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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水浒]琼英郡主逃婚啦 > 第39章 番外一:初来乍到闹洞房[番外]

意识像是从深不见底的海渊中挣扎着上浮,耳边是嗡嗡的嘈杂声,吵得仇青樱脑仁疼。她费力地想睁开眼,却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浑身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

……车祸……最后的记忆是刺眼的车灯和剧烈的撞击……

我这是……在医院?

她努力聚焦涣散的思维,试图感知周围。不对,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反而是一种浓烈到呛人的檀香,混合着某种……劣质脂粉的甜腻香气?耳朵里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是锣鼓!还有唢呐!吹吹打打,调子喜庆得近乎尖锐。

一股不属于她的、庞大而混乱的记忆洪流,在这一刻蛮横地涌入脑海,与她原有的意识疯狂对撞、交织!

仇琼英……郡主……田虎……义女……张清……没羽箭……大婚……

《水浒传》?!

我穿书了?!还穿成了仇琼英?!那个开局就被指定婚姻、未来丈夫战死、自己郁郁而终的琼英郡主?!

而且……现在是……洞房花烛夜?!

仇青樱——不,现在起,她就是仇琼英了——猛地一个激灵,求生本能(或者说,恐婚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不适与混乱,让她强行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晃动的、刺目的红。

凤冠的珠翠流苏随着她抬头的动作泠泠作响,沉重得几乎要压断她纤细的颈椎。视线下移,是绣着繁复龙凤呈祥纹样的绯色嫁衣,宽大的袖口下,一双柔荑被一根红绸牢牢缚在身前,打了个死结。

绑定?!开局就是地狱难度?!

琼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不是因为羞涩,而是纯粹的惊恐与愤怒。她,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信奉独立自由、对婚姻家庭抱有严重疑虑的外科医生,怎么能接受这种包办婚姻?!而且还是在这种一个弄不好就掉脑袋的乱世!

不行!绝对不行!

逃!必须逃!

求生的**让她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起来。硬来肯定不行,外面全是人,自己还被绑着。装病?对!装病!制造一个无法继续婚礼的紧急状况!

她迅速回忆着医学知识。血管迷走性晕厥——通过特定方式刺激迷走神经,导致心率减慢,血压下降,引发短暂性脑供血不足,从而昏厥。症状逼真,且不易被这个时代的医者识破。

机会只有一次!必须在众目睽睽之下,制造出足够震撼、无法被忽视的效果!

她能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即使隔着厚厚的盖头,也能感受到那股属于军人的挺拔与肃穆。是张清。“没羽箭”张清,原著里英武忠义的好汉,此刻却是她命运悲剧的“帮凶”!

司礼官尖细的声音高高扬起,带着一种程式化的喜庆:“二拜高堂——”

身体被身旁两个颇有气力的侍女半强迫地按着转身,向下弯腰。就在身体前倾、重心变化的这一刹那,琼英猛地深吸一口气,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精准地屏住呼吸,同时极度收缩腹部肌肉,模仿瓦氏动作(Valsalva maneuver),并对颈动脉窦区域(脖颈侧方)进行隐秘且快速的按压。

心跳在瞬间飙高,血液冲向头部,随即,一股强烈的眩晕感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眼前那片刺目的红色开始旋转、变暗,耳鸣声取代了所有的喧嚣。

“……娘子?”身旁似乎传来一声低沉而带着一丝疑惑的呼唤,是张清的声音。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但她已无暇顾及。

“呃……”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呻丨吟从盖头下逸出,她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如同断了线的木偶,软软地、毫无征兆地向后倒去!

“郡主!”

“新娘子怎么了?!”

“快!快扶住!”

惊呼声、桌椅碰撞声、杯盘碎裂声瞬间炸开,喜庆的乐声戛然而止。整个喜堂乱作一团。

在她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她感觉到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避免了她的后脑与地面亲密接触。那手臂稳定而灼热,带着习武之人特有的力量感。

计划通!第一步,成功!

……

再次恢复意识时,周遭是压抑的啜泣和低沉的议论。

“郡主这是怎么了?白日里还好好的……”

“莫非是旧疾复发?”

“嘘!莫要胡说,冲了喜气!”

