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综武侠]我当魔教劳模的那些年 > 第16章 独眼

[综武侠]我当魔教劳模的那些年 第16章 独眼

作者:晟灼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9 01:44:07 来源:文学城

景阳冈山脚下。

一辆簇新的骡车停在那儿。

还是那头骡子,拉的车厢却改了个样儿。

底板换成了整块厚松木,铺上厚厚一层干艾草,压实,再垫两条软褥,最上面还铺了藤席;车篷也加了一层防水油布,油布外钉满薄铁皮,就连车轱辘也没落下,硬木芯儿包了一圈铁,凿出一排铁齿……

海红珠跟铁萍姑这俩小妮子,见骡车又软又凉快,就并排挨着躺下了。本想眯瞪一小会儿,没承想,不多时就都睡得死死的了。海红珠是纯粹熬不住困意,眼皮直打架;铁萍姑则是体内余毒未清,身子发沉提不起劲儿。

海四爹没叫醒这俩小妮子。

人一上了年纪,总忍不住回想从前那些事儿。海四爹独自坐在车辕上,斗笠扇着风,汗巾抹着脸,默默望着景阳冈出神。

他这辈子,就是个走江湖卖艺的,颠沛流离了大半生,把老婆害得没几天舒坦日子。后来老婆走了,就剩个红珠跟他相依为命。

他还有个鸡宿眼的毛病,入夜就两眼一抹黑,只能天蒙蒙亮就赶路。

年轻时的光景,就这么耗在了道儿上。

赶了一辈子路,他是真累了。

这行当终究不是个体面营生,来往的多是三教九流,总免不了些乌糟事儿。他实在不愿叫闺女一辈子跟着自己在外头抛头露面,靠耍把式讨生活。世道不太平,红珠又一天天出落得水灵,他一把老骨头,要真有人起了歹心,就算他拼上这条老命,只怕也护不住闺女。

他不敢赌。

想到这儿,海四爹鼻头一酸,抬手胡乱抹了把脸,他自己是熬惯了这日子,可红珠呢?

难不成叫红珠也嫁个苦哈哈的,重走她娘的老路?

海四爹心口堵得慌,摇了摇头。

.

忽听得一阵“哗楞哗楞”的声响,海四爹抬头望去,原来是尤大夫从山上下来了。

她背着竹编药篓,虎撑转得稳当,慢悠悠地走在日头底下,一袭浆得硬挺的粗麻衣,透着洗晒后的干爽,袖口用黄麻线锁了边,针脚素净,眼睛亮晶晶的,半点不见离别的沉郁。

看她走得这么轻快,海四爹心里头“咯噔”一下,坠得慌。

这就走了?

这么痛快?

毕竟在山神庙里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换作是他,多少会挂着些情分,可她这模样,倒像是卸下了什么担子,一身轻快。

.

几步蹿上了骡车,尤明姜扭过脸,冲海四爹一扬手:“走吧。”

海四爹清了清嗓子,磨蹭着开口:“咱悄默声儿地就走?不用打个招呼么?”

“犯不上。”她将竹编药篓搁进车斗,闭了眼,双手往脑后一垫,“眼下连往哪儿去都还没个准,说多了反倒徒增牵挂。日后有缘再见,什么话不能慢慢说?”

尤大夫向来爽快,对谁都一般看待,心里未必真存多少牵挂。海四爹心下不免有些失落。他父女俩本就是拖累,当初从开封出来时,求了又求,她才答应捎带一程。

要真有那么一日,尤大夫嫌他们碍事了,要分道扬镳……那可怎生是好?

不行,这万万不行!

他和红珠都巴望跟着尤大夫,一步不离。

过了回鬼门关他才明白,离了尤大夫,他和红珠早不知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了。

这世道,人命比纸薄,能有个靠山喘口气,即便端尿盆、扫院子,也比颠沛流离强。

.

海四爹深吸口气,强行压下满心的惴惴不安,他得支棱起来!

跑了大半辈子江湖,那些个江湖门道,他心里门儿清,总能派上用场。尤大夫那边不管有什么吩咐,他都要抢着干。

他得露两手,好让尤大夫知道,他父女俩不是累赘!

