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典是整个容彩祭最热闹的时候。
各家彩灯竞相辉映,小孩子们手里的苹果糖被映出亮白色,像这种庆典,小孩子总是最开心的。
“干杯!”居酒屋的灯光柔和照在每一张笑脸上。今天是容彩祭,八重堂特意组织了外国作者聚餐。
各个国家的作者围在一张餐桌前,谈天说地,畅谈人生。
行秋和陆啼眇坐在一起,小声的闲谈。
灯光浮动,陆啼眇轻笑着端起酒杯:“所以…重云那孩子还在到处找妖邪么?”
行秋想到友人,连眼睛都笑弯了:“他总是不放弃,不过这样也好,不放弃也是方士最重要的品质。说起重云,他倒是和我说起过陆小姐。”
陆啼眇来了兴趣:“我想想…应该是那次试胆大会的时候遇见过。他说我什么?我想听听。”
陆啼眇单手撑脸,另一只手晃了晃酒杯,手中的酒杯发出好听的叮铃声。
行秋笑道:“没什么别的话,只是说陆小姐和平日不太一样。”
陆啼眇挥手:“嗐,平时我要维持点形象嘛。你想,人们谈到医生总是先想起那种不苟言笑的老头子吧。我要是不收敛点性子,恐怕没多少人找我看病。”
行秋笑了一声:“曾经我去万文集舍碰见过你。当时你踩着栏杆一下子翻进来,颇具女侠之风。在下一时好奇,随着你的身影去了一趟,一看才知道为何你这么着急。”
陆啼眇也慢慢想起来,她没想到早在那时就已经见过行秋了。“我想起来了,那个因为父亲要去外面执行任务,所以哭的呼吸过度的小女孩?”
行秋回忆着:“你的动作很果断利索,而且一直在安抚焦急的父母,令人感到安心。”
陆啼眇嘿嘿一笑:“过奖过奖。来,走一个?”
行秋还没成年,只能喝果汁,碰杯后他好奇的问:“清酒会是什么味道?”
陆啼眇细细品了一下:“没什么味,没璃月的酒有劲儿。你没偷酒喝过?”
行秋:“我不太喜欢酒的口感和喝后带来的晕乎乎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妙。”
陆啼眇:“正常啦。我起初也不太喜欢喝,直到我成年那天……”
陆啼眇故作玄虚,止住话头。行秋歪歪头:“那天?”
陆啼眇似是在回忆,眼角都带笑:“我爹探我的酒量,我们两个就着几盘菜,喝了这个数。”
陆啼眇张开手掌,比了个‘三’。
“三瓶?”
“三箱。”
陆啼眇哈哈笑:“当时他想教我什么是人情世故世态炎凉,没想到让我给喝张个(倒)了。”
行秋听后佩服:“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海量!佩服佩服。”
陆啼眇摸摸鼻子:“低调~低调~”
这场聚餐的气氛很融洽,所有人都欢笑着庆祝这次签售会的完美结束。宴会进行到后半段,一些人找陆啼眇和行秋攀谈,陆啼眇举着酒杯碰了几下,以自己不胜酒力想出去吹吹风溜走了。
他们没有为难陆啼眇,反而是嘱咐店家做上几碗醒酒汤。
屋子里太闷了,陆啼眇感觉再多处一秒自己都会热的从头顶直冒蒸气。
容彩祭已经开始了,三两成队的人们从居酒屋前路过,在一颗樱花树下,陆啼眇见到了泽木主编。
他从妻子怀里抱过女儿,上下颠了颠,又亲了亲小孩的脸。小孩咯咯直笑,手臂在空中上下挥舞。泽木转头去和一直浅笑着的妻子说话,不知说了什么,引的她一阵轻笑,用手亲昵的敲他的肩。
他们一家人很快朝离岛走了,陆啼眇一直盯着他们,脑袋里想起她的亲人们。
她的父亲沉默寡言,几乎从不说爱。她的母亲忙碌,不把重心放在家庭上,陪伴陆啼眇的时间少。还有那个小兔崽子,掰口红,犟嘴,是家里最气人的臭小蛋子。
他们总会在陆啼眇的背后,只要陆啼眇回头就可以看到,不论何时。
她像一只航行的船,而他们是她的港口。
陆啼眇挪开视线,独自向离岛的方向走去。身边不断走过结伴而行的人们,他们欢笑着,越发衬的陆啼眇形单影只。
为什么呢?陆啼眇停下脚步,她停在一处灯火阑珊处。为什么同处一个世间而她却感觉离他们那么遥远,恍若两个世界。
她不再向前走了,突然感觉很无趣。她的心已经不在这边了,再美丽的景色于她而言又有什么意思。
忽的,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衣物摩挲声,那脚步声小而轻,像是在蹑手蹑脚的奔跑。
估计是什么人要给谁一个小惊喜吧,陆啼眇想着,没回头,只是闪开了点,防止挡道。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戛然而止。
陆啼眇意识到不对劲。
没等她回头,两道身影几乎是同时向她扑来,一声“哇呜!”炸在她耳边。
陆啼眇诧异的看向来者,其中飞行的派蒙叉着腰,颇为得意的笑:“哼哼,我就说这样能吓到她吧!嘿嘿,你有没有被吓到呀?”
