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冬日战士饲养手册 第10章 正义的“强盗”逻辑

阁楼内的对峙，因为塔罗那一句中气十足的“他是我的，你不准碰他！”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史蒂夫·罗杰斯，这位身经百战、意志如钢铁般的美国队长，此刻却对着一个看起来比他小了快一轮（如果忽略掉他被冰冻的那些年份），梳着简单马尾，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亚裔少女，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不是没见过难缠的对手，也不是没应付过不讲道理的敌人。

但眼前这个少女，她的不讲道理自成一派，逻辑清奇到让他那颗习惯了理性思考和恪守原则的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

“巴基……”史蒂夫试图绕过塔罗这个路障，直接与他朝思暮想，此刻却近在咫尺又仿佛远在天边的挚友沟通。

他的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激动、担忧、以及一丝不敢置信的狂喜而微微有些沙哑：“巴基，是我，史蒂夫。跟我回去，你需要帮助，我们需要专业的医生来……”

“都说了，他是我的！”塔罗像一只护食的小猫，又往巴基身前挪了挪，试图用自己那并不算高大的身躯，将身后那个高大的男人完全遮挡住。

她不满地瞪着史蒂夫，语气不善：“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呀？耳朵不好使吗？还是听不懂人话？我都说了三遍了，他是我的藏品，不是你的巴基！”

墙角的巴基，在听到史蒂夫那熟悉得仿佛已经融入骨血的声音，以及那一声声带着焦急与关切的巴基时，整个身体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他那双之前因为塔罗修复金属臂而闪过一丝异样光彩的眼眸，此刻再次被浓重的迷茫、痛苦与狂躁所充斥。

“史蒂夫……”一个模糊的名字，一个几乎被他遗忘在灵魂最深处的印记，不受控制地从他干裂的嘴唇间溢出，声音微弱得如同梦呓，却又带着足以撕裂一切的沉重。

他想抬起头，想看清那个声音的主人，想……

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大脑中无数被强行灌输的指令和残存的，属于巴基·巴恩斯的记忆碎片，此刻如同两股汹涌的激流，在他意识的囚笼中疯狂地冲撞、撕扯，让他头痛欲裂，几欲发狂。

他下意识地蜷缩起身体，金属手臂护在胸前，喉咙里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

“你看！你把他吓到了！”塔罗立刻抓住了指责对方的由头，气鼓鼓地对史蒂夫说，“我的藏品先生本来好好的，虽然不太爱说话，但至少很安静！你一来就大呼小叫，现在他都不舒服了！你赔！”

史蒂夫看着巴基那副痛苦不堪的模样，哪里还顾得上跟塔罗争辩什么所有权问题，满心都是对挚友的担忧。

“女士，请你冷静一点。”史蒂夫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急躁，“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收藏……呃，我的朋友。但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他不仅仅是身体受伤，他的精神状态非常不稳定。他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你明白吗？他需要专业的治疗和调查，以确保他不会伤害到自己，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

他试图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向这个看起来有些天真过头的少女解释情况的严重性。

然而，塔罗对“危险人物”、“治疗”、“调查”这些词汇的理解，显然与史蒂夫队长在同一个频道上，却跑偏了十万八千里。

“危险？”她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语气里不仅没有丝毫惧怕，反而还带着一丝兴奋和骄傲，“是很厉害的意思吗？那当然啦！我的藏品，肯定要是最厉害最独一无二的才行！那些随随便便就能在路边捡到的我才不稀罕呢！”

史蒂夫：“……”他觉得自己的血压开始飙升了。

“至于治疗嘛，”塔罗伸出自己那双白皙的小手，在史蒂夫面前晃了晃，像是在展示什么稀世珍宝，“我正在治疗他呀！你看，”她得意地指了指巴基那条在昏暗光线下依旧闪烁着崭新光泽的金属手臂，“他来的时候，这条胳膊可是破破烂烂惨不忍睹呢！现在被我修复得多漂亮，多完美！还有他身上的那些伤，也都好利索了！难道我的治疗技术不好吗？那些所谓的专业医生，能比我还厉害？”