这么一想,他那有点儿佝偻的背,悄悄挺了挺,握缰绳的手也稳了。

这才扬手,轻轻甩了下鞭子,骡子“咴咴”叫着,迈开步子,一路往北去了。

.

半个月后。

暑气正盛,骡车沿着冀中群山的土路北上,终于踏入了大名府的地界。

骡车太过惹眼,新改的铁圈轱辘、油布车篷,跟流民的破独轮车一比,简直是明晃晃的靶子,真挨近城门,保准被盘查得脱层皮。

大名府是重镇兼陪都,厢军守着城,两万禁军更是扎在城郊,可官道上半点没见安稳。

逃荒的人潮跟涨水似的涌过来,刚过界碑,禁军就拦了路,包袱得翻个底儿掉。

尤明姜瞥了眼远处禁军的旗号,语气沉了沉,低声说:“海大叔,空白路引剩得不多了。这一拨禁军是新换来的,查得严还没规矩,咱们绕山路走,别撞上去。”

海四爹勒住缰绳,抹了把额上的汗:“听说上一拨才驻了俩月,好好的怎么换防了?”

尤明姜轻叹一声,声音压得更低:“还不是朝廷怕兵将聚在一处,万一扎根太久,保不齐会生出什么异心。”

海四爹咋舌道:“怪不得总听说禁军换防勤,原来是朝廷怕这个!照这么说,大名府这儿的禁军,管得也这么严吗?那地方上的治安,应该很好吧?”

尤明姜冷笑道:“治安好?大名府紧挨着恒山派跟黑木崖,双方的厮杀就没断过。就算不换防,禁军平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肯真管?海大叔您说说,这般治安算好吗?”

车厢里忽然探出个脑袋,海红珠咋咋呼呼地凑过来:“可我听说大名府是重镇,足足有两万禁军和厢军呢!这么多人,就不能清剿一下作乱的江湖人么?”

被她这天真的话逗得一笑,尤明姜摇头解释:“想什么呢?厢军是服杂役的,一月就那几贯料钱,哪犯得着为江湖事拼命?”

海红珠不服气道:“我说的不是散兵游勇,我说的是禁军,正经听调遣、吃皇粮的……”

尤明姜轻轻摇了摇头:“禁军三天两头换防,今日你费劲清了作乱的,明日又来一拨生面孔,这功劳苦劳,最后能算在谁头上?官府里头的人啊,但求面子上过得去,别乱到要关城门就行。至于老百姓究竟活得怎样,没几个人真放在心上。”

海红珠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微微张着。

原来朝廷怕的是兵将夺权,而不是江湖争斗。他们这些小老百姓,能绕开麻烦活着,就已是烧高香了。

见她愣着没回神,尤明姜拍了拍车辕:“别愣着了,先赶路吧。”

海四爹赶忙应了一声,轻甩鞭子,骡子“咴”地一叫,撒开蹄子拐进了旁边的岔路。

.

这山路比官道可难走得多。

车轮碾过碎石子,“咯吱咯吱”响得刺耳,地上的石子又尖又密,好些都带着棱尖儿,铁圈轱辘碾过,磨得“滋滋”轻响。

走了大半天,日头越晒越毒,骡子累得喘起了粗气,鼻翼扇着热气,蹄子落地也慢了些,像是每走一步都在忍着疼。

大小不一的石头挤挤挨挨,被晒出白花花的光,酸枣刺、野荆条从石缝里钻出来,叶片蔫蔫地耷拉着,风一吹才勉强簌簌晃两下。

海四爹淌着汗,抬眼扫了扫四周,含糊道:“这地方,好像叫什么乱石岗来着……车轱辘上的铁圈,被这些石子儿弄松了不少。”

热浪裹着尘土扑在人身上,海四爹穿了身粗布短褂,袖口沾了些泥儿,配着灰麻布裤子,头发乱糟糟的,酸溜溜的汗馊味黏在身上甩不掉,连呼吸都带着股热意。

俩小姑娘也没好到哪儿去,浑身臭烘烘的,海红珠抹了把汗,眉头始终拧着。

一行人穿得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只有尤明姜设法搞来了一身体面的行头:圆领窄袖的缺胯衫,下摆掖进腰带里,襻膊把袖子搂起来,乍一看还真像个押解公文的小吏。

