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拉斐尔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整张脸瞬间红的要滴血,连耳根和脖颈都是一片绯色。他甚至不敢去看米迦勒此刻是什么表情。
“对,对不起!我真的该走了!”
拉斐尔语无伦次的丢下这句话,直接落荒而逃,连维持平日里温和优雅的形象都顾不上了,一溜烟的冲出寝殿,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
米迦勒呆呆的看着那扇还在震动的殿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妥善处理过的伤口,脑子里一片混乱。
拉斐尔……刚才那是……因为他……起了反应?
他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在天使们刚刚懵懂的知晓什么是爱情,什么是悸动的时候,他和拉斐尔确实有过那么一段短暂而青涩的时光。
那是如同初绽花苞般纯洁的恋情,虽然最后也就仅限于小心翼翼的牵个手,偶尔拥抱一下。后来,或许是因为性格使然,或许是因为各自的工作日益繁重,那段感情无声无息的淡去了。
米迦勒一直以为,拉斐尔对他早已没有了那方面的念想,就像他自己一样。可刚才拉斐尔的反应,紧贴着他大腿的灼热……难道拉斐尔对他,还存着……?
米迦勒的心跳漏了一拍。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的情绪涌上了心头。
……
时光如梭,光阴似箭。
米迦勒的业余生活被填充得满满当当,甚至有些过于丰富多彩了。
除了必须处理的政务,他其他的时间已经全被三个同样难缠的男人瓜分殆尽了。
梅丹佐倒一直保持着他的风流,虽然和他名义上成了情侣,私底下也没变过,但明显的还是在天使身上投入了更多的心思,黏糊起来总是让人招架不住。
阿斯蒙蒂斯则跟打开了不知道哪里的开关一样。自从那次在寝殿的意外后,他对米迦勒的**就翻了几十倍,每次见面都是**。
而远在红海的洛斐斯,米迦勒也照样没少去找他。
周旋在这三个都不是省油灯的男人之间,饶是米迦勒,偶尔都会觉得吃不消。若非他身为原初天使的实力摆在那里,恐怕早就被榨干了。
除此之外,他偶尔还会抽出时间与拉斐尔相处。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两人再见面,就总有点若有若无的暧昧了。拉斐尔待他还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但那份温柔底下,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天天忙着着一堆人,以至于米迦勒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主动想起,更没有去见过路西菲尔了。
那个名字,连同与之相关的所有情绪,都被他在无意识中,埋藏在了记忆的最深处。
直到某一天,他与加百列刚商讨完公务,加百列合上公文,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突然说,“近期公务繁忙,过些时日便是晨星节,正好可以休息一段时间。”
米迦勒正在整理桌子上的一堆东西,闻言动作一顿,脸上露出些许茫然,“晨星节?”
加百列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万年一次的晨星节,你忘了?是为了庆祝副君殿下诞辰而设的庆典。”
“……”
米迦勒沉默着。
路西菲尔。
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久到他几乎都快要忘记,还有这样一个节日,还有这样一个,他曾经视若信仰,如今却已形同陌路的存在。
“最近事情太多,忙得晕头转向,确实是忘了。”
加百列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倒是挺理解他的,“近期边界那边不安分,你确实辛苦。趁着这次庆典,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她寻常的关心了一句,随口问道,“七日的假期,可有什么打算?”
打算?
米迦勒心里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
他想去红海,去找洛斐斯。
唯有在红海,在洛斐斯的身边,他可以抛却所有天堂的束缚,不必伪装,不必顾虑。
那里只有最原始的放纵。
“我暂时还没有具体的计划。”米迦勒垂下眼,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可能出去随便走走吧,放松一下。”
加百列并未察觉他的异样,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起来,“嗯,好好计划一下吧,万年才一次的长假,下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谢谢,我会的。”
米迦勒点了点头,与加百列道别,转身离开了宫殿。
……
回到离火殿,米迦勒才走进大门,亚纳尔便迎了上前。
“亚纳尔。”
米迦勒没等他开口,直接问道,“庆典假期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亚纳尔似乎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但还是立刻回答,“殿下,就是从明天开始,为期七日。殿下您之前没关注日程吗?”
他记得相关的文件早就呈送过了。
“明天就开始?”
米迦勒眼睛一亮,原本堆积在眉宇间的那点疲惫瞬间被愉悦所取代,连带着语气都轻快了几分,“这么说,后面应该没什么紧急公务需要我处理了吧?”
