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十二岁的夏天没有妖怪 第32章 新的一周日常

周一清晨，当闹钟尖锐地响起时，夏目贵志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重型卡车反复碾过。他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按掉闹铃，浑身上下的酸痛感如同潮水般瞬间将他淹没。每一块肌肉，特别是大腿、小腿和手臂，都发出了沉重而清晰的抗议。昨天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对抗时积攒的乳酸，在经过一夜的休息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变本加厉地沉淀了下来，仿佛在提醒他周末那一节高强度的比赛是多么的真实。

“呃……”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几乎是蠕动着才坐起身。关节像是生了锈，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伴随着酸胀感。

（真是……比被妖怪追一整天还累……）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左手腕上用红绳系着的铜镜就微微震动了一下，一个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的声音直接在夏目脑海中响起：“哼，人类幼崽的**凡胎，区区两场游戏就变成这副德行。”

是镜老师，夏目已经习惯了镜老师这样的关心方式，内心其实很感激镜老师关心自己的身体。

但夏目嘴上还是有些无奈地回应：“镜老师，早上好……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现在浑身都疼。”

“自找的，活该。”镜的声音带着一丝仿佛看着自家笨拙幼崽般的意味，“不过，这种程度的酸痛，死不了。熬过去，你这小身板倒是能结实点儿。”

“贵志，起床了吗？早餐准备好了哦。”千鹤阿姨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起……起来了，千鹤阿姨，马上就来。”夏目强打着精神回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夏目深吸一口气，慢慢地、极其小心地开始穿衣服。套上衬衫时，抬起手臂的动作都让他龇牙咧嘴。

早餐桌上，夏目努力维持着正常的坐姿，但拿筷子的手都有些微微颤抖。千鹤阿姨敏锐地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关切地问：“贵志，你没事吧？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昨天太累了吗？”

夏目连忙挤出一个笑容：“没事的，千鹤阿姨。就是肌肉有点酸，正常的运动后反应，过两天就好了。”

“那就好，要注意身体啊。今天在学校如果太辛苦，就跟老师请假休息一下。”千鹤阿姨叮嘱。

“嗯，我知道的。”夏目点点头，心里却想着，怎么可能请假，训练一天都不能落下。只有有了体能，才能留在球场上更长的时间。

出了地铁站，走在去学校的路上，夏目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平时轻快的步伐变得沉重而迟缓，这段路今天显得格外漫长。阳光明媚，微风和煦，但这一切都无法驱散他身体内部的疲惫。哈欠一个接一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眼泪都挤了出来。夏目昨晚其实睡得很沉，平时抽取妖力后还会和镜老师聊聊天，但昨天夏目只是说了声晚安就睡了。

但今天却表现得和没休息好一样，这种疲惫是源自更深层次的体能透支。

走进教室，夏目甚至没有精力像往常一样预习功课，只是瘫坐在座位上，希望第一节课的铃声晚点响起。

高岛信之精神十足地走进教室，看到夏目的样子，走过来关心了一句：“夏目，你怎么脸色这么差？没睡好吗？”

夏目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别说了……就是周末比赛的后遗症……”

“哈哈，我懂我懂。”高岛恍然大悟，用力拍了拍夏目的后背，这“友好”的一掌差点把夏目拍得背过气去，“第一次打满一节正式比赛是会这样。特别是你还那么拼。没事，熬过今天就好了，肌肉酸痛说明你在变强。”

夏目被拍得咳嗽了两声，苦笑着想：变强的过程可真不好受。

这一整天，对夏目而言无疑是一种煎熬。课堂上，老师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知识像隔着一层毛玻璃，难以清晰地进入大脑。他努力集中精神，但眼皮却不住地打架，好几次都差点直接趴在桌子上睡着。课间休息时，他也只是安静地坐在座位上，连去洗手间都觉得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下午的体育课，更是对夏目的考验。