倒不是她自私,只顾着自己光鲜,实在是没办法。她特意在车上挂个驿站灯笼,自己扮成个小吏,又往骡子身上绑了一小捆包袱卷,假装是官府的文书卷册,好威慑沿路的灾民。

“嗯,再赶两三日路,应该就能到平定州了。”尤明姜说着,目光落在了车里昏睡的铁萍姑脸上。

日光透过车篷的缝隙,在铁萍姑蜡黄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额上敷着的湿布早被蒸得半干,紧紧黏在皮肤上。

铁萍姑蜷在藤席上,身下垫着厚实的干艾草,却仍挡不住骡车颠簸的晃动。

她脸色蜡黄,嘴唇裂得起皮,双眼半睁半闭,长长的睫毛沾着尘土,一只手虚虚搭在腹部,偶尔溢出几句含混的气音。

蜂毒本就伤了她的底子,这一路没沾过热食,她夜里总睡不安稳,被肚子里的滞胀感搅得烦躁;白天昏昏沉沉提不起劲,病恹恹的。

尤明姜捏了捏竹编药篓的背带,心里暗忖:铁萍姑这身子,要是再断了热食调理,怕是要落下病根儿了。

海红珠也捂着肚子,天天吃干炒面,嘴巴烂了好几处,肚子胀得像揣了个硬球儿,跟受刑似的。

见她脸色发白,尤明姜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你这脸色瞧着不对,还能撑得住?”

海红珠连忙直了直腰,忍着难受劲儿,挤出个笑:“可能太热了……歇会儿就好。”

海四爹瞪了眼车斗里蔫头耷脑的女儿。这一路,他总怕给尤大夫添麻烦,海红珠好几回捂着肚子,脸皱成一团说难受,都被他用眼神暗暗压下去了。

瞥见海四爹投来“别添乱”的眼神,海红珠赶紧低下头去。

她怎会不明白自家老爹的心思?

这一路上,骡车见了成群结队的灾民,总会尽量绕道儿,可总有躲不开的时候。沿途都是饿狠了的灾民,衣裳破得遮不住身子,野物被逮光了,就在路边搭个破布茅草棚,泡在没脚踝的淤泥里,从浑浊水坑里捞一口吃的。

生火做饭,不等于明说“我有粮”么?

海四爹便提议不生火,让每人缠袋干炒面,饿了就嚼几口干的,图个安生就好。

况且,尤姐姐肯匀口炒面给她和爹爹,就已是天大的幸事,哪儿还能挑肥拣瘦?

.

都到了这工夫,海红珠还在咬牙硬撑着。

再一瞧海四爹抿着嘴一言不发,尤明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从竹编药篓里取出个竹筒,拔了塞子,递给海红珠:“这几天净啃干炒面,肚子早受不了了。萍姑还病着,你可不能再垮了。这是保和汤,拿山楂、神曲熬的,先喂她几口,剩下的你自己喝,能舒坦些。”

海红珠接过来,把竹筒凑到铁萍姑的嘴边,铁萍姑喉咙一动,本能地咽下了小半口。

没等再喂,她就皱皱着眉,不愿被药汤搅扰了清梦,偏过头去不再张嘴了。

海红珠这才自己捧着竹筒,小口抿着。

温热的药汤滑过喉咙,带着点儿山楂的酸,说不清是药效还是心里松快了,肚子里的胀闷竟真的轻了些。

见海红珠还是没什么精神,尤明姜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咱找个地儿歇歇,烧碗热汤把胃焐一焐。”

海四爹却唱反调,一个劲儿摇头:“歇不得,真歇不得。”

听到老爹表态了,海红珠仰起脸,颤声说:“咳咳咳……我能坚持的,尤姐姐……”

.

