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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第9章 第 9 章

作者:烛照千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31 02:10:37 来源:文学城

谢郁棠厌弃了苏小世子的消息传得飞快,几乎是第二天便传到了三皇子蔺檀那里。

蔺檀近日颇受谢郁棠冷落,心里早就憋了好大一通怨起,但又拉不下脸主动去找谢郁棠求和,只能眼睁睁看着谢郁棠为那小杂种置办新衣,擢拔他为贴身护卫,就连赴宴也要带在身边。

他早就气得牙根痒痒,现在听闻那小杂种失了宠,跟个玩腻了的物件一样被随便赠与他人,心里别提有多畅快。

虽然谢郁棠又收了个芳什么倌的,但蔺檀多少是放下了心——那女人不过就是一时新鲜罢了,最后能真正收服她的,还得是自己。

既然苏戮失了势,不去踩上几脚实在难以泄他心头之恨,蔺檀当下便准备叫上人,去把那个小杂种痛打一顿,却被在一旁伺候的小福子劝了下来。

“那小杂种是什么身份?一个就会出卖色相的下贱玩意儿罢了,殿下您亲自动手不是脏了自己的手?”

小福子自从跑马地那日被吓出一身骚尿,便从此记恨上了苏戮,此时得知这个机会,也同样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再说了,寻个僻静处把人揍上一顿,就算揍得再狠,他这狼狈的摸样没有给人看到,岂不是还护了他的面子?”

蔺檀手里的扇子一顿,抬眼咩他:“你有更好的办法?”

小福子就等着这一问,嘿嘿一笑,抬手附在蔺檀耳边。

……

芳倌原以为跟随谢郁棠去了公主府,跟金枝玉叶的公主日日寻欢,夜夜笙歌,甚至进一步缠绵床榻都是水到渠成的事,谁知一连几日下来,他的确每日都在院内唱曲抚琴,却连公主的面都没见上几次。

芳倌细细想来,发现谢郁棠待他还不如在郊外行宫中那几日亲近。

他抿了抿唇,再次确认了一遍四下无人,悄悄从衣袖中滑出半包药粉,倒进了面前的茶碗中。

这药粉是他花了大价钱托人寻来的,只要谢郁棠喝了,那今晚……以他的功夫,定会让她好好欢喜一场。

他将茶壶一路提进书房。

“殿下,这是用几日前梅枝上扫的雪水煮的枫露茶,最是清润回甘。”芳倌将载着茶具的托盘放到桌上,柔声道,“您都看了两个时辰的书了,喝盏茶醒醒神?”

谢郁棠正在看《策论集》,闻言从书中抬头,见芳倌将茶碗倒满,然后推了过来。

她的视线顺着芳倌的手指一路滑到他脸上。

芳倌被盯得好不自在,正要开口说点什么,只见谢郁棠抬手端过茶碗,送到了嘴边。

芳倌刚松了口气,却见那茶碗在谢郁棠面前停了片刻,又被递回自己面前。

“难为你大老远跑来,这盏茶便赐你了吧。”

芳倌面色一僵,笑道:“殿下,这好茶给我喝了……不是浪费么?”

“是么?”

谢郁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把玩着手中茶碗,“你这么紧张,莫非茶里有东西?”

芳倌吓得一抖,端详谢郁棠神色,又瞧不出个所以然,这下药争宠的事,若被发现,轻则遭罚,重则被逐出府去,无论哪种后果都不是他承受得起的。

芳倌强自稳定心神,挤出一个笑来:“殿下,您这是说什么话,这就是寻常——”

“握瑜。”

谢郁棠不待他说完,沉声喊了一句,在一旁侯立多时的握瑜对着芳倌腿窝一踹,对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你——”

芳倌吃痛,话还来不及说,右手手腕便被握瑜箍住,衣袖翻过来一摸,搜出半包未下完的药粉,双手呈给谢郁棠。

谢郁棠接过睇了一眼,似笑非笑:“是你主动告诉我,还是我请太医院的刘太医来辨一辨?”

芳倌跪在地上,脸色煞白。

若是惊动御医,那这事可就瞒不住了。

他颤巍巍的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泪眼盈盈地望住谢郁棠,“殿下明鉴,我绝对没有伤害殿下的心思!只是、只是殿下从来不曾与我亲近,漫漫长夜我独守空房实在是孤寂难耐,一时迷了心窍,才会、会……”

“原来是嫌本宫怠慢了你。”

谢郁棠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手指点了点书页,“那你今晚便来内殿伺候吧。”

芳倌大喜,当晚便洗梳沐浴更衣,早早来到谢郁棠的寝店,满怀期待地等了小半个时辰,才见到怀瑾领了两个下人过来。

那下人手上端了两只木盆,待靠近了,芳倌才看清,是一盆豆子和一只空盆,有豆子的那盆里红绿交杂,他不明所以,看向怀瑾:“这是?”

怀瑾笑得客气:“小姐说了,既然你嫌漫漫长夜独守空房孤寂难耐,这便给你找点事做。”

她朝那空盆一指:“劳烦将这两种颜色的豆子分开,绿豆放左边的盆,红豆放右边的盆,什么时候装完什么时候回去睡觉。”

芳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豆子,岂不是要挑上整整一夜?”