热身跑时，夏目感觉自己的肺像破风箱一样嘶哑地喘息着，双腿每迈出一步都带动起整个身体，伴随着全身上下剧烈的酸痛。体育老师宣布今天进行自由活动，大家可以自由选择篮球、足球或者羽毛球等项目自己锻炼。

高岛生龙活虎地冲向了篮球场，喊上几个同学开始进行半场的对抗赛。夏目看着他们奔跑的身影，心里羡慕，身体却实在无法跟上。他向体育老师说明情况后，得到了在一旁休息的许可。

夏目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操场边缘一处阳光能照耀到的花坛旁。今天午后的阳光温暖而不炙热，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夏目靠着花坛边缘坐下，原本只是想闭上眼睛稍微缓解一下疲劳，但强烈的倦意如同温暖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耳边同学们运动嬉戏的声音渐渐模糊、远去，他头一歪，直接在阳光下沉沉睡去了。

夏目睡得非常沉，连下课铃声都没有听到。直到感觉有人在轻轻推他。

“夏目？夏目！醒醒，下课了！”

夏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高岛那张放大的、带着汗水的脸。

“你还真在这里睡着了啊，赶快回教室吧。”高岛蹲在夏目面前，语气里带着惊讶和一丝好笑。

夏目揉了揉眼睛，试图站起来，却发现睡了一觉后，身体更加僵硬酸痛，一时竟有些使不上力。

高岛看他踉跄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过身，拍了拍自己的后背：“上来吧，我背你回去。看你这样子，走回教室都上课了。”

“不，不用了，高岛，我自己能走…”夏目连忙拒绝，有些脸红，觉得这样太麻烦别人了。

“快点快点，一会儿下节课迟到了。”高岛不由分说，直接抓住夏目的手臂，往自己背上一带。夏目本就无力反抗，加上高岛力气大，轻易地就被背了起来。

“斯，好酸……高岛你放我下来。”夏目身体被牵动，酸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气，脸瞬间红了。被一个同龄的男生背在背上在校园里行走，这实在太尴尬了。夏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他宁愿自己还没睡醒，被一无所知的背回教室，而不是清醒着看着同学们投来的目光却只能把头埋下装鸵鸟。

夏目能感觉到手腕上的铜镜似乎又轻微震动了一下，仿佛镜老师在无声地嘲笑。

（没感受到镜老师的气息，应该只是错觉吧……）夏目在心里自我安慰。

“没关系没关系，你轻得很，不费什么力气。”高岛嘴上安慰着，却没有任何放下夏目的动作。他稳稳地托住夏目，迈开大步就朝着教学楼走去。一路上，自然引来了不少同学好奇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夏目把脸埋在高岛宽阔的后背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沾了满脸的汗水也没意识到。

高岛毫不在意，一边走还一边跟买饮料回来的羽生打招呼：“隼人，给我喝一口。”

就这样，高岛一路把夏目背回了三楼教室，轻轻放在他的座位上。整个过程，夏目感觉自己像只被煮熟了的虾子。

“谢……谢谢……”夏目低着头，小声道谢，耳朵尖都红了。

“小事一桩。”高岛拍了拍他的肩膀，浑不在意地回到自己座位。

这节课是国文课。老师走进教室，目光扫过全班，在经过夏目脸上时，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夏目心里一紧，生怕老师问他刚才被背回来的事。老师可能会出于关心，问他需不需要去医务室，但夏目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

好在老师什么也没说，如同往常一样开始上课。夏目努力坐直身体，驱散睡意，认真听讲。身体的疲惫依然存在，但高岛那看似粗犷实则温暖的举动，以及此刻安静的课堂氛围，让他的精神舒缓了不少。

下课铃响，渡边老师出现在了教室门口：“高岛，夏目，你们出来一下。”

走廊上，渡边老师拿着一个文件夹，温和地说：“为了统一制作我们队的比赛服，现在需要统计一下队员的身高和服装尺码。顺利的话周末就可以穿上新的队服了。”

