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小妖精的八十一难 第24章 第二十四难

原宵被辰之岩哄得高兴了，也不忘自己的机缘。

“如果那个厉鬼的下一个目标真的是我的话，他绝对知道我的机缘，只要到时候抓住他，既能拿回地涌夫人和灵感大王的，也可以套他的话，问出我的机缘！”

越说原宵越兴奋，一张小脸激动得红彤彤的，任觉厉都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心了。

“你还是省省吧，那老道的实力不晓得比你多少，不知深浅，能叫两个大妖打成这副模样，你去了，也是白白送人头。”

任觉厉说着，有一搭没一搭撸着猫，原宵满不在乎地说：“又不止我一个人。”他往辰之岩旁边靠了靠，小声询问。

“你会帮我的，对吧？”

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一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辰之岩，自上往下看，他眼睛圆钝，漆黑水润的眼瞳里满是眼前人的倒影，仿佛是只无害的幼兽在跟人撒娇，满心满眼皆是你。

辰之岩不动如山，却答应了他。

“当然。”

于是仗着有辰之岩当靠山，原宵忍不住又得瑟起来，扬起下巴，义正言辞地为自己正名。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再说了，这不是还有地涌和灵感大王吗？我就不相信，他们不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扭头看向身旁站在一起的地涌和灵感大王，地涌缓缓收起剑，优雅地点了点头，灵感大王微微一笑，拍马屁表示自己的立场：“我自然会竭尽全力帮助原宵的，人人为我，我为人人嘛。”

“谁为你了？这是为了大家！少往你脸上贴金。”

话是这么说，原宵心里却是美滋滋的，仿佛下一秒，他就能看见机缘张着手臂，奔向他的怀里。

见他们如此，任觉厉也不好意思劝说，他直言：“好吧，到时候莫怪我没提醒你们，之前我对地涌伤口上留下的气息感觉到熟悉，直到刚才灵感大王说他遇到那个长袍老道的厉鬼，我才想起来一件事。”

他神色凝重，慢慢道来：“我曾在菩提老祖座下时，听说过一件往事，当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入世，某日老祖门前来过一位过客，上山拜访，表明想要留在七星洞，当师父的徒弟，但是师父看出此人心术不正，婉拒了他。”

接着任觉厉摇摇头：“那个人被拒绝后用不正之术偷学了我门法术，被师父发现后，重伤了他，我用眼睛看过之后的事，他大限将至后，一直用邪术逗留在地府。”

“那他是怎么抢夺他人的机缘的？”

地涌疑惑。

“不知，我的眼睛又不是万能，只能看到人间的因果，看不到死后的世界。”

任觉厉耸了耸肩。

“问你也是白问，真是没用。”地涌翻了个白眼。

“行了，都散了吧，生意还做不做了？工钱还想不想要了？”任觉厉威胁他们，“还有那条鱼，你要实在闲得没事干，和霞姨一块去招呼客人，我见你能说会道，一定能给我这店里招揽不少顾客。”

“在下没有想要打工的意思。”灵感大王微笑婉拒，他好歹也是通天河的大王，怎么能屈居人下当起店小二呢！

“这里没有你提意见的份儿。”任觉厉没好气呛他，“到了我的地盘都得听我的，我气虚体弱，别让我说第二遍。”

说着，他点了点手臂上窝着的橘猫，一道金光闪过，那只猫的体型大了数倍，毛发冗长，比老虎小一圈儿，“咪”了一声，朝着灵感大王的方向奔去。

灵感大王转身就跑，大橘猫跟在他屁股后头紧追不舍，追上了咬着鱼尾巴又松开接着追，就是一只顽皮的猫在逗弄他的猎物。这一幕让地涌感同身受，深感不适。

她浑身抖了抖，自觉地跑去后厨，给米大哥打下手了。

见状，原宵好奇地问任觉厉。

“喂，你这只大橘猫是哪里来的？这么厉害。”

任觉厉半睁着眼睛，在光线下折射出金色的光点，他说：“正好推算到店里多了一条鱼，怕老鼠和鱼打架，就找了只猫当他们的直属领导。”

见原宵神色复杂，他变了口风：“其实我只不过是个善良的人，见不得快冬天了还有猫在外面流浪，我心生怜爱，就抱回来养了。”

“别说了！那么好心人，能麻烦你告诉我，我的机缘具体是什么吗？这样咱们就不用苦等那个厉鬼了。”

任觉厉卡壳了一瞬，才叹了口气说：“别这样，我是真的算不出跟你有关的东西，毕竟你是从千年后来的，这就证明千年前的你暂时没有出现，没出现的妖怪我要如何推演呢？”

“唉，好吧。”原宵也不再为难他，因为他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

如今他唯一的机会，大概就只有那个到处夺人机缘的厉鬼了。也不知道那老道究竟有什么本事，能看透他人命格，先人一步拿走别人的好处。

目前他只能坐以待毙，即使自己心情很浮躁，他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情并不平静，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安抚自己，告诉他，好的结果是需要漫长的等待。