可莉拉住陆啼眇的手也在笑:“嘿嘿,眇眇姐姐,可莉很想很想你哦!”
陆啼眇一时语塞,她望向二人:“你…你们……”
可莉像小兔子一样蹦蹦跳跳:“可莉看到眇眇姐姐一个人,所以就来找眇眇姐姐玩啦!今天是庆典,阿贝多哥哥和可莉说有好多好多烟花可以看!眇眇姐姐可以陪可莉一起看吗?”
说着,可莉拉住陆啼眇的手,派蒙也从后面推陆啼眇的背,她很兴奋的说:“走啦走啦!今晚的庆典会有好多好吃的呢,嘿嘿,派蒙这次要吃个遍!”
陆啼眇一开始被两人推着走,后来直到出了那片阴冷的暗影,她才像回过神一样迈开腿,步子走的大了些。
到了空面前,空瞧了瞧她身边,调侃道:“哟,稀奇了,你身边居然没人?”
陆啼眇笑眯眯的:“嗐,落魄了么这不是。”
空随即一笑,眼神像是在看家人一样温柔:“那么我能邀请你陪我们逛逛吗?”
也许是派蒙和可莉的动作,也许是那眼神,陆啼眇忽然感觉鼻子一酸,她冲上去疯狂揉他的头发。
空:“…?”
陆啼眇哼哼一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答应吧。”
空指了指鸡窝似的头发,不可思议道:“那你干嘛这么糟蹋我的发型!我又要重新扎头发了。”
罪魁祸首看向旁边的旅馆,有点心虚道:“我帮你重新扎个更好看的,你别激动嘛。”
走到旅馆里,陆啼眇边梳理他的头发边问:“既然可莉在,那阿贝多呢?”
可莉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在空中有规律的摇晃,抢着回答:“可莉知道!阿贝多哥哥在画画,说是画到了大魔王和骑士决斗的地方,可莉不想打扰骑士决斗,所以就去了旁边的屋子玩,然后就遇见荣誉骑士哥哥和派蒙啦。”
派蒙凑近观察空的发型:“确实好看了点诶…对对对,当时我们正把别人交付的东西给老板,我一眼就瞥到可莉了哦。”
陆啼眇几下梳出一个漂亮的鱼骨辫,上面点缀几朵樱花。金色和粉色相衬构出漂亮的背影。
她啧啧称赞:“我这手艺简直没话说,这给你整得那叫一个板正!你等着被搭讪吧。”
空借着镜子观察,他的头发发质很好,什么发型都好看。只不过这个有点太像女孩子了…
“…好看是好看…”空观察陆啼眇的神情,见她一脸自豪的笑容后又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算了算了,像女孩子就像吧。空摸摸发尾的丝带想。
派蒙和可莉很给面子的拍手,可莉揪住陆啼眇的衣服,一脸期待的看向她:“可莉也要荣誉骑士哥哥那个发型!可莉也要!”
陆啼眇比划可莉的发尾:“可莉,你的头发太短了,等你的头发长到他一半长,我再给你编好不好?”
