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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警惕性，这很好。”记忆里的詹姆斯点点头，“不过我希望奥罗拉别这么提防我，我只是出于绅士风度，给你盖了件西服，不是你心里以为的变态。”
眼前的吉姆就耍赖了，绝口不夸我的警惕性：“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奥罗拉竟然还怀疑我？我只是稍微拜托了几位熟人，请他们吃了几顿饭，谈了点心，而且还是为你才这样做的。”
我气势弱了一点：“可是国家安全局，怎么看也不适合我摆烂吧？”
吉姆说得头头是道：“亲爱的，如果你随便找几份工作，后面面试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呢？摆烂这种话对我说说就算了，我无论怎样都会爱你，面试官可不乐意听。”
我就差把脑袋埋进土里：“那也用不着一开始就上难度吧？我……我不知道政治相关的词汇，进去的也不是天文局分局，哪方面都不是我擅长的——”
“甜心。”吉姆靠近我，严肃地说，“你不用担心，在你入职之前，我会安排对你的专门训练，一定让他们见识见识，我的甜心有多优秀。”
吉姆话都说到这份上，我还是去了。实在干不下去就辞职，然后去大学城附近的花店卖花，总不至于被国家安全局辞退就要被英国封杀吧。
出乎我意料之外，我真的混了两天，和这位倒杯茶叙叙旧，帮这位给花浇水聊聊天，虽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也避免了刚进局子就被排挤的尴尬情况。
麦考夫回来的那天，我没过几天的舒服日子就结束了。和我混日子的两位前辈如临大敌，也不忘提点我，在这位大BOSS面前谨言慎行，不求工作干得天衣无缝，只求不被拉出去当出头鸟。
我还没来得及多听听前辈教诲，麦考夫的秘书走出来，一边在手机上飞速打字，一边头也不抬地说：“新来的奥罗拉·喻，进来报道。”
我不急不慢地走进去，秘书在我后面把门一带。本来房间里光源就那么点儿，麦考夫还坐在前面把光挡住了，知道的人知道这是实权首脑的办公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鬼屋呢！
麦考夫故作玄虚地背对着我，从椅子上慢慢转过来：“初次见面，很荣幸认识你，奥罗拉小姐。希望你在安全局不要拘束，敢作敢为，有所作为。”
“我也很荣幸，谢谢领导教诲。”
麦考夫又叽里呱啦讲了一通，但是他语速太快，长难句又太深奥，我怕等会儿被提问，只好硬着头皮说：“请问您在说古英语吗？抱歉我对古英语研究不深……”
麦考夫沉默不语，眼含探究地凝视我。
“你是在藏拙吗，奥罗拉小姐？”
入职国家安全局，上班第三天被顶头上司叫到办公室问话，听语气还有点忌惮我。吉姆到底是什么人？说他手眼通天我也不会怀疑！而且他和麦考夫一样玩过这套逆着光源给人压迫感的把戏，虽然他下一秒就变脸说只是想发展演艺事业。
“那你也许能拿奖呢。”
“是吗，甜心？听到你的鼓励我真开心。”
麦考夫清了清嗓子，把我的思绪拽回来：“奥罗拉小姐，我不在乎你是否藏拙，也不在乎你目的为何——鄙人不才，能推测出一二——你可以在这里修身养性，但是你要是胆敢泄露一点机密，MI5不会不给你好看的。”
“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
麦考夫打断我的话：“不是毕业于剑桥的，不错。专业完全不对口，也亏你有投简历的勇气。还是说，你倚仗着背后的人，自以为做什么都能成功？”
麦考夫相当忌惮剑桥五杰通苏的传奇，看来《是，首相》所言不虚。
我依然保持着沉默，因为我现在也有点心虚了。
麦考夫没再废话，丢了份文件夹给我：“给你个人的任务，明天去报道。”
贝克街221B。
我的任务就是与住在该处的夏洛克·福尔摩斯合租，并担任他的助手兼保镖。文件最后一行还体贴地提醒：如果以精神虐待提出辞职，不用付违约金。
这里住着精神病患者吗？
和善的老太太把我迎进去，欢喜地收下我的榛果小饼干见面礼。
任务对象倒一点不客气：“麦考夫又派狗来了？”
“夏洛克，对小姐礼貌点！”哈德森太太替我打抱不平，“不好意思，奥罗拉，夏洛克他就这样，你稍微包容他一点，他骨子里不是坏人，还帮了我很多。”
夏洛克从沙发上站起来，身高压迫感十足，再配上他狰狞的脸，不可谓不是个恶人：“麦考夫给了你多少钱让你来监视我？”
“这是我的工作，和麦考夫先生有什么关系？”
“先生？哼。”夏洛克不屑一顾，“工资就是麦考夫给你发的钱，从那些无知市民的税收里榨取来的。所谓的现代雇佣制只不过是新型奴隶制，所以，你也只是麦考夫的走狗，明白了吗？”
夏洛克靠得近，一股若有似无的烟味被我察觉到：“你是不是吸烟了？”
夏洛克闻闻自己的袖子：“是尼古丁片，你的嗅觉真和狗一样灵敏。”
我初闻尼古丁片，还好学地听夏洛克解释了一会儿，他最后加了句嘲讽：“连烟味都受不了，你要是从屋子里翻出大麻岂不是要当场呕吐？可别吐在我的研究上，吐完也记得打扫，别麻烦哈德森太太，她可不是你的管家。”
我被一顿输出得有点懵，但还是提炼出了关键信息：“老子要把你这个天杀的瘾君子报警抓起来！”
夏洛克照样摆着天下地下唯我独尊的表情，在我眼前把门狠狠一甩，进了房间。
我把麦考夫留给我说有事联系的电话号码打通，简短地汇报了情况，谁知那头说：“夏洛克福尔摩斯啊，我知道，还有什么事吗？没有别的事就别浪费警力了。”
电话挂断了。
我目瞪口呆，直呼这是一个腐朽的官僚系统，官官相护民怨沸腾，有没有半个好人啊！