亚纳尔看着自家殿下难得露出这般近乎雀跃的神情,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殿下。重要事务都已处理完毕或做了安排,您现在其实就可以算是开始休假了。”
“很好。”
米迦勒唇角勾起,心情大好。他立刻就要准备直接动身前往红海,一刻都不想耽搁。
然而,他脚步刚动,亚纳尔却再次开口,“殿下,请稍等。”
米迦勒停下,回头看他:“还有事?”
亚纳尔从袖中取出一份制作精美的烫金邀请函,双手递上。
“这是晨星宫方才派人送来的。副君殿下明晚将在晨星宫举办诞辰宴会,这是给您的邀请函。”
米迦勒脸上的笑容当时就淡了下去,他甚至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帮我回绝掉。就说我已有其他安排,无法出席。”
亚纳尔拿着邀请函的手顿在了半空,脸上难掩惊讶。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劝说些什么。毕竟,这是路西菲尔殿下的诞辰宴,于公于私,米迦勒殿下作为天使长之一,缺席都不合规矩。
“殿下,请您三思,这是路西菲尔殿下的诞辰宴,您若缺席,怕是会引来诸多非议。”犹豫之后,亚纳尔还是劝了一句。
“我说了,回绝掉。”
米迦勒打断他的话,语气已经是明显的不耐烦了,他转过身看着亚纳尔,海蓝的眼眸里是一片冷硬的疏离。
“亚纳尔,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照我说的去做。”
他的眼神让亚纳尔心头刹那一凛,知道再多说也无益,低下头,将所有劝谏的话咽回了肚子里,恭敬的应道。
“是,殿下。我这就去晨星宫回复。”
米迦勒已经转身走向内殿,准备换身便装就出发。
亚纳尔看着自家殿下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转身离开了离火殿,亲自前往晨星宫复命。
……
米迦勒原本打算直接前往红海,但出门时脚步一顿,想到毕竟有七天假期,还是应该先去和梅丹佐说一声。
铃兰宫。
守门的天使见到是他,连通报都省了,直接请他入内。
米迦勒熟门熟路的走向梅丹佐不工作时惯常待的地方,果然看到了那个正躺的没个正型的身影。
梅丹佐穿着件很薄的丝袍,里面也没穿里衣,长发随意的披散着,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哟,今天怎么有空主动来找我了?”
梅丹佐放下书,朝他伸出手,“是不是想我了?”
若是平时,米迦勒或许还会跟他斗几句嘴,但此刻他的心情因为路西菲尔的事情烦躁的很。他没说话,直接走过去,无视了梅丹佐伸出的手,像卸下重担般,疲惫的靠进天使的怀里。
梅丹佐被他这架势弄得一愣,但还是很给面子的把米迦勒抱紧了怀里,“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米迦勒在他怀里摇了摇头,闷闷的说,“没什么。就是累了。”
他顿了顿,又说,“假期开始了,我来跟你说一声。”
梅丹佐笑了,“只是来说一声?没有别的什么表示?”他的暗示都快算不上暗示了。
若是往常,米迦勒可能就半推半就的应了,但今天他确实是心不在焉。他抬起头,刚想说什么,梅丹佐却已经低头吻了下来,技巧高超的撬开他的齿关,开始与他纠缠索取。
米迦勒起初还有点抗拒,但在对方高超的吻技和熟悉的怀抱中,身体很快就放松了下来。
房间内的温度开始升高,梅丹佐的手也开始不老实,顺着米迦勒衣袍的下摆探了进去,抚上他腰侧的肌肤。米迦勒轻哼了声,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纵容他,偏头躲开了梅丹佐继续深入的吻,气息有些不稳地低声道。
“别……这还在白天……”
梅丹佐的眸子里欲色正浓,哪里肯轻易放过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变本加厉,另一只手则扣住米迦勒的后脑,试图再次吻上去。
“白天又如何?我的铃兰宫,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
米迦勒被他弄得有些意乱,但残存的理智和那点莫名的烦躁让他特别坚持的挣扎着。
“说了不行……你……嗯……”
拒绝的话语被天使的挑逗打断了,化成一声压抑的呻吟。梅丹佐的手已经灵活的滑到了更敏感的地方,隔着布料不轻不重的揉按着。
“殿下。”
就在米迦勒的底线正在摇摇欲坠的时候,房间外突然传来天使的声音,“路西菲尔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