可莉失望的撇嘴:“好吧…头发头发快快长,可莉可莉快快长…对了对了,眇眇姐姐一定不可以忘哦。”
陆啼眇和她拉钩,笑的很温柔:“好,一定不忘。”
楼梯的木板吱呀几声阿贝多下楼了。
他看见陆啼眇似乎并不惊讶,向她点头问好。陆啼眇回以一个微笑。
眼见人齐了,派蒙高兴的拍手:“好耶!我们出发!还有二十分钟,可以看到庆典开幕式呢!”
可莉先跑一步:“出发出发!”
派蒙紧随其后:“可莉!小心摔倒呀!”
可莉嘻嘻笑着转身,见他们还留在原地,不由喊:“你们快跟上来呀!阿贝多哥哥,荣誉骑士哥哥,眇眇姐姐!”
陆啼眇看向阿贝多,巧的是后者也正在看她,陆啼眇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请?”
阿贝多眉眼弯弯,十分有风度的道:“女士优先,你先请吧。”
空:“…真行啊你们俩,都别请了,让我先走。”
空先一步走出去,停在门口,手挑起旅馆的帘子,用眼神示意陆啼眇走。
陆啼眇欣慰的点头,孩子懂事了,会体贴人了。
庆典出乎意料的热闹,人群拥挤,欢笑声充斥。
陆啼眇牵住可莉的手,另一只手和可莉一样拿着一根苹果糖。可莉拉着陆啼眇去捞金鱼,看演出,欣赏阿贝多画的画板。两个人把另外三人落得远远的。
和可莉在一起,陆啼眇感觉成年人的疲惫一扫而空,可莉像是有种神奇的力量,一个笑容,几句话就能让人感到温暖。
她像小太阳一样散发光芒。
临近结束时,可莉玩的累了,陆啼眇抱起她,伸手去解她的小书包。书包有点沉,陆啼眇不敢想是不是装了些嘟嘟可牌的‘烟花’。
“我来吧。”一只手托起书包,抱到他怀里。
陆啼眇转头去看他,笑着:“你们追上来了?”
派蒙的肚子吃的圆圆的,她满足的摸摸肚子:“你们两个跑的那么快,一转眼就没人影了,好在阿贝多一直看着你们。”
陆啼眇不好意思的笑:“诶嘿,我们有点贪玩了,下次等等你们。”
可莉迷迷糊糊的靠在陆啼眇肩头,她很喜欢陆啼眇身上独有的清苦药香。
陆啼眇微微侧头去听她的呓语,她垂眸轻笑着,又将可莉抱的紧了点。
派蒙轻声问:“还有烟花呢,小可莉这就要睡了?”
阿贝多浅笑着:“她玩的累了,一会放烟花再叫她吧。这倒是让我想起上一个海灯节。”
陆啼眇点头:“确实诶,好像每次和可莉玩都会玩累…诶呀,可莉暖暖的,像小太阳一样。抱着真得劲。”
可莉的头又向陆啼眇怀里埋了埋,陆啼眇轻轻摸她的头发哄她入睡。神情说不出来的温柔,一举一动都令人感到安心和放松。
起初是一个小小的烟花炸开,紧接着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夜空中绽放大片大片形色各异的烟花。
可莉被吵醒,直起身体聚精会神的看。陆啼眇的注意力也放到烟花上。可莉不时揪揪陆啼眇的衣服,指着其中一个烟花说它像什么。
陆啼眇眉眼弯弯,侧耳很认真的聆听她的话。漂亮的脸在烟花的衬托下更惊艳绝伦,叫人不知道是看烟花好还是看她好。
空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闪光灯的光惊到陆啼眇,她没有躲避,反而是对镜头露出一个极具松弛感的笑容。
长夜漫漫,归家之时遥遥无期。让她借光稍微的休息一下吧。
庆典结束圆满结束。
陆啼眇换上璃月的服饰,买了几盒漂亮的特产糕点便要回去了。
阿贝多等待八重堂的审稿,需要停留几天。空和派蒙也表示想在稻妻多留几天,接一接最新的委托之类的。至于温迪,没人知道他怎么来的,也没人知道他要如何回去。
这下只有陆啼眇一个人回去了。
这样也好,陆啼眇想,这下没熟人看见她吐的哇哇的狼狈样了。
跌跌撞撞终于回到璃月,陆啼眇真觉得再坐几回船真的要死了。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吐出来了,恶心的感觉还缠着她。
这下怎么去枫丹啊。陆啼眇不禁为前路感到忧虑。
路过她的小医馆时,陆啼眇进去看了一眼,阿清不在医馆里,陆啼眇只好写了张纸条并留下一盒糕点。
抵达望舒客栈正好是傍晚,老板轻车熟路的为她办理了入住,挑了一个可以看到日出的房间。
陆啼眇来到顶层,除了花草外空无一物。正当她打算卸甲而归时,魈突然出现在高处,他低头俯视陆啼眇,轻声说:“你回来了。”
陆啼眇靠在栏杆上,挑眉看他,调侃道:“这才几个月不见,魈上仙竟这么不期望我回来嘛?好伤心~~”
魈瞬移到陆啼眇面前,鎏金色的眼睛低垂着:“我没有这样想。”
陆啼眇嘿嘿一笑,从身后拿出一盒糕点:“我知道我知道,噔噔,看我买的稻妻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一块?”
