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十二岁的夏天没有妖怪 第27章 预选赛第一场

周六的清晨六点，夏目贵志轻轻合上家门。铜镜发出细微震动，镜老师的声音带着慵懒：“人类幼崽的精力真是可怕……”

“因为要在外面吃早餐。我出门了，镜老师。”夏目小声解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镜缘。

晨风带着凉意，街灯还未熄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昨晚吸收完妖力才入睡，但现在夏目却没有一丝的疲倦，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和兴奋。

天边开始泛白时，夏目走进了地铁站。

东京的地铁很早就开始运营，五点就有首班车了。

夏目到地铁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人出现，即使是周末，早上坐地铁的人也不少，不过车厢确实比平时更空旷了，甚至夏目还找到了一个座位坐下。不知道是周末的原因还是比平时出发更早的原因。

摇晃的车厢并没能摇走期待的心情，反而愈演愈烈，让夏目有些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

出地铁站时，天空已经大亮，大街上也开始有了过往的行人。夏目来到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快餐店解决早餐。

点的套餐里有一个汉堡，一杯牛奶，还有鸡米花。夏目没有和平时一样细嚼慢咽，而是三两口解决了汉堡后把鸡米花一股脑倒进嘴里大口咀嚼。

因为吃的太大口，夏目用牛奶帮助下咽，一顿早餐用时不超过五分钟。

当他抵达校门口时，发现三岛正靠在警卫室墙边看表。

“夏目，早上好！”三岛率先冲着夏目招了招手，“羽毛球社的比赛也在那边的室内体育馆，教练让我们搭篮球社的便车。”她指了指身后的运动包，“听说你们的大巴有空调？”

“早上好，三岛。我也是第一次乘坐学校的大巴出去比赛，所以也不太清楚。”夏目点点头回应，视线被三岛包袋里露出的羽毛球拍吸引。银色的拍框在晨光中像出鞘的刀，两个球拍一上一下的整齐并列。和此刻一身干练运动装却放松靠在墙边的三岛不同，这么整齐的摆放让夏目感受到了三岛对比赛的重视。

“紧张吗？”三岛突然问，“第一次正式比赛。”

夏目捏了捏书包带：“我只是替补，还好吧。”

“我第一次参加县级比赛时，紧张到在场边吐了。”三岛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一点没觉得丢脸，“我都以为自己输定了，后来发现对手比我还紧张，所以不需要太担心的。”

……

与三岛的聊天就好像两人平时前后桌时，日常的聊天一样，三岛非常热情，也很乐意分享自己的事情。夏目也很认真的回应，让三岛有了更多分享的**。

七点，大巴司机打开了车门，夏目和三岛一起来到车上，并排坐在了中间的位置。篮球社成员陆续到来，高岛信之顶着一头乱毛出现时，三两步来到最后一排，瘫在最后一排座位上：“谁带咖啡了……救命……”

“现在喝什么咖啡！困了就在车上睡一下，等下到篮球馆附近热身如果还困再去自动贩卖机自己买。”真田教练的吼声震得车窗发颤。

高岛很听话地开始闭眼休息，似乎已经习惯了真田教练的大嗓门。

虽然早已满头白发，但真田教练的活力还是给篮球社的众人带来了力量，一个个开始主动调整状态。

渡边老师笑着分发早餐饭团：“大家坐好，车程四十分钟。”

高年级的篮球社成员都已经知道渡边老师的这个习惯，即使吃了早餐也没吃很饱，都感谢着接过了饭团。

二队的几个新生和夏目这样吃了早餐的就没办法了，只能礼貌地拒绝了渡边老师分发的饭团。

夏目暗自记下，明天早上还有比赛的话，可以来大巴上吃饭团。渡边老师准备的很用心，量很足，而且有肉干和蔬菜搭配，一看就花了很多功夫。夏目不想辜负这份用心，他加入篮球社后，大部分的训练都是渡边老师的组织下完成的，渡边老师花心思准备的饭团，一定要找机会品尝一下。

羽生悄无声息地坐到了夏目前排，伸手递来一盒薄荷糖：“防晕车的。”

今天的羽生倒是没穿他的那些张扬的衣服，只是一身白衣，黑色头带遮住了眉毛，与周围穿着各式运动服的队员形成鲜明对比。

“谢谢。”夏目接过盒子，顺便分了一颗给身边的三岛。

“三岛你的比赛是什么时候？”羽生趴在前排座椅的靠背上问道。

“估计是十点多吧，我是第二场。如果打赢了下午还会有比赛，一直赢下去明天也是早上和下午两场比赛。”三岛认真回忆着赛程。

“我下午去给你加油吧，如果篮球社不组织训练的话夏目你也一起。”羽生主动提议，今天的大巴上只有三岛一个羽毛球社成员，显然之前夏目看比赛时和三岛一起晋级复赛的那位男子组前辈已经在前几轮被淘汰了。

