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顾时夜】当你在异国求学却偶然 第9章 训练

你正在焦头烂额地撰写安全提示和保命小妙招，传达室的同事跑来说有你的电话。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十分钟后出来，我来接你。”

你才想起明日就是你和顾时夜约定的训练的日子。

你将写完的安全提示丢给孙杰，请他帮忙校对，然后赶紧收拾东西离开了报社。

刚走出报社的时候，顾时夜的车正好停下。今天那位副官不在，顾时夜自己开的车，你上车后自觉系好安全带。

“怎么今天就来接我了？”

“正好路过。”

“接下来两天训练内容比较多，住我那里会方便些。”

你愣了一下，但想着之前已经借住过，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推辞，只得点头答应。

“好。”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汽车没行驶多久，道路两旁橘色的路灯就陆续亮了起来。

车上没有旁人，你觉得自在了许多，在路上跟顾时夜聊起了最近工作上的事情，还提了一嘴上次的案件。

他全程专心开着车，只在等红灯的时候回应你几句，关于案件他也没表露出什么情绪，也看不出调查是否顺利。

今天的车速似乎有些慢，你将最近能想到的值得一提的事都说了个遍，汽车才驶入顾公馆的大门，最后稳稳地停在了后院。

顾时夜先是领着你来到餐厅用晚饭。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样式丰富，除了洛宁本地的菜式，甚至还有在北大洲鲜少能尝到的故乡的菜式，看着有些怀念。

你心知这必然是顾时夜吩咐的。

你和顾时夜仍然面对面就坐，只是这一次你没那么拘谨。而且每一道菜看上去都很好吃，你忍不住每道菜都尝了一遍最后没控制住吃了许多。

吃完饭后，他又带着你在庭院里散步消食，才将你领到二楼上次住过的客房。

房间里的陈设看上去和上次没太大的差别，只是感觉添置了一些物品。

门口的架子上还摆放了这个季节罕见的鲜花，一进门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好闻而熟悉的味道，是过去在故乡的时候会经常采来摆放在房间里的品种，不珍贵，只是在冬季漫长的北大洲比较少见。

许是见你你呆呆地盯着门口的鲜花没有动作，顾时夜出声提醒。

“明日还要早起，早些休息。”

说完便转身离开，没有再停留，只是临走前贴心地替你关好了房门，也将淡淡的花香锁了一室。

考虑到明日还要早起训练，你仍然没有过多关注房间里的添置的物品，早早地洗漱然后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次日，你是被顾时夜的敲门声叫醒的。

“起来准备训练了。”

你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针正好指向六点。

你迷迷糊糊地洗漱下楼，顾时夜已经在餐桌旁等你，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你甚少这么早起床，只觉得有些没有胃口，才吃了几口就有些吃不下，但想着今日一整天高强度的训练还是强迫自己多吃了几口。

吃完早餐，顾时夜开车带着你来到了上次的训练场。你换上了一套和他同款的训练服。

他领着你来到了射击训练场，他先是向你展示了目前主流的几种枪械，然后从枪械的各个部位，到组装和拆解的方法，以及持枪手法射击方式进行讲解。他的讲解逻辑清晰，简单明了，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待你掌握了理论知识，他才将弹匣装上，在你面前演示了一遍以后才将手里的黑色手枪递给你。

黑色手枪看起来不大，但拿在手上却是沉甸甸的。

早在顾时夜演示的时候，你就已经跃跃欲试。尤其是他的射击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射击技术也很好，枪枪正中靶心，让你产生了一种或许你已经学会的错觉。

你模仿顾时夜的动作轻轻扣下扳机，子弹脱膛而出，却完全偏离了不远处的靶子。

“再来。”

依言，你再次摆好射击的姿势。

但还未等你做好射击准备，顾时夜来到了你的身旁，他伸出右手轻扶你的手腕，微微调整了枪口指向的方向。

“你的手的力量还不够，射击到时候要考虑枪的后坐力，对准这里。”

“开枪。”

