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标签式超英角色扮演游戏 第51章 疯狂福瑞城（END）

史蒂芬妮亲手破坏了至圣所的保护阵法，哥谭失去了最后的保护屏障。

多玛姆降临了。

白天突然变成黑夜，所有人都好奇疑惑地抬头看天上的异象，看那片稠重的黑色里流动的彩光。大多数人一开始还抱着看到罕见天象的雀跃，直到他们感受到从天上传来的强烈的注视感，看到那黑暗不仅是侵染了天空，还蔓延到地面上来，，缓慢地从一角开始吞噬哥谭，吞噬了建筑，也吞噬了没能做出反应的市民。

常年与危险相伴的哥谭市民立刻认识到他们面临着一场灾难。有市民朝着黑暗开枪，毫无作用，黑暗将他连同子弹一起吞噬；有市民直呼末日降临，跪地祈祷，祈求神的宽恕，认同这是神罚天谴的市民是少数；而更多市民立马带上随身的家伙什，不计手段就近挑选能用的交通工具，往远离黑暗的地方撤离。哪怕这灾难是避无可避的，他们也要想方设法，竭尽全力活得更久一点。为了争夺交通工具和道路，流血事故不时发生在哥谭每一条街道上。

电力系统失灵，哥谭彻底暗了下来，也乱了起来。提前得到蝙蝠侠提醒的哥谭警局局长戈登在异象发生前就召集了警员，让他们自己选择离开还是留下维护秩序直到最后一秒。有了第一个人后退，第二第三个人很快跟上他的脚步，离开的人越来越多，到了最后，整间哥谭警局里算上戈登局长自己，也就剩下三个人。另两个人一个是在警员岗位上混到退休的老人，一个是刚入职的新手菜鸟。

“没有时间做动员讲话了，总之，做警察该做的事”，戈登局长注视着这两名他平日里没有关注过的警员，要把他们的样子记在心里，“我应该这么说。但我更想说，活下来，在下次表彰大会上我亲自给你们颁发奖章。”

三名哥谭最后的警察在警局门口分开，戈登局长绑上头戴式手电筒选了往侵蚀哥谭的黑暗方向走的路，快步走着，搜寻可能需要帮助的市民。戈登听见了女人崩溃的喊叫，急忙跑上前，看见一名女人对跪在地上的男人又打又骂，还有一个小孩抓着女性的衣角不知所措。

“你起来走啊！你疯了吗！你想让我们全家都死在这里吗！”

女人看了一眼戈登没管他，她的情绪几近崩溃，不明白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不肯离开，附近的人都跑光了，空旷黑暗的街道令她感到无比惶恐。

“哥谭早就该毁灭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有人能逃过天谴……”，男人魔怔了一般念叨着。

“你闭嘴！”

女人想把男人拖起来，男人的抗拒令她彻底心寒，她口不择言怒骂：

“疯子、疯子！你这没**的玩意！我怎么就看上了你！”

“妈……”，小孩仅仅扯着女人的衣服，他因陌生的异象和父母的变化，茫然又恐惧，强忍着没哭出来。

女人胡乱抹了把脸，抱起小孩，狠狠扇了男人一巴掌，头也不回地往远离黑暗的地方跑，路过戈登的时候，戈登正好听见小孩问：

“爸爸呢？爸爸怎么了？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

女人亲吻孩子的头顶，强撑笑颜，告诉他：“爸爸他有点事，等天重新亮起来，爸爸就会来了。”

戈登在擦身而过的小孩眼睛里看到了失望，也许他并不是不知道母亲的话只是在安慰她，他的父亲在灾难面前向神弯下膝盖，抛弃了他们。

戈登跑到仍跪着垂着头的男人身边，本想最后劝导一次，他听见了男人低声祈祷的内容：

“主啊，我有罪，我忏悔，我自愿接受对我的判决刑罚，请您宽恕我的妻子和孩子，他们是未能得到指引的迷途羔羊……”

戈登闭上了本想说话的嘴，放弃劝说，往另一个似乎有人的方向跑。

跑过一条街道，戈登听见了前方的喧闹嘈杂，和混在其中的孩童哭声。戈登加快脚步冲了上去，跑出连接两条街道的小巷，他看见了好多人——不少别着枪的帮派成员拿着手电筒给排成一条的车队照亮，其中一名似乎是这群人里为首的男人，正在把一名女人往面包车里推，边推边喊：

