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冬日战士饲养手册 第11章 巴基的维护与史蒂夫的困惑

塔罗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兽，浑身的毛都快要炸起来，打定主意要誓死捍卫自己第一号收藏品的所有权。

而史蒂夫，则因为少女那套完全无法用常理沟通的强盗逻辑和对巴基安危的极度担忧，英俊的脸庞也紧紧地绷着，湛蓝色的眼眸中写满了焦急与不退让。

墙角的巴基无疑是这场对峙风暴的中心。

他那双曾经在无数个战场上洞察先机，冷静如冰的眼眸，此刻却因为史蒂夫这个名字以及那张镌刻在他灵魂深处的熟悉面容，而掀起了滔天巨浪。

混乱的记忆碎片、被强行压制的痛苦情感、以及冬日战士程序自带的攻击指令，在他几乎要炸开的脑海中疯狂地搅动，让他每一个神经末梢都因为这剧烈的冲突而战栗。

史蒂夫看着巴基那副几乎要崩溃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因为激动和愤怒而有些失控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知道，巴基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任何过激的言语或行为，都可能刺激到他脆弱的神经。

“巴基……”他放缓了语速，声音也尽可能地变得柔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图安抚受伤幼兽般的温柔，“看着我，巴克。是我，史蒂夫。我来带你回家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我会帮你，就像以前一样，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会一起扛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朝巴基伸出手，试图传递一些安慰和力量。

然而，就在史蒂夫的手即将越过塔罗那道人肉防线，快要触碰到巴基那蜷缩的肩膀时——

“让开！”

一声充满了警告意味的低沉咆哮，猛地从巴基的喉咙深处爆发出来。

他那条刚刚被塔罗精心保养过的金属左臂，如同被触动了某个应激开关的凶器，带着破空之声，狠狠地朝着史蒂夫伸过来的手挥了过去！

虽然因为身体的极度虚弱，这一击的速度和力量都大打折扣，远不及他巅峰时期的万分之一，但那股决绝，不容任何人靠近的凶悍意味却丝毫未减！

更让史蒂夫感到心脏骤停的是，巴基在挥出这一击的同时，那双因为痛苦和迷茫而布满血丝的眼睛，竟然死死地瞪着他。他的眼神中，除了属于冬日战士的冰冷杀意外，似乎还夹杂着极其微弱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塔罗的维护。

不，不可能！

史蒂夫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了那呼啸而来的金属手臂，任由那冰冷的金属擦着他的脸颊划过，带起几缕被削断的金发。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巴基。

巴基的攻击落空后，并没有继续追击，而是更加用力地往墙角缩了缩，同时，他那只完好的右手，竟然下意识地，朝着挡在他身前的塔罗的方向推了推，仿佛是想把她往自己身后藏得更深一些，让她远离自己这个危险源，也远离同样让他感到危险的史蒂夫。

这个动作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如果不是史蒂夫对他熟悉到了骨子里，恐怕根本不会注意到。

但史蒂夫看到了。

也正因为看到了，他整个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僵在了原地。

巴基……他在保护那个女孩？他以为自己会，伤害那个女孩？

他在抗拒自己？

这个认知，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史蒂夫的心上，让他一瞬间连呼吸都忘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啊！他们是一起从布鲁克林的街头巷尾打出来的过命兄弟！他们是一同在二战的硝烟炮火中并肩作战的生死搭档！

为什么……巴基会用那种眼神看着他？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地去维护一个来历不明，行为古怪的陌生女孩，却抗拒着他这个唯一能带他走出黑暗的挚友？

史蒂夫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巴基那双充满了戒备和迷茫，甚至是他不敢深思的疏离的眼神。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塔罗·鲁西鲁，在看到自家藏品先生竟然如此给力地用实际行动驱赶了这个试图抢夺她心爱之物的金发大胸男时，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里面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惊喜与得意！

“看见没！看见没！”她立刻像只打了胜仗的小公鸡一样，得意洋洋地对史蒂夫炫耀起来，甚至还伸出小手，十分不见外地在巴基那条依旧紧绷着的金属胳膊上拍了拍。巴基因为震惊于自己刚才下意识的举动，以及史蒂夫那受伤的眼神，一时间竟然忘了反抗。

塔罗语气熟稔得仿佛她和巴基已经是多年的革命战友：“藏品先生都说了，他不想跟你走！他要留在我这里！我是他的饲主兼专属修复师兼最佳审美顾问！你这个外人，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相亲相爱的生活了！”

