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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们所见，我是白飒，现在我很害怕。
卫庄又一次站在悬崖上，正和公输仇聊得兴起，我寻思昨天晚上也没见着你睡觉啊，为什么同样是人，就不见你困呢？
想到这里我又打了个呵欠。
也不知道该不该睡，睡了吧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何况这山顶旷野哪有地方睡觉。这要不睡吧，不行了我真的好困。
眼见着卫庄似乎和公输仇这是聊完了，公输仇去把玩他的那条蛇，卫庄就向我走过来。
“你困了？”
我没能说得出话，打了个呵欠回应他。
“睡觉。”
我又打了个呵欠，才问道：“睡哪儿？”
卫庄想了想，招呼着白凤的那只鸟过来，指着那只鸟道：“这。”
那只鸟非常不满，意欲啄我一口。
我见了急忙后退好几步，心说为了我的人生安全考虑，这还是别了吧。
眼见着长夜将尽，再睡也睡不好，于是我道：“罢了，不睡了。”
卫庄就蹙眉，像是有什么话要说，最末思量了良久，却也没说出口。
天边渐渐泛了鱼肚的白，天就要凉了。
卫庄安排隐蝠率地面的队伍就位，只等鸩羽千夜一发作就攻入机关城。
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平静，想必墨家也已经做好准备应敌，但他们却不知道我们究竟要用什么手段进攻。
在一场战阵中，信息的不对最为致命，虽然墨家有神医端木蓉在，早晚都会知道鸩羽千夜的事情，不过等他们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一旦墨家弟子失去行动能力，墨家机关城也就成了一座死城，而我们要做的就是瓮中捉鳖。
天边已经有了朝霞，今日的朝霞格外的红，似血一般洋洋洒洒落在河流之上，泛起粼粼的光。
今天的天很好，但对墨家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真不愧是当年觉得自己美艳狠毒的小红花，炼药的手段果然一流。
待到旭日初升，卫庄下了命令：“走吧。”
先前白凤已经打探清楚了进入墨家机关城的最佳路线，此时便由他在前引路，我们坐着那条硕大无比的机关蛇随后。
机关蛇在山体间穿梭，里头飞出一群群的蝙蝠，吓得我失声叫起来。
听我解释，我并不是真的害怕，我只是生理心理双重过敏。
然后手腕就被人拉了一下，接着似乎有什么衣料兜在我头上，将我整个人裹起来。
我该庆幸此时这山体里是一片黑暗，否则以我现在缩在一人怀中十分小鸟依人的动作，我以后还怎么带队伍。
等最后一批蝙蝠飞干净，我将那人推开，清了清嗓子道：“多谢。”
他冷哼了一声。
穿过那段山体，眼前豁然开朗，便是周边陡峭高山环绕，山崖上凿了迂回悠长的走廊。
这就是墨家机关城内了。
先锋的部队已经到了，正被几个人痛快地揍。
我抬起一手捂住眼睛，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自己手下的兵被人打成这样，的确很丢人。
眼见着苍狼王稍微挽回了些许的颜面，然长廊上又杀将出一个白衣的男子，手中一柄带着寒气的剑，直接将一根廊柱砍断。
我大为震撼，心说你打架就打架，非要用这种自损八百的出场方式么？道理我都懂，可你为什么砍自家的柱子？
这个出场极度拉风的男子我认得，是墨家实力第二的高渐离。
可怜苍狼王之前在追项氏一族的时候受过伤，对战满血的高渐离落了下风，手臂上带着的利爪都被生生砍断，看来是命不久矣。
卫庄手中鲨齿出鞘，自机关蛇上跃下，以一个向下俯劈的姿势与高渐离交手一招。
高渐离只能算的上是一般高手，对战鬼谷弟子当然是白给，就见卫庄几招都是进攻姿态，高渐离防守还算得当，但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片刻，谷中传来一声清幽箫响，高渐离趁此机会急退数丈。
赤练问道：“不用追么？”
“没这个必要。”
*****
经鸩羽千夜袭击，墨家弟子死伤过半，剩下的也没什么反抗能力，统统被抓。
重甲兵很快进入中央大厅。
中央大厅之后有一间密室，根据公输仇的讲解，那间名为墨核的密室是控制机关城所有机关的中枢所在，其防御也比其他地方更加严密。如果攻破墨核密室，就等于攻破了整个机关城。
而此时，根据推断，墨家那群人肯定都躲进密室了。
卫庄下令让两队士兵先进中央大厅。
我跟在后面正准备进去，却被人摁住了肩膀。我回头便见那人正是卫庄，不由冷了脸：“做什么？”
“墨规池的水到底有多深，需要有人替我们试一下。”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道：“那是我的兵。”
卫庄挑了挑眉，并不在乎：“那又如何？”
这话把我气到了，我狠狠将他瞪了一会儿，又吸了两口气，才一抖肩膀将他的手抖下来。
“我知道你恨我大秦铁骑，可你别忘了，我也是大秦的将士。”
说着就往前走，却不想我抬步的那一瞬间，通向中央大厅的门就关上了。
这下我想进去也进不去了。
不过到底是我大秦的士兵，终归还是训练有素，一见那扇石门关上，就立刻调来人手撞开石门。