紧握的拳头让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指尖发白，原宵跟感觉不到一样，往日散发出浓烈鲜活艳丽的面孔上，覆盖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阴翳。

一定……一定要成功啊……

深呼出一口气，后背冷冷的，是他身处于白日人群中，都让他战栗的森冷，那是他内心在害怕。

地涌和灵感大王就是先例，以两个大妖结盟的实力，都不足以撼动那只厉鬼，他真的可以吗？

甜腻开朗的表皮褪去，他依然是个弱小柔软的元宵，只要稍微受到外力刺激，便会破碎流心，但是哪怕如此，他还是来到这个地方，试图挽救自己。

余光瞄向一直站在他侧身的辰之岩，好像……也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至少有这个家伙会在现在陪着他，一直到回到千年之后的天庭。

那道视线停留在辰之岩身上的时间不长，不过弹指一瞬，隐秘又微小，偏偏辰之岩注意到，他的大掌抚上原宵的拳头，掰开他的手指。

“放松，你会伤到自己的。”

他又补充，“别害怕，我不是说过吗？我会帮你的，我说话算数。”

原宵愣了愣，感受手上的温度，出神的笑了。

“好哦。”

……

由于店里生意有爆火的趋势，对于地涌培养自然更要拉上日程，厉鬼老道很重要，但是过好现在的生活也很重要。

在原宵的指导下，地涌如今会做的菜色越来越多，可以和哪个小饭馆里的掌勺大厨相媲美了。

也不知道地涌是因为严酷的练习收到了刺激，还是为此收到了鼓舞，给原宵过目自己做的新菜品，已经是每日必须的流程，她沉溺于做饭的快乐中，也希望得到认可，这一切被辰之岩看在眼里。

又是一日清晨，辰之岩宛若木头人，观望着原宵和地涌二人商讨评价着那道四喜丸子，店里又扩展了新业务，给宴会上的达官显贵做菜，因此每道菜都是力求最好。

对于这方面一知半解的辰之岩完全插不上话题，那四个圆润饱满，泛着金黄亮泽的大肉丸，格外碍眼。

原宵咬了一口肉丸子，辰之岩：宵宵更喜欢吃甜的。

原宵评价这道菜还有进步空间，辰之岩：宵宵没有明确夸奖，说明味道不好。

原宵对地涌大肆赞美，辰之岩：这有何难？她行我也可以。

一连见着地涌三番五次来给原宵送各种各样的好吃的，硬生生把原宵喂胖了一圈，原本穿越瘦下来的脸颊肉，又鼓了起来。

和面对自己时不同，宵宵对于自己，是闪躲的，回避的，辰之岩看得出原宵因为上次的谈话和坦白，两人之间多了一丝不确定的关系，或是更进一层楼，或是坍塌倒下，都是有可能的。

然而对于其他人，原宵相处时会很放松，这几日地涌借着求教的理由，让原宵帮忙点评她的手艺，二人相处格外愉快。

以至于让辰之岩心中很不是滋味。

又是这种感觉。他想，上次在狮驼岭面对金翅大鹏时，他也有这种醋瓶子打翻了的感觉，很酸涩。

他想不出甜言蜜语去哄原宵开心，也想不出风花雪月的浪漫场景带他去，那距离辰之岩太遥远了，比起那些，他现在更想要的是，让宵宵的眼中、心里，都有他的一席之地，或者，让自己填满原宵的身心，是个更为不错的想法。

辰之岩是个行动派，他模仿地涌找原宵的借口，做了杏酪酥给原宵尝尝，果仁干是今年新买的，做法是找米大哥要的，他失败了好几次，本来是想直接去找原宵讨教的，可惜也想让宵宵尝尝他做的东西。

但是那些个失败品，卖相丑陋，要么口感干涩噎人，要么粘腻不成型，连他的眼都入不了，更不能拿给宵宵。

仅有几次成功的，唯有这次品相不错，他见宵宵拿起他做的杏酪酥，轻轻咬了一口，辰之岩的心悬在半空。

原宵一皱眉，辰之岩急忙问：“怎么了？不好吃？”

“有点噎，给我水！”

辰之岩拿起茶盏，放在原宵唇边，原宵没觉得哪里不对，就着他的手，闷了一口。

比起杏酪酥味道的奇妙，让原宵更加在乎的，是辰之岩为什么要做杏酪酥给他吃。这让原宵有些不安，因为辰之岩的做法，太过反常，让他有些担心，是不是辰之岩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在饭馆里，辰之岩并不负责后厨帮工的任务，也没有理由学这些东西。这种反常行为，引起了原宵的注意。

他不在意两人之间为什么尴尬，他只想弄清楚辰之岩这么做的原因。说来有些不可思议，原宵从辰之岩的举动中，看出了微微的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