犟种。

大犟种和小犟种。

尤明姜脑仁发胀,先前一直闷着没言语,这会儿却实在憋不住了。

这一路上,她尽量由着海四爹自己赶车,不多插手,本是想叫他放宽心、莫紧张。

谁料想,反倒弄巧成拙,海四爹把自己逼得越发紧巴,连喘口大气都舍不得。

尤明姜叹道:“这个可以歇……”

“这个真的不能歇!”

海四爹扭过头,鼻子嗅了嗅空气,赶忙把鞭子在手里掂了掂:“尤大夫,这么大的湿土味儿,准是要下雨了!山雨来得猛、下得急,多待一会儿就多一分险!”

尤明姜单手捂脸:“……”

她是真没招儿了。

只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那就再赶一程。好歹找个背风的山坳,避一避。”

.

话刚说完,雨点儿就砸下来了。

不是飘的细毛,是实打实的豆粒,起初就那么三五颗,东一颗西一颗地蹦。

再一眨眼的工夫,天就变了脸。

雨密得连成了片,白茫茫的挡住了视线,砸在车篷上“咚咚”直响。

“咔嚓!”一道闪电劈亮了雨幕!

紧跟着,炸雷震得耳朵嗡嗡响,海红珠猛地一缩,往车斗深处躲了躲。

雷电亮得人睁不开眼,拉车的骡子也受了惊,扬起头“咴咴”叫,声音里带着慌,蹄子在泥地里刨,一下一下,刨得泥点子乱飞。

海四爹慌忙跳下车,裤脚在泥里一拖,带起一串浊点儿。

雨水流进他的眼里,涩得他直皱眉,怎么眨都没用,他眯着眼,对着尥蹶子的骡子虚抽了两鞭,鞭子没挨着毛,只听见“啪”的空响。

可那牲口不买账,狠狠打了个响鼻,前蹄还在刨泥,死活不肯挪窝。

海四爹喘着气,无奈地冲车辕上喊:“尤大夫,这犟种犯了性子,尥蹶子了!”

“问题不大,我来吧。”尤明姜跳下骡车,脚一落地,就陷进泥里。

她伸手去扶车轱辘,车身猛地一晃,“咕叽”一声陷得更深,泥点子溅了她一裤腿。

雨水斜着往车篷里潲,落在海红珠手背上,冰得她一激灵,声音慌慌的:“尤姐姐,潲进雨来了……”

尤明姜往车斗那边望了眼,冲海红珠温声说:“红珠,把竹编药篓丢给我。”

接过竹编药篓,她没顾上披蓑衣,直接从里面取出了油布,顺着车沿儿压严实。

忙活了好一会儿,她掀开车帘一角往里看,见油布遮得妥帖,就边角洇了点水,俩小姑娘衣裳还是干爽的,才松了口气。

.

尤明姜没急着上车,转而往路边走了几步,弯腰薅了一把苦苣菜,又寻着几株嫩苜蓿,轻轻捋掉根上的泥巴,凑到骡子鼻子前。

那骡子原本还梗着脖子,闻到野菜的气味儿,耳朵忽然动了动。

尤明姜摸了摸骡脖子,手指捋着鬃毛往下走。她蹲下一瞅,眼神倏地定住了,果然,骡子后蹄缝里卡着块石子儿,还渗着血丝儿。

三两下挑出碎石,她直起身从竹编药篓里摸出罐盐巴,捏了撮混进野菜,递到骡子嘴边:“原是受了委屈,怪不得不肯走。吃吧,等找着避雨的地儿,让你好好歇着。”

骡子嚼着野菜,眼里慢慢汪了水,尾巴不甩了,尥蹶子的劲儿也泄了,脑袋轻轻蹭了蹭她的胳膊,跟个讨哄的孩子似的。

海四爹已经披好蓑衣、扣上斗笠,看着眼前的光景,忍不住笑出了声:“尤大夫,我活这么大岁数,头回见跟牲口唠体己话儿的。”

“牲口不会说话,疼了也只能闷着,跟人心里藏着事儿一个样。”

尤明姜温声安抚道:“海大叔,这雨一时半会儿停不了,别心焦,您心里挂着的那些,我都瞧在眼里呢。”

海四爹望着骡子服服帖帖的模样,愣了愣神,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半晌才轻轻叹道:“……嗯,听尤大夫的。”

说实在的,他怕的倒不是这场山雨,就怕青风山之流的强盗来,万一他们人多势众,或是强盗头目比尤大夫武功高,可怎么应对?

