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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圈”套在清冷杀神脖子上 第8章 第 8 章

作者:烛照千枝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5-31 02:10:37 来源:文学城

行居内院,管弦之声自酉时起便未断过。一水姿容清秀,身段优美的小倌在梅枝下戏耍作乐,活生生将行馆变成了一座供人享乐的风月院。

“主人还是不肯见我么?”

苏戮立在梅枝下,月色铺洒在他的脸上,如易碎的瓷釉般叫人心疼。

自内殿回来的怀瑾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小姐那日在席间随口赞了一句歌舞作乐的伶人,当晚巍咸西便将那些小倌打包送了过来,其中一名叫芳倌的颇得公主荣宠,竟一连数日得进内殿伺候,一时间行馆内都传了个遍,说宁安公主得了新的玩意儿,怕那苏小世子要同先前的三皇子蔺檀一样,被冷落了。

苏戮朝园中蒙着眼投壶的芳倌看了一眼,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了,这一幕被园中伺候的侍女看见,偷偷回禀给巍咸西。

这是那日于茶楼同苏戮商量好的,起初巍咸西还担心计划的可行性,毕竟那芳倌虽是姿容月貌,顶顶出挑的面相,但放在苏戮面前却是寡淡了。

他担心谢郁棠看不上芳倌,没想到计划进行得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那芳倌不仅会讨人欢心,还有一把好嗓子,谢郁棠昨日听曲听得晚了,今日睡到近巳时才起,刚想摇铃唤人进来,只听屏风后脚步声响起,苏戮端着铜盆走了进来。

谢郁棠看着他拧好热毛巾,又托起自己的手腕轻柔擦拭,细细端详了一会他的脸色,不由有些好笑:“这几天给你放假,怎么还不开心呢?”

温热的毛巾拂过她掌心,进而是指节和指缝,苏戮的力道很轻柔,袖口的衣服被向上卷了起来,被他另一只手压着,因而这动作看起来亲密,但却没真正触碰到她一点。

“我看您开心得很,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等我去了巍统领那里,您不会连我长什么样都要忘了吧?”

谢郁棠一时语塞。

她本来还想调侃一句——去了巡防营就不用当狗了,开心吗?

没想到倒是先被打了一耙。

她又气又笑地捏住苏戮下颌,迫他抬头:“那芳倌是什么人,你跟他比?”

巍咸西本人虽好男色,但手里的人总要挑一些出来进贡给上面,芳倌就是被挑出来的姿容最出众的一个,被巍咸西在府上养了数月,平日里只管练艺操琴,不曾待过客。

此番被献给谢郁棠,芳倌心里也是极愿意的,反正都是伺候人,若能攀上宁安公主,他便可以一飞冲天了。

因此芳倌近日里极尽手段讨人欢心,且本身身份如此,反倒能在谢郁棠面前更无顾忌。

“这巡防营虽然配不上你,但也是个历练的机会。”谢郁棠想了想,“你若真的有意,定可大有所为,不比被拴在本宫身边强上许多?”

苏戮驯顺的仰脸任由她看,听着话音像是又要把他往外推,垂了眼刚要开口,只听谢郁棠又道:“不过,就算你真野了心思不愿意回来,本宫也会把你抓回来,你若跑——”她眯了下眼,回忆着苏戮随口编出来诓骗巍咸西的说辞,“本宫就真按你说的那样,打断你的腿,给你手腕和脖子都拴上链子,锁在房里让你哪都去不了。”

苏戮听着,嘴角终于勾出了点满意的笑,将下巴从她手里取出来,取了一条新的帕子在热水盆里拧干给谢郁棠擦脸,声音听着还像是带了些期待:“这可真是您亲口说过的话了,可不要不认账。”

他又扶着谢郁棠在梳妆台前坐下,取了一点桂花油捂在掌心化开,轻柔地抹在发尾,这才拿了梳子从发根开始往下梳。

谢郁棠在铜镜里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想到在公主府时,自己曾在他房间里见过绾成各式发髻的假发。

苏戮说既要扮做她的男宠,那伺候洗漱、绾发梳髻这些自然是要会的,便从马厩中寻了马尾,又向怀瑾讨教了技法,闲来便会反复练习。

他的骨指修长分明,有条不紊地将发丝分缕,待谢郁棠回过神来,他已绾好了一个花髻,只等着在髻旁插上玉簪,髻前缀上串珠步摇,便算完成了。

谢郁棠天性偏爱浓郁繁复的风格,衣服喜欢降红滚金丝的,发髻也偏好这种张扬明艳的,只是前世为了蔺檀的喜好,倒从没这样打扮过几回。

她垂了眼。

可惜现在苏戮正扮演“失宠”戏码,这发髻怕是不好留。

但让人停下的话在嘴里过了几圈愣是没能出口。

罢了。

左右他进来也没人瞧见,一会叫怀瑾进来,做成是她绾发的样子罢了。

她正想让苏戮拿那只白玉嵌珠翠金簪,只见镜中那人指尖一挑,竟是自己将发髻打散了。

如瀑发丝在指尖徒劳滑落,苏戮看着空荡荡的手心,默然片刻,轻声道:“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主人能等我回来么?”

