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标签式超英角色扮演游戏 第47章 疯狂福瑞城（十八）

自动驾驶的蝙蝠车突然急刹，毫无准备的史蒂芬妮因惯性被直接“啪”到了前挡风玻璃上，正好把前方冲出来横在道路当中拦路的大卡车和从卡车车厢里跳出的利爪杀手都看得真真切切的。蝙蝠侠取回蝙蝠车的驾驶权，转动方向盘，用驾驶座的那一侧迎向卡车，轮胎抓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噪声，蝙蝠车横着漂移出十几米，在将将要撞上的危险位置停下了，被急转向甩得在仪表台上打滚的史蒂芬妮也终于在撞上驾驶座的蝙蝠侠后停下。

还晕乎着的史蒂芬妮半躺在车座下，头靠着蝙蝠的大腿，望着脸色似乎由臭变得更臭的蝙蝠猫猫，想到被自己打滚摁了个遍仪表台按钮，心里发虚，问：“那都是些什么的按钮？”

无需蝙蝠侠回答，车里各处机关跟接力赛一样接二连三启动，副驾驶座椅的拘束装置又弹了出来，车载显示屏亮的晃眼，蜂鸣报警声长鸣。史蒂芬妮耳尖，听见车子内部还有一些更大的动静，一仰头就看见了动静的源头——炮弹、激光、火焰……蝙蝠车隐藏的各式强火力武器都瞄准了车头前方的几名利爪发动攻击。

蝙蝠车是什么攻城武器？！

史蒂芬妮叹为观止。

利爪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不死之身，但在高科技火力压制下也难得有反抗之力。史蒂芬妮又去看站在另一侧的幸运落单利爪，隐约感受到了利爪面具之下的惊恐，这就好比拳击台上的对手突然掏出了冲锋枪高呼自由美利坚。

史蒂芬妮还在想东想西，她靠着的蝙蝠侠突然动了，背后一空，险些滚进刹车油门的角落里去。史蒂芬妮抓着座椅爬起，刚昂起头，就看见蝙蝠侠抓着披风一角扬起，迅速后退，史蒂芬妮还看见隔着一段距离的落单利爪做了个按下手中装置按钮的动作。

“轰轰轰——”

剧烈爆炸声盖过了蝙蝠车蜂鸣报警，直接把游戏音媒系统卡成了静音，史蒂芬妮在无声的世界里看见裂纹迅速爬满了整面挡风玻璃，炸开的碎片在爆炸冲击力的引导下射向史蒂芬妮。史蒂芬妮只来得及闭眼，感觉到许多碎片刺入皮肤的刺痛。失去听觉和视觉后，身体触觉感受更加敏感也更加难以辨别，史蒂芬妮感到自己像是在往上飞，就将要脱离车座了，却始终保持在将离未离的状态。

等史蒂芬妮意识到自己其实是在蝙蝠车里随着蝙蝠车往下坠落的时候，她已经被弹出了身体，进了系统小黑屋。史蒂芬妮花了几秒钟时间反应，问系统：“我挂了吗？”

系统回答道：“没有，蝙蝠车抵挡住了爆炸的大半伤害，角色仍然存活。只是猛烈的突发伤害触发了玩家保护机制，玩家随时可以回归游戏。”

“嗯，最近与炸.弹的缘分不浅啊”，史蒂芬妮感慨着，很快就提出要继续游戏，“回去吧。”

返回游戏后，与操控角色的感官对接显得格外漫长。史蒂芬妮先是听见了布料与粗糙面相互摩擦的声音，又从眼睑间缝隙隐约窥见了移动的外界物体，最后才恢复触觉，发现蝙蝠侠正在将自己拖离蝙蝠车的残骸。

史蒂芬妮没立刻动弹，先调出了角□□面查看，看到自己血量掉了大半管，状态栏里还一长列诸如骨折、流血、内出血的负面状态。史蒂芬妮这时候就很庆幸角色绑定着时间魔法bug技能，她想叫蝙蝠侠放下她，却发现出声十分困难，不知道伤到了哪里，只好费力抬手去拍蝙蝠侠拽着自己的手。

蝙蝠侠把史蒂芬妮放在平坦的地方，又把照亮的冷焰棒插在地上，从万能腰带里掏出急救包处理伤势。蝙蝠侠此时的状态也很糟糕，即使有战衣保护，在经历爆炸和高空坠落之后，伤势也就比史蒂芬妮轻一些。

史蒂芬妮施放技能，绿色荧光凭空出现，落在史蒂芬妮身上，逐渐包裹史蒂芬妮全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绿芒散去，史蒂芬妮就恢复成完好无损的样子，从伤势到衣服的破损都修复了。她站起来，活动活动手指，朝蝙蝠侠伸手，想给他也回复一下状态，蝙蝠侠却迅速躲开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史蒂芬妮也不勉强，收回手开始画传送门，然而无论手印多么标准正确，传送门怎么都聚不成形，只有零星几点火花在指尖跳跃，跟个街头一抓一大把的戏法表演者似的。史蒂芬妮疑惑地打开角□□面查看魔力条，接近满值。她又抬头看上方他们落下来的洞口，因为洞口距离远而显得格外小，一旁又没有可供攀爬的地方。史蒂芬妮尝试施放其他魔法，同样毫无反应，只有标签技能仍能使用，将蝙蝠车残骸回复成了崭新崭新的模样，不过消耗的弹药没法补充。

蝙蝠侠处理伤势，看见史蒂芬妮绕着复原的蝙蝠车转圈，时不时敲一敲，于是问她：“你在做什么？”