对上怀瑾“既然知道还不快干”的表情,芳倌只觉五雷轰顶,原来惩罚是在这儿等着呢。

芳倌瘫倒在地上,几番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认命地捡起豆子,怀瑾留下两盏烛灯,临走前又终于想起来了什么,回头道:“对了。”

芳倌惊喜地抬头,眸中透出期待。

“小姐还说,让你挑豆子的时候控着声,莫吵了她睡觉。”

……

芳倌直到天色渐明才将将挑完两盆豆子,第二日晚上照例前去内殿候着,原以为终于能见到谢郁棠,谁知怀瑾将那两盆挑好的豆子倒在一起,搅合搅合,又笑吟吟地递给了他。

……

芳倌一连挑了几夜的豆子,已经是头昏眼花脚步虚浮见了豆子就想吐,全没了刚来时的那股子嚣张气焰。

别说去谢郁棠面前献殷勤了,是见到内殿大门都恨不得绕路走的程度。

怀瑾将此事报给谢郁棠,很认真的附上提议:“小姐,芳倌这豆子挑的是越发熟练了,我看也是个心灵手巧知情识趣的。”

谢郁棠面前铺着宣纸,正握着狼毫小笔写学堂夫子布置的政论。

这政论颇费神思,她每写数行便要停笔凝神细思,左手手心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玉佩坠子,听到怀瑾这般调侃,她只管盘弄玉佩,丝毫没有搭腔的意思。

那玉佩晶莹剔透,无一丝杂质,正是那日在椒房苏戮从自己腰间解下放进她掌心的那枚。

屏外纱帘被人挑开,握瑜拿着一封密信进来,接了这话:“既如此,不如让那芳倌进来伺候看看?”

“那可不行。”怀瑾睇了眼手中研墨的墨条:“就这东西,上次芳倌进来想碰,被小姐一个眼神吓得差点没跪地上。”

“这么宝贝的么。”握瑜“呀”了一声,疑惑道,“可之前苏世子不是日日用它磨墨么?”

怀瑾叹了口气:“曾经沧海难为水,咱们小姐佳人在侧红袖添香惯了,以前还能勉强让咱们服侍,现在……”

握瑜点头:“论心细周到咱们自知皆比不上人家,也不知苏世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狼毫笔尖在宣纸上停了下,谢郁棠抬眸,乜嘢了这对一唱一和的姐妹一眼:“你们这么想他?”

怀瑾:“是是是,都是我们想他。”

握瑜:“是我们狠狠责罚那个讨厌的芳倌,谁让他公然诋毁苏世子。”

怀瑾:“是我们对苏世子的玉佩爱不释手,连写政论都要盘弄把玩。”

握瑜:“是我们故意让他每晚来内殿挑豆子,就为了让别人以为他得宠得很,这样苏世子才不会被人起疑。”

啪——

狼毫笔搁在架子上,谢郁棠面无表情:“都出去。”

“好的小姐。”

怀瑾握瑜转身就往外走,“只可惜,言副官千辛万苦打听来苏世子的情报,都没来得及递……”

“等等。”

谢郁棠闭了下眼,吸口气,伸手。

言副官便是言隼,借着孙记裁缝铺的掩护,将耳目铺到了整个都城。谢郁棠自行宫回来,便特意去了密信嘱咐言隼留意巡防营的状况。

言隼打听到,巡防营将于几日后举办武试。

谢郁棠觉得这武试定得蹊跷,像是突然所为,往常并无先例,待读到“三皇子蔺檀亦将亲至”时便瞬间了然——

他是冲着苏戮去的。

谢郁棠在跑马地下了蔺檀的面子,且对他日渐冷落,这些帐,想必大部分被算在了苏戮头上,蔺檀的宽厚善仁一向只是假象,只怕整个武试都是他为了报一己私仇而设的。

谢郁棠指尖摩挲着玉佩边缘,这个武试,她不得不去。

“可是小姐,你已经——将苏世子厌弃了。”握瑜倒是先替她纠结起来,“这么一去,等于在所有人面前公然维护世子,那这戏不就白做了?”

“谁说我要去维护他了。”

谢郁棠眼神在“蔺檀”两个字上停留片刻,勾了下唇,“本宫不是还有个为之痴狂的对象吗?”

头一次觉得自己前世的恋爱脑还有点儿用。

狼毫笔尖轻巧地在案侧的万年历上画下一个圈:“武试之后便是灯会节,本宫一向对三殿下思之若狂,宝贝得紧,如此佳节美景,辜负了岂不可惜?”

灯会节是大兖民间自发形成的节日,一直在民间颇具人气,彼此有意的年轻男女多会选在该日相约出行,一同赏灯玩灯。

她约蔺檀在次日出游,他不会不答应。

谢郁棠让握瑜取来烫金请帖,在纸上写了一段,盖了私印,用火漆封了交给怀瑾。

怀瑾双手去接,抽了抽,却没抽动。

信封牢牢压在谢郁棠指尖。

“小姐?”

抬眼望去,只见谢郁棠黛眉微蹙,似有什么苦恼。

丹蔻红的指尖在红木案上轻点:“你说这信……到时候能要回来的吧?”

如此肉麻之语,她看了都想吐。

怀瑾疑心自己听错:“啊?”

谢郁棠吸了口气,摆摆手:“算了,拿下去吧。”

怀瑾恭声应是,捧了公主手信,正要退下,又被叫住。

谢郁棠敛了敛衣衫,端坐于高背雕花椅上。

“告诉三殿下,本宫那日——见定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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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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