这番话塔罗说得理直气壮，掷地有声。

在她那简单的脑回路里，巴基刚才那个攻击史蒂夫外加推开她的动作，完完全全就是“我不想跟他走，我想跟你待在一起，你快保护我”的明确信号！

太棒了！她的一号收藏品果然没有让她失望！不仅长得好看，实力强大，最重要的是，还这么快就认同了她这个主人的地位！

塔罗表示非常满意，甚至已经在心里盘算着，等会儿要不要给这个表现良好的藏品先生加个餐，比如把她昨天没舍得吃的那个草莓味甜甜圈奖励给他？

史蒂夫看着塔罗那副小人得志的得意模样，又看了看因为虚弱和情绪剧烈波动而大口喘息着，眼神却依旧死死锁定在自己身上的巴基，心中那股刚刚升起的怒火，瞬间被一种更加深沉的无力感和难以言喻的困惑所取代。

他完全搞不明白了。

眼前的这一切，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巴基的状态很不对劲，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似乎还保留着冬日战士的攻击本能，但同时，他对自己的声音又有着极其强烈的反应。而他对那个自称塔罗的少女……那种维护的姿态，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巴基的洗脑程序又出现了新的变种？或者，这个叫塔罗的少女，本身就拥有某种能够影响人心的特殊能力？

史蒂夫的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担忧。

他知道，以巴基目前的状态，以及这个神秘少女那深不可测的能力和坚决的态度，他今天想强行把巴基带走，几乎是不可能的。

那样做，不仅可能会进一步刺激到巴基，甚至可能激怒这个看起来天真无害，实则行事乖张的少女，引发更严重的冲突。

他不能冒这个险。巴基已经承受了太多，他不能再让他受到任何一点额外的伤害。

史蒂夫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了那只因为紧张而一直紧握着的拳头。他那双湛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痛楚不解，以及不得不做出的妥协。

“好吧，巴基。”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如果……如果你现在真的不想跟我走……我不会勉强你。”

说出这句话，几乎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这对他而言，无异于承认自己的无能，承认自己暂时无法将挚友从这个未知的囚笼中解救出来。

然后，他抬起头，用一种极其严肃和锐利的目光，看向那个因为大获全胜而正喜滋滋地盘算着怎么犒劳自家藏品的塔罗。

“女士，”他的语气冰冷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意味，“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对巴基……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他不是你的玩具，更不是你的收藏品！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经历过无数苦难的灵魂！如果你敢伤害他，或者利用他做任何违背他意愿的事情，”史蒂夫属于美国队长的强大气场，在这一刻毫不保留地释放了出来，让整个阁楼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我向你保证，无论你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无论你背后有什么样的势力，我，史蒂夫·罗杰斯，都会让你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这番话，他说得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不容动摇的决心。

塔罗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势和严厉语气弄得微微一愣，但随即又有些不满地皱了皱鼻子。这个金发大胸男，真是啰嗦又霸道！明明是她的收藏品自己选择留下的，他凭什么还在这里指手画脚，威胁恐吓？

不过，看在他长得还算顺眼，并且没有真的动手抢她玩具的份上，塔罗决定暂时不跟他计较。

“知道了知道了。”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像在赶一只嗡嗡叫的苍蝇，“我的收藏品，我自然会好好珍藏，用不着你操心。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赶紧走吧，不要打扰我们培养感情了。”

史蒂夫：“……”他觉得自己的心肝脾肺肾都开始疼了。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蜷缩在墙角，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的巴基，又看了一眼那个正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如何保养收藏品的塔罗，最终，只能带着满腔的困惑，担忧和无力感，沉重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出了这个让他感到无比荒谬的小阁楼。

他的脚步声在狭窄的楼梯间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不见。

阁楼里，再次恢复了暂时的安静。

塔罗看着史蒂夫消失的背影，满意地哼了一声，仿佛打赢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所有权保卫战。

她转过头，正准备好好表扬一下自家那个表现优异的一号收藏品，却发现，巴基依旧保持着那个蜷缩在墙角的姿势，低垂着头，宽阔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整个人都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与绝望的气息。

而他那条刚刚被塔罗精心修复得完美无瑕的金属手臂，此刻却紧紧地握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承受着某种巨大的无形的痛苦。

不是啊！冤枉啊！我真的不想写队长和巴基的感情的！但是他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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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巴基的维护与史蒂夫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