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神赐的果实 第17章 第 17 章

休息日，大家一起去新宿餐厅聚餐。由梨和真希穿着熊猫玩偶服出来，五条悟哈哈大笑地将她们和熊猫拍下来分享到各个群聊和社交软件上。

“这样看着我们好像孪生姐妹，”由梨的声音闷闷地从熊猫头套下传来，她揽住熊猫和真希的肩膀，亲昵将熊猫头靠在真希肩上，“不当人了以后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轻松感觉。”

真希的声音从头套下传来：“你在说什么危险发言……啧，这个衣服好笨重，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熊猫：“好开心，像是多出来了两个兄弟姐妹，我们等下去吃什么？”

“想吃伊势龙虾、刺身！”

忧太惊恐地看了一眼钱包。

熊猫体贴的用手掌拍拍他，“没事的忧太，让悟请客，悟可以报销。”

一行人来到订好的包间，由梨和真希马上脱下熊猫服，由梨喘了口气说：“你们先等着上菜，我出去办点事马上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

“买JUMP的连载漫画～”

那是东京午后的五点半，新宿街头还刮着冷风。

由梨抱着漫画书在路口等待红灯，窄裙被微风掀起一道温柔的弧线。歌舞伎町的霓虹灯还没完全亮起，但巨型广告屏的光已经落在她光洁的额发上。就在这个间隙，一个身穿灰西装的男人穿过人流停在她面前。

男人微微欠身，脸上是训练有素的、既不显得过分热络又足够诚恳的笑容。他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双手握着递向由梨。

“抱歉打扰了，”他的声音压过了背景的嘈杂，清晰地传递过来，“我们在寻找像你这样的‘原石’，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事务所。”他顿了顿，眼神上下打量着由梨的脸，观察着她的反应，然后用一种充满诚恳的语气说：“你的气质非常特别，站在这里等红灯的样子，有一种……天然的清新透明感和故事感。这是我们正在追求的才能。”

他看出了由梨眼神里的疑惑，声音透露出一股诱惑力，“我们事务所目前正为一部晨间剧选拔新人，角色设定恰好就是你这个年龄段的女学生。”他稍微放慢语速，让每个字都更有分量，“同时，我们与X回X或Xony Music这样的唱片公司有长期合作，可以为合适的候选人量身打造单曲，实现演员与歌手的双栖出道。”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未来的美好畅享和一些具体的名称和可能性，听起来远比一个空洞的“想当明星吗”要真实得多。

“这只是一个开始的机会。请不必现在答复，可以回去和父母商量，仔细考虑。”他再次将名片往前递了半寸，动作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上面有我的直接联系方式和我所属事务所的官方网址。请务必联系我们。”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异常郑重。在他身后，新宿的巨幅广告屏幕上，正轮番播放着当红偶像的笑颜和最新电视剧的预告片，仿佛在为他所说的话做着最具体的诠释。现实与梦想，在这一刻，被一张轻飘飘的名片连接了起来。

“非常感谢，我会好好考虑的。”由梨接过名片，冲星探微微鞠躬表达感谢。

***

推开餐厅门，冷气和甜腻的奶油香气扑面而来，瞬间将新宿街头的喧嚣隔绝在外。她走到包间里，同伴正分享着一份巨大的水果芭菲。

“我说啊，”由梨随意地说，“刚才在路口，有人给我递了名片。”

“诶——？”坐在她对面的熊猫率先抬起头，勺子还含在嘴里。

“是星探哦。”她补充道，随手拿起一块桌上的鱼子酱寿司递到嘴边。

五条悟往嘴里塞了一勺蛋糕，“出道当爱豆也是一种青春。由梨确实超级可爱。麻烦再给我加十份蛋糕！”

忧太惊叹：“呜哇！真的假的？！由梨要去当偶像吗？”

真希说：“你们在想什么，由梨是咒术师啊。”

由梨点头，“没错，咒术师都很低调，偶像什么的也太张扬了。”

这仅是咒术师的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

***

五条悟坐在办公室里，同由梨说：“我们的‘窗口’检测到有咒灵进入了xx事务所，需要由梨去调查并祓除。”

“事务所怎么调查？高专会帮我安排一下吗？”

五条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由梨不是前两天被星探递了名片吗，正好可以去xx事务所执行任务～”

