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COSER来到他忠诚的哥谭 第7章 第 7 章

哥谭的夜，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即便亮如启明星，也无力穿透这层层的黑暗。尽管如此，太阳的光辉依旧不可阻挡，在它还没升起前，东方海平线处已隐隐透出一丝灰白。

阿卡姆外一栋大楼的天台上，杰森活动了一下被夜风吹得有些僵硬的指关节，瞥了一眼身旁同样静立的Coser，后者猩红的眼眸正凝视着城市远处逐渐稀疏的灯火。

“天快亮了。”杰森的声音打破了沉寂，“我们得找个安全屋。我不是很想落地成灰。”

Coser收回目光，转向杰森，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个与迪克·格雷森如出一辙的灿烂笑容，在哥谭黎明前的微光中显得格外突兀：“安全屋？太无趣了，杰伊。带你去个更好的地方。”

“现在？”杰森觉得自己每时每刻都在怀疑这个异世界大哥的脑子坏掉了，“我没工夫陪你浪费时间……”。然而不等他说完，Coser已经大笑着背对大楼落了下去。

杰森真的完全不想理会这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家伙，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要准备安全屋，要收集情报，要找到财源，要组织火力，要招募人手……蝙蝠侠是麻烦的对手，要想对付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举重若轻。现在拖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让他们提前暴露在蝙蝠侠的视线中。

他应该立刻转身就走，管格雷森去死。

“该死的格雷森！”无论哪一个！

杰森气愤咒骂一句，跟着Coser的步伐坠了下去。

蝙蝠擅长飞行。

蝙蝠家也是。

两人如同夜色中的魅影，在哥谭高低错落的屋顶间无声穿梭。方向越来越偏离熟悉的城区，咸涩冰冷的海风气息越来越浓。最终，Coser在一个纵跃后停了下来。

眼前是一片被城市灯火遗忘的角落——哥谭港的旧码头区。因为老旧的码头可能水深不足，泊位长度也不够，无法容纳新一代大型船舶停靠，而被逐渐废弃。当时某一任哥谭市长为了连任竞选也组织过旧码头的改造，但在这位市长毫不意外地出了意外以后，码头的重建工作就无止境地暂停下去了。而码头设施年久失修，加固重建的费用巨大，没有人愿意再接手这个烂摊子。

这里就这么逐渐衰败了下去。成为了走私客、黑///帮、流浪汉的乐园。

所幸现在是破晓前，无论夜行动物还是日行动物，都在休眠当中。让这里显得格外安静。

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集装箱如同荒野上的遗骸那样静默着，断裂的轨道没入碎石和油污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海腥、铁锈和陈年机油的混合气味，冰冷的海风穿过钢铁的缝隙，发出低沉而空旷的呜咽，更添几分死寂。远处，海浪单调地拍打着防波堤。

Coser的目标很明确。他身形如电，蝠翼晃动间个便攀上了码头边缘一台早已停止运作的塔吊上。那钢铁的骨架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投下干瘦的剪影。他轻盈地落在悬臂中段，然后转身，对着下方迟疑的杰森伸出手，笑容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上来，杰伊！视野绝佳！”

杰森皱着眉，看着那高耸、锈蚀、在海风中仿佛随时会呻吟断裂的钢铁结构，又看了看Coser那张写满期待的脸。他啧了一声，敏捷地攀爬上去，落在Coser身边。悬臂很宽，但都是由钢条焊接而成，钢条之间有足够的间隙让一个人掉下去，而脚下则是黑黢黢的海。塔吊十几层楼高，这个高度摔下去，就算落在海上也和落在水泥地上没区别。

“我没带钩爪枪。”杰森有些紧绷，嘴角稍稍往下。他刚从阿卡姆脱身，身上比脸都干净。

“可你带了会飞的兄弟。”Coser轻快地给了杰森一个wink。Coser却显得十分惬意，他甚至悠闲地晃了晃悬在深渊之上的腿，猩红的眼眸望向海天相接处那越来越明显的橙红色光带，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早餐吃什么：“啊，快来了。”