琼英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铺着大红鸳鸯被的奢华拔步床上。房间里挤满了人,田虎那故作焦急的胖脸,几个束手无策的医官,还有一群惶惶不安的侍女仆妇。她的贴身侍女云璧正跪在床边,哭得眼睛红肿。

“水……”她发出微弱的声音,嗓音干涩沙哑,这倒不全是装的,刚才那番操作确实耗神。

“醒了!郡主醒了!”云璧惊喜地叫道,连忙端来温水。

田虎凑上前,堆起虚伪的关切:“我的儿,你可算醒了!真是吓煞为父了!感觉如何?医官,快给郡主瞧瞧!”

一个老医官战战兢兢地上前,琼英配合地伸出手腕。老医官凝神诊了半晌,眉头紧锁,最终对着田虎躬身道:“大王,郡主脉象虚浮紊乱,似惊似悸,气血逆冲……此乃,此乃邪风入体,心神受扰之兆啊!需得静养,万不可再受刺激,否则……恐有厥脱之危!”

琼英心中冷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邪风入体”、“心神受扰”,诊断得恰到好处。

她适时地露出惊恐脆弱的神情,紧紧抓住云璧的手,泪水涟涟,开始胡言乱语:“义父……我……我方才看见好多血……好多……好可怕……”她将一些战场血腥的场景碎片化地描述出来,配合着身体的微微颤抖,将一个受惊过度、精神濒临崩溃的弱质女流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她甚至暗中调整呼吸,让脸色看起来更加苍白。

田虎的脸色变了又变。他需要这场联姻来巩固与梁山的关系,但若新娘子在婚礼上暴毙,那便是弄巧成拙,与梁山结仇了。他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床尾阴影处的张清。

张清依旧穿着那身大红喜服,身姿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只一双锐利的眼睛,沉静地看着床上“脆弱”的她,目光里带着审视,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琼英心中警铃微作。这个男人,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她必须尽快行动。

“义父……”她气若游丝,“孩儿想……想去城外的慈云庵静养几日……求佛祖保佑,驱除邪祟……否则,孩儿怕是……怕是活不成了……”她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来。

慈云庵,是她早就选好的目标。原著中曾提及,位于城西十里外,香火不旺,易于脱身。

田虎犹豫不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张清忽然开口了,声音平静无波:“大王,郡主玉体为重。既然医官也言需静养,去庵堂清静几日,或有益处。末将……愿护送郡主前往,以确保安全。”

他的提议合情合理,既体现了对未婚妻的关切,也顾全了大局。

田虎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琼英,又看了看神色沉稳的张清,最终咬了咬牙:“也罢!就依我儿!张清,你点一队精干亲兵,护送郡主去慈云庵,务必保证郡主安全!”

“末将领命。”张清抱拳,目光再次扫过床上的琼英,那眼神深邃,仿佛能穿透她精心伪装的表象。

琼英心中冷笑:护送?监视还差不多。不过,只要出了这牢笼般的王府,机会就来了!

……

一个时辰后,一辆装饰华贵的马车在数十名精锐骑兵的护卫下,驶出了城门。张清骑着白马,行在马车侧前方,身姿笔挺,目不斜视。

马车内,琼英靠坐在软垫上,脸上哪还有半分病容。她悄悄掀开车帘一角,观察着外面的地形和护卫分布。很好,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她迅速褪下繁复的嫁衣和外袍,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用嫁妆里布料偷偷改制的利落劲装。又从嫁妆箱子的暗格里,摸出几锭金银、一把锋利的匕首,以及——几枚小巧玲珑、打磨得极为光滑的石子。

这是原主仇琼英的傍身绝技,“琼矢镞”的飞石。肌肉记忆还在,手指捻起石子的触感,熟悉得令人心颤。她试着掂了掂,手感颇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暮色四合,远处的慈云山轮廓在夕阳下显得静谧而幽深。

就在车队行至一处林木茂密、道路狭窄之地时,琼英知道,时机到了。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匕首划开车厢后壁的绸布——这绸布看着华丽,实则为了透气并不十分坚韧——身形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钻了出去,落地一个翻滚,便隐入了道旁半人高的草丛中。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息时间。

几乎在她落地的同时,前方马背上的张清似有所觉,猛地回头,厉声喝道:“停车!”

整个车队瞬间一滞。

“郡主何在?!”张清策马来到车旁,声音冷冽。

车内无人应答。侍女云璧颤抖着掀开车帘,看着空荡荡的车厢和破裂的后壁,发出一声尖叫:“郡主!郡主不见了!”