·

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眼看前方的山道渐渐宽了些,车轱辘倏地一沉,“嘎吱”一声,整辆车像被什么东西拽住,硬生生顿住了。

紧接着,道旁的几棵树纷纷倒下,树干擦着车帮砸进泥里,溅起的泥点子飞了一车,骡子伤了蹄子,又受惊,这会儿本能往前蹿。

一时间,车身晃得厉害,仿佛要散架似的。

海四爹眼尖,瞥见草丛里露出半寸麻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绊马索!”

尤明姜没慌神儿,更没跟骡子较劲儿。

她扯着缰绳,顺着骡子往前蹿的势头,轻轻勒了一下,大喊道:“扒稳了!”

车身猛地一颠,海四爹赶紧扶住栏板,两腿死死夹住车辕;海红珠反应极快,翻身就把铁萍姑搂进怀里护住。

铁萍姑被颠得哼了一声,海红珠撑住她,自己的肩膀却结结实实撞在车板上。

她疼得咬住嘴唇,硬是没吭声。

车轮碾过了绊马索,又是一颠。

骡子被扯到伤蹄,猛地一甩尾巴,车身狠晃,差点儿把人骨架都颠散!

万幸!

车总算没翻。

.

扫了一眼车厢,见这俩小妮子还稳当,尤明姜擦了把冷汗,暗自庆幸:得亏不是谷深崖陡的地儿,要是遇上这情况,骡车准保不住。

她扯住了缰绳,骡子还在轻轻哆嗦,却也没再往后退。

骡子本就憨厚,冷不丁遇上绊马索,十有**会发懵,不是硬闯就是愣住。能忍着疼护住主家,说它通人性,一点也不过分。

换作别的牲口,早该蹦起来乱踢腾了,可这骡子有灵性,顺着缰绳的力道,硬是收住脚步,还把车身给拽正了些。

“好孩子,真亏你机灵,”尤明姜说,“等这程走完了,给你找最干净的草料,多加两把豆饼,叫你好好歇歇。”

骡子打了个响鼻,尾巴轻轻一甩。

可还没等喘匀气,车轴突然“嘎吱”一声怪响,整个车猛地向左一歪。

先前被石子磨松的铁圈,经方才的颠簸彻底滑脱了半圈!

.

必须停下来修车了。

海四爹咬咬牙,朝尤明姜喊道:“尤大夫,这轱辘不修不行了!我先撬开看看!”

白茫茫的雨雾里,树影子模糊成一片。

尤明姜眉头一皱,眼神沉了沉,“海大叔,不急。这可不是修车不修车的问题。”

这荒山野岭的,平日连个过路的都难碰上,好端端的,怎会凭空冒出个绊马索来?

十有**,是遇上拦路劫财的强盗了。

.

尤明姜把缰绳塞给海四爹,纵身跳下车。

“各位好汉,我们是逃荒的,要往平定州去,途径贵宝地,不愿招惹是非。”

她手握虎撑,一边往前踱步,一边扫视着周遭说:“可眼下这阵仗,诸位是不打算叫我们打这儿过去了?”

没见她刻意扬声,可字字都破开雨水的嘈杂,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

“既然道上的好汉们有意拦路,何不痛快现身,亮个相来!”

.

.

[好运莲莲]平定州:“黑木崖在河北境内,由恒山而东,不一日到了平定州”,按描述来看,平定州大概是在冀晋交界处的太行山东麓,约摸是保定府一带。恰好丁喜的故事发生在保定府附近,果断综了。

[绿心]25.8.22:替换为过渡剧情的新章,丁喜和小马即将上线。

[让我康康]感谢以下小天使送出的营养液:

[红心]“醉生梦死”灌溉营养液 12,“枝茶茶”灌溉营养液 20 ,“月见”灌溉营养液 2 [红心]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章 乱石岗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