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逆运繁星 第108章 第 108 章

108.

港口黑手党首领办公室杀人事件。

太宰治蹲在地上对着受害人一顿猛戳，成功缔造医学奇迹，把死尸戳回魂，僵硬地拔地而起。

然而两条相似红围巾的长尾巴纠缠不清，分开时把太宰治都带得歪了一下差点磕地上去。

中原中也伸手拎住人，神情是习以为常的淡然。

只要他在这里基本都是这副表情。

刚回魂的森鸥外理理围巾，假模假样抽泣：“太宰君，中也君，你们总算是回来了，呜，太好了，呜呜。”

太宰治的快乐在假哭里没影了，留下一脸被噎住的惨淡。

一物降一物。

“就是这样。”森鸥外精神制裁完下手没轻没重的倒霉孩子，身份一转回到首领应有的从容气度上，“中也君，善后已经基本处理过了，鉴于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是你，先去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疏忽，我要和太宰君谈谈。”

“我明白了。”中原中也恭谨行礼。

挺好，就知道首领受不了没干完的活在眼前摆着。

爱丽丝过来牵中原中也的手，幸灾乐祸对太宰治扮了个鬼脸。

黑漆漆的水鬼沉着张惨白俊脸阴森森扫视。

爱丽丝手心攥得更紧，拉着小伙伴飞快溜走了。

太宰治磨牙：“森先生，这是什么幼稚的报复啊。”

森鸥外坐到沙发上，对他比了个邀请的手势，平和道：“个人认为非常管用。”

领地意识过重对于人际关系的维系上并非好现象。都是自家磨出来的钻石，这两人发展成现在的关系不容易，无论谁被甩了都有够他烦心。

太宰治的戒备攀升，坐到沙发上时还捞了个抱枕掐得死紧。

森鸥外徐徐引入话题：“之前，我命人向福泽阁下送去了回礼。”

暗沉的紫瞳在提起回礼一词时闪过颇为趣味的深意。

太宰治掐掐时间，呆滞片刻。

——糟了！

森鸥外交叠双腿，腰背笔直，双手自然落在膝上，笑言：“太宰君，过度重视一点会让你的视野变得狭窄，当然，这并非完全的坏习惯，如何平衡需要继续思考，能理解吗？”

“是，森先生、老师。”

阴郁的目光，然而态度足够顺从。

这是提点，是指导，是管束，亦是警告。

“原谅我说得直白，你不是第一次犯这种错了。”森鸥外叹了口气，微微沉吟，“常理，我该做出将你们两个分开一段时间的措施，但是出于某种理由，我现在正处于犹豫中。”

他看向办公桌的方向，阅览文书的赭发青年对两人的交谈恍若未闻。

他转回注意力，视线一瞬落于陷在沙发抱枕内因挤压而青白的指节：“失礼，或许你愿意为我解惑，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问题含糊暧昧，偏因理智到冷酷的口吻而只存在压力。

太宰治深呼吸，态度逐渐内敛：“自我离开的那天。”

冷静、冷静。

情绪是阻碍，起伏越大应对越是艰难。森先生在下判断，不能动摇。

“？”

森鸥外惊住了，他的手动了动，抵住下唇陷入思考。

爱丽丝审视中原中也，年轻的干部面色沉静，一如所有曾见的寻常。

四年来他从来没有对太宰治的叛逃做出过反应，自如地接下工作完成工作，仿佛忘了有过这么个搭档，在疏离中生活至今。

若非那个契机。

森鸥外想起另一个中原中也，想起那个与眼前人相差太多的太宰治，敛眸。

“不要有下次……或许我本该这样说。”他的语气变得漠然，“太宰治君，向我重复港口黑手党的基础守则。”

“其一、绝对服从首领的命令。”

“其二、不可背离组织。”

“其三、收到的攻击定要加倍奉还。”

太宰治久违口述这三条原则，被叫过全名后难以抑制神经的紧绷。

森鸥外平静地说：“很好。”

“——那么抬起头，你没有做错。”

他说：“我将彻底放弃对你多余的期待，从今以后，要去坚持你所重视的那个唯一。”

冷漠下达的判断，唯有淡淡笑意沁入冰封的紫瞳，他抬起手，微笑：“太宰干部，欢迎回到港口黑手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