由梨怀疑自己是被故意安排了：“……你是故意的吧。”

五条悟在沙发上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为了减少演艺圈的损失，马上由梨去一趟咯。”

一周后的星期二，由梨再次站在了新宿的高楼之间。这次不是巧合的偶遇，而是她按照名片上的地址找到了这栋位于黄金地段的写字楼。电梯无声地上升，镜面墙壁映出她刻意挑选的私服——一条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和她放空的双眼。

推开事务所厚重的玻璃门，前台小姐核对了她的名字，微笑着将她引向一间会客室。这里的空气带着凉意和淡淡的香氛，与街头燥热的氛围截然不同。

很快会客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不仅是那位星探，还有另一位穿着剪裁利落西装，气质更为沉稳的中年女性——她的经纪人，姓中村。

“欢迎你，御纸由梨。”中村经纪人的目光直接而专业，没有任何寒暄的冗余，像是精准的扫描仪，迅速掠过她的全身。从肩线到腰身比例，从双腿的线条到脖颈的弧度，最后定格在她的脸上。

“请抬起头，再让我看看。”中村经纪人的声音平静。

由梨深吸一口气，抬起头，平静地看向两人。

“嗯，”中村经纪人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对旁边的星探低声说，“确实，镜头会喜欢这张脸。骨骼感很好也非常上镜。”

“那么，让我们听听你的声音。”中村经纪人将由梨带往隔壁一间更小的、墙面有吸音处理的试音间。里面只有简单的麦克风和监听设备。

“随便唱点什么，你熟悉的歌就好。”经纪人递给她一个耳机。

由梨戴上耳机，世界瞬间安静下来，她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最近常听的流行歌曲。起初声音有些发紧，带着点颤抖，但唱到副歌部分时，她渐渐适应，紧绷的喉咙开始放松。她的声音不算极具力量，但音色清亮，有一种未经雕琢的透明感和空灵感，在简单的旋律里，意外地动人。

一曲唱罢，她睁开眼，有些忐忑地看向中村经纪人。

经纪人没有立刻评论，只是在平板电脑上快速记录着什么。片刻后，她抬起头，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多了一丝确定。

“音域不算广，但音色有辨识度。可以训练。”中村经纪人言简意赅，从手边拿起几张乐谱，将最上面那一张递到优香面前。

“这首歌，是为你这个类型的新人准备的。拿回去练习。”乐谱的标题是手写的《TOKYO》，“我们会安排声乐老师指导你。如果练习效果达到预期，事务所计划在一个月内，为你发行这首数字单曲，作为你的出道作品。”

由梨接过那张单薄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音符和歌词。

***

午后的操场上，真希和忧太在对练剑术，棘和熊猫互相训练格斗。操场旁的樱花盛放，风一过，便有浅粉的花瓣簌簌旋落，像一场温柔的雪。由梨趴在草丛中，用一秒一张的速度画着符咒。

真希暂停休息，“由梨，你的任务怎么样？”

由梨叹气：“除了当天去事务所感觉到了咒力残秽，后面几天都没有什么发现。我这两天每天上声乐课和表演课，经纪人要给我发单曲。后来她发现我会体术还打算让我去演电视剧，女忍者忍法帖的那种。”

“什么单曲，由梨你要出道了？”

“熊猫想听听！”

“鲑鱼鲑鱼。”

大家开始起哄。

由梨从书包里取出那张已经有些卷边的乐谱。通过她的术式就算不看歌词和乐谱，也能马上在脑海里浮现出文字。所以台词课和声乐课，她的表现都很不错。

夕阳正好，金红色的光芒斜斜地泼洒过来，将她白皙的脸庞染成蜜糖色，也在她微微颤抖的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背靠着粗糙的樱花树干，站定。

用手机播放了伴奏，她轻轻开口。

她的声音清亮、干净，像初春融化的溪流，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透明感，在傍晚微凉的空气里婉转流淌。

四人盘腿坐着，此刻不自觉地抱住了膝盖，下巴搁在膝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由梨，忧太听得格外专注，偶尔有花瓣落在他的发梢和肩头，也浑然未觉。

那一刻，时间仿佛放缓了。歌声、风声、花瓣掉落的声音都交织在一起。光线穿过纷落的樱花瓣在由梨周身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