篮球社在每次夏季赛前都会重新统计一遍尺码，统一再订做一套比赛服。因为初中生都还在长身体，即使是高年级的老队员也会有尺码的变动。即使没有变动尺码，这样每年都发一套篮球服的方式也可以有些仪式感，有一种收到新礼物的感觉。

因为去年成绩不错，篮球社今年在家委会和学校那边获得了更多的经费。虽然做不到给队员都配上球鞋，但每人发条毛巾，发个水瓶还是绰绰有余的。

高岛和夏目依次报上自己的身高和尺码。夏目通常穿的M码，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虽然瘦弱的夏目穿S才最合身，但为了不添麻烦，夏目更喜欢宽松一些的M码，即使长高了也不会马上就穿不下。

渡边老师一边记录，一边说明：“初中生的比赛球服，不像职业比赛那样有主客场两个配色。每个学校通常只有一种代表色。如果我们比赛时遇到球衣颜色相近的学校，主办方会提供荧光背心作为区分，或者有时候也会用挂不同颜色号码牌的方式来区分双方。”

夏目认真地点点头，将这个细节记在心里。他看着渡边老师在本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尺码，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归属感。那件尚未诞生的队服，仿佛已经带着重量和温度，预示着他即将真正以“庆应义塾中等部篮球队12号”的身份，踏上未来的赛场。

没错，夏目选择了12号，因为这是他之前比赛使用的号码。

高岛选择的是5号，因为之前这个号码是坂本凉介前辈使用的，所以高岛还花费了些功夫才和坂本前辈商量好。现在坂本前辈选择了15号，把5号让给了高岛。

高岛没说过选择5号的原因，但夏目猜测高岛和自己一样，选择的是第一场使用的号码。因为以高岛这显而易见的天赋，肯定第一场就是主力首发中锋，穿5号球衣很合理。

尽管夏目的身体依旧疲惫，但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已经开始悄悄萌芽，对抗着肌肉的酸痛。

下午的篮球社训练，渡边老师在夏目勉强完成了一组基础训练后，带着他进行了拉伸训练，还叫来中村健一帮忙给夏目按摩舒缓肌肉。

趴在地上接受按摩的夏目其实在刚才热身的过程里身体已经不那么酸痛了，但渡边老师还是很严肃的警告了夏目，让他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在身体僵硬肌肉酸痛的情况下运动，很容易受伤。

夏目打消了继续练习体能的想法，在按摩结束后和高岛说了一声就回家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当夏目贵志从睡梦中醒来时，他惊喜地发现，那折磨了他一整天的、深入骨髓的酸痛感，终于大幅度减轻了。虽然肌肉仍然有些僵硬和轻微的酸胀，但至少不再影响正常的活动。

夏目尝试着伸展了一下身体，关节发出了几声轻微的脆响，但不再有那种锈蚀般的滞涩感。

“太好了……”夏目长舒了一口气，一种“活过来了”的感觉油然而生。周末高强度比赛带来的体能透支，在经过周一的彻底沉淀和休息后，身体似乎开始适应并修复，甚至变得比之前更强韧了一些。

这种恢复带来的轻松感，让他一整天都精神焕发。课堂上，他能够重新集中注意力，跟上老师的思路；课间，他也恢复了活力，甚至和高岛简单地进行了一些传球练习。

也正是这种恢复，让夏目更加清晰地认识到自己与主力队员在体能上的差距。他们同样经历了周末的比赛，但周一就能生龙活虎地训练，而自己却几乎报废了一整天。这种差距，必须用更多的努力来弥补。

于是，在下午的常规训练中，夏目主动增加了体能训练。在完成教练布置的基础耐力跑和折返跑后，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开始技术练习，而是又绕着场地快速跑了几圈。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训练服，但他咬着牙，感受着肌肉再次被激活灼热感。