你再次扣下扳机，但在后坐力的影响下还是没能稳住枪身，子弹擦过靶子的边缘打在了背后的墙上。

你悄悄偏过头看向顾时夜，却正好撞上他的目光。

在顾时夜目光的注视下，你感觉手中的枪支愈发沉重，“或许我可能不太适合用枪”的想法在脑海中也越来越强烈。

你还在胡思乱想神游的时候，顾时夜来到了你的身后，伸出右手握住你拿枪的左手。

这个距离太近，你甚至能感觉到后背贴上了身后人坚实的胸膛，脑海中不禁浮想联翩，回想起那日他救下你，将你拉入怀中后，你一时情急双手攀附在他胸口时，摸到的结实肌肉的触感。那日情况紧急没有细细感受的触感，却在此刻变得清晰了起来。

“专心。”

仿佛被看穿心事一般，顾时夜适时出声提醒。

他说话时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你的后脖颈，你只感觉那股热意从脑后一直蔓延到了他握着你的手，原本手背上微凉的皮质手套触感也变得烫手了起来。

随后，顾时夜左手按住你的肩膀，压在你手背上的右手轻轻发力扣动扳机——

子弹脱膛而出的声音将你的思绪拉回现实，正好看见它正中面前的靶心。

“好厉害。”

你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即使被你夸奖，顾时夜面色仍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扶着你，你自己开枪。”

随后顾时夜又带着你练了许久，渐渐地找到了射击的感觉，得心应手了起来。你靠着自己也能做到不偏离靶子，只是距离正中靶心还有一定的差距。不知道打空了多少弹匣，你感觉右手的肌肉隐隐有些酸痛，才结束了上午的训练。

中午简单吃过饭后，你们来到了体能训练场。他先是让你检测了下身体素质为你定制了一套训练方案，然后才带你来到训练设备，每个设备在你实操前顾时夜都会先跟你讲解操作方法并为你示范一遍。

顾时夜似乎都这里的设备都很熟悉，示范的时候显得也很轻松，但每次到你自己体验的时候，都十分艰难。

由于军队里大部分是男子，这里的设备也是按照男子的身高量身定做的，有些太高的都需要顾时夜抱你上去，你醉心于训练中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习惯了和他的肢体接触。

你想试试自己的训练成果，看上了一旁的横向爬梯，但它太高你跳起来都有些够不着。

“顾时夜，我想试试那个。”

顾时夜看了你一眼，单手借力将你托举起来，你才勉强够着，确定你抓实了以后，他才松了力。

然而不等他完全松手，你就感觉全身的重量都加在了手臂上，很快就要无力支撑。你赶紧喊住他。

“顾时夜，你别放手。”

“好。”

在你说完的时候，顾时夜又加力托起了你。此时手臂的力量彻底耗尽，你松开了手，因为惯性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你赶紧下意识双手扶住了他的肩膀，止住了差点亲上去的动作。因着这一插曲，让你心跳不由得有些加快。

顾时夜仍然保持着托举你的姿势，你难得有了“居高临下”看他的机会，却正好对上他抬眸的视线。

“还要继续吗？”

你摇了摇头，然后赶紧从他身上下来。

原以为今日的训练到此就结束了，不曾想顾时夜又将你领到一间空旷的房间。

临近结束，顾时夜又教了你几招格斗防身术，尽管在听他讲解的时候感觉十分有用，但当你和他面对面实际操作的时候，你自认为自己出招的速度已经够快够标准了，但顾时夜只是单手就轻松化解。你不由得感叹，果然任何技巧在差距过大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

在你不知道第多少次被他擒住的时候，你终于找到他的破绽锁住了他的双手，正要松一口气的时候，他却绕到你身后反手将你扣住。你抓住顾时夜的手反而变成了他制衡你的工具。

你有种所有的动作都被他看破的错觉，并且在心里怀疑刚刚的破绽是不是他故意设下的陷阱。

你认命地卸下了支撑身体的力气往后靠在顾时夜身上，只有手还牢牢地抓住他。

其实你只要松开手就可以化解，但你累了，不想动了。你认清了即使再多的技巧你也不可能赢得了顾时夜的事实以后，只想摆烂。

你放弃了抵抗，尝试口头劝说。

“顾帅，你放过我嘛。”

