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新宇宙大饭 第21章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

抖抖手，活动筋骨，脚步蹒跚像梦游一样；眼神空洞，带着悲伤，就像是赌输了的酒鬼——只要做到这样就能让自己混入僵尸大队，不被吃掉。

神威跨坐在我肩头，脚踝处用来限制他行动的铁板硌的我胸口直痛。

巨大的黑色披风盖住我们，从外面看就是跟在高杉晋助这个阿呆提督身边的新晋红人身旁的外星跟屁虫。

“喂明妲，有没有看见第七师团的那个路人女！”

“问了我八百次了！没有！没有！！还要老娘说几遍！”

明妲一脚把第九师团的人踹出财务室：“再打扰老娘工作连着你们那个狗头团长一起踹出去！”

我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只能按神威的指示前进。

“往左走。”

按高杉和神威的说法，高杉所带领的“鬼兵队”与江户幕府与春雨与第七师团，已经形成了一个绝妙的对抗状态。

高杉为了推翻幕府而与春雨合作，而春雨却早就渗透到幕府内部，打着“推翻幕府，重建世界”旗号的鬼兵队自然成了春雨的眼中钉，但奈何鬼兵队过于好用且没搞出什么乱子，一来一去倒也成了平衡。

直到我跟神威去了一趟帕托帕恰格兰林玛丽莲达星，不知怎么的阿呆提督就坐不住了，派人去各个师团调查神威支持率，结果就是一多半的师团对神威评价都很高，其中不乏支持神威做下一任提督的家伙。

阿呆提督满头大汗，阿呆提督不知所措，阿呆提督大彻大悟。

阿呆提督胖手一挥，让高杉率领的鬼兵队作诱饵，启动自己的私人战舰联合第九师团去处理第七师团。

“元老院应该不知道阿呆提督的行动吧。”

“谁知道呢，说不定元老院也看我们很不顺眼哦，小冬生。”

“嗯？”我感觉神威这反应有些不对，“我们和元老院还有过冲突？”

“哼，本人什么都不知道吗……看起来这艘破船也不是没有你落脚的地方啊，神威。”

“不要说多余的话，晋助——小冬生右拐。”

元老院，上面的人，我，神威，第七师团团长。

结合最新获得的热点消息，我迅速在大脑里组织关系图：“元老院曾经要求你把我交给第十二师团做实验吗？”

“……上台阶，冬生。”

“……嗯。”

我更难受了。

什么啊，总是笑眯眯的没心没肺的样子，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己被你保护的这么好？

*

“终于回来了。”

代替神威蹲在角落里的阿锦热情的打开牢门准备把神威请进去，只是真等他靠近，阿锦的表情又变成了一言难尽：“好臭！什么东西！你说想去找那个女人我才放你去的，你这是去屎坑里找她了？”

我反驳：“不是屎坑，是垃圾堆。”

“呕！还说不是屎坑！你这怎么比神威还臭啊！？”

我怀疑的闻了闻领口：“没那么臭吧，是你反应太大了，看人家高杉不就什么都没说吗？”

高杉面无表情：“很臭。”

什么啊！

神威一蹦一跳的回到了自己的牢房，锁好门：“嘛，就是这么一回事，明天记得来刑场劫走我哦，小冬生。”

“知道了。”

高杉转头就走，没有丝毫留恋。于是我看向蹲在另一个牢房前的阿锦：“不走吗，说到底你来这儿到底是干啥的。”

她瞪了我一眼：“眼睛没用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我来到她身旁走近一看，面前的牢房里，橘黄色的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女人。

淡蓝色的长发，不太自然的脸部线条，失神的双眸。

她衣冠不整的半倚在墙上，左手扣着一个比她人还破烂的碗，嘴里念念有词：“单还是双？”

阿锦：“单。”

破碗掀开，里面只有两个机械零件。

“真遗憾。”她痴痴的笑着，“是双。”

“啊呀呀。”神威也笑，“看起来你也要死了呢。”

“放心，要死也是你们这群烂人统统进地狱之后才轮到我。”

