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九条凛的观察日记 第23章 青学

清晨的青学网球部笼罩在薄雾中，露珠顺着铁丝网缓缓滑落，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越前龙马单手插兜走在最外围的跑道上，白色帽檐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他今天特意早到了十分钟——昨晚臭老爸突然说要特训，结果只是拉着他打了整夜《马里奥赛车》，现在他的拇指还在隐隐作痛。

老头子绝对是故意的...

龙马揉了揉发酸的拇指关节，抬头望向球场。

往常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大石前辈在整理器材，但今天球场上却聚集了不少人，气氛明显不同寻常。

"越前——！"

桃城武的声音像炮弹一样从身后炸开，下一秒龙马就感觉脖子一沉。

桃城汗湿的手臂像铁钳一样箍住他的肩膀，运动服上还带着便利店里肉包的味道。

"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桃城的大嗓门震得龙马耳膜发疼，"我们的小不点居然没迟到？"

龙马撇了撇嘴，试图挣脱桃城的钳制："Momo前辈，你很重。"

"喂喂，这叫什么话！"桃城夸张地捂住胸口，却突然压低声音，指向球场边，"说真的，你看到那个了吗？"

龙马顺着桃城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乾贞治站在记分板前，眼镜片反射着诡异的白光，身边围着神色凝重的正选队员们。

海堂薰甚至忘记了和桃城斗嘴，抱着手臂站在最前排；菊丸英二难得没有挂在谁身上，而是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椅上；就连一向笑眯眯的不二周助也睁开了冰蓝色的眼睛。

"出什么事了？"龙马压低声音问道，一种莫名的紧张感爬上脊背。

桃城松开手臂，难得正经地皱起眉："立海大那边——"

"全员集合！"

乾突然提高音量，手里厚重的笔记本"啪"地合上，惊飞了停在球网上的麻雀，"最新情报确认，立海大正选名单发生重大变更。"

龙马和桃城快步走向人群。

他能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怪的紧绷感，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乾从网球包里掏出一台微型投影仪，动作娴熟地接上移动电源。

河村隆不小心碰到了球拍，瞬间进入热血状态："Burning！让我看看是谁！"

幕布亮起的瞬间，龙马眯起了眼睛。

投影上显示着立海大最新正选名单，其中一个名字被红色标记圈出——九条凛。

不二周助笑眯眯的说道：“是上次聚餐那个立海大的德国转学生？”虽然他用的是疑问句，但是谁都知道，他肯定不会忘记。

"九条凛，二年级转学生，身高178cm，体重63kg。"

乾的声音像机器人一样平铺直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15%，"昨天校内排名赛6-0击败切原赤也，4-6负于柳莲二，4-6负于真田弦一郎。"

"切原被6-0？！"菊丸英二直接蹦到了桃城背上，像只受惊的猫，"那个红眼恶魔切原？"

大石秀一郎担忧地摸着下巴："这数据可靠吗？会不会是立海大放出的烟雾弹？"

"可信度98.7%。"乾推了推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我亲眼目睹了他和幸村精市的双打配合。"

说着切换幻灯片，显示出几张模糊的偷拍照。

原来昨天幸村和凛在双打虐菜的时候，乾正路过那里，就偷偷拍到了一些照片。

龙马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照片上那个叫九条凛的家伙，挥拍姿势有种诡异的熟悉感——像极了他在美国青少年赛上遇到过的那些职业苗子。

更让他在意的是其中一张特写：凛反手截击时手腕的角度，恰好能完美克制他的"Twist Serve"。

这种姿势...不是普通中学生能掌握的技巧...

"更值得注意的是，"

乾放出一段模糊的视频，"这招暂定名为『逆鳞』，可以反弹真田的'侵略如火'。"

画面中，真田的杀球像炮弹一样轰向凛的半场，却在接触球拍的瞬间以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直接打飞了真田的帽子。

这可是乾花了大代价才从立海大后援团手上“交换”来的珍贵资料啊。

镜头晃动间，能隐约看到真田震惊的表情和凛平静如水的眼神。

"哇哦～"菊丸吹了个口哨，"立海大的皇帝大人终于遇到对手了？"

不二周助轻笑出声，冰蓝色的眸子微微眯起："看起来比真田有趣多了呢。"

龙马不自觉地握紧了球拍。

他想起全国大赛前真田那记打碎他球拍的"火"，现在居然有人能把它当乒乓球一样打回去？

掌心传来微微的刺痛，他才发现自己握得太用力了。

能反弹'火'...那我的'Twist Serve'岂不是也...

