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COSER来到他忠诚的哥谭 第8章 第 8 章

当自称“死罗宾二人组”的蝙蝠逆子们在废弃码头沐浴着晨曦，规划着如何将黑面具的势力完全掌控在手中时，哥谭的黑暗骑士正被阿卡姆疯人院溢出的犯罪气息所吸引，如同一块冰冷的黑色磁石，沉默地滑向那座哥谭最著名的精神病院。

蝙蝠车低沉地咆哮着停在阿卡姆外围的阴影里，引擎的余温扭曲了潮湿空气中的微光。蝙蝠侠的身影从车内跃出，像一堵黑色的墙。

詹姆斯·戈登局长已经到了现场，眉头紧锁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身上随意批了一件警用夹克，试图抵挡哥谭夜晚特有的、能渗入骨头的阴冷湿气，GCPD的徽章在探照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微光。蝙蝠侠靠近时，戈登正与阿卡姆警卫队的队长——一个眼神傲慢、身材臃肿得几乎撑破制服的男人——对峙着。

“我们需要进去，队长。”戈登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试图穿透对方筑起的无形高墙，“发生了命案，而且是多起。我们有理由相信里面情况异常，需要GCPD介入调查。”

警卫队长嗤笑一声，声音像是生锈的门轴在摩擦。他双手抱胸，挡在那扇厚重的、布满划痕的铁门前，他身后的几名警卫也眼神游移，手下意识地搭在腰间的警棍或枪套上，形成一道无声但坚决的、充满敌意的屏障。“异常？这里是阿卡姆，戈登局长。哪天不死几个人才叫异常。内部事务，我们自己会处理。不劳GCPD和……”他瞥了一眼如同雕塑般静立在戈登身后阴影里的蝙蝠侠，语气里的鄙夷几乎凝成实质，“……和你的紧身衣怪人费心。这里不欢迎你们。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最后这个词他说得意味深长。

蝙蝠侠低沉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僵局，那声音仿佛来自深渊，带着一种能冻结空气的冰冷：“谁死了？”

队长被那声音里的压迫感慑住了一瞬，肥厚的脖颈下意识地缩了缩，随即又像是为了在手下面前维持权威般挺起胸膛，色厉内荏地说：“不关你的事，蝙蝠怪胎。阿卡姆有阿卡姆的规矩。你们没有搜查令，无权进入。现在，请你们离开。”他挥了挥手，姿态傲慢，但游移的眼神和偶尔下压的嘴角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

戈登还想据理力争：“听着！如果里面真有大规模凶杀案，你们担不起隐瞒的责任！我不可能不看现场就签发结案文件。现在，让开！”他上前一步，几乎要顶到队长的胸口。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蝙蝠侠伸出手，用一种极轻的力道，按了一下戈登的手臂。这是一个信号，传递无言的默契。黑暗骑士的直直地锁定了警卫队长，仿佛已经将他灵魂深处的污秽全部扫描归档。对峙了两秒，蝙蝠侠一言不发，猛地转身，黑色的披风划出一道巨大的波浪，彻底融入了高墙投下的更深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戈登没有去看蝙蝠侠的身影，他继续将火力集中到警卫队长身上，继续纠缠不休，声音洪亮地争论着程序和法律问题，让警卫不得不将注意力都集中到他身上。

就在警卫们不得不和戈登拉扯时，阿卡姆高墙另一侧阴影最浓稠的角落，一道几乎无法被捕捉的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越了电网和探照灯，如同一片落叶般飘入阿卡姆的通风管道，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穿梭在阿卡姆的管道内，蝙蝠侠一边保持动作轻盈无声，一边小心避开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警卫们，耳麦里传来罗宾提姆·德雷克清晰而快速的声音。

“B，他们拒绝了戈登局长的介入，态度异常强硬。我正在尝试接入他们的内部安全通讯频道……加密比预想的复杂，稍等……好了，绕过去了，但信号有些杂，他们用的老式设备。”

一阵静电噪音后，断断续续的警卫闲聊声传入蝙蝠侠的耳中，背景里还有咖啡机咕噜作响和纸张翻动的声音。

【……博尔思那家伙，真是活该，玩火**……】

【谁说不是呢，听说最近阔绰得很，抽的雪茄抵我一周工资，还显摆他那块新金表。】

【收黑钱收疯了吧？肯定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上面的人？（声音压低）或者是那些心狠手辣的□□大佬？嫌他胃口太大，或者办事不利索？】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就是不知道他老婆孩子还能不能活下来。】

【这谁知道呢……该死的哥谭。】

【听说蝙蝠侠来了，和GCPD的戈登一起。】

【啧。真是多管闲事。反正死的是个渣滓，死了就死了。要我说，就这么死了还便宜他们了。真不知道他们对无辜群众有没有对罪犯们那么上心……】

【说真的，他就不能学学大都会那个小卷毛，每天做点把小猫放树上的事？】

【……不是把猫从树上放下来吗？】

【他不把猫放上去，怎么把猫放下来？】

接下来，警卫们开始讨论到底是把猫放上去还是放下来。

蝙蝠侠不是很想知道这个，于是他切出了频道。

“罗宾，死者是谁？”蝙蝠侠直接问道。

“是稻草人，扎斯和日历人。”不等蝙蝠侠继续追问，罗宾继续补充道，“根据狱警们口述，博尔思突然提着枪出现，首先对杀手鳄开枪，然后对四周无目的扫射，流弹击中了很多犯人。杀手鳄轻微伤，稻草人。扎斯，日历人当场死亡，杀手鳄，企鹅人、双面人不同程度受伤。”