我看了半天没看明白：“这怎么看出来是单还是双？”

阿锦一副想骂却又懒得骂的表情看着我：“……”

“因为这里只有一个碗和两个零件啊，她只是扣上碗在地上蹭了几下，还没神威刚才的小碎步挪的多，不管是说单还是双，翻出来的只是两个零件。你是猜对了还是猜错了完全只能靠自己。”

我推开阿锦来到女人面前：“我赌双。”

女人仍是那套流程，掀开破碗，和刚才一样的机械零件，位置都没带换的。

“真遗憾。”她痴痴的笑着，“是单。”

“——就像这样，无论赌单还是双，她只要在言语上给出相反的答案就赢了，但换句话说！”

我严肃的看向阿锦和神威，“谁又能猜到我刚刚说‘赌双’时真正的想法是什么呢？如果我嘴上说着‘赌双’实际在心里想着‘诶嘿骗你的，我赌的就是单！’又有谁能证明真伪呢？这样子她在公布结果时说‘是单’的时候不就是我赢了吗？她说‘真遗憾’就真的是我们赌错了吗？”

阿锦惊叹道：“……真是好一通歪理啊。”

“总而言之！”我开始输出结论，“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比起相信这种无论如何都会被界定‘真遗憾’的赌局，不如大喊着热血啊友情啊羁绊什么的，靠自己双手拼搏出一份未来啊，同志们！”

阿锦：“……”

神威给我鼓掌：“真厉害啊，小冬生。”

我骄傲点头：“过奖。”

“没救了，你们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笨蛋。”

阿锦摇头叹气，踹倒我坐在我身上继续看着那个精神失常的女人。

我大声控诉：“贝吉塔！就是这个女人，在地球打了我好几个巴掌，还用石头砸我！”

“什么！竟然敢动我的布尔玛——嗯，但是比起贝吉塔我还是更喜欢卡卡罗特，叫我卡卡罗特嘛琪琪！”

“哼！真拿你没办法！当然可以那么称呼你，但是你得先打败我！”

阿锦抬手又是一个巴掌：“为啥我得在这鸟不拉屎的监狱里看你们打情骂俏啊混蛋们！你们的内心已经肮脏到连正在期盼白马王子的未成年少女都看不到了吗！为什么话题突然被你布尔玛拐到言情小说去了啊！今天我比鲁斯就要执行正义打你丫的！”

“你承认了吧！你是承认了吧！你刚刚已经承认自己是比鲁斯了吧！我告诉你我的心可是和抽水马桶一样干净，哪怕你是破坏神也无法玷污我分毫！”我终于要开始反抗了，捏住阿锦的手腕不让她行动，“就该让总悟看看你现在这个泼妇样！”

“哼，那小子可是超爱看女人打架，被他看到只会让他爽到，才不给他看！”

“咔嚓。”

我扭头，是穿着便装和服的冲田总悟。

“啊，真头疼，忘记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稍等。”

他低头摆弄着手机，重新举起：“不用在意我，请继续打架吧，我数三个数就要开始录像了哦，3——2咳！”

阿锦拽着我的脚踝把我扔向弟弟君，大怒：“去死吧冲田总悟！”

“好痛！”

我颤颤巍巍从总悟身上爬起来：“真慢啊，弟弟君。”

“谁让我是个没见识的乡下武士呢，哪怕很拼命的在宇宙里划桨也扛不住高科技电磁大炮啊公主大人。”

“你们什么意思？”

阿锦眉头一皱，终于在一直被她认作二五仔的我的脸上察觉到不对。

我叉腰大笑：“你应该想一想在我用你的手机联络真选组的时候我还写了什么别的内容上去。”

或许我的确是个任人揉搓的又窝囊又没出息的海盗没错，但我觉得哪怕是我这样的海盗也是有底线的！

阿锦是地球人，那就让地球的警察把她逮捕；我在地球上遭遇了袭击，那就让地球的警察负责。

所以在联络总悟有可疑基地时我特意附上了求助信息，让他们用我的飞船开始关于太空的旅途！

“还满意宇宙的景色吗？”