“往里挤，还塞得下一个人——叫那个小崽子别再哭了，吵得老子脑壳疼！”

车里边小孩的哭声瞬间弱了。

男人扭头看了下，朝一边端着枪跃跃欲试的少年招招手：“你也上车。”

“别呀老大，我也要守在这，你不走我不走”，少年满脸抗拒。

“老子叫你上车”，男人把少年的枪夺下来塞进少年的裤腰里，把他倒着推上车，抓着他的手让少年双手抓在车门两边，男人放话强调：“这辆车车门坏了，你就当车门，看好这辆车，少了人就找你算账。走走走！”

男人驱赶一般把满载着街区居民的面包车赶走，他往排在后边的车辆走，看到下一辆车也塞满了人，就吆喝司机开车离开，他则继续查看接下来的车辆。

有人想挤开排在前边的女人小孩提前上车，立马有看守的人上前一枪托砸那人脑袋上，把枪口戳到那人嘴巴里将他拖到一边不妨碍后边的人上车。男人也走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朝着被掀翻到地上的坏规矩的人猛踹，拳打脚踢，那人很快就满脸血在那哀嚎。

男人丢下坏规矩的人，在那人衣服上擦了擦手上沾上的血，语气森然地警告对方：“要么你听老子指挥，老子说你什么时候可以上车你才能上，要么你就给老子滚出去，这片街区都不会有车载你！”

戈登没有制止这场发生在他眼前的暴行，没有出声。他看见了不少老人，他们没有加入排队上车的队伍，而是站在帮派成员后边，拿着手电筒或端着蜡烛提供光亮。

领头的男人被左右看的戈登头戴的手电筒晃了眼睛，嘴里骂骂咧咧地找罪魁祸首，眯着眼睛看清了戈登的制服，嗤笑一声：

“警察来了啊，就你一个？这儿是我们帮派的地方，归我们管，不需要你多管闲事。”

戈登被“强制驱逐”了，他回头看，远远看见手电筒和蜡烛的光，星星点点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戈登扶了扶有些歪的头戴式手电筒，继续奔赴需要帮助的地方。

十字路口没有信号灯，急冲冲想要离开的车辆反而比以往更加遵守交通规则，老老实实停留等待。也许这都要归功于绑着超高功率手电筒扛着榴弹发射器站在路口中心的人，那人绑在肩上的手电筒照向哪边，哪边的车才可以动，不然与违规车辆打招呼的不是交警的罚单，而是榴弹温暖的拥抱。

路口有人指引，但在没有其他光照的道路上行车仍十分容易发生意外，加上开车的人心情大多急迫，时不时就有车冲出道路冲进沟里，又或者一头撞上发育不良的行道树。在灾难降临哥谭的时候，哥谭市民异于平常地团结和谐。冲进沟里的，在路边摇晃手电筒，总会有人停车，招呼一下，一群人把车抬出来。撞坏了车的，也总有尚存余量的车愿意加塞几个人。

一群人正在抬车，忽然听见了螺旋桨转动的声音，明亮的白光在他们头顶点亮。他们抬头看，看见了满天数不清的直升机和照向路面的射灯，他们勉强辨认出那些直升机侧面喷涂的标识——韦恩。

一架直升机停在他们头顶，其余的直升机继续往远处飞，将光明拖向远方，间隔一段距离就留下一架直升机，充当空中灯塔，点亮哥谭的道路。

“这下我不会再开进沟里了”，刚冲进沟里的司机笑了，朝一旁撞了车发动车辆失败的人喊话：“那边的，我们车上还能再挤两个人，你们要不要来？”

此时的市民们都真心实意感谢起韦恩来，倒是没注意到那些混在韦恩直升机队伍里，形状各异的黑漆漆战斗机。

注意到天上有蝙蝠机的杰森正开着卡车，车厢里站满了大大小小的孩子帮成员，平日里抢占地盘看不对眼的相邻街道的孩子帮小队伍挤在一块，互相向对方翻白眼，但也仅限于面部的战斗。

杰森踩了刹车，停在路边，跳下车，问车厢里的孩子帮们：“你们谁会开卡车？”