高岛信之注意到了夏目的加练。训练间隙，他拿着水瓶走到正在练习中远距离接球投篮的夏目身边。

“哟，恢复得不错嘛。”高岛灌了一大口水，笑着说道。

夏目擦了擦汗，有些不好意思：“嗯，感觉好多了。今天要把昨天的练习也补上。”

“有干劲是好事。”高岛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指了指夏目刚才的投篮动作，“不过，你刚才那个接球后的投篮，节奏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夏目立刻虚心请教。

高岛放下水瓶，拿起一个球，示意夏目传球给他。“你看，接球和起跳投篮的衔接要快，要流畅。你不能接到球后，先顿一下，调整好脚步再起跳。那样防守人早就贴上来了。”他一边说，一边示范。

只见夏目传出的球刚到高岛手中，他甚至没有完全站稳，就已经利用一个小跳步顺势起跳，在空中调整好姿势，手腕柔和地将球拨出。篮球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空心入网。

“看到了吗？”高岛捡回球，“要利用接球的那一下停顿，直接起跳。要快，身体找到平衡点就马上投篮。越到高水平的比赛，机会往往就是电光石火之间，慢一丝一毫都可能改变结果。”

夏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之前确实习惯于接球后先站稳，确保脚步没问题再投篮，这在无人防守的练习中没问题，但在高强度的比赛中，这一瞬间的迟疑就足以让防守到位。

夏目也没有思考过接球投篮需要怎么练习，更多是清楚接球投篮的话高岛能抢到篮板，不会投篮找不到篮板的话，会没办法帮到球队。

今天高岛的示范让夏目开始意识到，如果自己能投进，也可以帮助球队，还可以减少高岛的压力。所以自己的练习应该有更高的要求，而不是每次都指望自己是空位，投出去的篮球碰到篮板就够了。

“来，我们再试试。我传给你，你试着接球就直接跳投，不要犹豫。”高岛说着，开始给夏目喂球。

一开始，夏目很不适应。要么是接球不稳，起跳仓促导致投篮动作变形；要么就是下意识地又想停顿，结果节奏全乱。投出的球不是偏得离谱，就是力道不足。

“不要学我的动作，还是和平时一样推射就行，但你要把接球和投球之间的调整过程简化。”高岛不厌其烦地给夏目传球，同时大声提醒，“不用跳这么高，和平时一样，放松。球不用放下去，直接往上举，配合身体发力起跳，动作顺畅了就能找到那个平衡点了。”

在高岛一声声的指导和鼓励下，夏目逐渐找到了些许感觉。他开始尝试在移动中接球，利用小碎步交换中轴脚，每次都保证左脚先落地，这样接球后右脚直接蹬地发力。虽然命中率依然不高，但整个动作的连贯性明显提升了。夏目感觉到一种新的、更接近实战的投篮节奏正在被自己的身体慢慢熟悉和记忆。

训练结束时，夏目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但眼神却格外明亮。他真诚地向高岛道谢：“高岛，谢谢你！我感觉好像摸到一点门道了。”

“小意思！”高岛搂住他的肩膀，“悟性不错，继续练。等你动作熟练了，我找樱井前辈来指导你。”

回家路上，夏目从便利店买了牛奶。在喝光后，看着垃圾桶，夏目忽然突发奇想，把空的牛奶盒子用接球投篮的姿势轻轻一抛。牛奶盒精确的落入了垃圾桶，让夏目会心一笑。

晚餐后，写完作业。夏目翻开了影集。视线在几张充满回忆的照片上驻足良久，夏目才将校报上剪下的部分塞进了新的一页里。剪下的部分报道了篮球社旗开得胜，也提到了羽毛球天才少女三岛势如破竹。配图是周末比赛中高岛那次开场的扣篮。夏目向班长羽生打听过，这个照片是校报从学校合作的报社那里要来的，当时坐在场边的记者抓拍到了这一幕，打算用作后续报道时，介绍庆应义塾中等部篮球社队伍的插图。