“什么？”杰森有些没反应过来。

“日出啊。”Coser拍了拍身边的钢筋，示意杰森坐到自己身边来。

“日出？！”杰森的声音瞬间拔高，差点被海风呛到。他猛地扭头，难以置信地瞪着Coser，又看了看越来越亮的天边，感觉自己又要被气活了：“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蝙蝠侠的卧底，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搞死我？我们是吸血鬼！你FXXK带我来这里看日出？！”

他的怒骂在旷达的高空回荡，惊起了远处几只栖息的海鸟，扑棱棱地飞向更深的黑暗。而Coser，只是转过头，对他露出了一个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无比灿烂的笑容。

“别那么暴躁嘛，小鸟。”Coser回头对杰森笑了笑，“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眼看第一缕金色射出云层，要跑似乎也来不及了，杰森叹了口气，干脆也走到了Coser的身边，学着他的样子在塔吊边缘坐下：“随你好了。大不了咱们化作两堆灰，你一堆，我一堆，缠缠绵绵到处飞。”

“哈哈哈哈哈！”Coser又大笑起来。在他的大笑中，一轮燃烧着金色火焰的巨大火球，猛地挣脱了海平线的束缚，跃然而出！万丈金光如同熔金，瞬间泼洒在浩瀚无垠的海面。粼粼波光跳跃着，仿佛无数碎钻在燃烧！天空被点燃，从橙红到金黄再到湛蓝，云层被镶上了最华丽的金边！整个世界在刹那间被赋予了生命和辉煌！

就在那灼目的光芒即将彻底吞噬这片区域，杰森下意识地绷紧身体准备承受剧痛的刹那，一片阴影悄然笼罩了他。Coser不知何时已完全展开了他那对巨大的、闪着晶石质感的黑色蝠翼将杰森严实地包裹起来，隔绝了绝大部分的阳光，只留下足以让他欣赏这壮丽景象的缝隙。

“别怕，”Coser的声音在杰森的头顶响起，轻快又沉稳，“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在哪里，光明中或是黑暗里。”

吸血鬼的蝠翼构筑的绝对安全区。外面是足以毁灭他们的初升朝阳，里面却只有一片宁静的阴影和Coser身上传来的若有似无的夜的气息。

杰森愣了片刻，他扭头，不服气地回怼道：“谁要你保护？你以为我是谁。”

“是最好的罗宾。”

杰森猛然抬头，嘴唇绷紧显得有些愤怒：“留着你的甜言蜜语哄你的小女朋友，我不需要安慰！”

“就像火。”Coser没有回头，他的目光已经注视着燃烧的大日。

“什么？”杰森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在说那升起的太阳，还是自己听错了。

“杰森你就像火。”Coser侧过脸，注视着杰森明亮的眼眸，“永远燃烧，永远愤怒，永不妥协……你是野性的生命与自由的意志。这种特质比什么技能都重要。杰森，你比你以为的要优秀的多。”

完全没有意料到Coser会说这样的话，杰森彻底呆住了，哪怕是转化成了吸血鬼，他的脸上也隐隐浮现出一抹红色。

“突然说些什么完全让人搞不懂的话……”杰森的目光有些躲闪，四下扫了扫，落在金红色的太阳上，“不是来看日出的？干嘛总说我。”

哇哦，杰森变得不可理喻了呢。

Coser愉快地想着，他没有对此发表评价，只是顺着杰森话题说道：“因为一些馈赠，我并不怕阳光。吸食我的鲜血，你应该也拥有相似的阳光抗性，只是能维持多久我也不清楚了。”

“不早说？！”杰森瞪了Coser一眼，深吸口气，伸手扒拉开面前作为避风港存在的蝠翼。

灼热，刺痛。

但并非无法忍受。

皮肤在接触阳光的瞬间立刻传来被灼烧的刺痛感，甚至冒起了一丝细微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烟，留下浅浅的红痕，感觉更像是不小心触碰了滚烫的开水。