“小丑呢？”蝙蝠侠有不好的预感。

“……不见了。”罗宾的声音也凝重起来，“同时失踪的还有小丑女。”

蝙蝠侠的心沉了下去。小丑失踪。这永远是哥谭最坏的信号之一。

“罗宾，优先查所有监控，尤其是小丑牢房附近的走廊和出入口。我要知道他最后出现的时间、状态和任何可能的去向。”蝙蝠侠的声音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风暴，他的人已经如同鬼魅穿过走廊，冲向关押小丑的特殊隔离区，行动间只有披风摩擦空气的微弱嘶声。

“正在交叉比对所有角度……抱歉，蝙蝠侠，我没找到监控。小丑牢房外的三条主要走廊和那个区域的出入口，在大约昨晚凌晨2点03分以后被人为关闭了。权限代码和登录验证均属于警卫博尔思。”罗宾道，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发现关键线索的兴奋“我又调查了博尔思，他的账户有几笔大额转账，我正在追查来源，有消息了向你报告。罗宾离线。”

随着罗宾的离线，蝙蝠侠也已经滑入特殊隔离区。这里的空气似乎都比别处更冰冷、更凝滞，带着一种疯狂沉淀后的死寂。他轻易地避开了寥寥几个心不在焉的巡逻警卫，停在了那扇熟悉的牢门前。

就在两个小时前，他还差点打爆这个牢房里犯人的脑壳。

而现在，这里空无一人。

门锁是电子机械混合锁，此刻完好无损地闭合着，没有任何暴力破坏的痕迹。扫描显示，它是被正常权限指令解锁打开的。蝙蝠侠轻轻推开门，牢房内部的情景映入他白色的目镜。

床铺相对整洁，没有挣扎的痕迹，从床单褶皱来看，小丑是自己坐起身；地面干净，没有血迹，墙面也没有磕碰的痕迹，没有打斗留下的任何碎片或划痕。空气里除了阿卡姆固有的消毒水味、隐约的霉味没有其他可疑的味道。

蝙蝠侠再次回到门口，开始在脑中重构现场：在他离开阿卡姆以后，一个不明嫌犯来到了阿卡姆，释放了小丑。不明嫌犯与小丑早有默契，他们安排了博尔思关闭监控。这说明今天晚上，小丑应该是有所计划的，那么博尔思就可能是被小丑的阴谋所灭口的。当然，如果说博尔思就是那个释放小丑的不明嫌犯，那么关于博尔思死因的推论也成立。区别只在于是否还有第三者在场。

目前已知的信息中，只有博尔思参与其中是明确的。

只能继续跟着博尔思的线索了。

正想着，罗宾的声音再次从耳麦里响起。

“我查到了一些信息，”提姆的声音再次响起，语速更快，键盘敲击声几乎连成一片，“追踪了博尔思近期的银行流水和加密账户。这周就有一笔大额资金注入，来源经过多层皮包公司洗白，手法专业，但最终追溯到的几个空壳公司，和我们数据库里标记的哥谭地下帮派常用的那几个洗钱渠道高度吻合。我在这家公司和他的关联公司的流水里发现了多笔向博尔思账户的汇款，最早的一笔大额款项入账时间……”提姆顿了一下，“……是一年零两周前。”

一年前。

杰森……

蝙蝠侠下意识便想到这个。

只是一个时间段完全说明不了什么，但蝙蝠侠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这会和杰森有关吗？一年前。杰森失踪的时间。那个他无数次回溯、试图找出任何被遗漏线索的时间点。

但什么也没有。

他的脑子就像被雾蒙住了，什么都没发现。

而现在，新的线索出现了，他不想用先入为主的猜想影响罗宾，但……

“罗宾，这笔款项的来源与小丑有关吗？”

蝙蝠侠还是忍不住这样问了。

“稍等。”通讯那头再次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敲击声，五分钟后，罗宾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猜对了，蝙蝠侠，是小丑帮汇的款。”

蝙蝠侠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然后是一阵头晕目眩。

“蝙蝠侠！”罗宾的呼喊好似从天边传来。“蝙蝠侠！你还好吗？我马上过来支援你……”

“……不。”蝙蝠侠以为自己会发疯，其实没有。他依旧站得笔直，只是身体有些发僵。他听到自己说：“不，我不需要支援，我需要你帮我做另一件事。”

“你知道我会为你做任何事，对吧？”罗宾答道。

罗宾的回答让蝙蝠侠回复了些许理智，他吩咐道：“我需要知道博尔思的购物记录有没有不寻常的地方。小丑持续贿赂了博尔思一年半，说明这时间内他一定有用的上博尔思的地方，一定有什么痕迹留下。”

“明白，我还会去查阿卡姆的采购记录和出入库流水账。”罗宾停了片刻，道，“我们会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蝙蝠侠。”

“不许离开蝙蝠洞。”或许是因为语气过于生硬，蝙蝠侠难得解释了一句，“小丑还下落不明，他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我知道，你也要注意安全，蝙蝠侠。罗宾下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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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