"为了庆祝获得重要情报，"

乾突然从保温箱里取出五杯冒着诡异紫烟的液体，"特别版乾汁——'立海大杀手'！"

青学众人瞬间后退三步，整齐得像训练过一样。

连一向淡定的不二都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等等！这颜色绝对有问题吧？！"

桃城惊恐地看着杯中翻腾的泡沫，"上次绿色那款就让我失忆了三小时！"

乾露出恶魔般的微笑："改良配方，添加了神奈川特产的海藻精华、横滨中华街的十三香，以及..."

"我拒绝。"龙马转身就走，却被菊丸从背后一个飞扑抱住。

"小不点别想逃！"菊丸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要死一起死！"

混乱中，河村不小心碰到了球拍，瞬间热血沸腾：

"Burning！男子汉就该正面硬刚！让我先来！"

三秒后，包括勇士河村在内的所有人都口吐白沫倒在地上。

海堂像蛇一样蜷缩在长椅下，桃城和菊丸叠罗汉似的瘫在球网上，大石还保持着给手冢发求救邮件的姿势。

只有龙马凭借猫一般的反射神经跳上了樱花树，

不二则"恰好"在这个时候接到姐姐的电话："喂？啊，现在吗？好的我马上来..."

"太不象话了！"

手冢国光的声音像冰刀般劈开混乱。

他和龙崎教练站在场边，镜片后的眼睛扫过横七竖八的部员们。

阳光在他挺拔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却融化不了那身凛冽的气场。

"所有人，绕场二十圈。"手冢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乾，三十圈。"

"诶？！为什么我——"

"四十圈。"

乾的抗议被冻在了喉咙里，默默扶正眼镜开始跑圈。

龙崎教练看着幕布上定格的画面——凛反手击球的瞬间，眉头紧锁："这个九条凛...手冢，你怎么看？"

手冢的目光停留在凛破解"火"的连续动作图上，薄唇吐出两个音节："很强。"

简单的评价，却让躲在树上的龙马眯起了眼睛。

他认识手冢部长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用这么干脆的词汇评价对手。

连部长都这么说...

"喂喂，小杏你快看这个！"

网球场外围，戴着鸭舌帽的芝纱织拼命摇晃井上守的胳膊，相机带子在她脖子上勒出红痕，"大新闻！立海大居然换正选了诶！"

井上扶正被摇歪的眼镜："能把切原赤也挤出去...这个九条凛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们没注意到，四个一年级生正躲在灌木丛后窃窃私语。

堀尾聪史的网球杂志从包里滑出来，正好翻到"关东豪强巡礼"的专栏。

"堀尾，你不是自称网球专家吗？"胜郎小声问，"听说过这个人吗？"

堀尾额头冒汗："当、当然！九条凛是...是..."

"是去年美国西海岸青少年赛的冠军？"

胜雄突然插嘴，指着杂志角落的豆腐块报道。

三人齐刷刷看向他。水野胜男不好意思地挠头：

"我哥哥的网球杂志上登过...不过照片比乾学长的还模糊。"

灌木丛突然一阵晃动。四人惊恐回头，发现是龙马从树上跳了下来。

他拍了拍沾到樱花花瓣的衣摆，目光扫过一年级生们手中的杂志。

"越前前辈！"胜郎紧张地立正，"那个...您认识九条凛吗？"

龙马压了压帽檐，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谁知道呢。"

跑圈结束后，龙马独自在自动贩卖机前补充水分。

铝罐"咔嗒"一声掉落的瞬间，不二周助像幽灵一样出现在他身旁。

"看来我们的王子对新玩具很感兴趣？"不二笑眯眯地递来一条毛巾。

龙马接过毛巾，指尖触到毛巾下藏着的柠檬糖："只是好奇能打飞真田帽子的人有多强。"

"乾说下周会去神奈川采集数据。"

不二望向正在跑圈的乾，对方正用怨念的眼神盯着他们，"要一起吗？"

龙马把糖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三米外的垃圾桶："随便。"

远处，手冢正在和龙崎教练讨论新的训练菜单。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幕布上凛的照片，在那双和自己同样冷静的眼睛上多停留了一秒。

（全国大赛...不会太远了。）

一阵风吹过，幕布上的照片轻轻晃动。

画面里，站在凛身边的幸村精市正微笑着看向镜头，紫罗兰色的眼眸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