“嗯？”

“需要的时候让我别放手，不需要了就让我放过你？”

这话听起来怎么搞得跟你始乱终弃一样。

“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嘛。”

“那你别放。”

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了。”

“那你松手。”

在训练中每次只要你喊累，他就会从严厉的顾帅变成好说话的顾时夜，屡试不爽，尽管有时候看出来你想偷懒，也还从不戳穿。

你松开了手，顾时夜却没有放开，反而将你抱起，最后在一旁的凳子上放你下来。

你觉得顾时夜真是太纵容了。严师出高徒，顾时夜这样教你，你是成不了材的。

当然，心里的想法是不可能告诉他的，毕竟你的目标并不是要成为能上战场的士兵，你只想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在训练场休息了片刻，顾时夜才开车将你带回顾公馆。

次日，顾时夜再次准时敲响了你的房门。

可是经过昨日一整天的训练，你只感觉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即使最后还是挣扎着起来了，但你只能抱歉地对顾时夜说——

“我觉得，我不行了……”

顾时夜似乎早已预料，只是面色如常地说。

“先下楼吃早饭。”

你在顾公馆衣食住行都是顾时夜安排的，口头上的谢意有些太单薄，总想做点什么表达一下对他的感谢。吃完早饭后你躲避着顾时夜的视线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想看看有什么是自己能做的。目光正好被他今日穿着的黑色外套吸引，你瞅见外套上有枚扣子似乎有些松动。

“扣子要掉了，不如我帮你缝一缝吧。”

虽然不过是举手之劳，而且顾时夜肯定有专门的裁缝，但是眼下你能为他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你还会缝扣子？”

你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虽然比不上专门的裁缝，但应该问题不大。

“你会的还挺多。”

那当然，哪个独在异国他乡的留子不是身怀百艺。

独自在外的那些年，为了维持西大洲昂贵的日常开销，往往要打好几份工赚取零花钱，为了省钱许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甚至研究过各国的料理，只为了在异国他乡用最便宜的价格、最简单的操作做出一碗能吃饱的饭。缝扣子在这些技能中，只不过是基本操作罢了。

你心里得意着，面色却不显声色，故作谦虚地回答他。

“也没有啦，恰好会一点而已。”

顾时夜淡淡地瞥了你一眼，脱下外套递给你。

“你先去忙你的，等我弄好给你送过去。”

顾时夜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转身上了楼。

……

黑色外套乍一看没什么特别，实际上做工十分精细，袖口上还用同色系的丝线绣了暗纹，你对比其他扣子、小心翼翼地缝了很久才勉强遮盖住修补的痕迹。

你将外套拿在手上，又给一旁正好闲着的佣人看了看，得到她的认可后，才放心地往顾时夜的书房走去。

二楼书房。

门紧闭着，你敲了敲门。

“进来。”

得到顾时夜的许可后才推门进去。

书房里除了顾时夜，几名模样有些眼熟的政府官员似乎在汇报什么，看见进来的你以后，纷纷停下了汇报。

“抱歉，我不知道你们在商量事情，我待会再来。”

说着，你正要退出去。

“无妨，一起听听。”

“嗯？”

你疑惑地望着顾时夜，但还是留了下来，那几名官员也继续汇报。

听了一会，才知道他们讨论的正好是前些日子报道的那起案件，你也想起他们似乎就是前日出现在洛北报社的那几名官员。

调查似乎并不是特别顺利，而因为那篇报道导致城内民众的反应太大。由于是顾时夜直接下令调查的案件，他们一时之间拿不准主意所以才来请示他。

顾时夜干脆利落地下达了指令，随后又转头对你说道——

“明天让你们负责人去政府一趟，协助处理报道的事。”

“好。”

见顾时夜没有其他的吩咐，几名官员才纷纷退出书房。你将顾时夜的外套挂好，看他还在处理公务，桌面上还堆着一叠厚厚的文书，不想打扰他，随后也离开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