“黑乎乎一片看不见前进还是后退的宇宙，说实话不如在地球多看看近藤先生有没有剪鼻毛。”

总悟站起身，神情冷淡的看向阿锦：“按理来说我应该当场把你缉拿归案，但鉴于现在情况不对，就让你自由到地球再逮捕吧，加油活下去啊，母熊。”

神威探头：“外面发生了什么？”

“嗯……也没什么。公主大人的原定飞船路线不对，把我们导向了鬼兵队和春雨打太空游击战的位置。在那里发生了这样那样的事情后，我们抛弃了公主大人的飞船，和第七师团还有鬼兵队一起过来了。潜入的很顺利，就像我说的一样，没什么。不过嘛，本来是打算隐蔽行动，营救公主大人后就溜之大吉，但万事屋的那些家伙把厕所炸了，淋了戴着眼罩左手还是钩子的海盗船长一头屎，他开心的让他的船员杀了万事屋他们。”

冲田一脸轻松，平静的表情在我眼里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之后的麻木：“一个超——火辣的女人告诉我你可能在这里，然后我就过来了。怎么样，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我：“……”

阿锦：“……”

另一个牢房的蓝发女人：“单……还是双？”

神威睁大眼睛赞叹：“真亏你能面不改色的把这么多火烧眉毛的事说出来，这就是武士吗。”

我大怒：“这哪里是没问题这不全是问题吗？！我只是想让你们把阿锦这个难缠的女人带回地球，为啥突然就给我快进到讨伐春雨了啊！真选组也要以世界为敌了吗！”

“这还真是个有趣的说法，有趣到都快让我笑出来了。”

高杉拎着刀再次走到这不算宽阔的监狱里，一刀劈开牢房门，下一刀让神威重获自由。

“计划有变，你能比预期提前一天成为笨蛋提督了，神威。”

“这都是琪琪的功劳哦，晋助。”

高杉看了我一眼，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嘲弄：“欢迎，盟友。”

“在这新时代，让我们共同坚持对话不对抗、结伴不结盟政/策！只有这样第七师团和鬼兵队还有真选组才能走共赢而非零和的新型安全之路！”

总悟：“请不要在这种敏/感问题里带上真选组，冬生小姐。”

“所以要叫我同志而非盟友！”

总悟：“请不要在这种敏/感问题里带上真选组，冬生同志。”

“……”

高杉沉默的移开了视线。

总悟：“你好像被瞧不起了啊，冬生同志。”

我：“嘁，他长得又帅性格又酷，瞧不起我们太正常了啊，弟弟同志。”

高杉沉默的向监狱出口走去。

神威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后：“等我成了笨蛋提督之后就去找你，手机记得保持畅通哦，小冬生~”

“嗯！”还是神威好，“拜拜！”

“要走你们走，我可不走。”

阿锦背对着我们坐了下来：“你们有你们选择的路，我也有我选的路，总归都是死不了，就别管我了畜生们。”

“啊——呀——，快看啊弟弟同志，这里有一个觉得自己被孤立而闹脾气的小孩子呢。”

“是啊冬生同志，明明自己在母熊界里都算不上优质，却还在这里说着别人是畜生，是个连自己的定位都没搞清楚的小孩子呢。”

“一唱一和的在这搞双簧吗？！这里没有你们的观众！要表演去别的地方唱！”

牢房蓝发女：“单……还是双……？”

我：“哦莫。”

总悟：“哦呀。”

阿锦：“你也给我闭嘴！孔雀姬！”

“孔雀姬？”我愣了愣，“孔雀姬不长这样啊，而且她不是已经叛逃春雨了？”

“的确是孔雀姬，冬生小姐。”

总悟在旁边为我解释，“她到歌舞伎町称王称霸，被万事屋的老板教训了一顿之后跑掉了。”

“我想来春雨就是为了孔雀姬。”阿锦头也不回的把那柄带着天道众标识的匕首扔过来，“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反正我就是传说中的时间旅者。在无数道平行时空线里，孔雀姬都是一个好人，帮了我很多忙。可只有这一条世界线，她成了一个坏蛋。”