有几个人举起了手，杰森随便点了个人叫他开车，自己则是准备离开。有人好奇杰森为什么离开，被旁边的人戳了一下。很明显的，之前黑灯瞎火，杰森不放心让这群毛毛躁躁的家伙开车，现在有空中灯塔照亮，杰森倒是可以把这辆已经载满了人的卡车交给他们，而他自己也能去做别的事。

有人问杰森的名字，这个问题得到了众人的认同，齐齐追问杰森，叫停了杰森离开的步伐。杰森想了想，还是选了他用过最久的代号“RED HOOD”。

在杰森离开后，重新向前行驶的卡车上，孩子们议论起来：

“小红帽？他戴了红帽子吗？”

“感觉这个代号没有蝙蝠侠酷。”

“去去，蝙蝠侠哪有罗宾酷，蝙蝠侠是大人，罗宾才是和我们一样的。”

“要是小红帽在哥谭出道的话，我就决定把他的位子排在罗宾前边。”

“感觉好久都没看见过罗宾了。”

“……”

第一个抵达哥谭与大都会相连跨海大桥的市民非常激动，完全没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异样，也没在意到前方空无一人，加大油门想要开车冲过去。

“下停速减。”

踩着油门，汽车反而减速直至停下，重新点火也没用，司机干脆弃车步行，往跨海大桥上跑——砰——他撞上了一面无形的墙。跟着司机一起下车的乘客们都停下了，不可思议地摸着前方的空气墙。明明逃离的生路就在他们眼前，却远在天边般无法抵达。有人看向海面，想从那寻找出路。

“地倒昏昏。”

在无法抵抗的晕眩感中，离真相仅差一步之遥的市民们倒下了。

“唉”，扎塔娜叹息一声，用魔法把车辆和昏倒的市民们运到道路旁的草地上，防止发生事故。

本来为了防止有市民闯到这里来发现哥谭被魔法隔离在异空间，扎塔娜在前来这里的道路上都布置了迷惑性的魔法，让司机以为自己在往前开其实是在绕路往返，但随着抵达附近的车辆市民越来越多，魔法的负荷越来越重，这不就有人跑出了魔法起效范围。

扎塔娜看看远处正吞噬哥谭的黑暗，想到史蒂芬妮应该就在那里面对多玛姆，她又叹息了一声。本来扎塔娜交给史蒂芬妮的蓝玫瑰能够通过魔法通讯，但从史蒂芬妮进到黑暗维度后，扎塔娜就没有办法联系到她了。只能希望像蓝玫瑰的花语一样，奇迹能够到来。

“奇迹是什么？我还有重生次数，不过要是死在这里，重生也没有用，我会成为史上第一个重生次数没用完就死掉的时间领主，成为一个贬义的奇迹，那就太丢脸了”，博士拍着和自己一起工作的老伙计塔迪斯，絮絮叨叨。

“要是死在这里，没人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所以也没人会知道你丢脸了。”

博士震惊地看向塔迪斯，又看向从塔迪斯后走出的女孩，有点儿抱怨道：“你的出现方式还可以更突然一点。”

“我下次会的。”

女孩代号Bad wolf，曾是一名普通的地球女孩，与博士一起旅行，直到旅途终点，那起事件让她不得不选择成为时间的一部分，前往过去、现在和未来，在重大事件时刻出现指引博士。

“还有下次，听起来完全没问题啊。”

女孩坐在桌子上，抱着膝盖，她告诉博士：“你的终点不是这儿，所以不用担心。”

“我没有在担心，只是随口一说，我……”，博士再去看的时候，女孩已经不在那儿了，他沉默着，突然笑了一下，“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的时候还给我们。”

老人们把手里的手电筒和蜡烛都交给坐进最后一辆车里的帮派成员们，只留下一根烧到剩一指长的蜡烛。

帮派领头的男人也坐在车里，他有些愧疚，这种情绪在他身上非常罕见。如果他们能及时找到足够多的车，也许老人们就不会选择放弃逃生的机会拒绝登车，就只是为了把生的希望让给他们。

端着蜡烛的老人拍拍车，嘱咐了一句“路上小心”，便帮忙关上车门，目送车辆远去。留下来的老人们间，气氛陷入沉寂，因为他们知道，吞噬一切的黑暗就在他们身后了。

“我刚才说路上小心然后关上车门的样子在那小子眼里绝对贼帅”，端着蜡烛的老人突然出声道。

沉寂一下就被打破了，众人笑了起来，其中一人拆台打趣：“得了吧老汤姆，谁不知道你啊，几十年前负责给法尔科内教父开车门的时候，就把教父亲手打开的车门给关上了。”