据说那个报社的社长是庆应义塾大学毕业的，负责校报社团的老师也是从那个报社挖来的老员工，退下一线后就来学校里带社团学生了。

“小鬼，快去洗澡，你再发会儿呆就快十二点了。”镜老师的声音打断了夏目的回忆。夏目下意识摸了摸手腕上的铜镜，抬头看向时钟。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

“镜老师，今天我在学校校报上看见关于篮球社比赛的报道了，感觉真奇妙……”

夏目一边开始了讲述，一边拿上睡衣睡裤走向浴室。

周三午休时分，夏目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去操场活动或者聚在一起聊天，而是选择留在教室，抓紧时间完成一部分作业，为下午的训练节省精力。

忽然，夏目感觉到有些奇怪，似乎是一股熟悉的气息忽然出现在了身边。他下意识握住了手腕上的铜镜，犹豫片刻，试探性地问道：“镜老师？是你吗？”

“放松，小鬼，你不是感受得出我的气息吗？”镜老师慵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夏目松了口气，同时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好了笔，站起身悄悄走出教室。

兜兜转转，在走廊尽头的拐角停下，夏目才又开口询问镜老师是发生了什么事。

镜老师似乎心情不错：“看你这几天笨拙地想提升体能，真是碍眼。如果你真想更有效地锤炼这具脆弱的身体，我倒是想起来一些事，可能可以帮到你。”

夏目有些受宠若惊，镜老师很少这样主动找他闲聊，尤其是关于人类的事情。

夏目老实地描述自己的感受：“我练下来确实感觉很累，但也很充实。也发现自己很多地方都存在缺陷。”

镜老师语气里带着些说教：“对你们人类来说，体能是一切的基础。就和妖力对于妖怪来说决定了自身的强弱一样。你现在想到提升体能，加强训练方向是没错的。”

“嗯嗯。”夏目承认道，“感觉我的体能和其他队员还有很大差距。”

镜老师沉吟了一下，像是随口建议般说道：“如果你想要更有效地提升基础体能，就试试负重练习吧。这是一位老朋友锻炼体魄时用到的方法。”

“负重练习？”夏目对这个词有些陌生，在高岛关于他以前练球的讲述里也没有关于负重训练的描述。

“比如，在进行跑步或者一些基础训练的时候，可以在手腕和脚踝上佩戴适当重量的负重块。”镜老师解释道，“这样可以额外增加阻力，刺激肌肉生长和耐力。不过，在进行有球技术训练，特别是投篮和传球时，要记得把负重取下来。我还没见过有人类那样做，你也最好不要随便尝试，否则会影响你的手感，甚至可能导致动作变形或者受伤。我的那位朋友说过，不会有人傻到带着负重进行实战的。”

镜老师的话为夏目打开了一扇新的窗户。他之前只想着跑更多、跳更多，却从未想过可以通过增加负重的方式来提升训练效率。

“我明白了，谢谢镜老师。”夏目由衷地感谢道。

“哼，别谢太早，吃苦的可是你自己。”镜老师的声音悠悠传来。

话音落下，镜老师没再多说什么，他的气息离开了。仿佛刚才只是一次随意的交谈。但夏目却将这番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放学后，夏目进行完篮球队的基础训练，继续加练投篮和体能。

结束训练，和高岛在校门口分开后，夏目很快回到了家里。

和千鹤阿姨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夏目提出想出门走走，去买一些负重沙袋明天开始用作体能训练。