门外骚动声越来越大，留给我和总悟的时间可能不多了。

“前几年，在我这具身体还是小孩子的时候——”

我：“别说前几年，到现在你也还是个小孩子啊？”

“闭上嘴安安静静听我说话！”

“哦……”

“前几年，在我这具身体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和总一郎相——”

总悟：“恕我直言，我很早之前就觉得拿别人的名字给宠物命名是一件很失礼的事。说到底你给一个熊取名‘总一郎’根本就没得到我的同意吧，侵犯乡下来的警察的名誉权，小心我让土方先生逮捕你啊混蛋劣质母熊。”

“去死吧你们两个傻哔——！！！！”

*

时间旅者穿梭于不同的时间线旅行，同一个人在不同的平行世界中也会有不同的性格、经历、身份。

阿锦喜欢看这些她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一生又一生。

“三叶姐……几乎在所有的世界线里都会死，而她临死前最挂念的也只有她弟弟和土方。”

阿锦用纱布把我和总悟的嘴封住，坐在我们身上，有些怅然的说，“只有关于三叶姐这一点，我很感谢你，冬生。”

我：“唔。”

总悟：“……”

前几年，在阿锦的身体（划重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第一次和一只熊相遇了。

那时候的熊还不叫总一郎，而那时阿锦也还没有认识冲田总悟（划重点）。

只是在山上玩的时候，不注意被个陌生的熊扇了一巴掌。

本来打算靠自己回去的，只是没想到将飞船降落在附近的孔雀姬，听到动静会走上来。

“哦呀，这是哪来的脏兮兮的小孩，可别把妾身的裙摆弄脏了。”

——是你自己走过来的吧混蛋。

阿锦认出来那是孔雀姬，可这个孔雀姬不会认得她，大概率不会帮忙——尤其是这个世界线的孔雀姬变成了一个油腔滑调的反派。

本以为坏蛋孔雀姬不会帮她，可是过了一会，她又提着那洁白的裙摆蹲了下来：“不知为何，你让妾身想起了一个蠢丫头。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吧——来人，把这个小家伙带回飞船。”

她又帮了她。

“在其他世界线里像个泼妇一样骂骂咧咧的好人孔雀姬，到了这个坏蛋春雨if线又成了个举止优雅的淑女。”阿锦笑了笑，有些寂寞，“我想知道这个世界线里的孔雀姬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才变成了大坏蛋，万一有我也能帮上忙的地方呢。所以向她提出加入春雨的请求——结果可想而知，我被拒绝了。”

也因此阿锦顺走了飞船上带着标识的一把刀，想着有朝一日在这个世界线里也要登录春雨。

只是一个平民身份的人类小孩要想完成这个愿望，比阿锦下决定时想象的要困难的多。

“但总归是过来了，谁又能想到她变成了这个样子。”

蓝发的孔雀姬仍旧靠在那里，笑着念叨“单还是双”，对阿锦的话无动于衷。

“赶紧离开吧，白痴二人组。”

阿锦从我和总悟身上跳下来，背对着我们挥了挥手。

“我还想再看看她。”

①抖抖手，活动筋骨，脚步蹒跚像梦游一样；眼神空洞，带着悲伤，就像是赌输了的酒鬼。——电影《僵尸肖恩》（个人体感电影剧情方面一般，但创意和转场、音乐上还可以）

*

②贝吉塔、布尔玛；卡卡罗特、琪琪。都是《龙珠》里的人物。前俩是夫妻，后俩是夫妻，但拿的恋爱剧本差了十万八千里。

“竟然敢动我的布尔玛”——贝吉塔；

“哼！没办法！我就告诉你吧！但是！你得先打败我！”——琪琪、“我的心可是和抽水马桶一样干净。”——小琪琪

破坏神就是比鲁斯，也是扇布尔玛巴掌，让贝吉塔说出“竟然敢动我的布尔玛！”的，呃，嗯，无毛猫。

*

③：公主大人就是水管工马里奥救公主的那个公主，没什么特殊意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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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你们真的只是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