因为羽球社是个人比赛，今天没人和三岛一起，可能要等地区选拔结束，暑假如果三岛打入全国大赛才会组织大家去给三岛加油。

今年新聘请的羽毛球社团教练虽然很厉害，但仅仅是兼职，平时就需要为负责的其他运动员留出时间，在羽毛球社也只是负责三岛的训练，自然也不可能和三岛一起来，看她的比赛。

据说这个羽毛球教练还是三岛的父亲在学校家委会提供了资金才聘请到的，本来学校并没那么重视羽毛球社。

夏目很爽快地答应了下午去给三岛加油的事。

大巴启动时，羽生被渡边老师要求坐回了座位上，三岛也闭目养神，夏目轻轻抚摸着手腕的铜镜，努力感受着内心的期待和难以忽视的紧张感。

（一定要赢……）

夏目抱着运动挎包，不知不觉也闭上了眼睛。

国立体育大学的篮球馆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穹顶高悬的照明灯尚未全部开启，阴影中的观众席空无一人。木质地板散发着淡淡的蜡味，场地已经布置妥当，主办方的人已经开始组织签到。

“热身二十分钟！”签到完，真田教练拍手召集队员，“先跑八字上篮！”

夏目跟着二军成员做拉伸时，注意到观众席入口处出现几个穿深蓝色运动服的身影，目黑川中学也到了。

果然，下一刻篮球场就出现了另一支队伍，他们的身高普遍偏矮，只有两人例外，显然就是教练提到过的“双塔”。

“别看他们。”高岛突然挡住夏目视线，“紧张的话，就盯着篮筐。”

夏目下意识点点头，更加集中注意力到了热身训练上。

热身结束时，夏目出了一身汗，在教练的要求下，穿上了校服的运动外套，作为保暖。集合到场边最后强调了一遍战术，真田教练就让队员们自己调整，准备回到更衣室，进行开场的出场仪式。

虽然是预选赛，但主办方还是非常认真的按照流程进行，确保后续晋级的队伍能够熟悉流程，不出现不适应的情况。

更衣室里弥漫着赛前的兴奋与紧张，坐在角落的夏目小心地取出正人叔叔送的篮球鞋，按照正人叔叔的叮嘱，认真系着鞋带。即使是刚才热身时候，夏目都没穿上这双篮球鞋，夏目打算把第一次留给正式比赛上场时。

“哇哦！”坐在夏目身边的佐藤翔太吹了声口哨，“原来夏目你有篮球鞋，一直以为你穿不习惯才选择的运动鞋。”

夏目红着脸系鞋带，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一旁注意到夏目这边动静，渡边老师走过来蹲下，替夏目重新系了次鞋带：“要这样交叉绕两圈，才不容易散。”

“嗯嗯，谢谢渡边老师。”夏目认真记下了这些细节，高大的渡边老师动作却非常仔细，看着夏目自己系号另一只鞋的鞋带，检查无误才继续去检查其他队员的情况。

当夏目套上印着“12”的白色背心时，忽然感到一阵恍惚，几个月前，他还在为躲避妖怪而缩在教室角落，甚至会主动拒绝同学的好意，不想自己成为焦点被大家发现自己的异常。如今夏目却穿着正式比赛的篮球服，即将有机会站上比赛场地。

“所有队员！”真田教练用战术板敲击白板，“记住三点：一、保护篮板！二、快速回防！三……”他看向高岛，“把球交给高岛！”

高岛咧嘴一笑，用拳头捶捶胸口，和队长伊藤大辉一起起身和大家击掌。

开场仪式很简单，两队先来到球场中间，互相喊出“请多指教”，并击掌，然后回到替补席等待即可。

夏目坐在替补席末尾，看着主力球员脱下运动外套，围在真田教练身边做最后的“战前动员”，心里的紧张和期待在这一刻似乎达到了最高点。

微微颤抖的双手被夏目隐藏在运动服的口袋中，胸前在衣服内贴身挂着的铜镜似乎重达千钧，让夏目稍微有些喘不过气来。

开场哨声如同利刃划破空气。

第一攻高岛就在罚球线接到了球，没等对方联防的包夹形成，高岛面对对方中锋一次沉肩发力，直接转身完成暴扣。

篮架剧烈摇晃的声响像战鼓般擂响。

这一球可以打的更轻松，高岛处理球很快，一个勾手就能完成进攻，但高岛选择了更加提气的扣篮，这可不多见。在夏目印象里，高岛并没有很多的扣篮，更多的是那种在篮下无所不能的全能身手。