史蒂夫看着那条确实光洁如新，甚至比他记忆中任何时候都要显得更具美感……的金属手臂，一时间竟然有些语塞。

他当然不相信什么修复之说，只当是这个少女用了某种他不知道的，可能很先进的医疗技术。但无论如何，巴基的外伤似乎确实得到了很好的处理。

可是，精神上的创伤呢？那些被九头蛇洗脑的程序呢？

“调查？”塔罗继续她那套歪理，“调查什么？调查他有多好看，多值得收藏吗？这个我从捡到他的第一天起，每天都在认真调查和研究啊！我跟你说，他的五官比例，简直是黄金分割！还有他这身肌肉线条，虽然现在瘦了点，但底子非常好，充满了力量感！尤其是他那双……”她下意识地想说“灰绿色的眼睛”，但想起之前似乎因为过度关注这个细节而被对方用更凶狠的眼神瞪过，便很识时务地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改口道，“……总之，从头到脚，都是顶级的收藏品配置！”

史蒂夫，这位经历过二战硝烟，对抗过红骷髅，甚至从冰封中苏醒过来，依旧能迅速适应并领导复仇者联盟的传奇英雄，此刻，面对着一个正滔滔不绝地用一种近乎花痴的语气，对他那饱经沧桑身心俱疲的挚友进行美学分析的少女，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有心杀贼，无力回天”……不，是“有心救友，鸡同鸭讲”的深深无力感。

“法律……正义……”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他一生都在为之奋斗的词汇，试图唤醒少女哪怕一丝一毫的正常逻辑，“女士，无论他过去经历了什么，无论你对他有什么欣赏的情绪，他都必须接受法律的审视和正义的裁决。这是为了他好，也是为了所有可能被他伤害的人好。”

“法律是什么？”塔罗果然不负他所望地反问，语气天真中带着一丝不屑，“正义又是什么？”

她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闪过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属于上位者的倨傲与漠然，那是从库洛洛·鲁西鲁那里耳濡目染学来的属于蜘蛛的生存法则。

“我哥哥说过，想要的东西，就凭自己的本事去拿。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这才是世界最根本的道理。”她看着史蒂夫，眼神中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不喜，“你现在是想凭你那套听起来好听却没什么用处的嘴皮子功夫，从我这里抢走我的收藏品吗？史蒂夫·罗杰斯先生，我觉得你……很虚伪。”

在塔罗那简单粗暴的逻辑里，史蒂夫·罗杰斯此刻的行为，和那些曾经觊觎旅团宝物而被库洛洛毫不留情地清理掉的敌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都是打着冠冕堂皇的旗号，试图掠夺属于别人的东西。

“虚伪？！”史蒂夫被这两个字刺得心头一痛，随即升起一股被无端指责的怒火。他一生光明磊落，什么时候被人如此评价过？！

“我不是想抢你的……收藏品！”他加重了语气，试图纠正少女那荒谬的认知，“我是想救我的朋友！让他摆脱过去的阴影，让他重新找回自己！让他不再被人当成武器利用！你明白吗？！”

“不明白。”塔□□脆利落地摇头，“我只知道，他现在是我的。是我把他从快要死掉的状态修复好的，他身上每一个零件，从头发丝到金属脚趾头，现在都刻着塔罗·鲁西鲁所有的印记。除非我自愿放弃，否则，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

少女的语气依旧平静，但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容置疑的近乎偏执的占有欲。那是一种与她精致外表截然不同的源于灵魂深处的强大意志，让史蒂夫都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寒意。

他看着眼前这个固执得像头小牛犊，却又拥有着神秘莫测力量的少女。又看了看墙角那个因为听到他们争执而愈发焦躁不安，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迷茫的挚友……

史蒂夫第一次深刻地意识到，他这次寻找巴基的道路，可能比他想象中的任何一次任务，都要艰难得多，也荒诞得多。

他引以为傲的力量、智慧、以及他所坚守的正义与秩序，在这个小小的、充满了古怪收藏品的阁楼里，在这个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少女面前，似乎都失去了原有的意义。

一场围绕着正义的定义和藏品的归属权的辩论赛，显然已经陷入了僵局。

顶锅跑走。我也不想这么写的呜呜，但是塔罗的逻辑就是这样……

求轻点骂Qw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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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正义的“强盗”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