫”、“别丢下我”、“火车”之类的让塔罗听得一头雾水的词汇。

“藏品先生最近的剧情有点多啊。”塔罗一边啃着托尼新寄来的，据说是法国空运的顶级草莓，一边支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又一次在噩梦中微微抽搐的巴基。

她对这种现象表示纯粹的好奇，偶尔也会在巴基因为噩梦而生理指标紊乱到快要损坏时，不情不愿地伸出小手，用【万物归元】帮他平复一下过于激动的心跳和呼吸，确保她的收藏品不会报废。

就在塔罗琢磨着要不要给自家藏品先生的噩梦进行一下艺术加工，比如让他梦到自己变成闪闪发光的毛绒玩具之类的美好剧情时，阁楼的门，再次被不速之客——或者说，是熟门熟路的饭票兼房东——托尼·斯塔克，给打开了。

只是，这一次，托尼进门的方式，以及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都与以往截然不同。

他没有像往常那样，人未到声先至地嚷嚷着“小塔罗，快来看看你的专属投喂员又带来了什么好东西”，也没有心情调侃塔罗那些“功能超纲”的收藏品。

他阴沉着一张俊脸，周身都笼罩在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低气压之中，默默地走了进来。

那双总是闪烁着天才光芒与戏谑笑意的棕色眼眸，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里面翻涌着塔罗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化不开的悲伤愤怒与一种近乎绝望的死寂。

“托尼，你看起来……不太好。”塔罗停下了啃草莓的动作，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她对复杂情感的感知能力约等于零，但托尼此刻的状态，让她那属于野兽的直觉，都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对劲。

托尼没有立刻回答她，他的目光如同最锋利的探照灯，在阁楼里迅速扫视了一圈，最后，死死地定格在了那个因为他的到来而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抬起头警惕地望过来的巴基身上。

那一瞬间，塔罗清晰地看到，托尼的眼神中，迸发出了宛如实质的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的恨意。

“塔罗，”托尼的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我有一样东西，需要给你们两个都看一看。”

他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薄薄的、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斯塔克特制平板电脑。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微微颤抖着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了塔罗和依旧靠坐在墙角的巴基。

“这是我父母……霍华德和玛利亚，当年车祸的一些记录。”托尼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塔罗和巴基的心上，尽管他们此刻的理解程度天差地别。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虽然经过特殊技术修复和增强，却依旧充满了噪点和摇晃的黑白影像。

漆黑的雨夜，一条荒无人烟的郊外公路，一辆在湿滑路面上失控的轿车，猛烈撞向路边粗壮的树干，瞬间变形起火……

然后，一个高大的，穿着深色作战服的模糊身影，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了燃烧的轿车旁。

镜头晃动得更加厉害，只能依稀看到那个身影用一种冷酷而高效的动作，从变形的驾驶座里拖出了什么……

紧接着，画面切换，是几张同样模糊不清的似乎是从某个监控死角截取下来的照片，以及一些用俄文书写的残缺不全的行动报告片段。

“官方的说法是，意外事故。”托尼的声音像是在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但真相是，这是一场蓄意的……暗杀。”

他的目光如同两把淬毒的利刃，死死地刺向巴基，“而执行这场暗杀任务的，代号冬日战士的九头蛇幽灵……”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最后几个字：“就是……他！”

平板电脑的屏幕上，适时地跳出了一张冬日战士的侧面照——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但那标志性的金属左臂，以及那冷酷凌厉的眼神，都与此刻正坐在墙角，因为看到那些影像而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的巴基，有着惊人的相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巴基怔怔地看着屏幕上那些不断闪回的，如同来自地狱般的画面，以及那张属于冬日战士的侧面照，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都在瞬间远去，只剩下一种深入骨髓的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冰冷与恐惧。

雨夜、车祸、金属手臂、霍华德、玛利亚……

这些曾经被九头蛇用无数次电击和洗脑程序强行抹去，深埋在他记忆最深处的如同噩梦般的碎片，此刻，在这些血淋淋的证据面前，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的恶鬼，争先恐后地从黑暗的囚笼中咆哮而出，将他整个人都彻底吞噬！

“不……不是……我……”他下意识地想否认，想逃避，但那些如同潮水般涌来的记忆，却像无数双冰冷的手，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自己那只冰冷的金属手臂，是如何残忍地扭断了霍华德的脖子……

他看到了自己是如何在玛利亚惊恐绝望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扣动了扳机……

他还看到了……他还看到了更多，更多他曾经以冬日战士的身份，所犯下的罪行……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叫，猛地从巴基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双手抱住自己的头，身体因为极度的痛苦和恐惧而剧烈地蜷缩、颤抖，那双曾经因为塔罗的修复而恢复了几分神采的眼眸，此刻却因为汹涌而出的记忆狂潮而彻底失去了焦距，里面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慌、茫然、以及浓烈到化不开的自我厌恶与绝望！

他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像是被抽空了灵魂的破败玩偶，无力地瘫倒在地，只有那不断从喉咙里溢出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和喘息，证明着他还活着，还在承受着这迟来的却足以将他彻底摧毁的审判。

托尼冷冷地看着这一切，那双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怜悯。

他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因为过度用力而深深地陷进了掌心，带来一阵阵刺痛，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心中那如同火山爆发般的压抑了数十年的巨大悲痛与滔天怒火。

就是他！

就是这个怪物！

这个杀害了他父母，让他从一个无忧无忧虑的富家少爷，变成了一个背负着沉重责任和无尽思念的孤儿的……凶手！

而塔罗，则完全被眼前这突如其来堪称惨烈的一幕给惊呆了。

她先是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因为极度痛苦而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托尼。

她虽然不太明白那些黑白影像和所谓的证据到底代表了什么，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从托尼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如同实质般的，几乎要将整个阁楼都冻结的巨大悲伤与愤怒。

这种强烈的情感冲击，让她那颗对复杂情感感知迟钝的心，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刺痛。

托尼……他好像……非常非常的难过……比上次她不小心把他最喜欢的咖啡机修复成单曲循环播放器时，还要难过一百倍，一千倍！

然后，她又缓缓地转过头，看向那个正蜷缩在地毯上，因为无法承受的记忆冲击而发出阵阵呜咽，整个人都散发着浓烈绝望气息的巴基。

她的一号收藏品先生……他看起来……也好痛苦……好可怜……

即使他曾经做过什么坏事，但看着他现在这副仿佛灵魂都被撕裂成碎片的凄惨模样……

塔罗的心，第一次因为藏品本身所展现出的不完美的痛苦，而感到了极其陌生的……不忍？

潘多拉的魔盒，在这一刻，被托尼·斯塔克亲手打开了。

里面释放出来的，不仅仅是关于过去的残酷真相，还有足以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的，无法预料的风暴。

痛苦的托尼和凄惨的巴基，塔罗该何去何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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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被揭开的潘多拉魔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