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超英] 恐惧毁灭工程 第190章 Ch.190

这一不可思议的决定很快传开了。

人群潮水般涌来，许多新闻急急奔向托尼在索科维亚安排的发布会，要抢一个好位子。很多没有如愿的人站在坍塌的台阶上、门厅里和建筑前的空地上。

索科维亚的人恨透了这些人，保镖们不得不很紧张地防备有人动手。

托尼本以为事情很容易解决，不能解决就是钱不够到位，因为“平民们道德上的特性够不上用一个责任的负担，麻烦像他们这样值得尊敬的超级英雄们”。

在发布会之前，他依然认为他竭尽所能避免了更大的伤亡，目前的损伤根本就是“合理得不容置疑”，一片混杂的怒骂声回报了他天真的想法。

即便发布会上各位超能力者们的致歉声明的确改变了一部分人的想法，但仍有数不胜数的人因为索科维亚一事而对复仇者联盟这个组织不满，国际上断定他们属于一个非法的危险组织。

尽管神盾局创立复仇者联盟时遵循保护世界的目标，但通常伴随损害法律的秩序、破坏国家的基础并进行那种造成大面积人员伤亡的犯罪。若非初心是好的，这种犯罪是要受到常年或终身徒刑或者根本就是死刑的惩罚。

直到有索科维亚人站出来，指认他们破坏城区的同时不仅在-肉-体上残酷地虐待无辜市民，并把这个难得安稳下来的城市的几条街区烧成灰烬，托尼才注意到他们为普通市民带来了多大的灾难，换句话说，他们才是致使城市差点毁于一旦的罪魁祸首。

他们要求审理的只是企图，并想据此提出罪责的问题。但是复仇者联盟的行动终归是出于阻止更大的灾难，人们只能把这口恶气吞下。

灾难是他们带来的，无可厚非，而招致这种危险必须受到惩罚。这样的“英雄们”想要获得人们对救命之恩的注意力都不配。

说来说去，民愤也不是一次发布会能够平息的，世界安全理事会也无法单从这一点宣布对复仇者联盟的判决。

最终是要求复仇者联盟们暂时不要抛头露面，并私下开始拟定针对复仇者联盟的协议。

“各位，”理事会大概是这样说的，“复仇者们判决有罪。我们相信这符合你们的希望，如果我不对此多说什么就告诉你们是什么惩罚的话，在其判处和执行中我们都表现得恰如其分。在议的犯罪起点是阻止更大的灾难，因而我们根据现实情况决定，不考虑一种正式的刑罚。”

这一点索科维亚人最先否决，听众中个别不满的叫声变响了。世界安全理事会的负责人却继续说：“我们已经说过，犯罪的起点意味着确保更多人的安全。即使我们不惩罚这些天赋异禀的超能力者们，世界安全理事会也会留意，他们今后不能再对社会有危险。因此我们决定，将会拟定针对这类人的安全协议，这样能够有效控制住具有危险性的人物。”

众人的怒火响起来。一个人用力朝室内拥挤并大声喊道：“我的家人至今仍在抢救，他们根本就在受无妄之灾。我们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别给我扯一些更大的灾难这套说法，如果他们这些败类不来这儿，我们的人根本不会有事！”

阿尔赫娜确信所有站在外面的人都给激起更大的怒火，她猜对了。人们听到众人奔跑和大声威胁的叫声，一个声音甚至吼着盖过枪击声。

布鲁斯感到束手无策。这些受害者一致认为，一切的起源都是因为浩克，他那么轻而易举地摧毁了一些人来之不易的家园。经过多年的相处和了解，他和浩克就像家人一样，浩克受到如此谴责，他心里也十分不好受。

迪尔梅德站在那儿，盯着乱作一团的索科维亚人，脸色灰白，一语不发。他疲惫得不行，恨不得自己一早就死在九头蛇的手术台上。他心绪不宁地被旺达拉着躲避人群的攻击，实在不知道自己对这儿和这儿的人该有什么样的感觉。

因为那些人是在街上忍受着孤立无援的痛苦中受伤的，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自己灾难临头，深陷同样令人苦恼、恶劣透顶的窘境：要么泄民愤，要么毁灭。

阿尔赫娜同样也让这件事给搅得心神不安。“心灵宝石……”她对此心知肚明，无人能直面奥创的心灵控制。瞻前顾后不是她的性格。

“要不然，我们先避避风头？”赫克托尔垂下头，低声问道。

他的声音在热闹的大厅里轻轻回响着。

“可是哪儿还有地方可以避风头？”皮特罗实在很是怀疑，便再又问了一遍。

“又或许我第一次就应该死在那场手术台上。”迪尔梅德不知在想什么，好几次子弹在他面前擦肩而过，气得旺达对着他的胳膊连捶数下。

“要是你死在那时候，或许损失就会更大了。因为我们几个不可能丢下你，一定会选择为你报仇。”

“别跟我争辨，”迪尔梅德说，“我惹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

“我可没跟你争辩，梅德——小心！”