她站在那里歌唱的身影，与飘舞的樱花、温暖的夕照，共同构成了一幅过于美好的画面，像是青春电影里最动人的一帧定格。

大家不禁鼓掌，“太好听了。”

“鲑鱼。”

“梨子就算当偶像也会成功的。”

樱花仍在飘落，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由梨有些忧愁地想，再不祓除那只咒灵，她就要出道了。

***

清晨的事务所，本该充满咖啡因和忙碌的干劲，此刻却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低语。由梨抱着乐谱走进来时，敏锐地察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

几个工作人员聚在茶水间，声音压得很低。

“听说了吗？高桥小姐昨天录影时从台上摔下来了，脚踝骨折，出道曲目只能无限期推迟……”

“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个了！之前是木村，那么漂亮的脸蛋，突然爆发了严重的带状疱疹……”

“还有上星期试镜成功的那个孩子，叫什么来着，家里突然起火，幸好人都没事，但状态全毁了……”

“就像……就像被什么不好的东西缠上了一样。”

这些窃窃私语钻进由梨的耳朵。她想起上周在走廊擦肩而过的脸色苍白如纸的前辈，心里泛起一丝寒意。这些意外和病痛，都精准地降临在那些刚刚崭露头角并且外形尤其出众的新人身上。

由梨心中升起一种本能的直觉。午休时间，她没有去吃饭而是借口练习，留在了空无一人的公共休息室。她打开社交媒体，搜索着那些“倒霉”的前辈的名字，一条条翻阅着她们动态下的评论。在那些祝福和关切的留言中，一个反复出现的匿名账号引起了她的注意。

账号头像很奇怪，是一口铁锅插着三支燃烧的蜡烛。

这个账号的留言总是带着一种扭曲的恶意：

“啊，真是太不小心了，这么漂亮的脸可千万别留下疤痕呀。”

“希望快点好起来呢，不过休息一下也好，把机会也让给别人吧。”

“听说那场火灾很可怕呢，果然是美貌也是一种负担吗？”

语气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酸意和……隐秘的满足感。

由梨将信息整理收集起来，发给伊地知洁高，拜托他帮忙调查。

没过一小时，伊地知洁高发来调查内容：

他顺着这个账号的踪迹深入挖掘，终于，在一个早已废弃的博客链接里找到了线索，博客属于几年前某个落选练习生。那个博客里充满了对现今当红几位偶像的恶毒诅咒，以及对“事务所只看重外表”的愤恨。

博客主人的名字，叫山口雅，正是事务所里一个毫不起眼的、负责整理服装和杂务的安静女人。她总是低着头，沉默寡言，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她。但由梨此刻清晰地回忆起来，这几天上训练课的场景。每一次有漂亮新人受到夸奖时，角落里的雅眼睛里都会有一闪而过的嫉妒。

这不是巧合，不是意外。这是一个因自身容貌平凡、梦想破灭而心理扭曲的女人，在用最阴暗的方式诅咒着她所嫉妒的那些美丽的存在。

伊地知洁高接着发来信息：[山口雅奇怪的头像非常像百鬼夜行图鉴里的丑时参。]

丑时参，又名丑时之女，生前被所爱男子抛弃，嫉妒与怨恨占据了她的身心。据说丑时参如果遇到比她貌美的女子，这女子便会倒大霉。在日本妖怪大全里，丑时参头戴铁锅，锅上插着三只蜡烛，胸前佩戴有镜子。左手拿五寸钉，右手紧握一把锤子，头披长发，脚踩高齿屐。镜子、五寸钉和锤子都是施咒时的工具，这说明丑时参精通诅咒。

据说丑时参只在丑时现身，即凌晨1点~3点的极阴之时。她会在这段时间实行咒术，以稻草人代替被诅咒者，口念咒语，同时用五寸钉将稻草人钉在树上。被诅咒之人会因身体剧痛而死，如果被人撞见，她的咒力就会受到影响，效果大为降低。

由梨在今天练习结束后，无意中听到两个化妆师在杂物间门口的低声交谈。

“雅最近的行为就很古怪，总是半夜看到她在仓库附近徘徊……”

“她好像在找别人的衣服，叫由梨的孩子吧？长得很出众……说要帮她把训练服裁剪一下……”

