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解锁罗萨里奥隐藏身份:睡美人”
“已完成主线任务:教父的死”
周围弥漫的粉红色在罗萨里奥睁眼的瞬间消失。
缠绕在窗外的荆棘分开,渐渐缩小褪去。阳光透过玻璃打在罗萨里奥脸上,镀上金闪闪细碎的金芒,薄薄抹上一层磨碎的珍珠。
他双颊泛起桃花般的浅红,难得减了几分病气,像是一碟等待被品尝的点心。原本看似纯黑的眼睛被光折射出浅棕的光泽,柔和得让人难以置信。
睫毛很长,刷子般轻轻的扫。眼珠藏在里面颤抖转动了一会儿才掀起眼皮露出,再次和池宿对视。
“我以为你会吻我。”他声音很轻。
池宿摇头,唇角却莫名上扬露出一个笑,“如果叫醒你的方式真的是这个,那么我会吻的。”
“可以的!”急切地抓住他的手,罗萨里奥舔了舔唇,“只要是你,那么就只需要一个吻,我就会睁开眼睛。”
“你不需要做任何其他多余的事情,就算你想不到也没关系。”
他瞥了眼摇尾巴的小狗,装作苦恼,“我应该叫他跑远一些的。”转回视线时,又挂起了期待的笑容,“就一下好不好?反正你也是我的了。”
“什么?”
池宿按住他凑近的脸,扯住他的发丝向后拉开,“什么叫‘我是你的’?我可不喜欢这种说法。”
“因为你会和我结婚的。”池宿用的力道不算轻,可罗萨里奥的声音依然温柔,仿佛一片被风吹动的云,“我很快就是国王了,到那个时候,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的了。”
池宿被气笑了。
他松开手,怜悯般地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开口:“我想过你的野心很大,但这未免也太大了吧。”
“登基所要的东西可有大半可都在我手里,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
罗萨里奥短暂地停顿了一下。
他笑了笑摇头,坐直身体靠在枕头上,缓缓眨了下眼:“你会的。”
“你从一开始就算好了,是不是?”
表情冷了下来,池宿直起身,低垂着眼俯视,“那个孤儿院,你曾经住在那里,对不对?并且现在它是你手下的产业。”
“何以见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罗萨里奥只是望着他,仿佛是求知若渴。
嘴角抽了抽,池宿坐到床上,同样以一种缓慢地、云淡风轻地语气说:“因为玫瑰。”
“你的灵魂是黑玫瑰,做梦时除了艾德里安所在的城堡都被你给占满,除了证明这是你的地盘,还能是什么?”
“那里有这么多玫瑰,你居然还问我为什么?”
“你和艾德里安曾经都在孤儿院住过,那张用你绑定的画是你画的,上面你最讨厌的人就是艾德里安。”
“正是因为他曾经住过那,所以他才在那里选拔王妃,才把钥匙放在那里。却不知道,孤儿院早就成了你的地盘了。”
越说罗萨里奥的眼睛越亮,池宿顿了一下,奇怪地主动搂住了他的脖子。
呼吸一窒,罗萨里奥果断贴近,幸福地靠近池宿怀里闭上了眼睛。
“至于那张画,你也是故意让我找到的吧。”池宿继续道,“那天她们因为东西被偷去报告,就是向你报告。你知道之后才故意让那个小黑玩偶带我去找了那幅画,和我做了绑定。”
“所以那两个女人这么怕你。”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他的白月光,并且……我当初也是被你给杀的。”
在怀里一直把这当故事书哄睡听的罗萨里奥终于睁大了眼。
他慌张地想要仰起头解释,却被池宿抓着按了下去,转瞬间又乖巧了下来。
“我当时……我也不想的,你根本就不理我,更何况,你当时结第2次婚都没有选我!”
小声气鼓鼓地说,罗萨里奥在他怀里埋得更深,仿佛是想变小缩进去。
“你知道这个解释其实让事情更糟了吗?”有些一言难尽,池宿啧了一声,很快又为了防止他乱动转移了话题。
“好了,我没生气。”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不是你想听的吗?”他平静,同时对着不远处停在桌上的笨蛋乌鸦使了个眼色。
“那个王子殿下惧怕你的势力渗透,但其实早就已经混进去了。女仆长玛丽、婚纱上和花瓶里的黑玫瑰。甚至还是我自己带进去的。”
停顿了一下,他眼睛对上罗萨里奥的眼,竟然微笑,“你的玫瑰代表的是欺骗,对吗?”
“真是手段高明。”
“那你会和我结婚吗?”罗萨里奥再次追问,对这件渺茫的事仍存希冀,装可怜说:“拜托了,我真的不想强迫你。”
“不,我不可能会和你结婚的。”看着对方眼中瞬间熄灭的光,池宿心里毫无波澜。
因为我现在的属性不够,根本就攻略不了你。因为你说的话太讨厌,让我想给你一耳光。
不过当然,他没有这么说。
“因为我觉得和睡美人结婚太奇怪了。”从腰间抽出手枪,池宿将枪口对准罗萨里奥的额头,轻声说:“把法杖给我。”
“你认真的?”甚至没起身,罗萨里奥用手指碰了碰冰冷的枪身,笑着开口:
“用我给你的东西,来对付我?我可不被子弹里的苹果汁克制。”
“亲爱的,不是我不愿意给你,”一边说着,他不知从哪里变出那根法杖,杖尖朝着池宿手臂内侧暧昧地掠过,“只是我还没有登基,只要我登上王位,什么都是你的。”
“财富、权力、这根代表了无限智慧的小魔法棒……什么不是你的?”