“那是意外！”，老汤姆嘴硬辩解。

“哈哈哈，对，意外。也就是教父宽容，不然你后边也升不了小干部。”

“赞美教父。”

这句话仿佛打开了一个匣子，老人们纷纷重复这句话，向教父表示敬意。

“教父离开多少年了？”

空气安静了一瞬。

“记不清了”，老汤姆说，“我一直不想承认，教父的时代结束了，我们的时代也结束了，在蝙蝠侠出现后，哥谭就不再是传统□□的地盘。”

“现在呢？你觉得新人们怎么样？”

“唉，一群毛小子，由他们去吧”，老汤姆笑着摇摇头，“我还是想趁着大家都在，怀念一下过去，都还记得那时候我们常唱的歌吗？”

“调都忘得差不多了，老汤姆你起头吧。”

老汤姆清清嗓子，起头，一开始歌声调子还有些乱，唱过几句，就找回了当年的感觉。其余人也渐渐找着调子，一个接一个加入进来。一群没接受过歌唱技巧的培训，平日里又烟酒不忌的老人们的合唱称不上好听，嘶哑嘲哳的歌声与背后真正死寂的黑暗形成强烈对比。

合唱的声音少了两个，没有人回头。老汤姆扯着嗓子唱，几乎是在吼，想把失去的同伴的份补上。然而同伴的声音越来越少，到最后，老汤姆只听得见自己的声音，和可怕的寂静。

老汤姆不再唱了，他把蜡烛举到胸前，叹息着：“终究还是落幕了啊。”

当彻底的黑暗将他吞噬时，老汤姆用手掌护住了火苗。

“有点烫。”

坐在系统小黑屋门口，身形不断闪烁的史蒂芬妮说。

系统调整了史蒂芬妮捧着的热牛奶的温度数据，调到一个偏低的温度，还贴心地为史蒂芬妮披上一张毯子。

“……”，史蒂芬妮想到自己这副样子的违和感在哪里了，“我看起来像一个刚被警察救下的小可怜。”

事实也差不多。

史蒂芬妮才刚见到多玛姆，打招呼的话都没说完，多玛姆就跟得了PTSD一样，喊着“不谈条件，滚”就杀死了她第一次，多玛姆在发现史蒂芬妮已经设好了时间循环后，又杀了她数不清多少次，害得她一直在系统小黑屋进进出出，最后她干脆坐在门口，等多玛姆平静下来再出去，系统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递给她一杯热牛奶。

史蒂芬妮发现自己的身形停止闪烁了，于是离开小黑屋回到游戏身体里，问多玛姆：“你杀够了吗？”

“……”

史蒂芬妮再一次身形闪烁回到系统小黑屋。

“祂的脾气真差”，史蒂芬妮吐槽道。

等史蒂芬妮喝完第二杯热牛奶，多玛姆才停下无意义的发泄行为。史蒂芬妮刚从小黑屋里出来回到游戏，就听见多玛姆说：“我会离开，在你担任至尊法师期间不会再对地球出手。”

史蒂芬妮觉得这胜利来得有点儿太突然了，疑心多玛姆会不会在诈她，不过到多玛姆这种层级的存在，作出的承诺都是有制约效果的。

史蒂芬妮赶紧加条件：

“带上你的信徒离开。”

“带上我的信徒离开。”

“还有麻烦你贡献出一丁点儿能量，帮我们解决掉这个时间裂缝。”

“这不可能，贪婪的人类”，多玛姆似乎动怒了，“我有无限的时间，而你，你只会因为无限发疯。我不是拿你没有办法。”

史蒂芬妮点头说：“是的，我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所以我准备了plan B。”

史蒂芬妮抓住了一丝黑暗维度的力量，用从黑暗至尊法师那儿学到的魔法吞噬掉这丝力量。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感觉像吃了一口空气，但身体却感觉胀胀的。

“你——”

多玛姆又杀死了史蒂芬妮几次，他失去的那丝力量没有回来，也并不在史蒂芬妮身上。史蒂芬妮也不知道，她想可能是系统规则bug，总之能损害到多玛姆就行。史蒂芬妮又抓住一丝黑暗维度力量吞噬掉，循环时间一到，身体状态刷新，史蒂芬妮就又有容纳空间吞噬能量了。