她像献宝一样将盒子捧在手里,介绍道:“这个是豆沙味的,这个是抹茶的,这个是奶香的,欸?这个樱花样之前没见过,难道…是店家说的隐藏款?”
她眼睛亮亮的看魈:“魈,你超级幸运啊,我在庆典期间买了好几盒,都没有开出过隐藏款!不知道它什么味道…唔?”
魈捡起那块樱花状的糕点,喂到陆啼眇嘴里,道:“我不爱凡间的东西,你喜欢你吃就是了。”
陆啼眇满足的眯起眼睛,糕点的甜度刚刚好。樱花味伴着甜蜜的奶油流心,真是很美味。
魈不爱吃糕点,随便捡了一块,只咬了一口便放下了。
陆啼眇期待的等待他的评价:“怎么样?好吃吗?”
魈看了她一眼,将嘴里那句‘平平无奇’咽了回去,高冷的抱臂点点头:“尚可入口。”
陆啼眇笑的更开心了,她放下糕点,心中酝酿已久的计划慢慢发酵。
“魈,今年的海灯节你打算怎么过?”
魈看着她的笑颜,忽的想起来上个海灯节她曾说过要‘死缠烂打’的话。他垂眸:“邪祟不会因为海灯节而休息,而且,我并不喜喧闹的地方。”
陆啼眇逼近他,眼睛里泛着期待的光:“不去人多的地方,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说一个‘好’字剩下的交给我来办。”
魈还想说什么,陆啼眇先一步装出可怜巴巴的委屈模样,说:“我很快就要回家了,回去后我便不来璃月了。我想在回去前留下点珍贵的回忆。这样魈也不肯答应吗?”
魈终于有所动了,可他却问:“为何不再来?…你不喜欢璃月么?”
陆啼眇嬉皮笑脸:“哟,舍不得我?”
魈直视陆啼眇的眼睛,神情严肃的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
陆啼眇叹了口气:“喜欢,但是…实在是来不了啊…”
执意刨根问底是愚蠢的。魈不再言语,脸上虽未有什么表情,情绪却显而易见的低落。
陆啼眇受不了这样的氛围,连忙岔开话题:“所以你就答应我呗,你想想,给咱都留个美好回忆。等几十年后一想:哇,我年轻时还有这美好回忆呢,这多得劲啊。”
魈抱臂而立,不看她的眼睛,低垂头许久后才说:“好。”
陆啼眇未来得及再说什么,魈便化成若干碎片消失了。她摸摸鼻子,对着空气说:“我明早就要去须弥了。我知道魈很厉害,但是再厉害也要注意安全。”她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微凉的夜晚变得温暖。
“晚安。”
魈并未出现,陆啼眇知道他会听见。
魈的确听见了。
他心里意外的躁动,明明在和陆啼眇建立关系前就想好了,有朝一日她也会像凋谢的花一样萎蔫。
可是当这一天逐渐逼近,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已深陷其中。
理水叠山真君总感慨与凡人产生交集是仙人的幸与不幸。魈到现在才隐约明白一点。
幸得识卿,不幸不得伴一生。
她问舍不得么?
当然舍不得,她强硬而张扬的闯入他的生活,现在又说‘以后不会再来’。为什么?他不好还是不喜欢这里?