听了镜老师的建议，夏目打算尽快购买一些负重进行尝试。

“路上小心，早点回来。”千鹤阿姨叮嘱完继续收拾餐桌。

夏目没有换衣服，没洗澡的他不打算弄脏别的衣服。所以拿上零花钱后就匆匆出门了。

目的地是上次购买篮球的那家体育用品店。

夏目在健身器材区仔细寻找，果然找到了专门用于锻炼的负重沙袋。有绑在手腕脚腕上的，也有绑在腰腹和胸口上的，重量从0.5公斤到2公斤不等。

夏目一个个拿起掂量，考虑到自己的身体，于是谨慎地选择了两对最轻的0.5公斤负重块，一对用于手腕，一对用于脚踝。

当天晚上写完作业后，夏目就迫不及待地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尝试起来。他将负重块绑在手腕和脚踝上，然后开始做一些简单的原地高抬腿和摆臂练习。仅仅是0.5公斤的重量，在持续摆动下，也很快让他感觉到了与平时不同的阻力。手臂和腿部肌肉需要花费更多的力气来完成相同的动作。

“好像真的有用……”夏目心里有些兴奋。

周四，夏目带着负重，每个课间都会在走廊上来回走动，午休时间甚至在运动场跑了几圈。

随着运动量加大，他感觉自己的四肢变得异常沉重。

（原来平时的活到用到的肌肉和打球用到的不太一样吗。）

夏目心里想着，但也没有取下负重，而是更坚定了这样锻炼的决心。

下午的球队训练时，夏目按照镜老师的叮嘱取下了负重块。

随着训练的强度逐渐加大，夏目感觉到了身体里的力气似乎比起平时有些不够用，就好像已经提前消耗过一般。尤其是投篮练习时，戴了一整天负重块的手臂感觉格外僵硬，原本已经逐渐熟悉的接球跳投节奏再次被打乱，投篮动作变得迟滞而别扭。几次投篮都歪得离谱。

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夏目坐在场边，正准备重新绑上负重块，高岛信之凑了过来，好奇地问：“夏目，你手腕和脚踝上绑的什么？沙袋吗？”

“嗯。”夏目点点头，把自己打算负重练习体能的想法告诉了高岛。

高岛拿起一个手腕负重块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夏目脸上疲惫的神情，皱起了浓密的眉毛：“想法是好的，但是……你这也太心急了吧。一口气四肢全戴上？”

高岛放下负重块，用过来人的语气说道：“负重训练得循序渐进，你刚开始适应，身体根本受不了这么大负荷，很容易受伤。白天消耗太多体力还会让下午社团训练的时候训练效果变差。听我的，先从腿上的开始，手臂还是等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正常姿势出手三分球，再考虑负重练习吧。”

高岛拿起那对手腕负重块，塞回夏目的包里：“投篮传球都是非常靠手感的技术动作，我的建议是等你适应了脚上的负重后，增加负重可以加在腰，双腿上，但不要加在手臂上。然后加强一些核心力量的练习。手臂力量并不能很显著的提升你的体能，对篮球运动来说也是很靠后的选择。”

夏目认真的考虑了高岛的说法，高岛说得确实非常有道理。自己只想着尽快变强，却忽略了身体的适应过程和技术的稳定性。高岛对篮球有着自己的理解，他提出的改进方法肯定更加适合自己。镜老师也强调了进行有球训练时要取下负重，肯定也考虑了负重练习不能影响正常的篮球训练，自己的尝试还是操之过急了。

“我明白了……”夏目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谢谢你，高岛。我太心急了。”

“没事，夏目你的努力和尝试是很不错的。”高岛拍了拍夏目的背，“训练上有什么想法也可以先来问问我，我会帮你参谋一下的。”

夏目和高岛一起走出篮球馆，走路时依然能感觉到那额外的重量，但比起四肢同时负重，感觉已经轻松了许多。

夏目看着身边侃侃而谈的高岛，心中充满感激。无论是镜老师的点拨，还是高岛的指正，都让夏目感觉到自己并非独自一人在摸索前行。有了什么新想法也有人一起分享，互相理解。

这条路上，有汗水，有疲惫，有教训，但更有来自伙伴的温暖指引。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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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新的一周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