史蒂芬妮摸摸饱胀的肚子，好心为多玛姆分析：“你的时间是无限的没错，人类的贪婪也是无限的。假如我终会在无限的时间里发疯，那在那之前，我能吃掉你多少能量？”

循环刷新，史蒂芬妮再次吞噬了一丝能量。她不着急，她明白无论是自己还是时间裂缝对于多玛姆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东西，只要让自己显得足够麻烦，让多玛姆宁愿花费一点能量都不愿意看到自己，她就胜利了。

多玛姆知道史蒂芬妮能一直坚持下去，无论杀死她多少次，祂有种强烈的既视感，假使祂还保留着这种感觉的话。也许是种预见，祂感觉被同样的方式恶心过，只是这次遇上比的比预见到的更恶心，还会咬人吸血。多玛姆想起了古一，上一任至尊法师，把各个维度魔神的能量借了个遍，然后用借到的能量去锤被她借过的魔神强行“借”更多能量。

吃过亏的多玛姆似乎抖了抖。

“我接受你的条件。”

史蒂芬妮：？有点太顺利了？

多玛姆离开得很急，就像后边有人在撵祂，填平时间裂缝、捞走被困在镜像空间里的信徒、走的时候撞破了隔离哥谭的异空间还顺手把哥谭安回原位，动作之迅速让史蒂芬妮还没反应过来就回到了地面。

天亮了。

史蒂芬妮面前刚好有十几位老人正用嘶哑的声音合唱，最前边的老人小心地护着一根快烧干的蜡烛，他们露在外边的皮肤上或多或少地有陈旧疤痕或是刺青，随年老失水的皮肤一起皱缩着。

‘变回人了啊’，史蒂芬妮想。

毕竟多玛姆离开的时候把复合魔法打破了，魔法的副作用影响自然也就消失了。史蒂芬妮记得那个复合魔法里加入了模糊认知的魔法，哥谭市民们不会记得他们曾经当了一段时间的兽人，天天吃素或吃鱼。

史蒂芬妮辨认了一下方向，往回去的路随便走走看看。

她看到一车面包人，不是，一面包车人，一群大汉挤在面包车里，在街道当中十分狂野地转弯调头，擦着史蒂芬妮飙过去，一直开到合唱老年团那儿。史蒂芬妮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事故，都拽住魔法斗篷随时准备上前帮忙，结果那车大汉下车后就只是跟着唱歌说笑，看起来挺和气的。

史蒂芬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下，那群人，好像都是□□吧，用这个形容词挺诡异违和的。

史蒂芬妮继续往前走，她看见了人群，人们从各自坐着的车里走出来，为脱离黑暗重见天日而欢呼庆祝，拥抱祝福，这份喜悦感染了整座城市。史蒂芬妮感觉心里仿佛有什么在酝酿，她想：好多人啊，变回人之后，自己再见到杰森他们恐怕就认不出来了。

“你好，请问刚才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大家都在庆祝？”

史蒂芬妮疑惑地看向问出这个问题的人，当看到这位婆婆泛白的眼睛和手里的盲杖时，史蒂芬妮就明白了。她想了想，回答道：“今天天气很好，所以大家都很开心。”

“天气很好吗”，阿婆笑了，敲着盲杖慢悠悠转身，“哥谭天气好的时候可不多见，我得回去晒晒被子。”

史蒂芬妮：欸？阿婆信了？自己刚刚是说了句谎吧？一点儿恶心的生理反应都没有……等等，好像有一点点？

“叮铛——”