“我……”说到一半,罗萨里奥的话被硬生生压进胃里。
手指下意识抓向脖颈,脸变得通红。他艰难地低头去望,发现自己脖子上不知何时被套上了一根粉红色的绳子。
细心地藏在衣领里,被柔软的织物包裹,不低头去翻根本看不见。
所以他刚才……他根本就不是真心地想抱着我!
火气瞬间升腾而起,他没空找那根神奇魔法棒,直接用自己本源的魔法震断了绳索。
用被背叛的眼神望着池宿,他没来得及开口,转瞬间就听见慌乱地嘎嘎声。
抬头望见两只乌鸦正在“争夺”自己的法杖,其中看起来不太聪明的那只正念念有词。
他本来没想管,却从这一连串的怪叫中听到了熟悉的节奏。
“你……”瞪大了眼睛,罗萨里奥咬牙切齿,“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那不证明了你就喜欢我这样吗?”耸了耸肩,池宿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本来还有点提着的心,因为那句“无尽智慧”彻底放下。这下连那只笨蛋忘记咒语的情况都不可能发生了。
本想美滋滋地坐下休息看戏,池宿隐约却察觉到自己小指有什么不对劲。
抬起左手,他望见之前被罗萨里奥修复过的地方开始泛黑。
从内部透出来的黑。沿着指尖开始往下蔓延,藤一样纠缠。随即尖锐的刺痛传来,是细细玫瑰上的刺,包裹着几乎要勒断他的手指。
直到生长到手腕处才开始扎根,与血管连接在一起,最后从指甲缝里冒出一朵玫瑰来。
池宿察觉自己不能说话了。
怎么努力都无法张开嘴唇。喉咙像是被胶水粘住,支吾了半天也只能发出细弱蚊子般的哼鸣。
玫瑰正在渐渐长大,花朵越开越艳。自己身上的力气也被吸走,越来越小。
眼见着面前的罗萨里奥依旧活得好好的,池宿气不打一处来,抬头瞪向了正犹豫着的笨蛋乌鸦。
笨蛋乌鸦被他瞪得一抖,本就飘忽不定的眼神更是在两个人之间轮转,转来转去差点把空中的自己给转掉下来。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就看看你主人现在的样子。”罗萨里奥面上不见半点慌忙,只是噙着笑意说:
“你把我给杀了,他可是会跟着我一起死的。”
被封闭的双耳终于能听到声音,池宿急着想反驳,却依旧挣脱不开束缚。
只能寄希望于笨蛋乌鸦这回能聪明点,记住他的嘱咐。
可惜的是,他显然低估了罗萨里奥的能力,也高估了这只傻鸦的脑子。
笨蛋乌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又念了起来。池宿听不懂他念的什么,不过从罗萨里奥的表情来看,大概率不是自己最开始想要的那个。
迷茫思考着,罗萨里奥却在咒语快完成时插嘴,一副笑眯眯讨人厌的模样。
他说:“很遗憾,你亲爱的宠物在解咒。”
“趁这段时间,我觉得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不要有这么多动物,它们太会打扰人了。”
嘴唇没动,罗萨里奥的声音却依旧在池宿脑海中响起,“你也知道我是睡美人吧?放心,只是一个小小的昏睡咒,不会痛的。”
池宿:……
在昏迷前的前一秒,他唯一的想法是出来要把这只乌鸦做成烤鸟。
他叫醒罗萨里奥不就是为了不在他的主场梦境打架吗!这跟兜兜转转回到原点有什么区别?
……
睁开眼时,面前的大厅异常熟悉。是自己刚进来时的那所孤儿院,只是墙壁地板不在破旧,木板平整而富有光泽。
有一个老妇人满脸堆笑地站在自己旁边,搓手说道:“您别急,他们两个马上就来。那两个孩子年纪大了,有自己的主见。”
什么?
皱起眉毛,池宿没听懂她的话。
但他很快就明白了。
两个比池宿高半头的男孩被从房间领下楼,由着一个女人带着站到他面前。
一个金发蓝眼,一个棕发黑眼。
“感谢您愿意领养他们。”老妇人朝池宿鞠了个躬,又拍了拍他们两个的后背,“快叫人。”
两人的眼睛同步在他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年轻版罗萨里奥先展露笑颜,“池先生好。”
“啊……你好。”灵魂好像从嘴里飘了出去,池宿看着面前这两个在他猎杀名单上的人,心情复杂。
很久都没有人再说话。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再开口。
于是池宿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呃,还有什么手续要办吗?”
“没有了。”老妇人飞快回答。
“那就回家吧。”揉了揉眉心,他转身向外走去,见两人没跟上来才回头催促,“说的是你们两个,跟我回家。”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又互相冷着脸偏过头,快步跟了上去。
登上车,池宿眼神空洞地望着对面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位王子,心里只想:
哇塞,双倍年下,买1赠1套餐。
——
对不起,今天一直在外面,迟到了求原谅T·T。
感谢观看,有错字/口口可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