芳倌正在门外同怀瑾扯皮。

自他到了公主的行馆以来,每日都是他为谢郁棠伺候洗漱梳头绾发的,可今早却被怀瑾挡在了门外,说是已经有人进去伺候了。

芳倌疑心有人同他争宠,回了别院将其他几人一一点过,却并未发现少人,这才渐渐回过味来。

那慕清王府的小世子他也听过,一个武将的儿子,粗人罢了,能有多好看?如今见公主专宠自己,竟然不惜使出这种争宠的手段。

芳倌心里又气又恨,却又被怀瑾拦着入内不得,正急的团团转,突然听到内殿一声茶盏摔地的脆响,在外间伺候的众人都吓了一跳。

只见苏戮跪在屏风后,身前一地茶水和碎瓷片,白皙的脸上印着通红的巴掌印。

“绾发都绾不好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

芳倌一看便明白了七七八八,见对方争宠不成不由心下窃喜,忙讨好着上前拾起妆台上的木梳,为谢郁棠梳发,眼神轻蔑地瞥了一眼地上的苏戮,这一瞥不打紧,却被他的脸惊呆了。

眉眼和鼻峰深邃高挺,比寻常的汉人男子更多了几分攻击性,但一双桃花眼却又柔和多情,盯得久了便会使人陷进去。

他从来以姿容侍人,还从未落过下风,可如今却在一个挨了掌掴形容狼狈的男人面前有了种深深的危机感。

芳倌心里警铃大作,顿时打叠了一肚子编排的话,他自小在勾栏里长大,嚼人舌根搬弄是非的本事几乎是天生的,这要真给了他发挥的余地,定能激得谢郁棠将那姓苏的贱人彻底逐出府外。

芳倌嗤笑一声,正要开口,只见谢郁棠摆了摆手,不耐烦地让跪在地上的苏戮滚了。

……

芳倌一口气卡在喉咙口,上不去也下不来,面上虽然还扯着甜腻的笑,暗自里却顺了好一会才缓过气。

昨日飘了一天的细雪,巍咸西便差人递了帖子,说是在后山设了小宴,约众人今日煮酒踏雪赏梅。

众人见到苏戮脸上通红的巴掌印,纷纷倒吸一口凉气,暗暗交换着眼色,再看那宁安公主同芳倌折梅逗笑,好不欢乐,心中都纷纷为苏小世子哀叹起来。

谢郁棠得了新欢便也罢了,还偏要将旧人盖了巴掌印带出来,这分明是公开的羞辱。

巍咸西更是心都揪成了乱麻,对苏戮想脱离谢郁棠投奔自己的说辞确信不疑,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想着该怎么把人好好疼爱了。

苏戮跪坐在谢郁棠身侧,将酒壶放在火炉上,手里拿着一把芭蕉扇,仔细地调着火候。

周围的目光或多或少地停在他被扇了巴掌的左颊上,他丝毫没有避闪的意思,大大方方任人去看。

没人会信,其实这巴掌是他主动求来的。

谢郁棠原本只是想摔了茶盏,当众将他呵斥一顿,但他说做戏要做足,没有什么比脸上的巴掌印更有视觉冲击力了。

想起主人因为下不去手而再三做自己思想工作的样子,苏戮忍不住勾起一点浅淡的笑,在没有人看到的角度轻轻抬手抚上脸颊的红印。

真好,就一直这样吧。

让所有人都看到,主人留下的印记。

从而知晓,自己属于谁。

苏戮将煮好的酒放在矮几的立架上,那芳倌贴得谢郁棠极尽,刚刚亲手喂了她一颗剥好的葡萄,见酒煮好,迫不及待想为她斟上。

谁知那酒壶太沉,芳倌平日里只懂投壶操琴的手从没提过重物,单手提壶根本掌握不好平衡,手腕一滑便洒了酒液出来,滚烫的热酒浇到扶着酒碗的手上,烫的芳倌一声惨叫。

谢郁棠当即便冷了脸色,让苏戮当众跪下给芳倌道歉。

“殿下息怒,我知道苏世子是不小心,一定不是故意把酒装得太满的,下次我一定会小心。”