但也仅此而已。

对蝙蝠义警来说，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干扰，完全不能影响他现在的心情。

他专注地看着那初阳。那种纯粹到极致的光与热的美，一种生命诞生般的力量狠狠撞进了杰森的眼眸。他忘记了吸血鬼的身份，忘记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只是怔怔地望着那轮初生的朝阳，自那场变故发生以来，他的眼中第一次映入了如此炽热的光明。

杰森完全没有想到，在他做出拥抱黑夜的决定后还能沐浴在阳光下。他的血还能再次沸腾……

多美丽啊。

杰森想着，偏头看向一旁安静的Coser。

多美丽啊。

良久，直到太阳完全跃出海面，光芒变得有些刺眼，Coser才缓缓站起身，蝠翼重新伪装成披风的形态垂在身后。他转过身，面向杰森，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

“杰森·陶德，”他掌心向上，向杰森伸出手，“恭喜你，获得新生。告别过去的枷锁与痛苦，迎接属于你的、无限可能的黑夜……以及，偶尔可以触碰的黎明。”

杰森看着Coser伸出的手，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被阳光灼伤却依旧存在的手。指尖的刺痛还在提醒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没有去握那只手，而是抬起头，直视着Coser，那双异色的瞳孔在阳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

“新生……”杰森咀嚼着这个词，嘴角忽然勾起一个带着血腥气的弧度，“新生需要一个新的名字，一个和过去彻底割裂的代号。”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些恶劣：“从今天起，叫我——阿卡姆骑士。”

“啊？”Coser脸色有几分复杂，“果然吗……答应我，杰伊，不要让蝙蝠侠知道我参与了你取名的事，我不想挨打。”

“哦？你对我的名字有什么不满吗？”杰森挑眉，“它提醒我自何处重生，又将去向何方。”他上下打量了一下Coser，“你呢？吸血鬼王大人？总不能还顶着夜翼的名头招摇撞骗吧？”

Coser摸着下巴，猩红的眼眸转了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嗯……既然我的小鸟都这么有个性了……”他学着杰森刚才的语气，带着点玩世不恭的腔调，“那我就叫……Pretender 好了。”

“冒牌货？”杰森头上浮现一个问号，“你这么直白的吗？”

“不，是身披角色者。”Coser深沉地纠正道。

杰森：？？？

“好吧，妄想客。”杰森一锤定音，“真是个好代号。”

Coser：……

“也行吧，你开心就好。”Coser不是很执着，他笑着道，“这样，最令蝙蝠侠闻风丧胆的——死罗宾二人组今日正式出道。”

“噗……哈哈哈哈！”杰森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畅快淋漓的大笑。这笑声在空旷的废弃码头上回荡，冲散了黎明前的最后一丝寒意和阴郁。他笑得弯下了腰，对Coser竖起了大拇指：“不错！我们就叫这个！”

Coser看着杰森开怀大笑的样子，猩红的眼眸中也漾开纯粹的笑意。他也跟着大笑起来，笑声如同清冽的泉水流过岩石。两人在初升的阳光下，在废弃的港口码头，像两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毫无形象地大笑着，仿佛要将过去所有的阴霾和沉重都在这笑声中抛入大海。

笑声渐歇，阿卡姆骑士直起身，残留着笑意的眼眸里折射出新生的锐气和跃跃欲试的破坏欲。

“好吧，妄想客。”他拍了拍Coser的肩膀，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亲昵，“为了庆祝我们这酷毙了的新名字，我们去抢了黑面具的地盘吧。”

Coser略作思考，点头道：“蝙蝠侠现在应该正被阿卡姆的事情分散了注意力……正适合做点坏事。”

杰森嘴角咧开一个充满血腥气的、兴奋的笑容：“出发！目标：黑面具！”

两道身影，一者蝠翼轻振，一者力量充盈，带着新生的名号与肆无忌惮的狂气，朝着哥谭罪恶丛林的深处，疾驰而去。

哥谭混乱的序曲，由他们亲手掀开了最狂暴的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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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