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九歌/秦时明月]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第66章 第四年

燕赵之间的战争两国都没得到好处。

河间、安阳等赵国国土已被秦军攻占，赵国也不敢吭声。

正是春猎的当口，嬴政就把维护猎场安全的事情交给了我们影密卫。

我和章邯调整了好几遍关于场内场外士兵护卫的排布，几乎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将猎场围了起来。

啊，感觉头更秃了。

不得不说骊山的王家猎场还是很气派的，此番春猎是秦国重大的活动，也是青年才俊在嬴政面前展示的大好机会，是以朝臣们也都会带着自家儿子前来，更甚有带女儿的，为的是觅一个好郎君。

我和章邯作为护卫当然是走在最前列，而我也必然是穿了轻便的盔甲，扎了和章邯差不多的马尾，全然“我是个男的”的做派。

当然这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我也基本猜到了。

但是请你们不要围观我了好不好？我虽然脸皮厚，但也是会害羞的啊！

我现在非常羡慕影密卫们的服装，好歹是有东西遮脸的，所以为什么我和章邯没有？

“哥你给我挡挡。”

章邯把妄图钻到他背后的我一把提溜出来：“正经一点。”

说不定再过不多久咸阳城里就要传我这么个玉树临风小郎君了，咳咳，有点自恋，收一收。

这次来得人很多，后宫那些位分够得上的嫔妃都来了，甚至还有带了小公子们来的。

按着规矩，嬴政要先射一只鹿以示春猎开始。章邯送了一副弓|箭上去，嬴政也不多言语，张弓搭箭便瞄准了那只鹿。

一箭破空。

那只鹿吃痛地叫了一声就开始跑，而此时春猎便也就正式开始。按着嬴政的年纪自然是要君臣同乐的，而我和章邯原本是负责护卫的，现下也被允许参加围猎。

骑|射一项我在韩国的时候也练过，这几年倒也没有荒废，只不过我对拔围猎头筹没有太大的兴致，主要就是出来换个环境散心。

说实在的，自从开始为嬴政打工，我就没怎么有休息过，这秦国的工作压力可比当年在夜幕大多了。

“你似乎对春猎无甚兴趣？”

我一回头便见是嬴政，今次他换了身玄色劲装，一向披着的长发也束了起来，改了往日雍容的气度，显得格外爽利。

似乎是黑色更加衬他。

我笑了笑，指着他空空如也的狩猎袋，道：“看来王上对春猎也不是那样热衷，否则依照王上的本事，不会什么都猎不到吧？”

嬴政莞尔：“何时开始你也喜欢奉承了？”

我一耸肩道：“也不是吧。王上是找我有事？”

嬴政就反问我：“无事就不可以寻你？”

这对话甚是尴尬，我挠了挠脸瞥开视线不看他：“自然不是。”

“如此。”嬴政下了马，从狩猎袋中摸出两小瓶酒，“陪寡人喝一杯。”

这什么剧情？怎么就喝酒了？你还记得我们今天是来打猎的吗？

不过既然他现在是我老板，老板说话我还是要听的，于是只能陪着下马。

嬴政此时倒也不多讲究，撩了撩衣摆席地就坐下了。顺势还拍了拍自己身旁的空地，示意我也坐。

我觉得不太合适，就对他道：“这……若是被旁人瞧见，只怕生出闲话来。”

“寡人都不怕，你还怕？”

我心说理还真不是这个理，你是一国君主，谁他妈敢说你啊。

嬴政又道：“无妨，若让寡人听到闲话，必拔了人舌头。”

他都向我这样保证了，那我还能说什么？只得唯唯诺诺走了过去，又唯唯诺诺坐下。

吹面不寒杨柳风，如今的风已然是温暖的了，又值午后，阳光垂直而下，穿透林间密密的叶，暖暖洒在我脸上。

这好风是比酒还讨人醉的，我嗅了嗅空气中不知是什么花的香气，却又因此而打了个喷嚏。

嬴政将两瓶酒都打开，递了我一瓶，便道：“醉红尘，早前你喝过的。”

我仰头灌了两口，赞叹道：“不愧是宫中佳酿，与市井之物确然天壤之别。”

嬴政提醒我道：“此酒后劲很足，你若喝得快，只怕醉得更快。”

“那又如何？”我歪着头看他，说得振振有词，“人生不就是求一场大醉么？”

嬴政想了想，赞同道：“的确如此。”

我又吨吨地喝了两口，渐渐就觉得有点上头，眼前景物也慢慢模糊，我撑着额头一遍一遍撩着自己的头发，如此尚且能保持清醒的意识。

“白飒，寡人从前听你称盖先生为师哥，便问了盖先生，才知你也是鬼谷弟子。”