所以当高岛真的扣篮的时候，连夏目都有种被点燃的感觉，和二军成员一起在替补席疯狂欢呼。

夏目紧紧攥着毛巾，用力挥动。

这第一次的进攻，便是整个第一节的缩影，高岛打的激情四射，一改往常温温吞吞的形象，几乎把对面摧毁了。

第二节中段，比分已拉开到42:18。带替补的樱井和也前辈状态很好，三分球像精准制导的导弹，每次刷网声都引来庆应替补席的欢呼。

夏目负责递水和毛巾，高岛此刻在场下坐着，恢复着体力，已经又把运动服外套穿上了。

“夏目！”高岛突然抓住他手腕，“帮我拿冰袋，右肩有点酸，应该是没活动开。”

夏目重重点头，仿佛接到神圣使命。

等高岛用冰袋舒缓着右肩膀酸痛时，渡边老师也过来给他做按摩。渡边老师很快分析出了原因，原来是大巴上睡觉时高岛太高了，肩膀没着力点，一直绷着，造成了肌肉紧张。

“下次我会带个枕头的，谢谢渡边老师。”高岛一边舒缓着已经不那么酸痛的肩膀，一边感谢渡边老师。

小插曲并没有给比赛带来任何影响，虽然替补上场后的短暂不适应让对方有了得分机会，但随着体力下降，中场休息时，比赛已经被彻底打花了。

58：25，分差来到33分。

夏目紧紧攥着毛巾，一次次起身为队友的精彩表现欢呼。对手主力一直打了整个上半场，体力下降严重，导致第二节后半段失误连连。

比赛彻底失去悬念。

中场休息回到更衣室时，夏目认真地为队员们递上水和毛巾，高岛接过水时对他眨了眨眼：“下半场随时准备好，说不定有机会上场哦。”

下半场开始，主力队员没有全都上场，而是两个二队的高年级前辈替换下了高岛和第二节上场的樱井前辈的位置，但就这样的阵容，对手依然毫无招架之力，在第三节后半段比分差扩大到接近50分时，直接摆上全替补阵容，宣布投降。

真田教练也果断换上了几个二队的新生上场，除了夏目之外的球员都出过场了。夏目清楚，等进入第四节自己肯定有机会上场感受一下比赛，所以随时准备着。

第四节开始三分钟，当真田教练喊出“12号准备上场”时，夏目的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要上了...我真的要上了...）

“好！”夏目站起身，扯掉运动外套，和替补席的众人一一击掌，站到了记录台边上。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激动的心情。虽然输赢已定，但这次上场是夏目这么久以来努力的成果，让他非常重视，并没有因为已经锁定胜利就放松。

死球间隙，夏目替换下一位二队的高年级前辈，和他击掌后踏上了赛场。踏上赛场的那一刻，木质地板传来的触感让夏目微微颤抖。

机会很快到来，场上此刻和夏目一起站在场上的正是二军的几个新生。这是在对手放弃比赛后，能上场的最弱的阵容了。真田教练也存了让对手追回一点分差，留点面子的意思。

控球的是佐藤翔太，他没着急进攻，而是示意大家给夏目创造机会，

夏目上场的第一次触球，佐藤翔太突破分球，夏目在右侧45度两分线附近接球。防守队员似乎注意力不太集中，在夏目接到球才扑上来。

夏目用的是高岛教他的推射，双手将球推出，篮球划出平直轨迹砸在篮筐后沿弹出。

“没关系！”中村健一在内线抓下篮球大喊，“继续投！”

篮球传回夏目手中，他却没着急。此刻防守球员已经贴上来，推射很容易被盖帽。冷静的夏目回传给了佐藤翔太，拉开到三分线附近给他留出突破空间。

佐藤翔太趁着对方抢篮板防守阵型混乱，直接突破篮下抛投得分。

“好传！”和夏目击掌，佐藤不忘鼓励夏目，“下一攻继续跑，我们会给你创造机会的。”

下一个回合，夏目通过无球跑位空切获得空档，山本太郎在两分线处的击地传球恰到好处。夏目接球直接上篮，这次篮球擦板入网！

夏目兴奋地挥动了一下手臂，和山本击掌。

替补席也在高岛的带动下瞬间沸腾，夏目听见队友们的欢呼声如潮水般涌来。他露出腼腆的笑容，挥了挥手，快速回防。

在最后的六分钟里，夏目得到4分、1次助攻和2个篮板。当终场哨声响起时，记分牌定格在88:50。

高岛冲过来搂住他的脖子：“干得漂亮！第一次上场就有得分，很棒。”

夏目喘着气，汗水从额角滑落，但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

赛后的更衣室里洋溢着欢快的气氛，这是汗水与胜利的气息。

真田教练双臂交叉倚在门框上，露出笑容：“今天做的不错，明天的对手会是今天下午同组的早稻田实业和青山学院的胜者。估计会是早稻田实业。有兴趣的可以留下来看看比赛，不打算留下的人可以解散回家好好休息了。”