“这里设下了禁止魔法的限制，我没法开传送门，也没法用魔法把我们送上去”，史蒂芬妮拍拍蝙蝠车，问：“你这车能飞吗？”

“这只是辆车。”

蝙蝠侠一边记下史蒂芬妮提到的禁止魔法限制，一边把改进蝙蝠车提上事项。

史蒂芬妮有点儿遗憾，她记得有时间线上的蝙蝠车就能变飞机。她又想了想，提出建议：“那摇人召唤蝙蝠飞机？”

“这里有信号屏蔽，无法与外界通讯。”

蝙蝠侠早些时候尝试联系便士一失败了。

“……”，史蒂芬妮四下看了一圈，四周黑黢黢，隐约辨别出一条往深处走的路，她忽然意识到：“你想往里面走？”

这儿一看就不是天然形成的空洞。利爪刻意埋伏蝙蝠侠，把他们炸进了地下，是猫头鹰法庭想把他们驱赶到这里来。史蒂芬妮打开小地图看了眼，被深处巨大复杂的迷宫和其中的红点数量惊到了。

蝙蝠侠捡起冷焰棒照亮，迈步往里走。史蒂芬妮跟着走了两步又停下，把身上的衣服回退到破损的状态，转身回去把蝙蝠车装进背包格子。蝙蝠侠脚步稍顿，便继续朝前走，沉默地走上黑暗曲折的道路。

通往迷宫的路并不远，没走几分钟就到了白色迷宫，围墙又高又光滑，没给人留下攀爬的余地。史蒂芬妮有想过把迷宫地图共享给蝙蝠侠，但迷宫的墙壁会不时移动，史蒂芬妮画地图的速度完全赶不上地图更新的速度。

单调的白色迷宫里没有日夜，史蒂芬妮根据精力值掉落量模糊判断过去了多少时间，不过并没有什么意义，她已经因为精力值过低睡了两觉了。迷宫地图里总有红点在游走，但他们一直没碰上敌人，红点都巧妙地避开了他们前进的路线，因为他们进入迷宫后的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下。蝙蝠侠把仅剩的能量棒和棒棒糖分给了史蒂芬妮，一开始史蒂芬妮还能打趣随身带棒棒糖的蝙蝠侠，到后期，史蒂芬妮麻木地等饱食度报警后啃上一口能量棒。不能多吃。在这迷宫里最大的危险是缺少水源。

白色的墙壁地板看久了简直让人发疯。

“我想开蝙蝠车撞出去，地下这么大个洞，哥谭不会塌吗？”

史蒂芬妮实在熬不住了。

蝙蝠侠没有出声。比起能用技能偷偷回复状态的史蒂芬妮，一直拒绝接受魔法援助的蝙蝠侠因为伤势、缺水和疲惫，他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已经濒临极限了。

两人又走到了一处死路，没等掉头返回，史蒂芬妮身旁的墙壁突然移动，露出一条路来，满是请君入瓮的意味。往里走，两人来到一条长廊，两边有许多碑铭，刻着陌生的人名和日期。史蒂芬妮猜那些是被猫头鹰法庭处刑的受害者和死亡日期，被当成奖牌一样陈列出来。史蒂芬妮不认识那些名字，不过她认得让蝙蝠侠略驻足的那几个名字的姓氏，韦恩。猫头鹰法庭与韦恩家族的仇怨似乎是家族血债了。

史蒂芬妮突然想到韦恩夫妇，她看了一圈，没看见韦恩夫妇的名字。

“老韦恩先生和韦恩夫人他们……”

“他们不是。”

蝙蝠侠小时候怀疑过父母的遇害背后是否隐藏着惊天阴谋，他怀疑过每一个可能的幕后黑手，连当时在他的认知里只是传说的猫头鹰法庭也怀疑过。然而事实真相只是平静地告诉他，韦恩夫妇不是死于阴谋，只是死于一场普通的犯罪，死在一个犯了瘾的、只想要钱的小混混枪下。他们的落幕一点都不伟大。而那名混混在蝙蝠侠找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怜的、抱着盐罐的精神失常老人。蝙蝠侠无人可以复仇，他只能向哥谭的罪恶复仇。

又有一侧的墙壁移动，打开了一条路。两人顺从法庭的引导，抵达了法庭希望他们抵达的房间。巨大的猫头鹰雕像脚下汩汩涌出清澈的池水，引动在迷宫中困了几天的囚者内心的渴望。

“这就是终点了。”

史蒂芬妮看到了小地图上围在附近的红点，她叹息着俯下身，顺从身体的渴望，捧起池水饮下。角□□面上立马多出了【致幻】负面状态。

史蒂芬妮看到水面上自己的倒影变成了一个低着头的碎花裙女人，她下意识站直远离倒影，碎花裙女人却跟着她站了起来，垂着头站在她眼前，却来越多的碎花裙女人幻象冒了出来，将史蒂芬妮围在中间，她几乎喘不过气来，扭头去看蝙蝠侠……蝙蝠侠也被幻觉戴上了长假发穿上了碎花裙，瞬间打破了压抑的幻象，让史蒂芬妮的悲伤和恐惧感消了不少。

“池水会致幻”，史蒂芬妮告诉蝙蝠侠。

致幻和生理极限相比之下，蝙蝠侠也喝下了池水，沉默地站着，没有任何反应。

史蒂芬妮感到疑惑，蝙蝠侠真的喝了水吗？

“他真的喝了水吗？”

“他中招了吗？”

窥探的小房间里因蝙蝠侠的反应激起窃窃私语。

蝙蝠侠突然挥拳打了身边的空气，与空气开始搏斗。

小房间里立刻盈满了快活的笑声。

“可以收网了，把他们都抓起来，终于要迎来一出好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