我摇了摇头道：“并不算是真正的鬼谷弟子，先生从未教过我鬼谷绝学，也不许我唤他师父。甚至——他其实是想杀我的。”

“为什么？”

嬴政说得没错，这酒的后劲是很足，才说了没几句话我就觉得有点头疼，揉了太阳穴好一会儿。

我隐约觉得嬴政这是要套我的话，心说才喝点酒就想把我的话套出来么，也太小瞧我了。于是歪着头对他笑道：“你当我好骗嘛，哪那么容易就上套啦。”

嬴政似是笑了一声，又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我说：“当真不大好骗。”

“哼，他说我会害死我师哥，开什么玩笑嘛，师哥对我这么好，我为什么要害他啊。”

就听他问我：“他？”

“聂师哥啊。”我挠了挠头，“还能有谁？”

“卫庄？”

听到这名字我就来气，当即板了脸：“我呸，他就是头猪。除了吃我养的那些兔子还知道干啥？”

嬴政不说话。

“呐，今天我和你说的，你谁也不要告诉知道吗？”我指着他，“你要敢说我就，我就……”

说着话的当口眼皮就耷拉下来，也不知嬴政说没说话，就觉得手腕被人一拉扯，下一刻头就靠在了一人肩上。

我口齿不清地说了句：“王上……于理不合。”

也不知他到底听没听到——我估摸着他是没听到的，毕竟如若他听到了，就不会再把我往怀里搂了。

“嬴政，其实我一直有问题问你。”

我觉得这时候的我真是醉了，明明心里想的是喊王上，脱口而出居然成了连名带姓。

然嬴政却也不恼，只压着声音轻轻“嗯”了一声。

“我总觉得你对我很好，可也想不明白理由。”

嬴政应该是沉默了很久，久到我真的都要睡过去了，他才道：“寡人从前说，是因心悦于你才向韩王求娶你。”

“可那不是让我来秦国的借口么？是玩笑话吧。”

嬴政又默。

片刻，他道：“于此一事，寡人从未开过玩笑。”

*****

我觉得我的脸丢尽了。

听章邯说起那日春猎最终的情形，我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据说旁的那些个人都多多少少捕到了猎物，唯独嬴政，是抱了个人回来的。

而那个人，堪堪正是不才在下我。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抬手捂住了脸，脑内控制不住地脑补着那时候的场景，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不由想骂嬴政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后来真当我问到他的时候，他一脸坦然地反问我若是不抱回来难道要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吗。

靠，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现下咸阳城中盛传，影密卫军中那个长得颇好看的小白脸，与王上有着不一般的关系呢。”章邯托着脸，显然也是一副看好戏的形容，“你自己反思一下，有没有这回事。”

我扬了扬拳头：“你说有没有！”

章邯笑道：“总之现在有两种说法，一说你是女扮男装，二又觉得你是个男的。但不管哪种说法，咸阳城中的大小姐们都十分伤心。”

“她们伤心什么？我还没伤心呢。”

章邯敲了敲我的额头道：“你若是个女的，那她们梦中情人不就成泡影了。但你若是个男的，她们觉得你多半是王上养着的，左右她们得不到，自然伤心。”

这话说得越来越离谱，我额角的青筋跳了好一阵子：“我说你还真厉害啊，这些市井八卦你都这样了解，夏洛邯福尔摩章？”

章邯甚至洋洋得意：“你是我妹妹，了解你的八卦是我分内之事。”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倒也不必。”我瞪了他一眼，“而且看起来你很乐在其中哦。”

章邯笑了笑，否认道：“并没有。”

我心说我才不会信你呢，你这个人也坏滴很。

“如果现在城中传成这样，那我是不是要避开一段时间啊？”

章邯往院子中看了一眼，才又问我：“去哪里避？”

我转着眼睛想了好一会儿，就道：“去军中。一来再练练自己的本事，二来王上如今一统中原已势不可挡，有些事我想亲自面对，有些人，我想亲手杀。”

章邯点了点头：“说得不错，但你觉得王上会同意么？”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同意？”

章邯大概觉得我有点蠢，便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将我看了会儿，才道：“连我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你是当真不知道啊。”

我觉着有些委屈，寻思你有什么话能说明白不，咱俩的关系谁跟谁，有什么说不明白的真是奇了怪了。

“都说王家没有情分可言，然我见王上对你却绝非无情。”章邯挑了挑眉，“但也不晓得你这样冷的性子究竟哪里讨人喜欢。”

我质疑他：“我很热情的，而且活泼。”

章邯白了我一眼：“将你那副慢热到极致的嘴脸收起来再和我说话。”

很多年后章邯是会为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的，当他和另一个性格比我还慢热的人有所纠葛时，我不由替他说上一句，真香。

本来春猎想写案子的

后来想想

发糖他不香吗

至于飒飒抱着的是谁

别问

问就是剧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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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第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