魈感受到第四根肋骨包裹的鲜红如同被针扎一般疼。
昙花一现的生命让他变得柔软且不知餍足。
魈不再思索。既然迟早会分别,那便少思少念。舍不得完全脱身,那便尽量回归冷漠的黑夜。
次日,陆啼眇打开房门,一眼瞧见地板上躺着带露水的清心。她收起清心,乐呵呵的盘算着拿它再做一个平安符给魈。
收拾好药箱后她便出发了。
她并未意识到有一个身影抱着翠绿色的和璞鸢,坐在高崖上一直注视她。
直到她消失在远方,那身影才开始动弹。
一直走了三天才抵达道成林。
陆啼眇忙着在须弥找宝箱,又过了两天后才去化城郭拜访提纳里和柯莱。
辛勤劳作挠土豆子(削土豆皮)做午餐的陆啼眇擦擦汗,想着已经过了一周,空他们也应该从稻妻回去了吧。等空来须弥找到兰那罗就可以不停的清理新滋生的死域了。如果没有兰那罗因为这件事变成‘树’就好了……
另一边。
温迪阿贝多一行人确实已经回到蒙德。
资深酒鬼兼吟游诗人的温迪当然是先去酒馆点了一杯酒,趁没有完全忘记稻妻酒的滋味来比较一下二者的区别。
刚拿起酒杯,只听角落里穿出撕心裂肺的哭声:“啊呜呜!晞莉娅,我的爱情!我的全部!离我远去啊啊啊啊呜呜呜……”
酒保扶额:“又来了,这家伙告白被拒后每天都来买醉。如果只是增加酒馆的营业额还挺好,可是每次都这样大哭…”
没有人看得惯一个大男人成天落泪,查尔斯看见温迪,提议道:“你们吟游诗人不是最会情情爱爱这些么,你去劝劝他,让他不要再赶客人走了。事成后你这杯给你免单。”
什么最会啊,吟游诗人也会写别的诗啊…温迪默默腹诽。
免单的诱惑力太强,温迪端着酒坐到男人身边。笑容亲切的问:“朋友,怎么哭的如此伤心?”
男人见有人理他,哭的更起劲了:“呜呜,我精心准备了半月的告白,呜呜,她说我们只是朋友,呜呜呜呜呜……”
温迪摸摸鼻子,和他的经历有一点相似啊…都被姑娘拒绝了。“这倒和我有共同点…”
男人突然抬头,找到‘同类’的感觉让他好受不少。
温迪浅笑着:“我曾隐晦的向她表露爱意,她是最聪慧的姑娘…”
男人突然打断他:“不,晞莉娅才是最聪明美丽的姑娘!”
本着顺从醉鬼的话的劝人原则,温迪点头承认:“好吧,那她和晞莉娅都是最聪慧漂亮的姑娘。”
男人满意的点头,示意温迪接着讲。
温迪注视酒杯中浅蓝色的液体,笑道:“她啊,同样隐晦的拒绝了我。”
“她是归家的鸟儿,任何一个人的爱都会成为翅膀上沉重的负担。当我意识到自己心动时,我也意识到,她绝不会主动飞进我的金笼中。”
男人和温度碰杯:“兄弟,来,别后悔,爱了就是爱了,咱俩走一个。”
温迪不禁觉得有点好笑,他分明是来安慰男人的,现在却是他来安慰他了。看来安慰人的最好办法是比他还惨。
温迪抿了口酒,释然而恬静的笑:“我不后悔表达爱。我只是想告诉她,在这个不那么浪漫的世界里,她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一个人(神)在爱她。”
这份爱对陆啼眇来说太过沉重,那他可以斟几杯酒,作几首诗,再献上几朵塞西莉亚花,来一场浪漫的葬礼。
将他的爱密不透风的埋葬。
男人若有所思,酒保最后给温迪免了单,温迪乐观的想:起码免费得到了一杯酒诶!
好忙,两个月没更新了,等明年我有时间了,争取一天一更。
这个容彩祭写了好多…
下一章流浪者登场,而且是不一样的形态哦~~敬请期待吧。
正文无cp哦,眇眇会回去实现她的理想。
想要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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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Part 49 容彩祭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