硬币掉落的声音打断了史蒂芬妮的纠结，她看了一下周围，旁边和上方都没有人，不是别人掉的，于是她蹲下去捡，看清了那枚硬币的样子——

银色底质，一面是乌鸦头像浮雕，另一面是一扇红色电镀的简朴单门。

【捉虫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纪念币2/7已发放】

【恶意BUG已清除，世界修正中，请稍后……】

这个任务总是完成得那么莫名其妙。史蒂芬妮往上翻了翻系统消息记录。

【隐藏任务3——解决哥谭危机（包括但不仅限于多玛姆的入侵）】

【隐藏任务3已完成】

【新角色演示pv功能已解锁，将在游戏关闭时更新实装】

这回游戏总算是不是在线更新了，有改进，可喜可贺。

系统给史蒂芬妮播放了一段剧情动画，就是她进入至圣所后看到的剧情动画的重制版，增加了一点前情：新上任的至尊法师发现了时间裂缝和多玛姆信徒的阴谋，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容许她稳步成长了，于是她找到了藏书室的**黑暗神书，学习强大且能速成的魔法，期间一度险些被引诱，好在还有另一本书维山帝之书能帮助法师维持清醒。但法师还是在一定程度上被影响了，比如，贪婪，无论是对知识、对高深的魔法，对想要保护的民众，她都想要更多，做得更好，为此可以不计手段。

【修正完成，无NPC记忆库需要替换，游戏继续…3…2…1…0】

史蒂芬妮：……好像，在接到捉虫任务的时候自己看的书就和剧情里的黑暗神书长得一模一样。

“嘿！”

史蒂芬妮在回忆进到这张地图后的自己，好像似乎是有那么些贪心，不对，只是玩游戏，怎么自己也会被影响到？是错觉吗？还是系统根据这张地图里自己的行为模式改动定制的剧情动画？

“史蒂芬妮！”

史蒂芬妮叫谁？啊，好像就是自己。

虽然扮演着这个身份，但之前并没有什么人喊名字，以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反应慢了半拍的史蒂芬妮抬头，看见了穿越人群而来的蓝眼睛少年。

史蒂芬妮盯着少年的脸陷入沉默。

这不是上一张地图里会用传送门和时间魔法做家政的万事屋小哥吗？

为什么他也来到这张地图了，还认得自己这个身份？

蓝眼睛少年被史蒂芬妮盯得不太自在，眉毛一拧，“你在看什么啊？”

声音很耳熟，在过地图boss多玛姆前刚听过。

“杰森？”，史蒂芬妮确定了蓝眼睛少年的身份但不太敢相信。

“很难认出来吗？之前不是见过吗？”

是在杰森的意识空间里见过但，当时小杰森满脸伤，大杰森又不是很好惹的样子，就算觉得有点眼熟，考虑到游戏素材贴图重复利用可能性就没在意。但是这直接撞脸就有些过分敷衍了。

史蒂芬妮低头看了眼正在向杰森挥衣角的魔法斗篷。

不，这不是撞脸，黑发蓝眼、传送门、时间魔法、红斗篷，还有那时候辅助万事屋小哥施法的绿色吊坠道具，怎么看都像是已经学会魔法且拿着史蒂芬妮摘下来的时间魔法标签的未来态杰森！

“你的脸色很难看”，杰森不知道史蒂芬妮的内心活动，看见史蒂芬妮一直蹲着，还以为她是在与多玛姆的谈判中受了什么伤，“如果是魔法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扎塔娜，如果是科技能解决的问题，蝙蝠科技……”

史蒂芬妮只是被混乱的时间线搞蒙了，不过连时间魔法都有，时间线混乱……也是很正常的事吧。她摇摇头，准备起身，“我没事，只是蹲久了有点——”

腿麻了。

史蒂芬妮没想到游戏能做到这种地步，站起到一半找不着自己的腿，往前倾，于是她顺手扶着杰森的肩膀，蓝色的玫瑰从她胸前口袋里掉了出来，正好掉进杰森手里。

“……”

她想，杰森现在的身高正好当扶手。

史蒂芬妮缓了缓，等腿两腿麻劲消退后就松了手。杰森把玫瑰递给她，她不在意地摇摇头，说：“你先拿着吧，我现在要开传送门准备回去。”

就在史蒂芬妮找角落画传送门的时候，杰森突然对她说：“欢迎回来。”

史蒂芬妮愣了一下，然后便笑，笑得蛮开心。

明明有张聪明脸，笑起来却很傻。杰森想。

“我喜欢这句话。要试试开传送门吗？很简单的魔法，而且你很有魔法天赋”，史蒂芬妮笑着说，她把悬戒摘下来递给杰森，同时接过他手里的玫瑰，以便杰森戴上悬戒施法。

史蒂芬妮教杰森用传送门魔法：“只需要画圈圈的同时想象目的地点或者想要去到的人的身边，想象得约具体越详细，定位就越准确，横跨世界都不是问题。”