夏目小心地脱下运动服，将12号背心整齐叠好交给渡边老师。鞋子也换回了运动鞋。

高岛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夏目，今天那几个跑位很聪明啊。”

佐藤翔太凑过来：“下周训练时我们一起练练配合，你的传球传得不错。”

“嗯嗯，我会努力的。”

更衣室角落传来伊藤大辉的吼声：“谁把我运动饮料喝了？！”樱井和也默默指指高岛，引发一阵哄笑。

走出体育馆时，初夏的阳光正烈。

高岛眯眼望着电子公告板：“早实vs青山的比赛三点开始...现在才十点半。”

高岛和一军的几个前辈想留下看看对手的比赛，打算先到附近找个地方休息。

其他人由渡边老师送到附近的公交站或者地铁站，之后再回来和大家汇合。

羽生很自来熟地混进了队伍，和高岛提了要去看三岛比赛的事情。

“三岛的羽毛球比赛应该刚开始，在二号馆。”羽生和高岛两人并排走着，夏目在另一侧跟着，他早已经答应羽生，如果高岛不去那就是夏目自己和羽生一起去给三岛加油。

高岛没什么犹豫便下了决定：“去看羽毛球吧！比干等有意思多了！”

二号馆就在隔壁栋，时间还早，应该赶得上，于是高岛和真田教练提出和夏目跟羽生一起去给同班同学加油。

真田教练正愁午饭前这段时间要如何安排，听到还有学生在附近比赛，很干脆的让大家一起去给同校的同学加油。

于是很快的，在真田教练的带领下，大家到了羽毛球场馆，在看台上找了一片空着的看台坐下。

二号馆里的气氛与篮球馆截然不同，击球声清脆急促，节奏更快。庆应篮球社一行人走进空荡荡的看台，颇为引人注目。

此时，第一组比赛陆续结束，刚坐下没多久，眼尖的羽生便看见了在签到准备上场的三岛，旁若无人的大声呼喊着给三岛加油。

三岛也看到了羽生，和他身边的夏目高岛两人。随即，她的目光落在了早上一班车过来的篮球队员们身上，表情有些意外。对真田教练带着球员过来加油的举动，三岛非常开心，蹦蹦跳跳地朝着这边挥了挥手，才回到场边准备球拍。

二军的几个小伙伴已经回去了，此刻看台上樱井和也和田中幸男两个初二的前辈主动开口向高岛了解着三岛的情况。

不过显然，这些问题高岛也不是很清楚，最后全落在了羽生头上。羽生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来，说到是夏目前桌的女生时，几位前辈还意味深长投来了目光，让夏目莫名其妙有些脸红。

（班长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三岛的事情了？）

夏目在心里暗暗困惑。回想起从今早的提议给三岛加油开始，羽生好像就表现的很关心三岛的样子，难道……

就在夏目脑海里开始胡思乱想时，比赛开始了。

“三岛选手准备上场！”广播声响起。

比赛很顺利，三岛一如既往的厉害，和平时坐在夏目前桌那阳光开朗的样子截然不同，三岛打羽毛球非常拼命，抓住优势后绝对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

即使是已经看过一次三岛比赛的夏目都能感受到那股呼之欲出的运动激情。

跳杀势大力沉，网前小球处理得细腻精准，步伐移动更是滴水不漏。对手被她完全压制。

干净利落两个21分结束了比赛，时间才过去了十多分钟。

在三岛朝着夏目所在看台挥手时，大家都很主动地起身鼓掌，庆祝三岛的胜利。

“哇…三岛她好强啊！”高岛忍不住惊叹，“这移动速度，这爆发力！”

高岛的感慨引来了几人的附和，不过更让夏目在意的还是羽生为什么忽然对三岛这么上心，明明上次去看羽生比赛时，他都没参与进来，是班上几个女生和夏目一起过去的。

与对手握手结束，三岛来到看台时，又恢复成了早上来蹭车的阳光少女形象，没有了在场上那种咄咄逼人。

“谢谢大家，谢谢真田教练。”额发被汗水浸透，三岛和大家打完招呼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羽生和夏目中间，一边擦汗，一边询问接下来的安排。

“我们要先去吃午饭，”高岛对三岛说，“下午还要回来看早实的篮球赛。”

“嗯，一起加油吧。”三岛点点头，“我下午还有一轮比赛，也会努力的。”

交谈被真田教练的声音打断：“好了，时间到。全体出发，目标家庭餐厅！三岛同学，你也一起吧。”

“是！谢谢真田教练。”三岛鞠躬感谢。

感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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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预选赛第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