皮特罗使劲摁了指关节，咯咯地直响。梅德瞪大眼睛，看到阿尔赫娜接住皮特罗，而旺达跟着他，仍然抓着他的胳膊。

浑身邋遢的索科维亚人，肤色黝黑，肌肉紧绷，手中抢过保镖的冲锋枪，很是失去理智地冲破人群，一双眼睛躲在那副闪闪发亮的眼睛后面，流露出仇恨的神态。

索科维亚人是一群特别的家伙。人们不知从哪里这么快就找到了所有的武器，那么多的人加入了队伍，也许是所有的人，每人都有某种杀伤性强的武器在手中。

当史蒂夫站在人群中，托尼做了一个手势，索尔开始动起来，直接和托尼配合起来把史蒂夫拽进飞船里，好像在阻止一个十足的疯子似的。

当主要人物离开后，阿尔赫娜伸出手阻拦人群的靠近。当所有人的眼睛都追随着复仇者战机时，她挽起皮特罗，和拽着梅德的旺达飞回黑鸟战机。

路上皮特罗一直嘀嘀咕咕，他解释说胸口痛得坐立难安。

这令阿尔赫娜大吃一惊。以他的速度居然也会有失手的一天。

她在皮特罗的胸口拉来扯去弄了好久，但皮特罗一边欲拒还迎，一边咕哝着说人太多不好意思。阿尔赫娜真想给他一记耳光。

因此阿尔赫娜干脆直接扯开一整片衣服，检查他的伤势。他的胸口左心房偏上一英寸的位置有一处贯穿伤，四周流血，半粒弹壳还残留在那里。

“我们得把这颗子弹取出来，”旺达解释说，“当然，必须得尽快。得益于你的超强代谢，如果不尽快取出弹壳，它会在你的心口陪伴着你一辈子。”

“噢，”皮特罗痛苦地哀吟，“谁能告诉我个好消息，比如说正好携带了麻醉剂？”

“建议你忍着点疼，理事会的那些人到处追着我们。”阿尔赫娜回答说，“我要动手了。我相信你，彼特。你总能做到让我出乎意料的事。当然，乖乖听话我可以考虑给你奖励。”

这听起来是有点令人安慰，因为皮特罗相信阿尔赫娜会信守承诺，就尽量不忧虑。他是不想让大家担心的，因此他重复说着自己没什么大碍。

除了皮特罗这个当事人，其他人立刻就敲定了。待到阿尔赫娜用幻化出来的刀具对准皮特罗的时候，皮特罗就连开口拖延一下的勇气都没有了。因为发现愈合速度远超他所想，刀尖对准胸口上方的时候，他便轻轻咬住自己的嘴唇。

“忍耐一下，亲爱的。”

皮特罗闷哼了一声。

“这回该长记性了？”旺达着实被他冷汗淋漓的样子吓得浑身冰凉，但好在并未涉及生命危险。“别仗着自己速度快就不穿防弹衣，现在吃教训了吧。”

皮特罗极痛苦地回了一句，激动得呜咽了起来。“有人可怜下我吗，我可是刚被子弹射中了。阿尔……旺达……梅德……”

“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逞强。”迪尔梅德的心沉了下来。看着好兄弟因自己而受伤，他越发愧疚不能自已。

虽然皮特罗表现得一切正常，但要是一切正常，他现在也不会疼得气喘吁吁。夹出的弹头被阿尔赫娜丢到地上，而且事情还更加糟糕透顶。奥创趁机跑了，他们积攒下来的名誉也几乎毁于一旦。

他阴沉着脸，一时竟沉默不语。

“我听不见你说的话，伙计。”皮特罗靠在阿尔赫娜身上，看上去没心没肺的。

“我认为一切还能挽回。”阿尔赫娜看向迪尔梅德，眼神中充满了自信。

太阳照耀在下面瓷青色的水面和另外一架战机闪烁的边沿上，白色的光芒令人眼花缭乱。

赫克托尔抓住链接内部通话系统开关盒，指尖轻轻一挑。

“各位，我们这是要去哪儿？”他问频道另一边的几个人。

身后已经无人追逐。他开启了自动驾驶，跟着前面那架战机。回过头去，只见皮特罗斜坐在座位上，他的上衣被扒得精光，胸口还留着大片血迹，看上去极其虚弱，却显得异常地若有所思。

赫克托尔又用了眼角余光瞟见其他人都疲惫地倒在各自的座位上。

皮特罗先朝赫克托尔懒洋洋地笑了笑。接着，又朝迪尔梅德招招手，让对方的耳朵凑近。

“这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来得及通知你奥创有心灵宝石的能力。”皮特罗于引擎均匀的嗡嗡声中说道。

迪尔梅德定定地注视着他几秒钟。皮特罗仰着一张虚弱疲惫的脸，配了逐渐痊愈的伤口，半凝固的血液缀在脸上。他低声道：“但错误已经形成了。”

“任何错误都有改正的机会，只要别太晚。”阿尔赫娜瞥过头去。后来，阿尔赫娜听到自己——仿佛用旁观者的冷冰冰的超然态度——提出自己的经验，为那些错误辩护，她本来希望能做些好事的，她一面破除迪尔梅德的固执观念，一面提出新策略。

然而，单是那些回应就在迪尔梅德的喉咙里卡住了。他冒火的目光好像说：我认同这错误是奥创造成的，但他真的没有任何过错吗，这些事实在糟糕透顶了。

但那仅仅是第一个打击，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加苦恼的洪流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