芳倌柔柔糯糯地开口,手上烫伤的地方在谢郁棠眼前直晃,只见那白嫩的手背上红了一片,再配上他盈盈欲泪的眼神,叫人好不怜惜。

谢郁棠给这茶言茶语腻得差点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眉头轻蹙,担忧地看着芳倌被烫的手背,一副心疼的模样。

“其实也没有很痛的,您就别罚苏世子了。”

他这话不说还好,说完就见谢郁棠指着桌上的酒壶,让苏戮也把烫酒往自己手背上浇一遍,说是让他尝过芳倌所受的苦楚才能长记性。

众人纷纷求情,巍咸西朝谢郁棠拜道:“殿下,芳倌不懂事,是微臣没有调教好,您罚微臣便是。只是这事实在与苏小世子无关,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谢郁棠嗤笑一声,并未说话。

芳倌察言观色,连忙道:“苏世子是芳倌的前辈,芳倌到了殿下身边理应向世子见礼,只是我一直忙着服侍殿下,疏忽了世子,是我不对。”他朝苏戮作了一揖,言辞恳切道,“这酒壶的事就当是芳倌赔罪了,还请世子见谅,”

谢郁棠借着垂眸喝酒的动作掩去眸底的冷意。

好一个芳倌,可真是好心机,好歹毒。

口口声声陪着不是,实则暗讽苏戮没有容人之量,因他得宠而处处针对,这酒壶的事本就是他自己的过错,经他这么一说,到真像是苏戮蓄意害他了。

“……只是,芳倌如今伤了手,怕是不能再伺候殿下绾发了,可苏世子一向是提剑握刀的世家公子,怕是于此事并不上手。”他盈盈目光望着谢郁棠,倒真像是心疼似的,“今早梳头世子就不小心扯了殿下的头发……”

他还待再加编排,只听谢郁棠放下酒碗,沉声道:“本宫府上向来不留不中用的奴才。”

众人听罢皆是一惊,这宁安公主竟是有要赶人之意,就为了这个小倌?

众人眼神在苏戮和芳倌之间一个来回,心中纷纷都冒出同一句话:“这怕不是眼瞎了。”

谢郁棠眼瞎,但别人可不眼瞎,几位贵女的心思顿时就起来了,但一时又拿不准她这话究竟是真心还是一时之气,再加上女儿家的矜持,一时竟无人开口。

“殿下。”巍咸西笑道,“您金枝玉叶万金之躯,苏世子虽然气度不俗,但到底也是个手笨的习武男人,您让他为您绾发,就如同让宰牛的屠夫去雕花,这不是折煞了您嘛。”

此言一出,殿内哄堂大笑,气氛重又活络起来,谢郁棠也笑:“巍大人,您对这小世子可是护得紧呐。”

巍咸西大大方方一拜:“殿下,不瞒您说,巡防营前些日子刚经过一轮考校,刷下去了不少人,现在依旧不足人手。苏小世子出身慕清王府,想必于御马提刀之事并不陌生,且世子几日前以一己之力制服刺客,身手不俗,与下官又有救命之恩,不知殿下是否舍得借苏世子到下官那里历练几日,来日也更好为殿下效力?”

这番话是他早就打叠过数遍的,于情于理都挑不出错处,就算宁安公主不愿,也寻不出什么由头怪罪。

众人纷纷笑侃巍统领趁机挖人墙角,巍咸西春风和煦地笑着,藏在宽大袖袍下的手却不由攥紧——

此事他越不在意,越说得像玩笑,成功的可能性反而越大。

“我说巍大人为何送了好些美人到我的居所,原来是早就瞄好了本宫手里的人。”

谢郁棠把玩着杯中酒,轻笑一声,“不过魏大人说的也对,苏世子出身边将世家,留在本宫身边整日绾发铺床的难免委屈,不如到您帐下,也算是为咱们大兖贡献了一份力。”

谢郁棠看向跪在案侧的苏戮:“不知苏世子意下如何?”

这问的还不如不问。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宁安公主不过是把他当做一个可以随手送人的玩意儿罢了。

果然,只见苏戮垂着的睫毛颤了一下,平静无波的声音如同死水:“但凭殿下吩咐。”

谢郁棠将酒碗放下,笑着起身:“既然巍大人肯收,那这人便留给您了。”

说罢竟抬步向亭外迈去,芳倌笑着冷睨了一眼亭中跪着的清瘦身影,殷勤地为谢郁棠提着裙摆,随她一同离开。

那降红滚金丝的红袍在雪地中荡开,渐渐消失在覆着薄雪的梅枝中,不曾回头看上一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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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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