“搜!”张清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眼神瞬间锐利如鹰隼,“她跑不远!以马车为中心,方圆百步,仔细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亲兵们立刻散开,火把被点燃,脚步声、呼喝声、刀剑出鞘声打破了山林的寂静。

琼英屏住呼吸,蜷缩在一丛茂密的灌木之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她能听到士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亮已经能映照到她藏身的草丛。

完了吗?刚穿越就要被抓回去?

不!绝不!

她咬紧牙关,悄悄握紧了手中的石子。就算暴露,也要拼死一搏!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的黑暗中伸出,猛地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则紧紧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向后拖去!

琼英魂飞魄散,奋力挣扎,却撼动不了那铁钳般的手臂分毫。这人力气大得惊人!

一个低沉而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

“郡主殿下,你这逃婚的伎俩,未免也太小看我张清了。”

琼英的身体瞬间僵住。

……还是……被抓到了吗?

然而,预想中的粗暴捆绑和押解并没有到来。那只捂着她嘴的手稍微松了些力道,箍着她腰的手臂也依然稳固,但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只是将她牢牢地控制在原地,隐藏在更深的黑暗里。

外面的搜素声近在咫尺,火把的光影在灌木丛上方晃动。

“报告将军,这边没有!”

“这边也没有!”

张清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冷静地指挥着:“扩大范围!她一个弱女子,走不远!”

琼英心中惊疑不定。他这是什么意思?明明已经抓住了她,为什么不把她交出去?还故意误导搜索方向?

等到外面的喧嚣声稍微远去了一些,张清才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但箍着她腰的手臂依旧没有放开,仿佛怕她一松开就会消失不见。

“郡主,”他的声音依旧压得很低,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探究,“费这么大周章,甚至不惜自损身体,就为了逃婚?”

琼英惊魂未定,又摸不准他的意图,只能强自镇定,试图挣脱他的钳制:“放开我!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张清非但没放,反而将她转了个身,迫使她面对着他。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具体表情,只能感受到那双在夜里依然亮得惊人的眼睛正盯着她。

“杀你?剐你?”他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恶意,反而有几分玩味,“我若想对你不利,方才只需喊一嗓子便可。何必多此一举?”

琼英一愣。是啊,他为什么要帮她隐藏?

“那你……意欲何为?”

“我只是好奇,”张清的目光仿佛能穿透黑暗,看进她的心里,“究竟是什么,让养在深闺、据说温婉柔顺的琼英郡主,甘冒奇险,也要逃离这桩世人眼中堪称良配的婚姻?”

琼英心念电转。他是在试探?还是真的有所不同?她想起原著中对张清的描述,并非一味愚忠之人,亦有自己的判断和原则。或许……可以赌一把?

她深吸一口气,决定半真半假地回应,语气带着刻意营造的悲愤与决绝:“良配?张将军当真以为,这桩婚姻,问过我的意愿吗?不过是你等英雄好汉与义父之间权力交易的筹码罢了!我仇琼英虽是一介女流,却也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与其终身困于牢笼,做一枚任人摆布的棋子,不如拼死一搏,求个自在!”

她这番话,既点明了婚姻的本质,又表明了自己不甘受控的刚烈心性。

张清沉默了。黑暗中,琼英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自己脸上,似乎在掂量她这番话的真伪。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所以,郡主是打定主意,不愿回去了?”

“是!”琼英斩钉截铁,“除非我死!”

又是一阵沉默。只有山林间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搜素声。

“既然如此……”张清忽然松开了箍着她腰的手臂,后退了一步,“郡主,请自便吧。”

琼英彻底懵了。他……这就放她走了?

“你……为何要帮我?”她难以置信地问。

张清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他的声音融入了夜色,带着一丝缥缈:“或许,是因为张某……也不愿仅仅做一枚棋子。”

说完,他不再停留,身形几个起落,便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浓密的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琼英一人,站在原地,握着那几枚飞石,心潮澎湃,久久无法平静。

夜风吹过,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她心头的重重迷雾。

张清,这个在原著中忠义双全的“没羽箭”,似乎与她所知的那个形象,开始有了微妙的不同。

而她的逃婚之路,在这充满戏剧性的初遇之后,才算真正开始。这开局,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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