只是不知这石门是什么设计，青铜做成的撞城锤结结实实撞上去，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
又过了约莫一刻钟的功夫，中央大厅的门才重又开启，里面一片死寂。
公输仇在此时忙不迭地叫了个召唤兽，这召唤兽又大又壮，一半人一半机关，看上去还有那么点点的眼熟。
卧槽这不是当年天泽的手下无双吗？我还和他打过架的，这怎么也成卫庄手下了？
此时我不由向卫庄投以无比佩服的目光，心说几年没见，卫庄这挖墙脚的本事倒是见长。挖了个白凤不算，还把人天泽的手下也挖来了。
有了个无双之后卫庄倒不再忌讳，直接走进了中央大厅。
四处闸门再一次关闭。
想来卫庄是有恃无恐，那我也毫不担心，抱着剑站在他侧后方想看看墨家机关到底有多厉害。
然还未等机关发动，石门就被无双破开，一道被带进来的还有一队墨家弟子。
“躲在墨核里的人听着，你们必须交出墨核密室，否则就——”
卫庄当下就挥剑砍倒一个墨家弟子：“我的耐心不会很好，从现在开始，恒河流沙每减少一层，就会处死一个人。”
我斜乜了他一眼，揶揄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样漠视人命了？韩非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吧。”
卫庄就道：“他已经死了。”
“所以——”我又问他，“流沙彻底成为杀手组织了？”
“这难道不是拜你所赐。”他侧过头，垂着眸子看向我，“白将军是忘了么，攻破新郑城的，可就是你叔叔。”
我歪头看他，眼神中写满“我当然没有忘”。
“不过……有一件事我很好奇。”
我眨了眨眼：“好奇什么？”
他的眸子就沉了沉，脸上也确实有疑惑之色：“我记得那时候你那一剑确实……”
说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他抬手往心脏的方向摁了摁，略一摩挲复又放下，只看着我不再言语。
霎时我便移开视线，闪烁其词道：“可能真的是你命大。”
“当真？”
我又抬眼看他：“否则还有解释，死而复生么？”
卫庄略一蹙眉，显然也对这个答案并不认同。
见状我在心里松了口气，想着好歹是先糊弄过去了。至于往后怎么样，往后再说好了，但是这件事最好永远都别告诉他了。
于是在我们即将陷入再一次沉默之时，隐蝠带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是一个气质如兰的温婉女子，墨色长发分两股自耳畔垂下，额前又有几缕刘海。
走近些还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气。
想来这就是墨家的医仙端木蓉了。
卫庄从她那里问不出什么话，就把人交给了赤练。小练儿给她灌了一小瓶药，端木蓉脸上的神色顿时狰狞了一二。
我抱着剑站在一旁，心说都到这种程度了，墨核里那群人还不出来么？
“公输先生。”我转向公输仇，一挑眉道，“陛下的意思是以抓天明和盖聂为重，既然天明被放进了墨家禁地，而公输先生又十分精通机关术——”
话到此处公输仇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就笑着道：“有了机关图纸在手，这墨家禁地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我也笑：“那就烦劳公输先生了。”
公输仇离开后不久，卫庄又杀了一个人。而此时前方传了消息过来，说是墨家巨子和他那些反秦的好兄弟们已经离机关城不出三十里了。
我大概猜到卫庄此时还笃悠笃悠的原因——他是要等着把那群赶过来的人一网打尽。
果然是十分符合他的做派。
而想必此时，墨核里那群人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他们打开了墨核密室的门。
里头窜出来一个油头滑脑的兄弟，其身姿轻如云烟，以极快的速度穿过中央大厅。
看来是放出去通风报信的。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小白凤自小跟着墨鸦练速度，就算对方是电光神行步，想必对小白凤来说也并非难事。
且小白凤的武功是我、墨鸦还有卫庄亲自调教过的，而那个盗跖的功夫可算不上好。
如此一想，高下立判。
走一波剧情，飒飒主要负责吐槽
小剧场：
花：听说作者要做一个本文直男评选，飒飒你要报名吗？
飒（咆哮）：所以我为什么要报名啊！
花（同等咆哮）：因为你总说自己是个男的啊！
飒：（继续咆哮）：可我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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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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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夜尽天明（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