由梨明白了，下一个就轮到她了。今夜凌晨一点，山口雅就要用她排练时换下的放在仓库里的练习服对她施行诅咒。

***

午夜零点五十分。由梨只身一人，提前来到了事务所后方放置服装的仓库。

到了凌晨一点整。

一道身影如同幽灵般准时出现，是山口雅。她背后悬浮着一个人型咒灵。穿着红色的衣服，像一团红色的火。蓬头垢面看不见脸，头顶竟然真的顶着点燃的三根蜡烛，烛火在夜风中诡异地摇曳。她手中拿着一个粗糙的稻草人，上面贴着由梨的名字，还缠绕着几根从由梨练习服上剪下的布条。

山口雅看到独自站在那里的由梨时明显愣住了，狰狞的表情瞬间凝固。

“等你很久了，雅。”由梨开口，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清晰可闻。

雅的脸上迅速爬满被撞破的惊慌：“你……你怎么会……”

“你的诅咒，到此为止了。”由梨向前一步，打开仓库的照明灯。炽白的灯光照亮了雅那张因嫉妒而扭曲的脸，“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被丑陋的嫉妒吞噬，被咒灵所控制！”

雅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仿佛被光芒灼伤：“闭嘴！你们这些靠着脸蛋就得到一切的家伙！凭什么质疑我？！我要毁了你！”她疯狂地举起手中的五寸钉，就向稻草人的心脏钉去！

“以丑时之女之名，将汝之生机，钉死于此处！”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长钉狠狠刺入！

就在钉子穿透稻草人胸膛的瞬间——

不远处，站在月光下的由梨动作猛地一顿。原本她神情坚定准备直面诅咒，而现在她的身体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击中，僵硬地定格在原地。紧接着，在雅狂喜的注视下，从由梨被“诅咒”的心脏部位开始，一道道裂痕凭空出现，迅速蔓延她全身。

没有鲜血，没有惨叫。

由梨的身体如同一个被打碎的瓷器，或者更像一个被撕破的纸人，在一片诡异的寂静中，寸寸碎裂。破裂的碎片并非血肉，而是写满符文的纸片，它们在空中飘散，最后无声地散落在地。

“到此为止了，咒灵。”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雅惊恐地回头，只见真正的由梨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月光下，少女的眼神不再是平日的清澈，而是锐利如刀。她身上穿着黑色学生制服，周身漂浮着一张张符咒。

“诸魔伏诛！”

围绕她周身的符咒瞬间化作数道白金色的流星，以惊人的速度自动射向雅身后咆哮着的咒灵。

符纸触及咒灵皮肤的瞬间，爆发出刺目的金光。

“嘭！嘭！嘭！嘭！”

符咒接连不断地爆炸，咒灵在连环的爆炸中发出凄厉的哀嚎，手里的铁锤高高举起冲由梨挥去。由梨侧身躲开。

咒灵无视身上灼烧的金光，将那柄附着诅咒的铁锤，朝着由梨狠狠投掷过来！铁锤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被腐蚀的嗤嗤声响，速度快得惊人。

由梨来不及躲闪，她周身悬浮的纸张自行折叠、拉长在空中化作三道坚韧无比、带着封印能力的纸绳。纸绳如同拥有生命的灵蛇，精准地缠绕上飞来的诅咒巨锤，将锤子和咒灵一起紧紧束缚在一起。

咒灵身体被纸片寸寸割裂，最终在一阵剧烈的爆破冲击后，化作虚无的青烟散去。

看着被咒灵附身的山口雅失去意识昏迷在碎裂的仓库石砖上，由梨拨通了伊地知洁高的电话：“目标咒灵，确认彻底祓除。”

***

一个月后，由梨的出道单曲如预料般登上了公信榜新曲榜的前十。轻快的旋律和她那充满透明感的空灵嗓音，通过电台和媒体平台传遍了东京的大街小巷。

真希问：“然后呢，你怎么跟事务所说你不去当偶像的事情？”

由梨低头画着符咒，这次任务消耗了她不少存货。

“我跟事务所签了一次性劳务合同，所以发行的单曲、写真、动作片参演片酬分红都非常非常少……还是画符咒挣得多啦…….不过中村经纪人非常舍不得我，说是后续有短工活动会跟我再联络，毕竟像我这么优质便宜的女高中生也是很少见的嘛。”

“好吧随便你，去训练了。”

写写单人任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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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