杰森画的传送门已经初步成型了，只是门里画面还有些模糊。

史蒂芬妮又讲了一点使用技巧，“不过魔法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唯心的东西，用熟练后，就不需要想象详细的地点，只需要一个去哪里的念头，就能打开传送门了。就比如我开去洗衣店的传送门，就只想一下‘回去’就够了。”

杰森的传送门突然出现一些波动，史蒂芬妮有一点儿懊悔，她不该在杰森施法的时候说这些，影响到他发挥了。

而在这个时候，史蒂芬妮拿在手里的蓝玫瑰突然说话了，是扎塔娜的声音：

“你的魔法体系和我们的完全不一样呢，我们开传送门需要用目的地的媒介和各种材料画阵法。”

传送门剧烈颤抖着，最后还是消散了。

“对新手来说，很棒！”，史蒂芬妮用力鼓掌，“如果不是外界打扰，就能一次成型了”，然后她和“外界打扰之一”通话：“你一直都在吗？”

“不，你们喊我的名字我才听见的，抱歉打扰到你们了，我还以为是理论教学，因为我学习的传送魔法的步骤流程一直很复杂”，扎塔娜语气里含着歉意。

杰森把悬戒还给史蒂芬妮，对扎塔娜表示：“没事，是我自己的问题。”

史蒂芬妮想着手里只有一个悬戒还得分着用，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和蝙蝠侠一起被多玛姆的信徒追杀时，蝙蝠侠收缴过悬戒，提议道：“蝙蝠侠那儿还有三个悬戒，等下次碰见他的时候问一问吧。”

“对了，B送了请帖过来，邀请我们今晚去韦恩庄园参加家宴”，扎塔娜转告两人。

“啊？庆功宴？”

“我猜是阿尔弗雷德的意思。之前坐塔迪斯穿越了几天，也就是完全失联了几天，让他担心了。不过我也好久没回哥谭，好想念阿尔弗雷德的手艺。”

“这样啊……”，史蒂芬妮看向杰森，她记得杰森清醒之前一直拒绝回韦恩庄园。

杰森见史蒂芬妮看自己，立刻明白了史蒂芬妮的想法，他稍微挪了挪脚，面上很自然地说：“我没问题。”

他又不真是十几岁的孩子。

于是史蒂芬妮就和电话那头说了：“我们都没问题，期待今晚的到来。”

扎塔娜挂断魔法通讯，瞥一旁的蝙蝠侠，打趣他道：“都听见了吧？你可得付我电话费，我这样又代打又代说，没有双倍酬劳可不行。”

“是阿尔弗雷德”，蝙蝠侠立马搬出老管家来。

“那是我刚说的理由，你至少换个新鲜的。”

问什么理由？大概是因为蝙蝠侠放在史蒂芬妮和杰森身上的几个定位窃听器都被掐掉了。照被掐掉的顺序来看，应该是杰森摘了自己身上的定位窃听器，在之后找到史蒂芬妮的时候又摘掉了她身上的定位窃听器。

而这份家宴请帖，其实早在知道杰森在史蒂芬妮这儿的时候就准备好了，只是一直没有填上时间递出去。

扎塔娜也没想真要听蝙蝠侠说个遮掩的理由，反正她知道蝙蝠侠总是那样。扎塔娜想到博士离开前所说的：“博士他又收到宇宙求救信号离开了，他说会有未来时间线的他自己来参加宴会。希望这次他的塔迪斯能够带着他准时抵达。”

通讯完毕耗尽魔法能量的蓝玫瑰渐渐融化消失，史蒂芬妮看见那边聚集的人群已经开始散去，他们已经将将逃出生天的狂喜和面临灾难残存的恐慌都发泄完了，刚才还亲如一家的人们现在已经回到了陌生人的社交等级，如果不是尚存欢庆的余韵，指不定擦出多少火药味。他们要各自回家了，还有许多事要做，不需要时间魔法，哥谭很快就会回复到往日的模样。

“我们走回去吧，顺便买礼物，挑选礼物的活就交给你了。”

杰森点头同意。

高挑的女士和蓝眼睛少年并肩穿过分散的人群，所有人都一样，要归家了。

只要我没睡，我就还活在昨天（bushi）

这是昨天加今天的份（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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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疯狂福瑞城（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