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逆运繁星 第96章 第 96 章

96.

事情的起源是怎样的，这不是个好解释的问题。

“你就当我五岁的时候因为某种原由获得了观见平行世界的能力就行了。”

够随便的说法。

虽然听着像是在开玩笑，围巾太宰治的表情与口吻没有半分变化。他慢慢道：“你认为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会更关注什么？”

五岁。

太宰治回忆当年，无果。

围巾太宰治看他逐渐变得智慧的眼神，放弃：“问你也是白问，总之，很单纯，我想去看看，想去验证。”

因为是梦，是看起来丰富精彩长大后的梦。

他会有工作，会有上司，有下属，有朋友，有搭档。他可以随时抓人陪自己玩游戏，自由自在不困于囚笼。

虽然有些东西感觉不太一样，但小孩子哪分辨得了那么多。

“你只看见了好的。”不用回忆童年的太宰治恢复了该有的敏锐性。

围巾太宰治摇头：“我只想看见好的、总之有目标后做事还算容易，最先被我找到的就是中也。”

他陷入回忆，讽刺地说：“对，真正的‘中原中也’。”

他没有去接触。

直到某一天，“中原中也”失踪了。

“既然已经知道了，我应该见证他的诞生。”围巾太宰治如此说。

太宰治问：“那么为什么会发生意外？”

围巾太宰治勾起嘴角，眼中没有温度：“那就是不该在场的我的问题了。”

“知道吗？太宰治、或者说人间失格能够制造异能特异点。”他轻声细语，对着错愕的自己，“只要接触到一件东西。”

“——书。”

“其结果就是两个特异点相撞，然后，砰。”

命运荒谬，他的人生自此成为了一场漫长的赎罪。

太宰治暂时抛却纠葛思绪，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调侃道：“你看着倒是没什么遗憾。”

“因为那没有意义。”围巾太宰治说。

他没有去看身后的终局，眉眼间的厌倦混杂了解脱，嘴上说着托付遗言的人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更有“活着”的状态。

“有什么想知道的事趁现在。”他玩笑般说，“我的意识几乎要消失了。”

眼前的自己宛如幻影。

太宰治轻声问：“我的中也会变成这样吗？”

围巾太宰治的声音愈发低弱：“不会，这个世界的基盘很平静，神明也一样。而且现在正在解决……”

他的衣角发梢被风吹动，那是静静燃起的黑色火炎。不知为什么，明明是象征毁灭的不灭之火，此刻看起来竟如此温柔。

赭发的神明悄然降落在他身后。

鲜红围巾随着转身的动作落了下去，伴随着伸出的手，苍白指尖落于那将钴蓝覆盖的眼睑。

“异能力——创生记。”

那是继抑制的人间失格后，再度作用于接触者身上的另一种异能。一瞬显现的复杂字符最终凝缩于眼角新增一笔的红色纹路里。

烈焰已攀向全身的他不经意般回头，最后一眼望过远处的静默墓碑。

火炎熄灭了。

太宰治接住倒下的中原中也，眼中是星月交映的璀璨夜空，海浪声清晰而柔缓地重复着单调的节奏。

他扶着人坐下去，将鲜红围巾拾起来随意挂在脖子上。

与前次解放异能后的糟糕状态不同，没有血迹，没有痛苦，没有忍耐，没有昏迷时难掩的脆弱，中也这一次只是平和地沉睡着，呼吸悠长。

除了偶尔会吐出一缕火苗来，像是童话故事里变人变得不怎么成功的恶龙。

太宰治忍不住笑出声。

他仰起头，眼中映出今夜格外澄澈的明月。

“——晚安。”

中原中也，以及，太宰治。

“——愿我们也有受看顾的临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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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之卷·创生记，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